了,那个沈长东丝毫不输于周文彬!”
沈长东和周文彬?丁逸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比较过他们,确切的说她从来没有把沈长东和任何人比较过,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丁逸看着娇羞秀气的阮翠,忍不住掐了把她的脸蛋,嘻嘻笑道:“怎么会有人不长眼的暗恋我这个刺儿头,要恋也只会恋我们温柔美丽的翠儿呀,暗恋者估计都能排成一个加强排了,不对,应该有一个连,对,就是一个连。”
阮翠嘴里骂着她胡扯,开始追着打闹,笑闹声终结于铃声响起来到教室。
一放学,丁逸本打算以光速逃离学校,出门时又决定还是向班主任请个假,晚自习不上原则上也是要请假的,她虽然已经逃过不少,但现在是学期末的复习阶段,还是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比较好。
班主任张乐天脸上一丝笑容也无:“丁逸,据我所知,你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请假回去干什么?”
没想到请假会不顺利,丁逸暗骂自己现在才是自找麻烦,耐心解释:“我有个很好的朋友远道而来,正是因为父母都不在家,我才要代他们好好招待他。”
“那个朋友,是今天你在门口抱住的那个男孩吗?”
他奶奶的,谁的嘴那么碎呀!班主任的办公室在楼下,他根本不可能亲眼目睹那一幕,肯定是又有人告了黑状,丁逸忍不住心头火起,被她抓住,她一定让那人再好好认识一下自己。
“张老师,您不能老这么道听途说,不信任自己的学生,我们家和那个男生的家里有十几年的交情了,现在他从南京大老远的跑来看我们,我爸妈凑巧又不在家,我要是不回去,他就得一个人在街头晃荡,万一出点事怎么办?老师您怎么能这么没有同情心呢?”
张乐天被她说的一时想不起什么反驳,末了说一句:“你这样缺课是要耽误学习的,马上就高二了,还要文理分科,这次期末考试很重要。”
“我知道考试很重要,不过是否耽误学习,可不可以等成绩出来再说?”期中考试,她是年级第一,明年理科快班至少也要收50个学生吧,她不认为自己会退到50名以后。
张乐天无奈,只得放她走,却忍不住说道:“这丫头,你就狂吧!”
丁逸扮了个鬼脸,快乐地跑了出去。
一年没见,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都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再携手走起来却有不一样的感觉,丁逸急急的问他在南京的生活、学习,以及家里人的情况,往往等不到他回答完毕就另外问了个问题,沈长东只是慢慢的一个个解答,看着她飞扬的神情,感觉心情也飞扬了起来。
直到肚子饿,两人才意识到晚饭还没有解决,这几天丁逸都在学校食堂解决三餐,和沈长东在一起自然不能再去食堂,沈长东提议找个饭馆吃饭,丁逸却忽发奇想:“我们去买菜吧,我做饭给你吃!”
沈长东从来没见过丁逸做饭,不过回想起纪阿姨烧得那可口的饭菜,心里蠢蠢欲动,丁逸是她的女儿,差也差不到哪里吧。于是两人兴冲冲赶往菜市场买菜。
时间已经不早,菜市场都快关门了,两人七手八脚拣了些还算新鲜的蔬菜,又在海鲜店里买了条鲈鱼,让店主把鱼杀了收拾干净,之后便凯旋而归。
丁逸虽然不曾真正做过菜,但经常在妈妈做饭时帮忙打下手,有时还待在厨房里陪她聊天,耳濡目染也知道大概流程,因此除了手法生疏,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米饭就加了水放到电饭锅蒸,米和水的比例丁逸按照记忆中来放,效果还不错。
黄瓜拍了凉拌,菜心清炒,茄子去皮蒸了做茄泥,只有这条鲈鱼比较麻烦,原来没有留心,忘了妈妈蒸鱼时都放什么佐料。
末了,丁逸决定采取删繁就简的办法,只切了姜丝、葱丝去腥味,再浇上海鲜酱油就上锅蒸,佐料少最多味道淡些,不至于弄到不能吃。
最后丁逸发现自己是正确的,蒸好的鲈鱼味道挺鲜美,虽然没有把握好火候蒸的有点老,但第一次做饭做成这样,沈长东和丁逸自己都很满意,米饭和四个菜全部被吃光。
最后,两人都摸着滚圆的肚子摊在沙发上休息,丁逸嚷嚷:“怪不得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沈长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
沈长东丝毫不给她面子:“你吃的好像也不少。”
“我第一次做饭,当然要多吃点,你没听人家说吃自己做的饭怎么着都好吃吗?我现在快撑死了。”
“我也帮忙了呀,所以也算是吃自己第一次做的饭了,我吃的也很饱。”
“不管了,我站不起来了,你去洗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长东只得挣扎着起来收拾碗筷。
沈长东的家里早已灰尘遍地,不充分打扫一下根本没办法住人,两人都累得不想动弹,自然没有精力再打扫卫生,丁逸便留他在丁家住,沈长东也欣然接受,最后商定沈长东住丁逸的房间,丁逸自己则睡在父母的主卧室。
两人都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意识,直到沈长东洗完澡后来到丁逸的卧室,躺在她的床上。
丁逸的房间很简洁,没有丝毫多余的摆设,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桌椅,一个大书柜,连电脑都被放在了书房,书柜里和桌子上到处都堆满了书,仅仅空余出一个人伏案书写的地方。
不同于桌子上的杂乱,丁逸的床上是意外的干净整齐。不是第一次来丁逸的房间,却是第一次躺在她的床上,皮肤接触到她的被褥,鼻端传来一股丁逸身上独特的乳香,沈长东一阵脸红心跳,顿觉身上燥热无比。
辗转了半天也无法入睡,只得起身将冷气再调低几度,还以为在三大火炉之一的南京已经适应了炎热天气,怎么来到北方也感到如此燥热,似乎比南京更甚。
十四章
十四章
高中的任课老师工作效率总是奇高,后面的科目还没考完,前面先考的几门课卷子就已经批改完毕了,惹得班里的同学一面要准备应付后来的科目,一面还要关心着前面的成绩。
丁逸也想知道考试结果,不过她不会和班里某些同学一样一头扎在老师办公室翻卷子,自有热心的同学奔走相告。
“这次物理90分以上的只有两个,大毛,除了丁逸就是你了,93,你老兄怎么学的?”好了,至少知道物理她是第一。
“哎呀,我就知道这次语文会考砸,题出的太偏了,可没想到大家跟我一起砸,三分之二的人不及格,最高分丁逸都只有75,你说王老头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他诚心让更多人选理科不是?”一高向来理科好过文科,每届八个班,文科最多不超过两个,升学率也远远不及理科。
丁逸足不出班,哪几门成绩出来了,她的成绩是多少,都已经了解的差不多,好了,不出意外,今年她应该还能夺冠。
其实几乎也没什么时间留给他们分析揣测,等到最后一门历史考试结束,各科老师就开始按次序讲评卷子,所谓趁热打铁就是这样,老师们怕经过一个暑假后,大家会忘记考试内容,新鲜出炉的错误及时改正,给人的印象才能更深刻。
很快的,全年级的名次也排出来了,高二要分文理科,还会挑出来一个50人的班级作为理科快班,快班不仅是为了把尖子生聚集在一起优化资源配置,也是为方便对参加数理化各科竞赛的学生进行单独辅导,这也意味着快班的学生比其他班要多上很多节课。
在征取个人意见时,丁逸毫不犹豫的选了理科,张乐天意味深长:“丫头,以后到了八班可不能再跟以前那么狂了,强手如云呀,看看第二名林琳,她总分仅仅比你少两分,除了物理化学,每科都不比你差。”
丁逸顺着他的手势扫了眼成绩单,果然,那个原本就在八班的林琳,数学、英语、政治、历史等好几门课成绩都超过了她,她独独靠物理化学的绝对高分才勉强超过人家两分。丁逸禁不住开口:“她这样的成绩,应该去学文科,没准儿能拿个省状元什么的。”文科生多数数学比较差,那个林琳数学能得98,还这么全面发展,学文科肯定所向披靡。只是话说回来,她那样的成绩,在一高学文科肯定会心有不甘吧,在本校,多数人认为成绩差脑子笨的人才会学文科。
“丁逸,你是怕我跟你竞争吗?”丁逸抬头一看,一年级组的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一个女生,梳着马尾辫,个子不高,五官端庄大气,尤其是一双眼睛,水灵灵的,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话说的很挑衅,但丁逸不知为什么却没感到生气。听她的话,来者应该是林琳,丁逸很快回应:“怎么会,要是进了理科班,我更不怕。”理科班以后的排名会将历史、政治去掉,只排语数外理化五门课的成绩,那样的话,差距就不是两分了。
林琳呵呵笑了,似乎没有一丁点进入老师办公室应该有的拘谨:“早就听说丁逸又厉害又狂妄,想不到还很坦诚。”
丁逸嘴角撇了撇:“彼此彼此。”她没看出来自己哪里比她更狂妄了。
林琳不再理她,对着旁边八班的班主任说道:“萧老师,我考虑好了,我选文科。”
八班的班主任,同时担任年级组长的萧克俭说道:“好吧,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坦白来说,你学理科一样很不错,我们排名次,目的不是仅仅在学校内鼓励竞争,将来的竞争是全省范围内的。”
林琳对萧克俭的态度倒是恭恭敬敬:“我明白,我只是觉得学文科的话,我更能发挥自己的优势。”
张乐天闻言用看害虫的眼神看丁逸,她则扮了个鬼脸,见没什么事情就先告辞了。边走边为林琳的选择感叹,她看起来不像是没有主见的人,哪里会因为自己一句话改变主意,张乐天果然没水平,否则怎么连别班的同学也一样不把他当回事,林琳拿他当空气,在萧克俭面前却是那么的恭敬。
此时丁逸还不知道,林琳在两年后真的成了一高有史以来第一个文科省状元,否则她还不早早就开始夸口,说是经她鼓励林琳才报了文科。
今天的暑假能休息整整一个月,到了明年高三前的暑假,学校能放任学生安生在家待上十天都算仁慈。即便是现在,各科老师仍然比赛似的留了一批又一批的作业,还都信誓旦旦:“放心,这不算多,我算过了,只要每天花两个小时,一个月下来肯定能写完。”废话,每科都是两个小时,就算只写五科,每天还要十个小时,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暑假。
沈长东显然也不比他们轻松,他行礼箱里带的,除了换洗衣物就是各科作业了,丁逸考试的这几天,他都在家里写作业。
沈长东来的第二天丁逸爸爸就回来了,随后接到沈家二老的电话,原来沈长东一考完试,只回家看了看就赶了过来,甚至都没获得父母同意,只在到达后才给家人打电话说了去向。
卜静在电话中直抱怨:“谁说女大不中留,你家小逸不是挺乖的,我这个儿子才是白养了。”听的丁凤岭呵呵直乐:“没办法,谁让小逸魅力大呢,可惜纪云出国,我也是瞎忙,不然就带着小逸他们去看你们了。”
说的丁逸和沈长东都有些尴尬,丁逸连忙拿起分机对卜静说:“卜阿姨您别听我爸瞎说,我和长东在这里有很多老同学,大家都很想他他才回来的,您别担心,我一定保护好长东不让他有危险。”
沈长东面色更加尴尬,连忙去抢电话,却只来得及听到妈妈的笑声和一句:“那好吧,我可就把长东交给你了。”随后就挂了电话。
丁逸嘻嘻笑道:“卜阿姨说把你交给我了,你可要乖乖听话哦。”沈长东哭笑不得,丁凤岭则笑骂道:“傻丫头一个,长东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隔壁沈家虽然久不住人,但是因为去年走的时候时间紧张,大多数生活设施都还在,打扫一下开通水电也就可以了。丁逸本来是提议在丁家再收拾出一个房间让沈长东住的,沈长东坚决不肯,丁凤岭也不置可否,只得作罢。
于是沈长东先收拾出一张床来住下,再每天打扫一点,等丁逸考完试,沈长东已经把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又是葡萄成熟季节,今年由于没有人打理,葡萄的收成远不如去年,可是也够他们两个吃了。
傍晚,在院子里一边吃着西瓜葡萄,丁逸一边抱怨:“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们家明明还有空房间,爸爸也很晚才回家,你住我们家又能怎样?这样我们一人一所房子,呵呵,没事捉鬼玩吗?”
沈长东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要是你爸爸,也不会答应。”丁逸直嚷嚷着问为什么,沈长东不理她,被追问急了,只得说一句:“男女有别,你不知道吗?”
丁逸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沈长东被她笑得发窘,丁逸笑了半天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弯着腰,颤抖着一根手指指向沈长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就你?还男女有别?你七岁的时候就被我看光光了,我连你屁股上胎记在哪边都知道。”说完好像觉得更好笑,又咯咯的笑着。
沈长东又羞又怒,只感到气血上涌,抓住丁逸指向他的手,稍一用力,冷不防的丁逸就被他拉入怀中,鼻端传来的又是那股清甜独特的乳香,沈长东心砰砰直跳。
猛的跌进他怀里,丁逸也是一愣,抬头看向他,忽然觉得这时的沈长东和她一向的认知有些区别,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让她感到了不安。随即她又暗骂自己神经,沈长东不就是沈长东吗,还能有哪里不一样?于是又呵呵笑道:“被我说到溴事恼羞成怒了吧,你想玩单打还是摔跤,不管玩什么先放开我,让我洗洗手准备一下,我手上都是葡萄汁,看弄你一身。”嘴里说着,手指却已经开始偷偷的在他身上擦。
沈长东被她手指挠的身上痒痒的,心里跟着也痒痒的,看她一张一合似乎还留有葡萄汁的甜蜜的粉红小嘴,脑袋一懵,想也不想的就亲了下去。
果然很甜,还很痛。
肚子上挨了一拳,当然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