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他那倔强表情下忽然迷茫起来的,不自知的脆弱,秦风扬悠久平缓的欲火再度升温。……今晚的凌川,好象身上有种和往常不一样的茫然,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
悄悄提起凌川的双腿,在他的一声惊呼中飞快地将他翻转过来,秦风扬挺身从背后重重埋入他的身子。死死抓住了床单,凌川的身体痉挛着蜷缩起来,却在下一刻被温柔而强硬地展开,同时展开的,还有紧窒火热的内部。……
恶意的轻堵住凌川的前端,秦风扬折磨着那早已蓬勃欲发的铃口:“川……求我。……”良久的甜蜜折磨,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凌川体内几次半是甜美半是痛苦的收缩,却一直听不到自己想要的乞求。
“秦风扬……你去死。你……去死。”微弱地咒骂,凌川秀美却锋利的眉峰痛苦地紧蹙。
失神地睁开湿漉漉的眸子,他侧着脸茫然地看向了颈侧的男子,忽然微微地笑起来:“风扬……求你……求你。”
那样的媚惑一笑,忽然就让秦风扬失魂般的一怔,腹下轰然一热,再忍不住,竟然毫无征兆酣畅无比地释放出来。
慢慢地平复下来,两个人余韵未歇的身体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风扬,我喜欢你这种……生龙活虎的样子。”喃喃浅笑,凌川靠上他的胸膛:“不喜欢你白天那样,就象个保守的老头子。”
“……”懒洋洋地笑,秦风扬道:“睡吧,你还有心力想白天的事?”
“我睡不着。”凌川漫不经心地撇嘴:“我想了很久的方案,被你一下否决,真讨厌。”
“……”扭头看看凌川不甚开心的样子,秦风扬沉吟了一下:“真的考虑了很久?……”
“当然。”凌川慵懒湿润的眸子有点发亮:“假如真的去做,你知道世风的利润该有多大的改观?”
是的,香港还没能从金融风暴地余波冲击下回复生机,在这样的背景下,世风纵然处处小心,想得到什么好的业绩几乎是不可能。
“其实你说的,也不是完全行不通。”沉思起来,秦风扬想着这风险和机会对等的游戏的可行性:“香港这几年,也有不少人在暗地里完全操纵了一些股票的价格,而且后来全身而退。”
“所以——只要我们小心。”似乎很兴奋地支起身体,凌川道:“风扬,听我的,放手做一次好不好?”
“那么,准备好精选股票吧。……”微微一笑,秦风扬近乎宠溺地看着凌川忽然幽深难测的漆黑眼睛。……
21——25
(21)
快步尾随秦风扬步入写字间,李亦航有点焦躁地掩起房门:“风扬,我要和你谈谈!”
“怎么?”秦风扬皱眉看着他。
“我觉得世风最近的投资走向,很奇怪!”
“哦?”轻描淡写地,秦风扬拉了拉领带:“你看出来了?不愧是高手,我以为做的够隐秘。”
微微发怔,李亦航的脑海飞快思索,近日来种种微小的古怪迹象串在一起,他惊讶道:“你是说——真的有什么是背着人耳目进行的?”
叹了口气,秦风扬凝视着他:“不错。不过我想这不是你关心的范畴。”
“秦风扬!”忍耐地,李亦航低叫:“世风这两个月来买入的股票,太过于集中,这样风险很大。而且我觉得……它们最近的上涨似乎有点人为的迹象,你确认这样不算异常?”
“亦航——你的确很聪明。”淡淡看着他,秦风扬微笑:“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妨告诉你——这几只股票,不是自己在上涨,是我们世风,在托盘。”
“可是,……”忽然倒吸了口冷气,李亦航震惊地看着秦风扬:“你的资金链里,有假!”
静静看着他,秦风扬的脸色稳操胜券:“那又怎样?如果不是你知道世风的一些隐秘帐户,你也不可能猜到这个。”
“风扬,这是危险的!”激动起来,李亦航急切地叫:“万一有人攻击资金链呢?万一消息泄漏了呢?你不会不知道这种严重性,你甚至可能去坐牢!”
“除非有人故意泄漏。”冷冷道,秦风扬看着他:“到现在为止,只有三个人知道内情。甚至世风自己的高级操盘手,都不知道。”
“三个人?……”喃喃低语,李亦航忽然咬牙切齿地抬头:“我就知道,是凌川那个狐狸精出的馊主意!他……”
“住口。”冷冰冰地喝止,秦风扬的目光拒人于千里:“你的嫉妒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口出恶言。”
沉默下来,李亦航转身走到门边,冷淡回头:“秦风扬,别怪我没提醒,凌川他会害死你。……”
这个妒性大的象女人一样的李亦航,愤愤甩了甩头,秦风扬苦笑。
站在安静的走廊上,李亦航的目光,渐渐幽冷。
来到凌川的办公室前,他举手毫不客气地重重敲门。
“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他尖锐地发问,看着面前的凌川。
“什么做什么?我不懂。”凌川放下手中的笔,安静地看着他。
“我和秦风扬谈过,知道你不甘寂寞,想用这种投机的法子大赚一笔,”冷笑一声,他恶毒地嘲讽:“可你究竟长没长脑子?你知不知道万一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你该去提醒他。和我说没有用。”微微一笑,凌川并不接招。
脸涨的通红,李亦航强忍住愤怒:要是和他说得通,要来这里??
垂下眼帘,凌川的心中飞快打转:毕竟是前任的首席,这是个聪明到很麻烦的人物,也许会麻烦到破坏什么?……
“李经理,我知道你关心风扬。……”淡淡开口,凌川平静而残忍地话象是把锋利的小刀:“可现在,他的枕边,是我在作主。……”
盯着摔门而去的背影,凌川颓然地按紧了太阳穴。
半晌起身锁死了房门,他掏出了手提电话,低低的声音没有起伏:“喂?……我这边一切顺利,你可以着手买入了。记住动作要小,千万不要惊动市场。……”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世风资产管理部的表面,风平浪静。借口于现在的投资要谨慎,凌川在例会上成功的说服大家,将股票的买入集中在精选的三只股票上。只是除了秦风扬和李亦航以外,没有人知道世风在这两只股票上的投入,早已利用一些隐秘的帐户超出了界限。
而市场上若有若无的一些有利传言,也被解释成巧合。实际上,那些擦边的传言,放出风的,正是世风自己。
股价的上涨全在清理之中,甚至有时,高出了秦风扬的估计。
假如一切顺利,这几个月的缓慢建仓,就已经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接下来,可以一点点缓慢退出。
“一切顺利,接下来,可以考虑不惊动市场地分批卖出了。”悠悠举着手中的红酒,秦风扬斜斜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口气笃定。
没有回答,枕在他腿上的凌川茫然地盯着面前消了音的大屏幕液晶电视,半晌低低道:“是。……明天,我们就可以收网。……”
“凌川?”看着他,秦风扬有点疑惑,最近一段时间的他,似乎总是心不在焉得厉害。
审视着眼前显得有点消瘦的俊朗脸颊,他无言地皱眉:甚至连气色,也不是很好了。恍惚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清晰的画面,那画面里,凌川笑得肆意而爽朗。而近来,那样的笑容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你不兴奋吗?”温柔地把手边的酒杯凑到凌川口边,看着他慢慢抿了一口,秦风扬凝视着他:“我以为——这样的成功会让你兴奋。”
“是,我是很高兴。”凌川微微一笑,却仍不是秦风扬记忆里那种明朗和放肆:“或许等的太久,就失去了激动。……”
“凌川,你有心事。”不是询问,秦风扬的口吻是陈述:“不能对我说?”
微微震动了一下,凌川抬起眸子静静看着他。良久嘴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你总是那么了解我。……”
那有点悲伤的笑意恍到了秦风扬的眼,不知怎么,他忽然有点深深的不安。
“凌川——你爱上别人了?”忽然地,他发问。
怔了怔,没有回答,凌川低下了眼睛。
是的,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最近心不在焉,所以他消瘦憔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讶混合着愤怒,秦风扬冷冷捉住他的下颌,逼着他的眼睛抬起:“回答我!”
幽深得看不清深度的黑色瞳仁毫不退让地迎上他阴沉目光,凌川忽然举手夺下他手中的酒杯,扔在远处的地面上。“咣当”一声脆响,精美的杯子粉身碎骨。
下一刻,凌川已是狠狠地扑上了他的身子,狂烈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轻颤着手,他撕扯着情人的领带和衣物,粗鲁地、近乎痛楚地低喃:“秦风扬,上我!……上我!”
这样的邀请不用第二次,突如其来的激烈热情是最好最强的催情剂。
角斗般激烈的互相撕扯,心中各怀异样的强烈不安,让这场忽然的前戏变得格外短暂。
被压在沙发上,凌川喘息着,任凭秦风扬啃嗜着他光滑的赤裸胸膛,轻轻一个激灵,他无助地看着那尖利的牙齿叼住了自己胸前的红樱。
丝丝的微痛。可这样的痛怎么够?!
难耐地弓起身子,修长笔直的双腿死死缠上了秦风扬精壮劲美的腰肢,他哑声呻吟着:“快点!……我要你!”
“马上就好。……”含糊地低语,秦风扬觉得自己才是忍耐地快要爆炸的那一个:“我去拿KY……”
“不,……不要。”无边的痛楚涌堵在心里,凌川摇乱了一头黑发,混乱地胡乱讫语:“让我痛,弄伤我!……你不喜欢SM吗?难道不想在我身上……试一试?”
痛哼一声,他失神地感到了深深地、毫不容情地刺穿。滚烫灼热,紧涩激痛。是的,如自己所愿,这正是他要的!
奇异的感觉从秦风扬心底升起,这样的凌川,热情而激烈,似乎在享受,又似乎陷在某种深刻的绝望里,美丽得惊人。紧密的结合似乎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似乎反倒更加遥远。
(22)
不安。……奇怪的、无法掌控的不安。这罕见的异样情绪让秦风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狠狠顶入那未经润滑的私处,他霸道地看着身下绽放着邀请的眼眸:“喜欢痛吗?不要后悔!……”
后悔?凌川微微地笑,心里的痛楚漫无边际:这个词,早已从他的字典里删去了。来吧,从沙发上滚落到长绒地毯上,没有说话只有动作的狂热做爱,象是彼此最后的盛宴。
……意犹未尽地抽离刚释放过的半疲软分身,不出意外地,秦风扬看到了白底蓝花的地毯上,沾染了丝丝血迹。
“痛吗?……”他狂热的理智一点点冷却:“我去拿药。”
身子刚动,赤裸的身体淬不及防的被拉倒了:“秦风扬,你真没用。……”凌川失神地望着被自己拉回的情人,低讫:“这就不行了?”
脑海中轰然一热,这蔑视般的挑衅彻底激怒了根本没有尽兴的猛兽。粗暴地提起凌川的双腿折成一个令人羞耻的角度,他审视着威胁低语:“凌川!过一会再求饶,我不会停!”
慢慢地闭上了泄漏绝望的眼,凌川露出一个放肆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你很罗嗦?……”
近乎恼怒地,秦风扬用一个凶狠的挺身成功地封住了那挑衅的话语。很少试验的体位,刻意延迟的时间,沉迷狂乱的穿刺,在静谧的深夜延续着,绽放着情色的光彩。……
刺目的阳光,照在因为一夜纵欲而显得有点酸涩的眼皮上。……秦风扬慢慢睁开了眼。四周安静地象是没有人。
的确,是没有人。凌川已经不在了,身边的被窝除了自己这边,是冰冷的。皱了皱眉,昨夜的狂欢浮现在他心中。迟疑着,他掀开了身边的被子,怔怔地呆住了。
狼藉的痕迹,夹杂着点点片片的血色。懊恼地呻吟了一声,他将头埋进了枕间。虽然在床第间热情敏感,但凌川的体质,其实一直不能适应这种过久过烈的欢爱。昨晚仿佛烈火燎原般的激情,显然后果比自己所能想象地严重很多。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卧室专用的内线,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心不在焉地欠起身,秦风扬抓过了话筒:“喂?……你说什么?”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一连串焦急的语声,他的脸色忽然猛然沉了下去:“我知道了,先等着,等我赶去公司!”
……世风集团暗中全力托盘的三只股票,于今天上午一开盘的第一时间,全面下跌!
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只熟悉股票,秦风扬的脸色依然镇静。
“秦总,查到了!”李亦航匆忙地跑进他的办公室,脸色却难看:“全力抛出这几只股票的是好几家无名小公司,依我看,很可能是专门为此注册的!”
该死!有备而来,在世风费尽心力把价格托高后,抢先一步恶意抛出,这样世风所有的投入,都可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最可怕的,是如果不及时阻止,甚至马上会吸引监管机构的注意,这是原本在打擦边球的世风绝不想看到的。可是,如果再投入资金把股价稳住,天知道对方手中有多少筹码?
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的股票并不多。稳定下情绪,他冷静开口:“叫下面的操盘手,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集中精力稳住这三只股价!”
“知道了。”急忙点头,李亦航清楚地知道这是现在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
走到门边,他忽然回过头,目光闪烁不定:“凌川——在哪里?”
愕然地,秦风扬愣住了。他没有来上班?……昨晚的伤,严重成这样?
垂下眼,他的声音平淡:“我派他出去有事了。”
静静看了他一下,李亦航隐忍的脸色有点古怪。
拿起电话,他心神不安地拨响了凌川的号码:这样大的打击,不知道一直亲手实施这个计划的他,会着急到什么程度?!
关机的提示音。……颓然放下电话,他微微苦笑:也好,他就算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股价行情图上,因为世风的全力重新买入,三只早上开始狂跌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