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梦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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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梦奇录-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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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怪殷拿云自我暴露,这事搁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会热血上涌,毫不迟疑地冲过去。 
  退一步说,即使他悄悄接近,顺利打倒几个山贼,也只能到此为止,山贼终究会发现他,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打倒几个山贼后被乱刃分尸,与一照面就被乱刀砍死,两者之间的差别其实很小。 
  那几个山贼笑嘻嘻看着殷拿云冲过来,分明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他们并不知道殷拿云在隼翔宫学过剑术,认为他是逞血气之勇,自己只需以逸待劳,几刀几斧就随便打发了他。 
  殷拿云已经冲到面前,他们仍旧没把手里的刀斧举起来。 
  四个山贼并排站成一列,殷拿云本是冲中间两人而去,到了跟前,距离尚有五尺,他凌空越起,意作泰山压顶之击。在空中,他却突然一扭身,落向左边。落地后,他半蹲着,左手匕首一挥,刺进最外面那个山贼的左腹,直没至手柄。 
  与此同时,殷拿云朝对方的后面绕去,右手长剑击出,刺中第二个山贼的左肋,透过整个腹腔,剑尖从山贼的右肋冒出。 
  因为这一绕,匕首横切,将第一个山贼的左腰生生切开一道长长的大口子,若非脊椎的阻挡,匕首还会一直切割过去,那样一来,这个山贼就难免被匕首拦腰切成两段的命运了。 
  对殷拿云来说,是否将对方切成两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一出手,就让这两个山贼一起毙命。 
  两个山贼完全没料到殷拿云出手如此迅疾和狠毒,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讶的“你… 
  …”,然后两个卑劣的灵体就飞赴魂渊了。 
  在前两个山贼的轰然倒地声中,殷拿云咬着牙,闷声不语,匕首和长剑已分别从两具尸身中抽出来。另外两个山贼本来并列面对村口,因为两个伙伴的死亡,让他们仓皇失措。 
  出于本能,他们知道不能让殷拿云潜到背后来,于是急忙左转,两人相互间的位置由并列变成一前一后。他俩刚完成这个动作,殷拿云一个腾越,长剑直击。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殷拿云此时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出手比平常快了几分、稳了几分、准了几分、狠了几分。长剑再次奏效,从前面的山贼喉咙刺进,横穿脖子,从颈后冒出来,余力未了,又刺进后面山贼的咽喉,也穿透了脖子。 
  这两个山贼连一丝声音也未发出,比前面两个山贼死得更快。 
  四个山贼无一幸免,全部被杀,这是发生在一眨眼之间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殷拿云停下来审视一下自己的成就,他恐怕很难相信自己有这样的杀伤力。 
  但此刻他无暇琢磨在这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一切。 
  此时,殷拿云眼里没有自己,也没有父老乡亲,只有山贼。眼里没有自己和父老乡亲,就不会在意自己和父老乡亲的生;眼里只有山贼,他的全部的心思就是如何让他们死得干净,死得俐落。 
  山贼的死意味着父老乡亲们和自己的生,山贼死得越多越彻底,父老乡亲和自己就有更多生的机会。 
  殷拿云左脚飞起,踢在前面山贼的胸口上,两个山贼的尸身朝后飞出,他顺势把长剑拔出来,继续往村子里冲去。 
  紧挨村口的丁家已无一个活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八个人横七竖八躺在院子里,都是开膛破肚,死状极惨。 
  与丁家共用一道山墙的谭家的门口,一个小个子山贼正在疯狂行凶,斧头一下又一下落在早已死去的谭家长子身上,血肉随着斧头的起起落落而四处飞溅。屋子里的谭大婶在桌椅间惊恐逃窜,另一个山贼手握长枪在后面紧追。救生不救死,殷拿云急忙赶过去,左手匕首飞出,直射屋内,然后双手握剑,尽力朝门口的山贼的背心砍下。 
  匕首从谭大婶的头顶飞过去,噗地一声刺在追赶她的那个山贼的胸膛上。那个山贼一门心思要将谭大婶刺于枪下,没留意屋子外面有兵器飞来,所以一下被匕首刺了个正着。 
  匕首上的力道极大,完全刺进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震碎了。他狂呼一声,向后跌倒,挣扎了几下,眼见活不了。 
  而门口的山贼只知道逞其凶狠,没提防后面有人下手,殷拿云这一剑下去,端端正正劈在山贼的背心。这一剑如此有力,以至于将山贼的脊椎剖成两半,然后继续切割下去,将他从脖子到腰部的整个躯干剖开了。 
  山贼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就成了一具首尾完整、中间一分为二的尸体。 
  谭大婶见殷拿云眨眼间就杀了两个山贼,似乎太惊讶于他的辣手,脸色苍白,上下牙齿直打架,说道:“拿云……你!” 
  殷拿云道:“大婶你快找地方躲起来,若遇上别的山贼,就没人救得了你了。”从山贼的脊椎里用力拔出剑来,山贼的鲜血和脊髓喷薄而出,洒了他一脸,他抹抹眼睛,顾不得脸上那些鲜血和脊髓,握着剑,飞步冲向另外的山贼。 
  前面拐角处就是他的家,木屋正在熊熊燃烧,父母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很奇怪的,他没有流泪、没有呼天抢地、没有悲伤,只有愤怒。 
  杀!杀!杀!将山贼杀得一个不留!这是萦绕在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拐角处探出半截身子,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必猜就知道是山贼。殷拿云眼睛里冒出了火花,双手握剑,尽力斜劈过去。 
  那人倒是看见了殷拿云,却来不及防备,顿时被击中。长剑从他左肩切入,斜劈至右腿外侧,将他分成了两段。 
  而此时,又一个山贼到了殷拿云的背后。 
  殷拿云朝左旋身,长剑收回,顺势朝后刺出。背后的山贼高举狼牙棒,正要向殷拿云击下来。长剑去势甚疾,自低而高撩上去,从山贼的丹田刺入,左肩胛骨透出。 
  又是一个干净俐落的透心凉。山贼当即毙命,狼牙棒再也砸不下来。 
  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殷拿云单手用剑挑起那山贼的尸身,举到与自己肩膀相同的高度,用力一抖剑,山贼连尸身带狼牙棒飞出,落在熊熊燃烧的木屋中。如果木屋是个山贼引燃的,那么他当真应了那句老话:玩火自焚。 
  五、六丈开外,一个山贼叫嚷着,不要命地向他冲过来。 
  殷拿云知道这些山贼都是亡命之徒,当下不及多想,随手捡起那个被他一剑两断的山贼的斧头,向迎面扑来的山贼掷过去。 
  斧头就是寻常的砍柴斧子,殷拿云小时干的是打柴放牛的活,这斧头用得极为顺手。那时和小伙伴们经常练习抛掷斧头,三、五丈开外的目标,多半能一斧击中,如今,小时候练的手艺竟然派上用场了。 
  斧头脱手飞出,在空中旋转了不知多少转,最后斧头的锋刃端端正正砍在山贼的额头上,将他的脑袋来了个大开瓢,就像剖西瓜似地分成了两半。 
  脑浆飞溅,涂抹在山贼身边的树上、墙上,煞是好看。 
  殷拿云连杀八人,都是一击置敌于死地,敌方除了两三个略有警觉之外,都是来不及招架。他们都死得极惨,甚至比死在他们手上的村民都惨。 
  他看着一个个山贼倒下去,觉得十分解恨。他本不是嗜杀之人,是山贼的行径激发了他的凶性。 
  在敌众我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情况下,容不得他温文尔雅,手下留情。 
  因为都是一击得手,不知不觉间他就看轻了这些山贼:他们其实并不怎么样,只是一些纸老虎,之前村民们惧怕他们,委实没有道理。如今他们送上门来,正好一举予以歼灭,以永绝后患。 
  唯一让他后悔的是,如果他不在垭口和烨萝坡耽误,山贼说不定根本就进不了村子。 
  现在,村子里就他和谭大婶还活着,另外九人则成了尸体。 
  还没进村时,他曾经看见大群大群的村民,而现在,除了谭大婶母子外,殷拿云还没看见其他村民,莫非他们都遭了山贼的毒手?也许他们都逃到林子里去了,他一厢情愿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村子成了空村,那他岂不是在隼翔宫白待了几年?即使学得满身技艺,又为谁效劳呢? 
  而且,他在村子外面远远瞅见的大批大批的山贼也不见了。 
  村子似乎突然之间就空了。 
  殷拿云刚才凭着一股狠劲,一鼓作气杀死八个山贼,心不跳、气不喘。而现在,突然没有了目标,他反而不适应了,觉得心慌,甚至害怕起来。站在村子中央,在刺鼻的血腥气味中,他仓皇四顾,连一只鸡、一条狗都看不见。 
  村子突然就静了,死一般的寂静。他惶恐地呼唤着乡亲们,呼喊声颤悠悠地传出去,又被林子、房屋反弹回来,在村子里造成一阵阵的回响。 
  没有任何熟悉的声音回应他。 
  殷拿云提着长剑,在村子惶急地东走走,西看看。剑尖拖在地上,鲜血和脊髓、脑浆顺着剑身淌在地上。他边走边呼唤,挨个儿叫着乡亲们的名字。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村子数百人,不可能在短短的时辰内就被山贼杀光杀净,他们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殷拿云突然明白了,这些躲藏起来的村民一定听到他的呼唤,只是不敢出声,怕暴露自己的形迹而引来山贼。 
  一旦清楚这一点,殷拿云就不呼喊乡亲,而改成痛骂山贼了。他点名道姓,矛头直指匪首魏夜虫,要将他激出来。 
  这一招果然管用,魏夜虫等一干山贼受不得这等谩骂,遂三五成群现身出来。晃眼一扫,怕不有百人之众。他们呈合围之势,向殷拿云包抄过来。 
  殷拿云并不认识魏夜虫,“早听说魏夜虫是个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曾经对隼翔乡陶淬霜下跪求饶,而且吃过铁焰城叶拱辰将军的大便。杀害无辜百姓算什么本事?有种站出来和我单挑,我要让你再尝尝大便的滋味。”他这番话是随口瞎编的,意在激魏夜虫和自己单打独斗。 
  “臭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个矮矮的瘦猴厉声说道。 
  “你就是魏夜虫?”殷拿云不屑一顾,继续拿话刺他,“不错不错,你这身段适合给别人下跪。你站直了是个丑子,趴下了是个屎郎,难怪你喜欢吃大便。” 
  魏夜虫暴跳如雷吼道:“我要撕了你这张臭嘴!”说着,手挥宽面大刀扑了上来。 
  “擒贼先擒王,先拿下你再说。”殷拿云嘴上这样说着,提剑就冲了过去。 
  但他不是冲向魏夜虫,而是冲向魏夜虫左边的山贼。这不是擒贼向擒王,而是声东击西之计。 
  殷拿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长剑连连刺出,顿时有四个山贼中剑倒下。 
  魏夜虫被殷拿云耍了,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提刀追过来。他以为殷拿云还会拿他的喽啰开刀,而不敢和自己正面对敌。殷拿云先继续朝前跨了几步,速度并不快,待魏夜虫追到离自己只有一丈来远时,突然转身加快速度,长剑自右下而左上撩过来。 
  这又是一个出其不意,若非魏夜虫有真才实学,躲闪得快,只怕已经丧生了。饶是如此,魏夜虫也惊出一身冷汗,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好阴险!吃我一刀!” 
  魏夜虫的武功名叫刀割天下,刀本来以砍、劈为主,而魏夜虫别出心裁,偏偏独创出一门以割为克敌制胜法宝的刀法。他矮小动作轻盈,清吼一声,刀锋轻飘飘割向殷拿云喉咙。 
  “这样的刀法对我没用,因为我是来拚命的。”殷拿云不予理睬,长剑一转,刺向对方胸口,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魏夜虫对自己的刀法非常自信,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想到殷拿云根本就不抵挡。 
  这一刀割过去,殷拿云必死无疑,但自己的胸膛上多半也会留下一个大洞,好受不了,魏夜虫当然不愿意同归于尽,只得闪避。 
  殷拿云闪电般向前一冲,在魏夜虫的刀还未割回来的时候,要与他贴身肉搏,走的依旧是同归于尽的路数。他这一招表面上是刺敌眉间,其实真正的目标却是敌人的眼睛。 
  这一剑正好刺到魏夜虫面前的时候,殷拿云仿佛握剑不稳,长剑晃动了几下,虚实相间,点击魏夜虫的双眼。 
  魏夜虫的眼前立刻幻化出五个串在一起的光晕,朦朦胧胧地,看不到剑尖究竟是从哪个光晕中刺出来。 
  “小子,你这是存心耍我的招式啊?”右手大刀一挡,将长剑震偏,左手指戳向殷拿云的腋下。 
  殷拿云虽然比魏夜虫魁伟得多,但行动却非常迅捷。他身法极快,脚步一转,已从魏夜虫正面转到左边,长剑或横抹,或竖砍,或斜切,自魏夜虫左肩头一路绞下去。这一剑依旧是虚实相间,看不出真正刺向哪里,只要魏夜虫稍有疏忽,自己便有机会用剑在对方身上留下点什么。 
  魏夜虫也不侧身,左手微微反转,向殷拿云推过去。他这一招虽然看起来很别扭,但凌厉的掌风使殷拿云气都有些喘不过来。 
  殷拿云当然也没奢望这一剑能刺在魏夜虫身上,他这一招其实只使到一半,便借魏夜虫的掌风飘开。 
  不过他飘的方向不是朝后,而是朝上。 
  在朝上飘飞的同时,他长剑由下向上轻削出去。这一剑很实,目标是魏夜虫的脑袋。 
  魏夜虫只感到头顶上剑气森森,心中一寒,暗想:这小子很有几下子,先前倒是我轻瞧了他。随即大喝一声,脚下用劲,小巧的身子向后滑开,想与殷拿云拉开距离。 
  然后用掌力和大刀将对方阻在外圈,那样一来,殷拿云的快剑就发挥不了作用,更重要的是不必和对方肉搏,而自己就可稳操胜券了。 
  殷拿云的轻功不错,竟然可以在空中转弯,在魏夜虫后撤的同时,也跟了过来,长剑依旧指定了魏夜虫的脑袋,只不过剑气弱了许多。 
  交手这几招,殷拿云一直占着先机,魏夜虫心中好不气恼,心一横,谁不会冒险啊?大刀上举,对准殷拿云的剑尖戳过去。 
  针尖对麦芒,刀尖对剑尖,魏夜虫这一记很准,竟然阻住殷拿云的剑尖。他这一招使得十分凶险,如果点得不准,那么殷拿云的剑肯定会刺在他头上,当然殷拿云也必定会被他的大刀所伤,最后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魏夜虫之所以敢出这样的险招,当然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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