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双唇距离不过几厘米的时候,“砰!”门口处传来一声响。
白九墨先回过神来,门外,关小乐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个。
白九墨的目光传来,关小乐心慌意乱,蹲□子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东西。
“对不起,我该先敲门的。”
关小乐的声音有些发颤,白九墨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眸光一闪,抬步走了过去。
感受到白九墨的脚步声渐渐走近,关小乐努力地让自己镇静下来,不想让白九墨看到自己心潮起伏的样子,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快了。
白九墨蹲下来,握住关小乐的手,在关小乐耳边说:“我来。”说完,将地上关小乐为了迎接井渊恪而买的吃食收拾了起来。
关小乐低头咬着唇,压抑下自己心里一丝酸涩,怯懦地说:“对不起。”
白九墨沉默一会,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井渊恪是我朋友,他这次来,是想要给我们学校捐款。”
听到白九墨说“我们学校”,关小乐没来由的心下一喜,白净柔嫩的脸上顿时漾起一阵笑意,“真的吗?”
白九墨弯起唇角,捏了捏关小乐的脸颊:“嗯,真的。”
关小乐赶紧跑过去,对着井渊恪一阵点头哈腰地感谢,然后说:“我我先去通知一下村长。”
井渊恪目不转睛地看着白九墨和关小乐,如丝的媚眼里顿时闪过一丝不悦。
关小乐将东西放在桌上,眉头一皱:“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东西要热热再吃。要是闹了肚子,我可不管。”
白九墨解释:“我热过了,不信你尝尝。”
关小乐拿起勺子真的就要尝。
这个时候,井渊恪突然咳了一下。
关小乐赶紧冲着他笑笑,说:“我去找村长。”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井渊恪目不转睛地看着白九墨:“你性子一向寡淡的很,这次怎么就突然与人这么亲近了。”
白九墨毫不在意地坐下继续喝汤:“你不是一向与人亲近么?这次的男人可还对你的口味?”
井渊恪眯起眼睛说:“别岔开话题……”
白九墨喝着汤,悠闲地说:“井渊恪,我花你男人的钱,你心疼了?”
井渊恪一口茶水再次喷出来,这话题一会都岔到哪里去了。
“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关小乐领着村长来到学校,村长对井渊恪自然是一番感恩戴德。
由于这次井渊恪捐款是大事件,村长直接上报了县里。
村长说,县长明天会来,让无论如何也要请井渊恪住下来。
明天的时候县长来接他去县里开会……
井渊恪本来就很久不见白九墨了,也就答应了。
但是拒绝了村长提供的崭新的瓦房,却挤在了关小乐的屋里,并且说什么都要和白九墨一张床。
关小乐在白天的时候就有些怀疑井渊恪与白九墨的关系了,现在井渊恪这个样子。让他不禁更为怀疑了,疑惑地看看白九墨在看看井渊恪,一副一定要看出俩人火花来的模样。
白九墨自然是不遂井渊恪的愿,搂着关小乐躺了床上就睡,留下井渊恪在床上面哀嚎连连。
梨花一枝春带雨地骂白九墨喜新厌旧,辜负他的情感。
从这句话里,关小乐几乎就能确定白九墨和井渊恪,一定是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至于什么秘密……
想想白九墨最近所作的,再想想白天时白九墨和井渊恪将要接上的吻……
任关小乐脑袋再大条,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这些后,关小乐将被白九墨紧紧箍住的身子往外挪了挪。
白九墨皱眉,低声说:“别动。”
关小乐有些扭捏:“我不害怕了,要不,你去上面陪他睡吧。”
白九墨睁开眼睛,黑而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关小乐。
关小乐将目光撇开,两只手仍然抵在白九墨的胸口上。
白九墨沉默半晌,问:“你觉得我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么?”
关小乐特诚实地回答:“你是那种招之不来挥之不去的人。”
白九墨满意的摸了摸关小乐的脑袋,笑道:“嗯,分析的很透彻。”
关小乐将头撇开,有些不自然:“我还是觉得,咱们两个都是男人。还是别太亲密了好,而且你现在不是没有被什么东西给附体了么。”
白九墨的手一顿,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诡异。
关小乐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说:“来者是客,他大老远跑来帮我们这么大个忙。你还是,上去陪陪他吧!”说完,转过身子,用被子将自己包了起来。
白九墨漆黑的眸子映在黑压压的夜,显得有些鬼魅。
不一会,关小乐听到了白九墨从自己床上下去的声音。
井渊恪欣喜若狂,翘着兰花指戳着白九墨的胸口:“矮油,好久不见,你身材还是那么好!”
白九墨的声音很低沉,“你知道该怎么做。”
井渊恪俏脸一放,不情不愿地捻了个决,一阵红光过后,一只油皮光亮的火狐蜷缩在了铺盖之上。
火狐朝着里面窝了窝,尽量不碰到白九墨。“好嘛好嘛,不就是被踹下床么!脾气这么大!”
白九墨揪起狐狸尾巴“嗖”地扔出了窗外……
火狐红色的毛发顿时炸了起来,边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边用腹语咒骂白九墨:“你这条死长虫,怎么这么黑心这么坏!我诅咒你丫永远爬不上关小乐的床。”
“砰!”骂完后,火狐一下子碰到了一个屏障之上。
白九墨随手画了个结界,满意地翻了个身睡觉去了。
火狐挠着那个清澈透亮的白色结界,双目血红地各种挣扎……
第二天,关小乐没有看到井渊恪,以为他走了。连忙将白九墨晃醒,问他井渊恪去了哪里。
白九墨还没有说话,小屋的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井渊恪顶着两个黑眼圈,浑身散发着“不要惹我”的戾气走了进来。
关小乐本来想要问问他去哪里了,但是看着井渊恪“扑通”趴在床上闭上眼睛后,咽了口唾沫咽进了肚子里。
关小乐看了看井渊恪,再看看白九墨,转身出了小屋洗刷去了。
早晨的空气很凉,关小乐出去的时候还打了个哆嗦。
井渊恪进去后里面就是一声尖叫,现在小屋里时不时传出他惨叫的声音。
果然,白九墨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来的,就连井渊恪这种多年好友都不成。
蹲在井边,关小乐感慨地用水瓢舀了一瓶子水,挤上牙膏开始哼哧哼哧地刷牙。白色的泡沫涂了一嘴,连刷牙的瓶口上都是牙膏。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三门 orz 然后就纵容自己去把头发烫了 【望天 宿舍同学说蛮帅 那就蛮帅吧【望天
☆、第十九章 关小乐,你真有意思
关小乐是个节俭的人,懂得废物利用。
他刷牙的瓶子是那种装饮料的塑料瓶子,在街上一捡一大把。
但是关小乐很宝贝这个杯子,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喝饮料空出来的杯子。
此杯子见证了他一时的奢侈……
刷完牙后,关小乐将牙刷和牙膏塞进瓶子,门口正好有学生叫门,关小乐将瓶子放在井边然后就开门去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县长就在一片人的簇拥下来了。
对于此,村长的解释是,上头有规定。捐给学校的钱,全部要上报县里。
县长是个脑满肠肥的秃顶中年人,看这个体型自然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官。
县长一来,村长就点头哈腰地邀请县长去他之前就收拾好的“寒舍”一坐。
学校里三间大瓦房虽然挺霸气,但是那是上课用的,总不能让县长这样子的官坐在关小乐的小黑屋里吧。
村长想得甚好,但是县长却严词拒绝了。
县长强烈要求去关小乐的小屋里体验一下下层人民的生活,但是他太过于相信自己的体型和适应环境的能力。
所以呆了有那么五分钟,中途还出去了一次,就委婉地劝说着关小乐和井渊恪去县里给摆个酒席开个大会,以感谢井渊恪的无私奉献。
井渊恪内心的正义感让他对这种贪污腐败的官员有着最深刻的厌恶,所以捐款这种要在县里摆个酒席开个大会的活动,他没有参加就直接走了。
井渊恪看着就是个精明的主,县长不想与他多方面接触。有些暗箱操作的事情,要是被戳穿了,可是掉乌纱帽的。
井渊恪对这种活动的厌恶太明显,关小乐以为他不高兴,井渊恪要走的时候,关小乐走了过去……
井渊恪对他不怎么友好,关小乐也是知道的。他不知道井渊恪这样子的原因,但是他尽量保持着不让井渊恪更深一步的厌恶他。
所以,关小乐说话时就有些底气不足。
上来就是:“对不起!”
井渊恪桃花眼悠然地一瞟,转头对要去送他的白九墨说:“他今天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白九墨淡淡地看了关小乐一眼,关小乐仍旧是低着头,有些失落。
白九墨揉了揉他的脑袋,对井渊恪说:“今天的西红柿鸡蛋汤没放盐。”
井渊恪一听,噗嗤笑了出来,捻着兰花指点白九墨的胸膛,软软糯糯地说:“死鬼,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关小乐见气氛被白九墨打开了,也微微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井渊恪看到关小乐笑了,凉凉地说:“还知道笑。到时候等着哭吧。”
关小乐立马闭上嘴巴,呆状张嘴:“啊?”
一看关小乐这个二货样,井渊恪就觉得有些上火,这个白九墨来报个恩,怎么就报了这么个呆货头上去了。
井渊恪在人间混迹了这么多年,什么“人不可貌相”都是胡说八道。
井渊恪百分之百的笃定,这个县长,绝对是贪官。
本来自己过来给关小乐些钱就行了,谁知道这个关小傻屁颠颠地跑去找村长去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村长不能明着黑钱,只有请来县长来。
然后两两合作,争取分一杯羹。
真不知道关小乐的学历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纯洁的生活在世界上。
真是白瞎上了这么多年的学。
想到这里,井渊恪终究是没忍住,单手撑住一侧脸颊,眨了眨水润的桃花眼:“你以为我捐的钱,会全部用于学校建设?”
关小乐摇头,说:“当然不会啊。你捐的太多了,我们根本用不了。所以我才去找村长,让他通知县长来处理这批捐款的。”
得,原来以为是村长去找的县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傻帽主动要求着上头来分钱的。
没等井渊恪鄙视一通,关小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这里穷,所以知道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唯一的出路就是让孩子们上学了,但是别的地方也有连学都上不起的,这样子,不就穷一辈子了么?”
说完后,又是不好意思地一挠头:“那个,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要是让县长分配这批钱的话,也许会分的合理一些。”
井渊恪静静地听着关小乐分析着,眉毛渐渐地挑了起来。
关小乐继续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本来你要捐钱应该是你分配才好,结果我去把县长找来了。你是因为这个才不高兴的吧!”
关小乐小心翼翼地看了井渊恪一眼,这个人生的真实好看,虽然是男人,却比女人都漂亮。
听到关小乐的道歉,井渊恪原本肃然的脸上突然漾起了笑:“关小乐,你真有意思。”
关小乐眨了眨眼:“啊?”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白九墨发话了:“走罢。”
井渊恪风情万种地冲着笑了笑,跟着白九墨转身走出了大会礼堂,留下关小乐沉浸在这个妩媚的笑容里不能自拔。
但是,县长没有给关小乐太多时间,他似乎对关小乐很感兴趣。
看着关小乐目送着井渊恪和白九墨远走,县长马上就拉着关小乐的小手在开会的大厅里跑前跑后,一会见见这个领导,一会见见那个领导。
如此这般,差点累断了腿。
白九墨自然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所以他才说要送井渊恪。
城市里的污浊的气氛,白九墨不是很喜欢。
一座座大同小异的水泥建筑,远没有小山村里千姿百态的小土屋来得有韵味。
被太阳焦烤得炙热的柏油马路,也自然比不上歪七扭八的羊肠小道。
他还不知道,作为一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修炼了数千年的狐狸精,井渊恪是怎么适应得了这里的环境的。
想到这里,白九墨嘴角弯了弯。
井渊恪竖起兰花指戳了戳白九墨的胸口,昨天被放养在外面的世仇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没皮没脸地贴了白九墨的身上,井渊恪娇声问道:“矮油,想什么呢?都笑出来。”
白九墨一把将井渊恪从自己身上撕下来,说:“我在想,你怎么能适应这种生活的。”
井渊恪细长的桃花眼一眨,噗嗤笑了出来。“哈哈,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适应这种车水马龙的生活的。”
说到这里,井渊恪突然收起笑容,似乎是自言自语般喃喃地说:“说什么适应啊!只是,习惯了。”
白九墨垂着眼睑,缄默半晌,说:“追随了这么些世,你也该放手了罢。”
井渊恪转过头,看着天上的炎炎的太阳:“我追了他这么久,不过是要还一世恩情。结果他一句‘信我’,我便信了他。百年来,痴痴缠缠,每一世都将我伤的遍体鳞伤。许是老了,一些些的甜蜜,就能将这些的伤给疗养好。下一世,继续的痴缠。”
白九墨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清俊的脸颊上更是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井渊恪似乎是从刚才的情绪里突然走了出来,语气陡然一转,水蛇样缠在白九墨身上,娇嗔道:“矮油,你看看你啊,再不好好注意点就要落到我这般下场了。”
白九墨揉了揉井渊恪细软的长发,说:“我不会。”
白九墨凉凉的手掌熨帖在井渊恪的头发上,透过细软的发,冰凉的触感直直冲进发根。
井渊恪媚眼如丝地抬起头,魅惑地伸出粉嫩的舌头在唇边转了个圈:“这么肯定?你不会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