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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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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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听沈备这么说,小乔停下来道:“也好。对了,原来的那个呢?既然换下来就洗洗吧。”
  “哦,我已经送到楼下的洗衣店了,挺方便的。”沈备张口就来,伸手向外一展,做了个出门的手势。。
  小乔移动脚步道:“那多贵呀,以后还是给我吧。”
  嗯,沈备答应着,两人走出卧室。
  鲁修承还在厨房忙活,看见小乔过来,擦擦头上的汗:“老天爷,你可回来了。亲爱的,你知道我和这些蔬菜有多么想念你美妙的刀法吗?”
  小乔又羞又气,下意识的回头看沈备,沈备已经踱回沙发翻看搁在那里的报纸了。
  以前觉得这样的沈备很man,但是今天,小乔觉得有些冷。
  
  沈备走后,草草长吁一口气,倒在沙发上。愣了半晌,一个鲤鱼打挺立起来,来到阳台上。看着拉着的窗帘想了想,钻回里屋翻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旅游摊上买来的军用望远镜。小心的撩开窗帘的一角,摆弄着望远镜看着对面楼。
  周末了,多数家里还挂着厚厚的窗帘。有一个女人正在厨房里炒菜,旁边有半拉脑袋,估计是小孩。还有一家是个男人,光着膀子,正往这边看。
  草草呵了一声,缩回头。停了停又不甘心的偷瞧过去,那个男人不仅往这边看,还往四边看,然后消失在窗台下面。大概就是一个蹲下起立,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也不知道拿了什么正往嘴里塞。
  草草骂自己多事,每个人关心的多半是自己眼下的那片地儿,谁去理会对面鸽子笼似的窗户呢?
  看了几家,都没什么动静,草草怏怏的收回望远镜,靠在窗边,慢慢的滑坐下来。嘴角一扯:“无聊!”仿佛是在嘲笑自己。
  埋进膝盖,双肩一抖一抖的,呜咽声再度响起。有些心情有些悲伤,不是想躲开就能躲开的。除了等它们慢慢结痂,没有任何办法。
  草草连哭带笑,嚎了一个上午。幸好屋里没人,中午筋疲力尽,洗了一个澡。然后,非常精心的做了去角质补水保湿美白四套面膜,全部用天然材料,蜂蜜薏仁鸡蛋清能招呼的都用了,最后抹上睡眠面膜蒙头大睡。
  鼻子不通气,手边早就准备好纸巾。草草得意的想:哭吧哭吧,看我准备的多周全!
  哭也需要力气,早就透支的草草很快抽抽着进入梦乡。
  梦里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然后走过来一个男人,赤身裸体,抱着她,很温暖。草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没有躲开……
  
  下午四点多,沈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天通苑小区。
  吃完饭本来要回来的,鲁修承突然提出打壁球。沈备回到地方,那些“酒囊饭袋”手无缚鸡之力,打打高尔夫充文明,已经把沈备憋得难受。
  听修承一说,眼前一亮,就跟着过去。
  鲁修承打球是一把好手,沈备学的很快,力量足,力道控制的巧妙。若非修承技术娴熟线路变化多端,还真不能做他对手。
  不间断的三个小时下来,中间鲁修承还休息了几次,沈备自己打,好像负重越野跑,沈备觉得浑身都活动开了。只剩下摊筋软骨要休息了。
  进了屋子,迎面是草草的鞋,看来没有出去。
  “草草?”
  沈备喊了一声,屋里没人应。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噼啪的走路声,草草揉着眼睛走出来,“你回来了?”
  沈备换好鞋,把东西递给她,自己倒水喝:“啊呀,今天可真舒服。想不到那个鲁修承打球这么棒!”
  草草闻见从他衣服里散发出来的味道,是洗过了。拿出来一个新的大背心,让他套上:“空调风硬,你刚运动完,穿上这个免得吹着。”
  “不冷!”沈备要推开,看了草草一眼,又笑嘻嘻的穿上:“好好好,穿就穿。”他想起草草今天心情不好,不能太拧着来。
  草草笑了笑,眼睛还是肿的,看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是刚睡醒。沈备弯起自己的胳膊,挤出小老鼠对草草说:“看,厉害吧?鲁修承就算比我年轻,也不过如此!”
  草草想起刚才的春梦,又看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炫耀,脸上一红。现在的感觉和方才梦中的感觉好像啊,难道那个男人是沈备?
  沈备看见草草脸红不说话,哈哈一笑,站直了从门口拎进来一套茶具坐在沙发上。一件件的摆开。又拆开里面的茶叶,准备喝茶。
  “你爱喝茶啊?”草草轻轻的问,拖着大垫子,来到沈备的对面。又抱了个靠枕在怀里。
  沈备看看她笑笑,递给她电茶壶。草草拿起来走进厨房接了壶水,放进插座上,研究了一下,打开开关。
  
  四点多天还大亮着,这套房子是把东边,夕阳照不进来。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是蔚蓝的天空。沈备看着窗户的一角说:“你怎么有那个玩意儿?”
  草草一看是自己忘了的军用望远镜:“哦,买的。”拿过来交给沈备,“和你用过的一样吗?”
  沈备放在手边看了看,又对着远方调了调,嗤之以鼻:“这玩意儿是哄人的。你拿他干什么?”
  草草单手支颌,无聊的说:“看对面楼啊!”
  沈备本来专心的分茶,听草草一说手里一哆嗦:“偷窥?”
  草草站起来拿了一包瓜子,打开放进水晶盘里:“差不多吧。你看咱家楼正对着两点钟方向有个男的,早上偷吃东西,被我看见了。”
  沈备哭笑不得:“两点钟方向?你也懂这个?”
  草草晃晃头,黑发一甩一甩的:“看书上说的。海军陆战队都这么用,对吧?”
  沈备勉强一笑,低下头去。草草研判的看了他一眼,沈备似乎不太愿意深讲过去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呜——”水开了,沈备洗茶倒茶一气呵成,看来是没事总玩儿。
  草草喝了一口,味道不错。
  三杯之后,沈备问道:“昨晚上,你去哪里了?”
  口气有点像审犯人,草草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和大兵计较:“出去了!”
  “啧,我知道你出去了。去哪了?”沈备有点不耐烦。
  草草身子前后晃了晃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过来,我就告诉你去哪里了?”
  沈备哼了一声,没有说下去,草草得意的以茶代酒敬沈备。
  
  沈备眼睛一眯,自斟自饮,哗哗的水声中飘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挑逗:“我想你了,就来了。不许么?”
  草草没想到能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面上一窘,低头喝茶。沈备嘴角一歪,仿佛在说:小样儿,和我斗!
  一丝不差,全都落入草草的眼角里。心里小火一拱一拱的,倒也忘了那些困扰她的问题。
  看草草不说话,沈备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摆出很诚恳的态度说:“嗯,那个……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你一个人住着怪不安全的。”
  “哦,我手机丢了。”草草顺着他的话向下说,方才的针锋相对又偃息下去,“我已经打电话把sim卡注销了。明天去销卡,顺便办个新手机。”
  “哦,那一起去吧。先去买个新手机,然后办卡。”
  草草点点头,把瓜子拨好,也不吃,全放在盘子里。沈备心里有事,根本没有品茶的心情。不过是做个样子,找个话题罢了。现在喝的嘴里正没滋味儿,伸手捻起几个瓜子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一个剥瓜子,一个嚼着吃;一个倒茶,一个慢慢饮。静悄悄的屋子里,暮色从墙角悄悄的爬上墙,蒙在两人的面上,模糊了很多界限。
  
  “草草,”沈备斟酌着,决定问下去。
  他听说过很多离婚的女人为了再嫁,离婚时都不得不放弃孩子。如果草草也有一个孩子,自己必须表明态度。
  草草抬头看他,大眼睛少了平日的水波烟雾,看起来干涩枯涸,好像一口露底的水井,透着渗人的寒气。
  沈备吸了口气说道:“波波?是这个名字吧?你的孩子?它在哪里?”
  草草眨了眨眼,低头偏到一边,半天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双肘支撑在膝盖上,两手交握在一起。发白凸起的骨节就在沈备眼皮下面,上面有青筋根根绽露。
  沈备适时的握住草草的手,小小的拳头握在手里才发现竟然坚硬如铁!
  “你先不要急,听我说。”沈备尽量放缓口气,“我一直没有孩子,如果你有,不管孩子是跟着你还是跟着……你前夫,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它。如果……如果跟着你,你还是应该带着孩子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母亲嘛!嗯,如果你觉得我来不方便,你可以自己安排。不过,千万不要再那么晚回来了,还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也不安全。”
  说着说着沈备就串了角色,摆出首长谈心的架势,虽然别扭,但语重心长谆谆教诲,他说的也顺畅多了。
  
  草草的手冰凉凉的,沈备察觉了挣扎,放开来。
  收回双手,草草抬头展开手掌捂在脸上,长叹一声,声音沉闷的说:“唉……,谢谢了。你……真是一个好人!”顿了顿,草草没有拿开手,摇了摇头,还有一声嗤笑从掌缝传出来,“博博一定会喜欢你的。它一定会喜欢你的。”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沈备拿不准她的态度,局促的说:“嗯,是吗?也许我可以……呵呵,”沈备紧张的笑笑,“见见孩子?对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按照草草的年龄看,孩子的岁数不会很大。沈备有点期待。
  草草十指叉开,深深的插进头发里,晃了晃脑袋:“它走了。一个男孩儿,走了。”
  “走了?去哪了?”
  “天堂,或者水晶宫。我也不知道。”声音干涩,竟然没有哭声。只有草草长长的喘气,和间歇的抽搐。
  沈备愣在那里,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查了一下资料。五四之前,“他”字通指,女性用“伊”代替。后来刘半农写了一首诗《叫我如何不想她》,首次创造了“她”,并第一次将“她”字入诗。抄录如下:
“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啊,微风吹动了我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 
目光恋爱着海洋,海洋恋爱着目光。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漫漫流,水底鱼儿慢慢游。啊,燕子,你说些什么话,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暮色中烧。啊,西天还有些残霞,教我如何不想她? ”
后来,语言学家赵元任将这首诗谱成乐曲,至今还激励着海外游子眷恋祖国的情怀。 
关于《教我如何不想她》这首歌曲,还有一段趣闻。一天,刘半农到赵元任家小坐饮茶,适逢不少青年学生也在赵家小聚。在场的学生见到刘半农,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矮身躯、方头颅、憨态可掬的土老头子,竟然会是创作出美妙歌词的作者!待刘半农离去后,青年学生们写下了这样一首打油诗: 
教我如何不想他,请来共饮一杯茶。原来如此一老叟,教我如何再想他? 
在早年的白话文中,用“他”作第三人称代词,通用于男性、女性及一切事物。1919年前后,有些文学作品用“伊”专指女性。鉴于这种混乱,刘半农创造了“她”字,指代第三人称女性,而用“它”代称事物。开始时虽遭到一些守旧者的攻击,但很快流传开来,广泛使用。这在当时的文化界,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 
鲁迅在回忆刘半农时说:“他活泼、勇敢,打了几个大仗。譬如吧,‘她’和‘它’字的创造,就都是的。现在看起来,自然是琐屑得很,但那是10年前,单是提倡新式标点,就会有一大群人,如丧考‘妣’,恨不得‘食肉寝皮’,所以的确是大仗。现在20岁左右的青年人,大约很少有人知道30年前,单是剪下辫子,就会坐牢或杀头的。” 
刘半农1924年到法国留学,专攻语言学,著有《中国文法通论》、《四声实验录》等。1926年回国后,任北京大学教授。1934年在北京病逝后,葬于香山碧云寺东侧风景秀丽的玉皇顶。
上述是中国国学网查到的资料。
另外在中国文摘报网络版也有这样一段记述:
“1920年6月6日,已到国外留学的刘半农,在读了国内关于此事的争论文章后,不由得对此事深思熟虑了一番,并写出了一篇研究文章《“她”字问题》,发表于同年8月9日上海的《时事新报·学灯》栏。该文从翻译和阅读外国文章的角度,提出了创造“她”字的必要。他举了一个例子:
  “他说,‘他来了,诚然很好;不过我们总得要等他。’” 
  这种语言方式,在外国文章中使用很多。但倘若按照“他”字表示一切第三人称的话,就会出现上面使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而用一个女性的“她”字,一切便会显豁了:
  “她说,‘他来了,诚然很好;不过我们总要等她。’” 
  在该文中,刘半农为解决“他”和“她”难以区分字音这一问题也做了探讨。他说:“‘他’字在普通语区域中,本有两读:一为T'a用于口语;一为T'u o,用于读书。我们不妨定‘他’为T’a,定‘她’为了T’u o……”最后刘半农还趁便提出一点新的想法:“我现在还觉得第三位代词,除‘她’之外,应当再取一个‘它’字,以代无生物。”
  今天,我们得以很方便地运用“她、它”来表达意义,这其中有刘半农先生的绝大功劳。 
  (《中华读书报》2002。2。6 杨建民文)”
刚看到的时候,我以为“它”就是指人以外的东西。但是仔细一想,“无生物”是不是说动物也不能用“它”呢?
当然,《现代汉语词典》第1313也关于“它”的解释是“人称代词”(称人以外的一切事物)。似乎是说,如果称呼人这种特殊的生物只能用“他”或“她”!
我当初选这个字的时候还真是费了一番思量(写的快不等于不走脑子,最好不要把这个作为理由)。我开始用的是“他”,但是写了之后,觉得好像在谈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感觉其实沈备或许是个喜欢孩子的人,但是他对孩子是什么并没有真切的认识。他对小孩的认可,是建立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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