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开始,身为皇子的他就没有这样任意而为过,可是现在他想这样放任一次,他想和卓允嘉在一起,即使这相守只如昙花盛开一般,即使他并不知道再次相聚将是何夕何年。
卓允嘉很感动於慕容定祯能够做出这样的选择,陪伴在慕容定祯的身边让他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恬淡和美却也炙热激烈。虽然他此时无法预知这短暂的相处,日後将会对他与慕容定祯意味著什麽,但他的确无比珍惜这每分每秒的时光。
卓允嘉甚至开始想,如果他和慕容定祯都不是现在的身份该多好,也许他们会更洒脱更快乐,只可惜这世间并没有那麽多能够令人心意圆满的假设。
注定的立场,注定的性情,便也有了大致注定的结局。
月阡山上的温泉塘座落在越望峰的溪潭瀑上,常年不息水温适宜,因为路远山高而罕有人迹。置身於这里能够远眺周峰之上的皑皑白雪,倾听密林之中虫鸣鸟叫,淡淡的云雾瞬息之间扑面而来,将人紧紧包裹於其中,似幻似真仿如仙境。
这几日,卓允嘉体恤慕容定祯的体况,便每日都带他来塘中泡泉以治喘咳,慕容定祯也的确喜欢这里,置身於山林之间让他的身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宁静,当然有卓允嘉陪伴在身旁,更让他有著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甜美与怡然。
「舒服麽?」,塘中淡紫的薄雾氤氲,金色水波粼粼,卓允嘉伸出手臂轻轻挽住慕容定祯光滑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嗯……」,慕容定祯靠在卓允嘉的身上,额头贴在他的脸颊旁,湿漉漉的长发散披著,挂著水珠的赤裸胸腹健硕饱满,雾气之中透过水珠的折射显出肌肤的莹莹光芒。
前几日,卓允嘉知道慕容定祯的後穴红肿出血,便也因此疼惜他而不忍伤害,即使交合也是匆匆进出,但今日那里明显已好了许多,此刻怀抱著浑身赤裸湿漉的慕容定祯,触摸著他温热坚实的胸膛,欲火自然而然的窜了上来。
「可以麽?」,温泉之下卓允嘉将自己的硬挺堵在了慕容定祯的後穴之上,试探道。
慕容定祯闭著眼,没有说话。
相处了这麽久,卓允嘉知道慕容定祯是个惜言如金的人,一般而言,不说话通常代表默许。而卓允嘉也非常在乎慕容定祯的感受,对於这种可能引发他疼痛或者不适的事,卓允嘉总是会先问慕容定祯本人的意愿。
或许因为这些日子的交合,使那原本紧实的後穴略有松软,或许因为置身於温泉之中,使得穴口更加润滑,卓允嘉稍稍使力推了推,便将分身纳进了慕容定祯柔软炙热的後穴,随之紧紧抱住了怀中之人。
水波之中,云雾之下,这世间一切万物似乎都化为了虚有,只有两人同步的心跳与呼吸成为了唯一的存在。
越发离近慕容定祯返回玄仁的日子,卓允嘉的内心就升起了更强烈的不舍,此刻紧紧抱著怀中之人,那种疼惜珍爱之情恨不得能将他与自己融为一体,不再分离。
「定祯……」,卓允嘉轻轻道,好像有什麽话想问,却又卡在喉间。
「说」,慕容定祯呼了口气,将手撑在卓允嘉的腿上,缓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又靠在了他身上。
卓允嘉其实想问,「定祯,你是否也像我喜欢你这般……喜欢著我?」,却无奈怎麽也说不出口,他还是会怕,怕那答案不如自己所期。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记得这一刻」,卓允嘉缓缓摆动著腰肢,任由那坚挺的分身冲撞著慕容定祯的敏感之处,双手环抱住他的颈部,换了句话问道。
慕容定祯点了点头,将身子和卓允嘉靠的更紧了,拉住卓允嘉的手伸到水下,放在自己跨中也已勃发的欲望之上。
经过这几日,二人的交合已经达到了一种非常和谐的状态,卓允嘉知道怎样的体位和速度才能让慕容定祯感到更加舒服,也知道如何拿捏慕容定祯的敏感之处,挑起他的欲望,让他欲罢不能。
慕容定祯反手勾住卓允嘉的肩,身体随著卓允嘉一起在水下律动,卓允嘉则一手抱著慕容定祯的腰腹,另一只手握住慕容定祯的分身来回搓动,为他疏解。
这样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二人都异常的沈醉享受,不约而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卓允嘉搂著慕容定祯的手臂越发的用力,终於一起到达了欲望的顶峰,喷射了出来,慕容定祯感觉到後穴涌进了一股热流,又缓缓的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卓允嘉靠在慕容定祯宽阔而优美的脊背上,轻喘著道:「等下我来帮你清理清理,明日你就要启程了,这些日子都留在了里面,怕对你不好……」
慕容定祯动了动有些酥软的双腿,摇了摇头,低声道:「就让它留在里面,这样也就记住了你」,继而转过了头,望著眼前的卓允嘉,眸子之中闪耀著一种犀利却也动人的光芒,用力抚住卓允嘉的颈部,狠狠吻住了卓允嘉的唇。
卓允嘉的神色中掠过了一丝惊讶,因为这些日子无论承欢前後,慕容定祯都从未这样热烈的亲吻过他,这是第一次,半响卓允嘉又逐渐平静了下来,紧搂住慕容定祯赤裸的身体,张口回应著他的吻。
越是临近分别,慕容定祯的话就越发稀少,卓允嘉能感觉到慕容定祯的心里总在想著什麽事,却也从未开口提及,只能从他的动作和表情中揣摩他的心意。
这一刻慕容定祯的唇齿间仿佛包含著一种惊心动魄的炽烈热情,用力试图在卓允嘉的面庞和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握著卓允嘉额头的手也猛的使劲将他推到了泉塘的边缘。
泉塘中水花飞溅一片,慕容定祯的喘息更加粗重,滑动著的唇齿突然停留在卓允嘉的颈上,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手臂使出几乎将卓允嘉窒息的力度紧抱著住卓允嘉的身体,如同在宣泄著自己内心的痛楚与不堪,颤了颤,随之趴在卓允嘉的肩上,不再动了。
卓允嘉紧闭著双眼,忍过颈部上那阵剧烈的疼痛,任由慕容定祯发泄,直到他在自己的怀中喘息,不再动作时,才温柔的托住慕容定祯的额头,凝视著慕容定祯的眸子,五脏六腑中瞬时泛起了难以描述的心酸,有些哽咽的轻轻道:「定祯……记住我。」
山谷之间不断随风回荡著这句原本微弱的耳语,仿佛直至时空的尽头都不再会停歇。
「定祯……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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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章
「这次祯儿你执意去古潍查访案情,朕准了,一月为期却仍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两件事情与古潍无关,出兵之事也就刻不容缓」,景纬帝慕容瑞旻坐在瑞安宫内的御案前,对著面前二子慎重道。
「呵呵,六弟此去古潍毫无所获,怕也是不能再有任何借口劝阻父皇攻打古潍了」,慕容无涧在一旁轻笑道,看了看身旁端坐在身旁的慕容定祯,又道:「话说回来,六弟有时大哥真不懂你,这落郗十二州於我乾徽意味著什麽,你不会不清楚,但为何迄今仍旧竭力袒护古潍?」
「臣弟从来没有袒护过任何一方,只是不愿用毫无实证的荒谬借口起兵征伐」,慕容定祯面无表情,冷冷回道。
慕容瑞旻从龙椅上起身,走到悬挂著疆域地图的墙壁旁,沈声道:「祯儿,朕已经在众臣面前册封你为征南将军,这是无可更改的旨意,圣命难违,你对即刻起兵攻打古潍还有何想法?」
「儿臣依然认为此刻出兵没有全胜的把握」,慕容定祯十分稳重的答道。
慕容无涧听言笑著摇了摇头,望向了慕容瑞旻。
「祯儿,身为亲王,自当将国家利益放於首位,此次派你南征也只因父皇希望你能为乾徽立下赫赫战功,来日稳列朝堂群臣之首,成为治世之能臣以辅佐你大哥,兄弟二人同心协力保我乾徽江山千秋万代」,慕容瑞旻缓缓向慕容定祯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道。
「儿臣明白」,慕容定祯回答十分简明了然。
「那祯儿你心里仍旧有何顾虑,不妨告诉父皇和大哥,我们父子三人也好一同商议」,慕容瑞旻的确有些拿捏不透慕容定祯的心意,又追问道:「是否惧怕杀伐,不想领兵出征?」
慕容定祯勾唇淡淡笑了笑,理了理袖口,似乎在想著什麽,继而起身走向了挂著疆域地图的墙壁,开口道:「现在不打,并不代表儿臣不想打,只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何况儿臣并不希望以丝毫经不起推敲的借口去征伐任何一个国家。」
慕容瑞旻转过头,看著在疆域地图前负手而立的慕容定祯,道:「那要以怎样的借口?」
「无须借口。如果出兵,那就是为了一统天下,必要同时灭掉古潍与沅西,让两国无法结盟与我军抗衡。但兵贵神速,若要险中求胜,须先直捣落郗古淮粮仓,再同时以大军压上二国,让其毫无反抗之力」,慕容定祯这时转过身来,眼眸中散发出一种坚定而沈稳的力量,沈声道:「但这一天,要等。」
「哈哈哈哈」,慕容瑞旻停了半刻,突然大笑出声,快步走了过去,拍了拍慕容定祯的肩膀,道:「这才像我慕容瑞旻的儿子!好!真是好!」
坐在椅子上的慕容无涧听了这番话,却似乎有些失神,他向来知道慕容定祯极赋有报复远见,但如今看来这胆识与魄力却也是并驾齐驱。
「涧儿,有祯儿这样的皇弟辅佐你,我这乾徽的大好江山还有何忧?」,慕容瑞旻对著慕容无涧笑道,面容焕发著源於内心深处的欣慰与自豪。
「的确如此」,慕容无涧却笑的有些勉强,此刻眼前野心勃勃的慕容定祯瞬时成为了他通向皇权之路上一道似乎不可逾越的屏障,该……怎麽办才好?
慕容瑞旻饱含感情的看著面前英姿勃发的儿子,伸手按住慕容定祯的肩,用力压了压,道:「祯儿,从今往後你这肩头的担子就更重了,要扛的住不能倒,晓得吗?父皇相信你定会有番惊天动地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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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受 生子』第三十一章
几个月後
「泉儿,你这一早又是跑去哪了啊?是不是偷懒不干活?」,一大早,成亲王府一名身穿蓝色马褂的小厮逮住刚刚从花园侧门入府的泉儿,瞪起眼睛问道。
「什麽不干活!我可是天没亮就起来去城南陶家巷了!」,泉儿抱著怀中的瓷罐,有些委屈的回道。
「干嘛去了?」,曼儿用手中的长把扫帚敲了一下泉儿的头问道。
「给王爷买些东西」,泉儿伸了伸怀中的罐子,撅嘴道。
曼儿有些好奇,於是走过来眨眨眼睛,望著那青瓷罐子,道:「哎,告诉我,是什麽?」
泉儿犹豫了一下,没有说。
於是曼儿又道:「说吧,王爷这会已经去上朝了,没事!说嘛!」
泉儿终於点了点头,有些神秘兮兮的道:「这里装的是玄仁最有名的陶家巷青梅汁,最近王爷朝政繁忙身子常常觉得不适,恰巧那日路过陶家巷时闻到这青梅汁,说是喜欢,就让我每日去买些。」
曼儿咂了咂舌头,道:「近来王爷身子不好吗?」
泉儿神色略变,有些担忧的道:「有些日子了,大概军务繁重吧」,又摸了摸手中的罐子,道:「朝早的青梅汁是最好的,所以我每日天不亮就去给王爷买些回来。」
曼儿看了看他,笑了笑,道:「别担忧了,可能王爷最近思虑过度吧,但咱们王爷一定会战无不胜的。好了好了,快去准备王爷午膳吧,刚才听总管说,王爷今日中午会回来用午膳。」
「那我去了,你也别偷懒啊!」,泉儿拍了一下曼儿的脊背,快步走向了长廊。
玄仁皇宫德善殿内,景纬帝慕容瑞旻坐在龙椅上,手里拿著一封密折,由上至下的读了几遍,突然手拍龙案大笑道:「真是天赐良机,助我乾徽啊!」,又看著殿内的文武百官,道:「沅西皇帝濮阳承佑日前暴毙,沅西宫廷内纷争四起;这可是上天赐给我乾徽进攻沅西的良机!」
慕容无涧听闻,不屑的冷笑了下,扫了一眼身旁面色有些苍白,身穿朝服的慕容定祯,故意道:「这是天亡濮阳一氏,也怪不得我乾徽无情了。只是不知,若派六弟前去征伐沅西,会否对这所出睿静皇後的一脉血统格外留情?」
「大哥尽可放心,臣弟身为乾徽亲王,心中所想便只有乾徽」,慕容定祯强压下去胸腹间涌上的一股不适,硬声道。
慕容定祯的确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常常觉得气力不济,练功时真气极不顺畅,夜里也难得睡的踏实,此刻站在朝堂上,只觉得胸闷乏力,有些晕眩。
景纬帝看著面前两个儿子似乎又杠上了,叹气道:「朕已经决定此次征战,分别派你二人同时攻打古潍与沅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太子慕容无涧率兵攻打沅西,成亲王慕容定祯攻打古潍。」
「王爷,您回来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现在用?」,泉儿一直在王府门前等著慕容定祯,正午烈日高照,看著远处骑著马回来的慕容定祯,连忙走了上去问道。
慕容定祯下马,将马鞭交给了侍从,迈步走进王府,轻轻摇了摇头,只是问道:「让你去买的东西,买了吗?」
「买了,王爷您要先回卧房歇歇麽?泉儿这就给您端去。」
「嗯」,慕容定祯点了点头,径直朝後院走去。
等到泉儿端著青梅汁和膳房做的一些点心,再回到慕容定祯卧房的时候,看到慕容定祯已经褪去朝服躺下了。
泉儿立即知道慕容定祯一定是极不舒服,因为王爷通常极少会在白日里休息。
「王爷,要起身喝一些麽?」,泉儿端将隔著温水的青梅汁罐拿了起来,仔细倒在了瓷碗中,给慕容定祯端了过去。
穿著亵衣的慕容定祯於是靠起身子,接过了碗轻轻啜了一口,抿了抿又皱眉道:「怎麽味道这麽淡?一点都不酸?」
「……王爷,这还不够酸啊?」,泉儿有些瞠目的看著慕容定祯。
慕容定祯又啜了一口,道:「太淡。」
「怕是玄仁之内也找不到比这更酸的青梅汁了……」,泉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