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 by老草吃嫩牛(先虐受再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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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 by老草吃嫩牛(先虐受再虐攻he)-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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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鬼慢慢收拾着桌子上的保单,打开身后的保险柜,一本一本的把这些东西小心的和公司的财务大印放在一起,对于他来说,这些是所有可以依赖的东西了。 

  人在少年的时候,总是在和父母作对,年纪大了之后才发现,父母往往都说的是至理名言。他们告诉你,无外乎不希望你再去走一次,可是人往往都是到达那个年纪就必然要反抗的,老鬼那个时候叫时棋,时棋是要反抗的,当成熟过后,时棋成了老鬼,于是开始听父亲的话,但是那位喜欢摸奖券的老司机却永远的去了。 

  老鬼现在上班的这家公司是家商业大厦,老鬼的干哥,是这里的大业主。现在老鬼在此养老,熬了这么多年,大哥瞎了一只眼睛,而老鬼整整十年的奋斗,结果因为过劳得了肾炎,民间称呼这种疾病为〃富贵病〃不能累。 

  原本大哥想和他一起移民,奈何老鬼不去,他说:〃好歹在国内,尿急了也好问个厕所,出去了岂不是要憋死。〃 

  就这样老鬼回到了高房市,默默的从公司第一线来到这个小地方,他自己倒是觉得很满足,每天想来来,不想来拉到。没人说他,大BOSS也知道背景自然是不敢招惹他,更何况,任何公司都是财务一支笔,这个大厦的财务公章紧紧捏在老鬼手里。 

  老鬼也算是交了好运,过去他离开高房市的时候,家里被他封了,现在,据说一家非常大的开发公司要开发那里。那家公司生意大,开发地方无数,作为搬迁户,老鬼可以得到一换一的好处,毕竟他家在二楼,老鬼想着,怎么着也要住一套一百三四十的屋子,家啊,自然要舒展开手脚的好。于是今儿约了律师,早早的去挑选房子,办手续,以后就不必每月花几千住那间窄小的公寓了。 

  老鬼晃动着他那辆吉利熊猫的车钥匙慢慢走在地下室的走道里,走道里很空旷,有回音,就像电视里的恐怖小说的案发现场。 

  接着本来心情很好的老鬼,脚步停在一条断裂漏水的旧管道前。那条管道不停的流着水,上班第一天它就在哗啦啦,现在快一个月了它还在哗啦啦! 

  老鬼拿起电话,一个电话追魂,后勤部的总管连滚带爬的五分钟之内出现在现场。 

  〃这里流出的水能挽救非洲一个部落的性命,你这是在杀生害命呢,知道吗?〃老鬼指着水管冲着他笑着说。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不打勤不打懒,就打不长眼,知道老鬼的车在车库放着,还把这里整出问题,后勤部长瞪着自己的下属,下属瞪着下属的下属。 

  〃一吨水,两块钱,这样的流量一天怎么得也要有三、四十吨,我报到那天它就在漏,感情这流的不是你们家里的水吧?你们这么不想下,一天省一百,一个月三千多,一年下来我拿这钱送你们去香港玩个购物团,受受折磨还是可以的。这样。。。。。。别的就不多说的,我的脾气你们知道,即使我没来,外号你们也是清楚的,最高的主管扣发年奖,负责这片的回家吃自己。〃 

  老鬼说完晃晃钥匙走人。 

  〃夏经理,负责这里的那位管道工,他妻子身体实在不好,全家都靠他。〃那位部长还算任仁意,为下属求情。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刚来,有句话你听过吗?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火呢,真的烧的一般,自己都掂量一下去吧。〃 

  吉利车屁股一冒烟的离开,那群人呆呆的站了很久,后勤部长看着属下里的一个欲哭无泪的哭面孔,恨铁不成钢的跺脚:〃该!该!我说什么来着?〃 

  这后悔药,哪里去买啊?要有卖,人人都想吃它二斤了。 

  老鬼开着车子,想着心事顺着城市外环上立交桥,刚到拐口的地方,一辆巨大讨厌的丰田…霸道狠狠的憋了他一把,可怜的吉利熊猫被憋到了一边,一头撞在街边栏杆上,车灯都碎了。 

  老鬼身体向前扑了一下,幸亏带了安全带,他楞了很久,心想,我要不要放炮庆祝我还活着啊? 

  老鬼蹲在那里,心疼的看着自己家的熊猫,霸道的车主从他身后问:〃你看怎么办?交警那边也是只修不换的。〃 

  老鬼瞪了霸道的车主一眼,妈的,用他多这个嘴吗?他难道不清楚吗?新车呢,看看里程表,还不到二百公里! 

  〃我新车,才买三天,可怜见我家小猫猫,眼睛瞎了一只,找交警干嘛啊?找交警多啰嗦,不然你家小霸霸,给我也碰一下?〃老鬼搓下鼻子,看着那位车主嘴巴里开始不吃亏的贫。 

  那位车主大约二十五六岁,要说呢,脾气真的不错,尤其是被老鬼瞪了一眼后,这人脾气就越发的见好,都见了笑意了。虽然他明白老鬼在骂他,小霸霸(小爸爸),你说这人白白净净,体体面面,秀秀气气的,怎么一张嘴就这么酸呢? 

  〃行,你撞,一只大灯不够两只,只要你家猫不生气。〃车主调侃着让到一边。 

  街边堵了越来越长的车,许多看热闹的人也聚拢了过来,国人爱好,有热闹就沾。老鬼看下四周,转身回了车子,他先用眼神测量了一下距离,接着回到车子里, 给自己带好安全带,国内的司机许多都觉得带安全带是麻烦,鸡肋,提醒大家,带好安全带,绝对能挽救你的生命。 

  霸道的车主看着那个开熊猫的俊秀弟弟认真的带安全带,关闭车门,他想着,哎?这人怎么这样好说话呢,那可不成,怎么着自己也是要负全责的,记得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记下车牌,回去叫律师算钱给人家。 

  霸道还没想完 ,老鬼那辆带伤的熊猫包含着民族的悲愤,一腔的怒火,冲着那辆霸道就上去了,一下不够还碰了两下,街边的人都傻了,两辆车的样子都不好看,尤其是那辆熊猫,委屈的前脸都凹了进去。 

  老鬼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上下看了下霸道,接着他靠着自己家可怜的熊猫,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一根红塔山,悠悠的来了那么一小口,再悠悠惬意的吐了出去:〃就这么着吧,不然你看,你再撞回来?交警那边也是只修不换的,当然保险公司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保险公司不赔吧?真的,你看我比较吃亏的,我家小猫的鼻子都进去了,你看你家小霸霸(小爸爸)还是这么的英明神武,瞎了也神武。。。。。。〃 

  霸道的车主呆呆的看着老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人怎么这样啊? 

  〃时棋?是时棋吗?〃街边看热闹的人群,突然有人喊他。七年了,这个名字七年没人叫了。 

  老鬼楞了一下,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狗急跳墙?一地鸡毛?血海深仇?昨日像那东流水,白龙马蹄朝西?什么乱七八糟?他脑袋蒙了大约有三十多秒,在念叨了一连串奇怪的成语之后,老鬼冲那个人笑了下,很热情的打招呼:〃呦,孟经理啊?好久不见!看看,您还是这么精神嘞!〃 

  街边的人群中,孟晔呆呆的看着老鬼,眼神里带了一些震惊,一些惊喜,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看着他,七年不见,这人还是这么纤细,七年了,一米七十三的个子还是老样子,七年的岁月似乎停顿了一般,站在街边的那个人,依旧很随便的穿着一件水磨蓝的牛仔裤,裤子的边毛抓抓的,很浪荡颓废的感觉。黑色羽绒衣,没拉拉链,里面穿着一件套头驼色毛衣,很普通的运动鞋,样子还是那么秀气漂亮,就像第一次他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般。但是怎么如此的瘦,比七年前还要瘦。 

  只是,这人这一路的做派,那副油腔滑调的嘴,寸土不让的语气,以及外加他靠着熊猫那副混混的样子。。。。。。 

  这不是他。。。。。。他。。。。。。变了,他不是那个时棋了。孟晔向前走了几步,但是远处慢慢的响起警笛的声音。 

  老鬼看着面前的孟晔,七年了,这人还是一副衣冠禽兽,人模狗样的善良虚伪皮。看看吧,那身西装革履的干净样,当年他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现在?现在他早就以为他被旱天雷劈死了呢?即使没死他也当他死了。怎么呀还活着,还出气呢?得,打个招呼回去吧,天多冷啊,再不回去,感冒球的了。 

  〃那个,我们路边谈,堵车了,大家都有事呢。〃老鬼冲那位车主;还有孟晔笑了下,指指路边。 

  孟晔从刚才就一直瞪着老鬼,非常激动的样子,当他看到老鬼冲他笑的时候,心脏都要憋爆了,啊!他没恨自己,他还是那么善良,这辈子,这辈子他以为他会带着遗憾死去呢。孟晔高兴的跑到自己车前面,利落的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一边,等他再次看车道那边,霸道的车主一脸纳闷苦笑的看着远处的熊猫屁股一溜烟跑了,那人,溜了,溜得极快,受伤的熊猫那速度就像拉着一个逃犯,离开犯案现场的速度一般。 

  5。客从蓬莱来 

  〃孟晔,孟晔?〃文聪奇怪的看着倒水浇灌桌面的孟晔,孟晔楞了一下,摇头苦笑,连忙跟服务生要来抹布擦桌子。 

  〃怎么了?〃文聪问孟晔,他这朋友他是了解的,他一生只做过一件错事,就是当年犯了耳根子软。其他任何时候,这人都是冷静的吓人,甚至做事都有了一些冷酷劲儿。 

  这人受了刺激大多如此,当年的夏时棋,明面上是输了的,委屈的,黯然的,但是走得却是漂漂亮亮毫不拖泥带水,他留下的后账却整整的折磨了孟晔七年。 

  七年,东方好莱坞没了,四个朋友的聚会场所换到了小蓬莱。孟晔一家文化用品公司,干成了全高房市最大的地产商,他用七年的废寝忘食折磨自己,钱是越来越多,人却越来越不快乐了。 

  〃我。。。。。。刚才,看到时棋了,在街边。〃孟晔端起一杯文聪帮他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说。 

  屋子里人的动作顿时顿住了,萧川情绪比较激动的放下杯子就站起来了大声问:〃人呢?〃 

  当年,他对孟晔说,从高房市郊区到城区,随便一块牌匾砸下来,死十个九个比夏时棋强,剩下的那个还是个女的。 

  孟晔无奈的摇头苦笑,他看下屋子里的人:〃他看到我,转身就跑,我没追上他。〃 

  孟晔开着车子追出去五十多里地,可那辆熊猫犹如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愣是没追上。 

  就像七年前,他疯了一样翻着高房市的每一寸土地,越翻越是难受。从收拾的很干净,就像主人从来没离开过一般的东方好莱坞边上的出租屋,再翻到旧城区,焚烧货物的老仓库,贵利张,卤味店,时棋家的旧楼,甚至时棋爸爸奢华的墓地,那人没了,像一阵风一般,吹过去就看不到,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孟晔对他最后一个印象竟然是那个瘦弱的身影蹲在地上撑着那个黑色塑料袋一叠,一叠面无表情往里丢钱的样子。 

  孟晔,萧川,王宏舒,文聪这四人,就带着这样的心病离开了东方好莱坞,按道理,人对恩情是最没感觉的,可是当年的夏时棋,就是用他的行动做到了,他令这些高高在上的老板们羞愧的无地自容。 

  尤其是孟晔,他不敢相信自己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上过床,那个孩子养了他三年,而不是他养人家。当这群自傲的男人,个个为自己总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时候,而当年的夏时棋,却最起码的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也许他做这些只是凭着直觉在做。这些人,这些年,每当想起时棋最后的眼神都会惭愧,当时他们以为是畏惧的贪婪,可现在看来他们又认为是讥讽的坦然。人在调换着角度,看待的东西即使是同样的,味道也会有偏差。 

  理解,这屋子里的人每个都十分理解,当年,这里哪个人没跟孟晔说过那个人的坏话,大家成长的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都不同,时棋做得事情,他们总是看不惯,他的那个油头,他的下里巴人的品味,还有说话不知道遮掩的俗气,看东西的小家子气,距离就是距离,有时候爱情也无法逆转这样的东西。 

  孟晔复出后,这些旧友,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寒酸的代客泊车弟配不起孟晔,孟晔是谁,孟晔从小就是这群人的中心,学习,家庭,为人处世,处处高人一杆。当孟晔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接着和这个泊车的搅和在一起,孟晔的朋友怎么能忍受呢,一人一句,时间长了,孟晔也看着当初怎么看怎么顺眼的时棋越来越不得劲,所谓人言可畏就是这个意思。 

  文聪把杯子内的残茶倒进一边的篓子里没搭话,他耳朵里听着着好友七嘴八舌的出主意,觉得只是可笑的很,没错,七年了孟晔的确没找另外一半,可人家时棋找了没有?他们嘴巴里都说着如何如何补偿,问题是时棋需要吗?文聪把滚开的水慢慢浇灌在茶壶上,脑袋里却想着那个叫时棋的人,七年前,他才二十岁吧?那样的年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在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所谓上层圈子里,没人会为另外一个人默默无语的奉献三年,从来不为自己辩解半句。 

  七年前,东方好莱坞给时棋结了半年的遣散费,王宏舒把钱给了孟晔,因为时棋一直没去拿。他无意中翻了员工档案才发现,那个孩子还不满二十岁,十九岁多一点点,这事情虽然大家说得好听,可是一帮子的大小老板欺负人家孩子,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孟晔那段时间的情绪也没大家想象中有解脱后的放松感,他的心理负担不轻。时棋消失后,他出乎意料的不知所措,生活找不到本位,他觉得他需要适应没有时棋的日子。 

  说来可笑,爱人之间的相处总是喜欢说,啊,没爱了,没爱了,那份爱消失了,其实不是这样的,爱还在的,只是你习惯了,麻木了,看不到了,因为你瞎了。 

  文聪是受萧川委托给时棋送薪水的,王宏舒怕孟晔心软,正好那段时间,文聪也确实没什么事情,捎带着,大家的意思,看下需要帮忙不,好歹,都认识了三年,时棋做得干豆角扁老肉丁,大家也没少吃。对于时棋,文聪不了解,他是唯一一个很少说时棋不是的人,他不爱多话,他爹说言多必失,所谓百战百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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