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粉墨登场
锦心得了萧挽缘一通训斥,自然不会再上她这儿来触霉头,但孩子却好像真的哄不住,萧挽缘和庾睦在说话间还能听到他的哭闹声。
“萧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庾睦眉头微微皱着,听了一会儿,开口道:“易儿身体本来就不壮,再这么哭下去也不好。”
萧挽缘朝窗外看了看,锦心和几个下人还在拼命逗他玩,连刚出去的罗衫和暮雨也凑上去帮忙了,但萧易却浑然不买账,兀自哇哇地哭着,甚至还对上前的几个侍从踢打着。
“我看他挺霸道的,平常都是谁在带着他的?”
萧挽缘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出去哄他的意思,只缩回头来,朝庾睦问话。庾睦似乎对孩子的哭声有点不忍,答道:“是妻主以前……特许冯侍夫留在身边带着的……易儿他才不过两三岁,就算闹闹,也谈不上霸道。你……还是去……”
萧挽缘停顿了片刻,又朝窗外看看,却还是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开口道:“我刚刚才敲打过锦心,现在要是出去,他以后岂不是更加有恃无恐么……”
只是话虽这样说,但有个孩子一直在哭闹,看着总是有点不忍心,便推开窗扬声道:“都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去个人把冯侍夫找来……不知道少相公需要静养么?总在这院里吵闹个不休,成什么体统?!”
萧江愿犯病时也时常发怒,那样子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到过,实在很是凶残。现在虽说是好了,但谁也不能保证绝不会再犯。因此一见她发火,众人心里都是一怵,几个下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有两个粗使小厮跑着去偏院找冯氏。剩余几个有胆大的朝屋里看看,却也只看到萧挽缘走到庾睦身边说了几句话,砰地一声把窗子又摔上了。
“萧……妻主,你这样地待我好,是在做戏给谁看?”
庾睦的话说得很清晰,一点都不留余地,也不含糊。萧挽缘一怔,低下头来看他。疏眉淡目,坐得端正自持,似乎问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那种感觉让萧挽缘有一瞬间的失神,只勉强笑道:“我既然不犯癔症了,对你好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庾睦听了这话,却不言语,其实萧江愿中毒后,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处于失控的状态,一天总有一半时间是清醒的。刚开始的时候,她若是犯病时打骂了他,还能在清醒过来后对他温柔相待;再到后来,就只会在清醒后独自消沉,甚至借酒浇愁;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犯病时的折磨,认定一切都是他的错,清醒的时候,恐怕比犯病的时候待他还要糟糕……
萧挽缘不知其中原委,只见他一直沉默,到底是先松了口,叹气道:“好吧,你又猜对了。我是想要引出先前害你们的那人。不过,这也算是你和萧江愿的心愿吧?”
“你放心,凡事我都会小心谨慎,先和你商量过,”见他点头,萧挽缘舒了口气,保证道:“不会让人真的害到你。”
窗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萧挽缘要打开窗来瞧,庾睦只觉得太阳温暖的光覆在了眼睛上,微微眯了眯眼,耳边却还响着她方才的话,终于抬头笑了笑,轻声道:“谢谢……”
萧挽缘刚要回头,却冷不防看到他笑了,蓦然想起这么多时候下来,似乎也是头一回看到他欢喜的样子。一时也忘了要看外面的情况,瞧着他微仰的脸,竟觉得有点惊艳。
“大小姐,冯侍夫来向您请安了。”
萧挽缘回神,听得锦心在外面通报,便轻咳一声道:“嗯,进来吧。”
“明秀见过大小姐、少相公……”
方才还吵吵着要娘亲的孩子窝在年轻男子怀里,一边揪着他的长发玩。冯明秀像是十分宠爱这个孩子,虽然被扯痛了,面上却还是笑笑,只拍了拍儿子的手。
萧挽缘有些看不惯,她在前世虽然还没有孩子,却见过亲戚家的几个孩子,父母宠得没边没沿,孩子也骄横跋扈,几乎到惹人嫌的地步。因此对冯明秀惯纵儿子的态度有些不赞同,皱着眉朝他看了一眼,只道:“孩子要从小教起,你不要太娇惯他。”
冯明秀已经换了一身稍显年轻的装束,不再是早上在他们身后伺候时的衣着。一身浅碧的衣衫衬着他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是分外出挑。听到萧挽缘略带着责备的口气,心里虽然一惊,面上却还维持着温婉的笑:“妻主说的是,回去了我会好好教他的。”
萧挽缘听他一声柔柔的“妻主”,只觉得臂上发麻,心道庾睦喊起来虽说总透着不情愿,可也比他这一声中听得多了,至少不会让她感觉太怪异。下意识地朝庾睦看了一眼,却见他皱紧了眉,把手中茶杯放了下来。
“虽然是在自家院子里,也不能乱了规矩,没了上下,”庾睦一手仍搭在杯沿上,看上去像是在随意地消磨时间,开了口却道:“冯侍夫,你方才乱了称呼的事,下次可别再犯。”
冯明秀一愣,见萧挽缘也朝自己看过来,面上立刻白了一下,低声应了一声“是”,抱着孩子俯身道:“是明秀的错,请……请大小姐宽恕……”
萧挽缘这才算听明白,原来冯明秀该喊她“大小姐”,而刚刚那声“妻主”,就是僭越了。微微偏了头去看庾睦,却见他端端正正地坐着,面上一点神情也无。
原以为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已经拿捏得很不错了,没想到庾睦也是此中高手。萧挽缘掩住心里的暗笑,清了清嗓子道:“少相公这样教你,也是为你好,以后记住,切莫再犯了。”
冯明秀答应过,便带着孩子告退出去。萧挽缘挥手让旁人也退了,见庾睦还是一脸严肃,不知为何竟起了逗他的意思,轻声笑道:“原来少相公这般厉害,若是从前我有得罪的地方,还要请相公原谅则个啊。”
庾睦手上一抖,竟是把杯子碰倒了,萧挽缘见水泼下来,忙拉着他避开,见他面上忽的红起来,也就没了玩笑的心思,摇头道:“你到那边坐一会儿,我先把水擦了。”
她说着就开始整理起桌子,庾睦摸索着到另一张椅上坐下,才低声道:“我不是要整治冯侍夫……方才那样,也只是……”
“嗯,知道,是为了配合我的意思,对吧?”萧挽缘一边绞干了手巾擦水,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正巧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寻个理由把他说一通,好叫在暗处的那贼人知道,该从你这里下手……”
庾睦“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想起如今他既和萧挽缘住到了一个厢房,若是整天沉默以对,恐怕要叫人看出端倪,只好寻了个话头,张了张唇,轻声问道:“忽然换了地方,不知妻主这些日子,住得可习惯?”
“倒是还好,”萧挽缘手上有事做,就没怎么在意口气,有一说一地道:“就是每天早上那顿饭,吃得实在是少有顺心的时候。你呢,这几天还好吧?大夫可曾来看过?”
“来过的,说是没什么大碍了。”
庾睦低头答着,听到她朝自己走过来的动静,不由摸索着站起了身来。萧挽缘忙道了一声“不用”,她心里觉得跟庾睦这几句聊天实在有些过于中规中矩,听起来礼仪周全,却总少了点随意和亲近。但他们毕竟还是“初识”,能有现在这样子,也还算处得不错,因此明知庾睦看不见,还是朝他笑了起来:“庾睦,既然咱们同唱一台戏,就别这么客气。若是你以后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是萧江愿,但我们总算是有缘的‘同伙’,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舒心的。”
“那……今天的事,你别对大相公说,成么?”庾睦这回倒是没和她客气,张口就提了要求,久久没听到她出声,便有点急地解释道:“大相公那里规矩严得很……”
他急切的样子让萧挽缘生出一点怜惜的感觉,一边安慰他道:“行,我不说。不过大相公对你似乎是有些偏见。”
庄瑶像是认定了庾睦什么都不会,心机手段都不如旁人,才会让人害了她。但以她看来,庾睦虽然时常默不作声,但心思却是极敏锐的,对事情的分析也很有理,并不像是蠢笨驽钝的人。
……
内牛满面……俺纠结……俺自己抽打自己算了……
终于……有感情滴萌芽了……
夏天、咳咳,其实已经立秋了……好吧……秋天,我种下JQ的种子,冬天,能收获满满滴JQ莫……
泪……
另,水里滴各位,乃们太不给力了……好歹出来露一脸嘛……俺很忐忑地觉得木有人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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