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没有上班,全在闲逛着。她天天和男朋友压马路,在街上的时间比在家多。
我们和吴音一块儿到湖边的一咖啡店。城市太小,相亲的地方就那几个。
舒畅给吴音介绍了一个男的,说是他表哥的同时,经营医疗器械的,北方人,大学毕业后追随女朋友来这儿的,不过离了婚,没小孩。舒畅说他有房子没车子,条件也算不错,重要的是没小孩,就不会多出和前妻联系的麻烦。
吴音本不太愿意来,舒畅硬拉她来,又说吴音太闷,那男的据说话也不多,就多叫了人一块儿来,感觉是年轻人一起玩玩,不要弄得相亲那样尴尬,于是又拉上我,可怎么折腾还不是相亲!
“其实相亲也不尴尬的!”舒畅还在给吴音打气。
是不尴尬,这两个多月我已经相过三次亲了,没什么可尴尬的,
时间还早,舒畅说女生要端架子,不能早到,我们便一路逛着慢慢过去。
我,三次相亲就有两次没被人看上,最后这一次人家看上我了,我没看上他。
上个月去相亲时妈唠叨了几天,可也没唠叨出个名堂来,妈应该是不满意我们的分手。可妈绝口不提。
覃丽娅得知这事是在十一之后,方奶奶的灵前。我去给方奶奶磕头,覃丽娅说郑朗帮方鸣海带着守夜的人去吃饭了,让我等等,我跟她说不必了,我告诉她我们十一前就分手了。覃丽娅说我开玩笑,我看着她:“你会拿你跟方鸣海的事开玩笑?”
覃丽娅有些不能接受,我说等方奶奶的事办完了我再跟她说。我把五瓣花项链给了覃丽娅,让她帮我还给郑朗。
两天后覃丽娅逼着我和她一起吃饭,覃丽娅说她把项链给郑朗是郑朗人都僵了一下,不过没说什么就收下了。她问我们究竟怎么一回事。
我告诉她一些事,不是全部。跟她讲时我居然没哭。我总是想着她或者张清面前,我会因为我失去的爱情而痛哭不已,谁知第一次讲起分手居然是边吃边讲的,覃丽娅说我冷血。为着这点儿事就分手,那还叫爱?
我说要怎样呢?以我几个月时光和人家八年的相守来拼?还是我有着超出李希不知多少倍的魅力?或者说我笑对郑朗母亲对我的不满和轻视,这种轻视还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人,最重要的是,我要怎样去要求郑朗用他曾经看着李希那样的眼神来看着我,怎样将他手捧蓝色妖姬的热情施舍一些到我的身上?
“你成全他们?”覃丽娅看着我像看着圣母。我有些气恼:“我是成全我自己,我不想卑微的爱,我不想患得患失,我不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满心都是对前女友的愧疚和怀念!”
巧遇
覃丽娅也是一副张清对着我曾经有过的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却好笑,连痛的感觉都没有,我那四年的暗恋感觉像是儿戏。
我坐着发着呆,舒畅已经试过了两件衣服,没买,又拉着我们出了店铺。看看时间,估计会迟到十分钟,吴音不好意思,舒畅却说这是男生该等着的。
到了约好的咖啡店,舒畅带我们找到她表哥,旁边一男士人高马大,略显成熟,的确是幅北方汉子的模样,只是吴音小小巧巧的,有点儿不搭,舒畅估计也是头次见到那男生,也愣了一下,大家忙笑着互相介绍着坐下。
我还在琢磨着吴音相亲的对象,那男士点了六杯咖啡,舒畅表哥解释还有男士一老乡,洗手间去了,说着人就到了,我吃了一惊,居然是熟人。
厉行看来也很吃惊,笑着说:“这么巧!”
舒畅问了声“认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是那医生?”厉行笑了。
吴音和男士都不说话,舒畅当话篓子挑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舒畅表哥提议要不去唱歌,大家便答应了。
我们特意走在前面,离吴音和男士稍远,给他们点空间,舒畅和表哥在商量着什么,厉行和我走在了一块儿。
“还好吧!”厉行的温和和郑朗很像。我点头。
“什么时候把头发剪了?”厉行看着我的短发。
我十一休息时无聊,把留了几年的长发咔嚓了,不过也没像读书时那样剪成运动短发,而是剪到下巴这儿,后面露出脖子,偏分着刘海绕到耳后。在理发店吹吹剪剪效果倒是不错,第二天就变了样,短发不服帖地翘了起来,后悔的要命嘴上也不愿承认。只好每天自己花时间吹,还要定型,现在已长到可以垂到肩头了,想着还要不要剪。
稍后我也问他:“你呢?怎么样?”
厉行笑笑:“很好,刚谈了个女朋友。”
我也笑了。旁边有小孩踩着滑轮冲过来,厉行顺手将我拉到他身后,即使不是他的女朋友,可他仍给我感动。
歌厅里大家闹哄哄乱唱一气,沉默的仍是那两个主角,舒畅悄悄告诉我她都已经泄了气,这次当媒婆估计又失败了,我问她成功过几次,她倒是笑了:“这次要是成功了就是第一次。”
灰心的媒婆最后尽了力,让男主送女主回家,厉行说他送我,舒畅便和表哥一起走了。
厉行和我在路边慢慢走着,他似乎犹豫着什么,终是没有忍住:“张清——”顿了顿,他还是问了:“你觉得他们两口子怎么样?”
这也是我和覃丽娅担心的。十一时张清和成康两人去青岛参加郑媛的婚礼,回来后郑媛给覃丽娅打了电话,说两人有些不对。转眼覃丽娅在街上看到成康款着一个女生的小皮包,陪着女生逛街,覃丽娅追上去拦住成康质问,成康说是他表妹。覃丽娅不信,可也不敢去问张清。
问题
我和覃丽娅到张清家看郑媛婚礼的碟和照片,成康不在家,张清脸色不是很好,她说是值了班没睡好,有些闷闷的。张校长不知怎的听说我们来了,特地买了水果零食,准备了些菜,又帮我们熬上了汤才离开,我们感慨着张清的好婆婆,张清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有明媚甜蜜的笑容,淡淡的。
张清说起郑朗是郑媛的哥哥,感叹世界真小,我没做声,张清甚至不知道我认识郑朗。照片上我没注意白纱的郑媛,倒是看到她身边的那张熟悉笑靥,心底还真是很不舒服。
李希站在郑媛身边,郑朗站在新郎身边。
覃丽娅看了我一眼,转头问怎么李希也去了。张清说:“你认识她呀?我到不认识,不过一起玩了两天,人还蛮好的,是郑朗的女朋友。”
我别过头看着张清家窗外,窗外看得见一点点树尖,那一点绿色很是清新。
覃丽娅说她和郑朗一直有联系,以前见过李希。
张清告诉我们说李希是青岛人,是和郑媛一个院子里的姐姐,读书时和郑朗考到一个大学,郑媛便让堂哥帮忙照顾一下这个邻家姐姐,谁知郑朗对李希一见钟情,苦追到手,交往了几年,毕业前便已经见了双方家长了。
难怪郑朗妈妈说她们对李希是知根知底,难怪了。
覃丽娅问他们怎么还不结婚,张清说这个倒不知道。
聊了半天,张清情绪好了些,不那么总是淡淡的闷闷的了。张清去准备饭菜,覃丽娅拍拍我的背,没说什么,我拿着遥控器调台,也没说什么。
我觉得心里麻麻的,甚至没有力量再去想想张清可能出现的问题。
覃丽娅回武汉前没再质问我和郑朗分手的事,反倒劝我再找好的男生。她还叮嘱我打听下成康的事,说别让成康欺负了张清。到了武汉还在电话中责备着我们每一个让人省心的,好像她有多操心似的。
我不知该怎么打听,可没说出名字地问过舒畅,舒畅说了句脏话,说这种男人卑鄙,现在有谁会款着表妹的包陪着表妹逛街?我说那男生一直就是那种待人很热情的人,舒畅说那更糟。
现在整好厉行提到了这个问题,我想他应该是知道什么。厉行不肯再说,只是这就足够了,张清和成康之间出现了问题,这个问题甚至让他们的同事都能感受得到。张清有多爱成康我知道,问题应该是出在成康身上,或许就是那个“表妹”的问题。
可我们能够怎么办?
厉行把我送进院子里,我突然想着如果这会儿郑朗在就好了,他看到厉行送我回来会怎么想?会不会有些不舍有点儿嫉妒?
可电视剧里常见的桥段我还是碰不上,和厉行道别后我独自走上楼梯,进了家门,立在窗口,看着楼下那路灯下,郑朗每次都会在那儿,等我在窗口向他挥手,再转身离开。
和好
或许是为着我和郑朗分手操着心,爸这两个月常回家来吃饭,有时还会住上一晚,不过是妈到我的房里和我睡。其实他们两人也是,离婚证都没拿,法律上还是夫妻,这样别着我看着难受。
妈绝不会晚上不回来,其实多年前妈从广东回来后就绝不会晚上留我一人在家。我没反锁大门,开了门厅的灯,关上自己房间的灯,躺倒在床上。虽十点不到,可我什么都不想做。城市很小,厉行我都又碰上了,可这两个多月我一次都没碰上过郑朗。
我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碰见他,或者不知道自己想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碰见他,也不知道我想碰着他干什么。
我习惯地摸摸脖子,项链早托覃丽娅还给他了,我戴上了中秋节自己买的一朵黄金小花,五瓣的,不过有两片小小的叶片,也就不一样了。
电脑里的歌曲我换了,一起去庐山玩拍的照片还有平日里拍下的我放在了一个盒子里,等着有一天我能很平静地拿出来看得时候就是大方地扔掉它的时候了。电脑上的也没删,放在一个基本不会打开的文件夹里。
窗台上的兰草和茶梅没舍得丢。自己种着了。两盆花边上玻璃碗中用清水泡着的雨花石还有莫愁湖畔的石子都在那儿,想想,权当不是他送的,跟他无关不就结了。我忍不住嘲笑着自己的优柔。
妈回来了,听声音爸和她一起回来,他们当我睡着了,再过一会,听到了反锁门的声音。妈并没有过来到我的房里,我在黑暗中笑了,总算有那么一件好事了。
第二天一早妈做了早点,爸坐在餐桌前,我没有任何异样地开始早餐,爸妈也没做声。
快到年底了,今年过年早,一月底就过年,现在便开始年度考核评优。其实年度考核和工资挂了点钩,每年按惯例是轮流坐庄,大家心照不宣。以往我们没有参评资格,今年上编了,可评优当然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有人说要开始绩效考核,工资制度应该有些变化,我们也懒得操心,能给我工资,我已经很感谢了。
到办公室舒畅就兴奋不已,说那男的找表哥要吴音的电话,我们好笑,他送吴音回家的,要个电话就这么难?不过要电话就是有个好的开始,舒畅已经开始算计着怎么吃上“媒八餐”了。
我也替吴音高兴,不过还得看吴音有没有看上人家。
收到何琴的短信,十一我们聚会何琴没来,她说年底回来,想和我见见,也想见见我们寝室其他两个,我说还早着,到时后再联系。王玥玥已经当妈妈了,过年时说不定可以见着小宝宝。
聚会时我又去过学校,也再次见到过秘书,甚至还听过她讲述的校园爱情传奇,当然包括郑朗和李希的,我知道他们又和好了。
平安夜
里我无聊到呆在家玩着游戏,爸馆子里生意还行,妈虽然不如邢芳年轻,但她有不输邢芳的精明,且本身又是财会出身,倒帮了爸不少,服装店彻底让表姐接手了。刚才妈打电话让我去馆子里吃饭,我懒去,妈说他们会迟点回来,让我先睡。
大概八点左右,突然有人敲门,居然是张清拎着个大包站在门外。我连忙让她进来,从她手里拿过包时发现她手冰凉,再看看,脸上还有泪痕,我问她怎么了,她不做声,只是说想在我家住几天,我说没问题,我们以前放假时也会到张清家住住,可自她结婚后便再没有了。
我没敢追问,给她冲了杯热牛奶,然后躲着给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干脆呆在爸那边,这两天别回来了。妈知道张清过来住,问了句:“不是和她老公闹了矛盾吧,我探头看看坐着发呆的张清,小声说大概是吧。
抱了床被子给张清,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呆在一张床上,关了灯,我把窗帘拉开,外面无星无月,不过小区路灯将房间里映得颇亮。
张清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着,我也只好沉默,直至在沉默中睡去。
圣诞节我和张清出去逛街,吃烧烤,买衣服,我们好像回到了读书的时候,其实那时候多数还算是开心的。
我让妈继续呆着爸那儿,张清说让我妈回家,以前也这样住过,我告诉她我爸妈好像和好了,现在是趁热打铁。
张清离家的第五天,晚上我们俩洗漱后开着电视神侃,门外哄哄的,接着便是捶门声和劝阻的声音。
开了门,是醉醺醺的成康,厉行在一旁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拦不住,只好陪着来了。
我看看张清,张清没说什么,我便放两人进来。
成康醉得不轻,这样大酒量的人醉成这样得喝多少才行?
厉行扶着成康在张清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有些尴尬地站在一边,我拉着厉行躲到厨房里,给他们夫妻说话的空间。
厉行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今天成康在人家喜宴上喝成这样,厉行送他回家他不干,说老婆都不在家了,拖着厉行上了我家。
外面突然传来嚎哭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我冲出去,张清也愣在一旁,再看看软座在沙发里哭泣着的成康,我从未见过男生这样。
成康道着歉、示着好,又像是醉话,又像是异常清醒,我躲回厨房,隐隐只觉得跟那什么“表妹”有些关系,却仍是听不出个所以然。
不知怎么的又有些羡慕张清,成康至少是为了她醉成这样、哭成这样,我呢?也许我本就不该喜欢那么淡定的一类人。
折腾了不知多久,张清默默地收好她的大包,厉行帮忙扶起成康,张清说她回家了。
茶梅花开
等他们出了门,我给覃丽娅打电话,覃丽娅前两天知道张清离家便有些着急,现在我告诉她成康来找张清,他们回去了,我想她应该放心些了。我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