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昀昊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当场就火了:“你是说她昨晚就睡在你房间?你怎么能留宿女孩子?你还嫌自己吃得教训不够多吗?”郎立也知道自己错了,但只要一想到心爱的女孩躺在老师的床上,就抓狂不已。于是火也上来了:“难道你就没错吗?你为什么把小张的衣服都扒了?为什么要去碰她?”
黄昀昊一下子哑言了。看看张子漱惊恐的眼睛,连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了。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张子漱,自己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张子漱没回答。半天才说:“痛,痛,下面痛。”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郎立突然站起来,狠狠揍了老师一拳,然后冲出了房间。黄昀昊没有还手。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郎立离去的方向。很久以后,才回头对张子漱说:“你不要哭。我会负责的。你做我女朋友吧?”
黄昀昊看到张子漱梨花带雨的模样时,心里闪过一丝怜惜。这个女孩从遇到他开始,就一直状况不断,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听完他的话,张子漱泪眼看向黄昀昊,颤颤地问:“我不希望你勉强。除非你是真的喜欢我……”她看上去那么弱小,但眼神里却有丝不容置疑的骄傲。
就是这股光芒让黄昀昊有一刻的晃神,他想了想说:“我们先试着交往一下,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里写不了。所以,明天只能继续番外。
各位,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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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番外(1) 大师的过去时②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点点滴滴的相处。之后郎立搬出了黄昀昊家;除了向老师请教书法上的问题,几乎不和他讲话。黄昀昊也不强求;仍旧默默照顾这个徒弟。
张子漱和黄昀昊在一起后,就顺理成章地搬进了黄家;迅速和黄昀昊的姐姐混熟了。只要有假期,她就会跑北京,给黄昀昊做菜做饭;陪着他参加各种活动。黄昀昊也慢慢开始习惯这个女孩子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时间久了竟也觉得难以割舍了。他的心里偶尔会想起记忆里那个身影;但是毕竟抵不过和张子漱的朝夕相处;慢慢也就淡忘了。
这年元旦;张子漱把黄昀昊带回了江苏老家。张子漱的父母一见他;就有些喜欢这个外貌英气内心正直的小伙子。当知道他就是新近在报纸上和网上频频露面的书法家时,惊叹之余,更加中意了。寒假里也邀请黄昀昊到家里过年。黄昀昊的父母早亡,在杭州只有一个姑姑,他送姐姐回杭州姑姑家过年后,就去了张子漱家。
张子漱的父母对黄昀昊的到来,很是欢喜。不仅天天好菜好饭招待他,还给他买衣服买日常用品。这一份温暖给了他极大的诱惑。以前家里都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整个家冷冷清清,毫无生气。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多人一起和和乐乐过日子,他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内心里开始渴望有个家了。
寒假过后,张子漱妈妈要求见见黄昀昊的姑姑。所以在清明节假期时,黄昀昊带着张子漱以及张子漱的妈妈回到了杭州。
姑姑初次见张子漱的印象不太好,倒是和张子漱妈妈聊得很投机。那天趁子漱和妈妈去逛街,姑姑对黄昀昊说:“这个女孩野心太大,你跟她在一起,会很累。”黄昀昊告诉姑姑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委,姑姑吓了一跳,也知道自己外甥的性格,就没再说什么。
这次见面后,两个人的婚事就提上了议事日程。之后的婚礼安排大多是张子漱妈妈张罗的。黄昀昊执意要自己来办,但是子漱妈妈太过热心,有些事情不跟两个当事人商定就办下了。黄昀昊事后知道也不生气,有个长辈时刻关心呵护自己,他已觉得很满足。就开始和姐姐商量着要把公司迁到南京。
婚后第一年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两个人在南京同进同出,张子漱父母也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张子漱的事业在这段时间平步青云。她顺利升为讲师,然后是副教授。黄昀昊也乐见妻子发展得好,经常予以各种帮助。
就是有个问题,让两个人偶有不快。黄昀昊想要个孩子,张子漱却因职业的关系,迟迟不想怀孕。这件事一度让杭州的姑姑很是生气。每次回杭州,都数落张子漱。张子漱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被姑姑这一说,之后就不肯再回杭州了。所以结婚后第一个清明,还是黄昀昊独自一人回杭州给亡故的父母上坟。
结婚第二年,郎立和黄昀昊的关系和好,跟着黄昀昊投奔到南京。这时黄昀昊正在筹划制作昀昊字体的事,需要帮手,除了郎立,身边还有个勤快又聪明的小伙子很踏实地跟在老师后面学习、帮忙,所以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和相处,黄昀昊收他为徒了。这个人就是秦子砚。
张子漱成为副教授后,应酬就多起来了。有一次正好学校要评估,因为人长得漂亮,被拖去陪酒,等同事送回来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黄昀昊抱着她回房,给她擦身子换衣服。
半夜张子漱嚷着要上厕所,黄昀昊扶着她去洗手间。她坐下时竟错把黄昀昊看成了郎立,断断续续地说:“郎立,我知道你喜欢我,对我好……”
黄昀昊整个人愣住了,把她扶回床上后,睡意完全没了。她还在念念叨叨:“但我也爱子墨,其实那时候子墨根本没碰我,只不过我喜欢他了,想要他负责。”
如果说刚才的话带给黄昀昊的震惊程度是四级地震,那么现在就是七级地震了。他一直回不过神来。
一个晚上的无眠后,他最终还是说服自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不论之前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在一起的,至少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要好好走下去。
张子漱自然不知道黄昀昊内心的这些变化,还是一样的生活、工作。还很霸道地不允许自己老公和女同事说话、打电话等。这些要求于黄昀昊而言,都不算什么。他本来就是个性情淡然的人,平时生活中也很少和女的交流。
但是张子漱对待自己,总是那么宽容。她的身边总是不缺少男性的朋友,也包括黄昀昊的徒弟郎立。黄昀昊也微微知情,偶有一次,两人去秦淮河散步时,他说:“子漱,任何事情都像这河水一样,不停往前流动,去而不复返。所以一定要珍惜它流经你身边的那些日子。”
子漱一听,身体明显一僵,然后气势汹汹的问他是不是怀疑自己。
黄昀昊摇摇头,只是说:“子漱,我很珍惜你,希望你也是如此。”
可是之后的事情越来越离谱。先是郎立喝醉酒跑来他家找张子漱,继而是张子漱的一个女学生来他家告状,说老师勾引自己男朋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都被黄昀昊挡回去了,但是他内心某个角落的那根弦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断了。
最严重的那次,是秦子砚来告诉老师的。他路过某个酒店时,正好撞见了张子漱和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他本来以为是老师,正要喊,再一看竟是师兄郎立。他一下愣住了,隐隐替老师不值。之后他背着老师旁敲侧击地和师母谈了谈,哪知师母却哭哭啼啼地说老师不会生育。
秦子砚本来还觉得老师很值得同情,这样一来又有些替师母可惜了。他怕师母自己不敢跟老师提离婚,就很仗义地把这件事告诉了黄昀昊。黄昀昊一听,心里如火烧一般。但是事关重大,他没有在自己徒弟面前发作。
那一天他提前回家,正好子漱的爸妈回老家了,他打算找子漱好好聊聊。还没进家门,就听到了里面有男女的嬉笑。一下全明白了。他并没开门进去自取其辱。当晚找了个酒店住,第二天就给丈母娘打去电话。他没有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希望丈母娘能和自己妻子谈一谈。
子漱的妈妈一接到电话,心里就生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了解自己的女儿,也了解子墨。估计是女儿做了对不起子墨的事,子墨才会那么严肃地给自己打电话。于是当日就赶回了南京。到家时,竟也撞到了子漱和郎立的事,气得全身发抖。郎立落荒而逃,子漱当场就哭了,苦苦恳求妈妈的原谅,并向妈妈保证不再有第二次。
于是这件事被子漱妈妈瞒了下来,之后张子漱也确实安稳了很多,拒绝再接郎立的电话,拒绝再和郎立见面。黄昀昊感觉到了妻子的这一变化,也知道她的心意正在回转,所以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有在半夜突然醒过来时,望着妻子熟睡的脸,才感觉自己的心痛得有多厉害。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以前的事,仍然全心全意对待她。
如果没有郎立之后的闹场,也许黄昀昊这辈子都会守着这个秘密和张子漱将就着过下去。
那天正好黄昀昊的姑姑打电话来,子漱接的,姑姑在电话里说孩子的事,让子漱很不高兴,摔门而去。最后还是黄昀昊接过电话打圆场,说妻子有事刚好要离开一下。
离家后的张子漱又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郎立的电话,郎立一直很记挂张子漱,见她主动找自己,哪还管得了道德不道德的事,放下手机就和张子漱去约会了。两人在酒店被一个同事撞到。这个同事又很八婆地说给了其他人听。
差不多闹得大家都知道了,消息才传到黄昀昊的耳朵。这种事情嘛,当事人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天黄昀昊回到家后,就把子漱叫进卧室,问她:“子漱,你和郎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郎立一直都喜欢你,我现在想知道你的想法。”语气平静得有些绝望。
张子漱其实对黄昀昊一直很有感情,只不过嫌他对自己不瘟不火。她也知道当初如果没有自己的小伎俩,黄昀昊也许根本不会和自己在一起。所以越是害怕失去,就越不敢去争取。她哭着说:“子墨,我也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黄昀昊顿了顿,很无力地说:“我说爱你,你会信吗?你那么骄傲,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自己一次呢?”
张子漱这时也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了。她不愿苦苦求着自己的丈夫,心一横,一冲动,就脱口而出:“好,那我们离婚吧。”
黄昀昊虽也想过这一层,却一直不愿走这一步,这时听张子漱这样说,一下子万念俱灰,只说:“子漱,你确定自己是认真的?”
两天后,两人协议离婚,这一切张子漱一直瞒着家里两位老人家。要等到离婚两个月后,黄昀昊在北京找到房子,搬出南京的家后,她才知道纸包不住火了,告知了父母。张子漱妈妈一直很喜欢这女婿,听女儿这一说,气得得了一场大病。
离婚后,黄昀昊加入了北京的书画院,公司继续留在南京,让姐姐打理。昀昊字体面世后,着着实实又让他大火了一把。他偶尔会接到子漱妈妈的电话,让他去家里做客。但他都回绝了。怕张子漱觉得自己打扰了她的生活。
离婚两年后,张子漱开始经常给黄昀昊打电话,一开始他都接。后来从秦子砚那里听说,张子漱和郎立的关系不是特别好,怕影响他们的关系,就不敢再接了。只在过年过节彼此发个祝福短信,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他的这种态度让郎立十分惭愧,之后那年过年提着礼物亲自到老师家登门谢罪。
彼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黄昀昊淡淡地对郎立说:“只要你们过得好就可以。”
郎立听了更加歉疚,一直说对不起,都要跪下了。
黄昀昊摇摇头扶起他说:“从她和你在一起的那刻起,我已做好了失去的准备。到后来离婚时,早已经精疲力竭。我尽力了,也无怨无悔了。所以你不要再放心上。好好对她,就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的父母早亡。所以才会在前面章节里对苏青梅说,他把子漱妈妈当成唯一的长辈和亲人。
番外暂告段落。写得我纠结死了。无比想念苏青梅。
你们有这样的感觉吗?
明天开始,回更主线。
38第三十四章 同床共眠中
处理完鼻子;苏青梅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刚才照完镜子她就开始郁闷了,镜子里的她两个鼻孔都塞了棉花……春光灿烂猪九妹有木有啊……多浪漫的一个夜晚;却被她整成了一场救死扶伤的剧目。
黄昀昊洗完手出来时,看到了裹成一团的苏青梅;就拍拍她的被子说:“快出来,要闷坏的。”
被子里传来苏青梅低低的声音:“子墨,我们关灯好不好……”因为在恳求;她拖长了声音,此刻听起来却有点求欢的意思。
黄昀昊看着这团白色;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床的另一侧;关了灯。苏青梅这才敢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一阵窸窸窣窣后,她感觉大师上了床,然后床一沉,应该是躺下了。
苏青梅紧张得不敢睁眼,大师要靠过来了吧,要靠过来了吧……
等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苏青梅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转头看了看大师,他背朝着自己,一动不动。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别扭,来之前还害怕自己那要命的洁癖会吓到大师,却没想到现实和自己担心的完全不一样。
“子墨,你还没睡吗?”她问得很忐忑。
“嗯。”被子里传来黄昀昊低低的声音:“睡不着?”
“好像是。”苏青梅吸吸鼻子,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拿出了鼻子里的棉花。真是要命,刚才还挺想睡的,某人在侧,竟然睡意全无。
“给你唱首歌,好不好?”大师突然把头转向了苏青梅,淡淡地问。
“好。”苏青梅小声说。
大师的身体挪过来了一点,握住了苏青梅被子下的手,清了清嗓子。很快,低沉的嗓音飘荡在房里,带着某种情绪,在黑夜里缠绕,攀爬进苏青梅的耳朵里。
漫漫长路远
冷冷幽梦清
雪里一片清静
可笑我在独行
要找天边的星
……
开头已让人窒息,苏青梅辨出那是大师微博里的句子,这才知道是歌词。大师的声音低沉清淡,唱到低音时那微微的颤音让她欲罢不能。苏青梅第一次发现,原来书法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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