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怀中 作者: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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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怀中 作者:伤官-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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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是韦风先生吗?”
  韦风一阵诧异,没有做声。
  “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鬼脸猫。电话里说我穿黄T恤,但是早晨起来发现那件衣服被老鼠咬了个洞,我只好换了一件红色的。”男子嘿嘿地笑着。
  “没关系,我就韦是风,你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发现翠凋的,她现在怎么样。”韦风着急地问道,关切之情不由现形于色。
  红衣男子盯着他瞧了一阵,道:“韦先生,这件事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上个月的时候我那个朋友来我这里,闲聊时他说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被人贩子拐骗到他们村里,被卖给一个老光棍做老婆,名字好像就是叫什么秦翠凋,刚好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寻人便想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韦风听得心如火焚,“被人贩子拐骗”这听着就让人心悬起来,可翠凋也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吧。但是关心则乱,片刻韦风已把那被拐的女子真的当成了秦翠凋,急急地道:“那个女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听说她不肯嫁给那个老光棍每日都在吵闹,后来有一次趁夜逃跑被抓了回来,老光棍痛打了她一顿后便老实些,现在情况就不知道了。”
  “那个村子在哪里?快带我去那个村子。”
  红衣男子沉默半晌,道:“韦先生,你看现在是中午了,我还没吃饭,不如……”
  “好,我们先去吃饭。”韦风立即明白过来。
  红衣男子带着韦风去了一家巴蜀风,点菜的时候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断地说这个菜不错那个菜不错,可就是不肯点菜。韦风心知其意,便低头和服务员耳语几句,过了一阵服务员端上菜来,皆是那男子说过不错的菜。
  那男子面上有些讪讪的,道:“韦先生,你尝尝这道鱼味道很不错的,我上次来吃过一次真是回味无穷。”
  韦风并没有吃多少,桌上的菜几乎被那红衣男子席卷一空,待到韦风结帐时候他假模假样地阻拦几句,然后便把眼睛投到别的地方去了。
  出了门,红衣男子也很识相不待韦风追问便立刻道:“韦先生,那个村子在C市的乡下姚村,我现在就带你去长途汽车站坐车。”
  韦风制止了他,拦住了一台的士坐了上去。红衣男子倒是很尽责,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倒出来告诉韦风,还不时指点司机路线。大约两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红衣男子口中的姚村,当韦风要进村时红衣男子却怎么也不肯陪同进去。
  “韦先生,不是我不愿意进去,你要知道我的朋友是这个村的,村子里大部分人都认识我,要是他们知道是我报的料,还不打拿铁锹打死我呀。而且韦先生,我明着告诉你吧,这个村子民风彪悍着,你进去后随便找个人问下姚老北的家怎么走,去了他家就说自己有个妹子失踪了,听人说是在这个村里想过来看看。如果不是你赶紧出来,如果是你也先别急着带人走,那帮人可蛮着,他们全部都姓姚,差不多一个家族的,如果惹恼了他们到时只有你吃亏的份。”
  韦风也不想再为难这红衣男子,点点头便快步走进村去。当他一走进村里,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投来讶异的目光,很多人不停地瞧着他。再当他一打听姚老北家时,这些目光忽然就带上了些敌意,不过还是有人告诉了他姚老北家的位置。
  姚老北家在村子的南边,走进去约二十来分钟。韦风边走边看,姚村似乎不是很富裕,大部分都是破破旧旧的平房,偶尔有一两幢没有刷外墙的红砖楼房。至于姚老北的家就更差了,几乎可以称得上破烂不堪。韦风在门口站了一会,方才上前敲门。
  几分钟后里面出来一个约四十岁上下的精壮汉子,他冷冷地瞥了几眼,道:“你是谁?你找谁?”
  “请问这是姚老北的家吗?我找他。”
  “你有什么事?”精壮汉子瞅着他目光更冷了,眼神在他脸上不住打量。
  韦风决定照红衣男子的话说,“我是附近镇上的人,前几天家里一个得精神病的妹妹失踪了,昨日听人说姚村的姚老北家来了个年轻女人,说是模样像我妹妹,所以我想来看看。”
  “你是附近镇上的人?前几天你的妹妹失踪了?她有精神病?”精壮汉子边番问着。
  “是的。”
  “你等着。”说完,精壮汉子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韦风心里止不住的发慌,如果那个被拐骗来的女子真的是秦翠凋,她会怎样了。
  没一会门又被打开,这时急冲冲地跑出来两个男人,一个是刚才的精壮汉子,另一个是个形容丑陋的三十多岁的胖男人。那胖男人满脸怒气,瓮声瓮气地道:“是谁找我老婆?我老婆要陪我睡觉?”
  韦风一阵愕然,那精壮汉子在旁插嘴了,“姚老北,就是他找你,他听人说自己的妹妹在这里想来看看。”
  韦风这才明白面前的这个胖男人才是姚老北,赶紧道:“你是姚老北吧,我叫韦风,我有一个患精神病的妹妹失踪了,有人说她在你这里,你能让我见见吗?”
  那姚老北似乎不能做决定,不住地道:“二狗,他说要见我老婆,怎么办。二狗,我要老婆陪我睡觉……”
  “老北,你就让他见吧,反正你老婆肯定不是他妹妹,让他见了早点走。”
  姚老北看来很听二狗的话,忙点头把韦风让进屋里来。他朝里屋右边一间房努努嘴,道:“老婆就在那间房里,你快点看,我还要老婆陪我睡觉。”
  韦风已经听出这个姚老北有点弱智,赶忙走进右边的房间里。这间房光线很暗,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甚至连窗帘都没拉起,而且还有一股刺鼻的尿骚臭味。韦风皱着眉好久才适应这种黑暗,他瞧见床上缩着一个女人。
  “翠凋,是你吗?”
  女人没有动,也没有答应。韦风摸索着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阳光立即扑了进来,照出了床上女人的容颜。
  那是一张腊黄的面容,枯干得就像一朵蔫了多日的残花,没有一丝的血色,颓败得就要死去。韦风感到心惊,但同时也感到庆幸,那个女人并不是秦翠凋,忽然他就松了一口气。
  “是你妹妹吗?”叫二狗的精壮汉子走了进来。
  “不是。”韦风摇着头。
  “既然不是,你就快走吧。”二狗下了逐客令。
  韦风不再停留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这时床上的女人突然跃了起来,她几乎是从床上跳到韦风的面前的,她跪在地上抱住韦风的腿哭道:“救我,快救我。我是被拐骗来卖给那个傻子做老婆,我不从他们打我,那个傻子糟蹋我,还有那个二狗也□我。”
  “贱女人,谁□你了。”二狗勃然大怒,拼命地抓扯着女人的头发。女人此时忽变得力大无穷,二狗竟没扯动她,“老北,快过来抓你的老婆,她皮又痒了,过来给她几棍子。”
  女人仍是死死地抱住韦风的腿,喃喃地道:“救我,救我,我再也不想被这两个畜生糟蹋了。”
  门外姚老北举着木棒走了进来,抡起就要打那女人,韦风拦住了他。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当她抱住自己的腿求救的时候,韦风就知道自己不能见死不救了。
  “这位兄弟,我们的家事你也想插手。要不是看你是镇子上的人,我都不会让你进来,现在你已经确定不是你妹妹就赶紧走吧,如果你要拦着我们可不顾乡里乡亲的。”二狗瞪着他,放出了狠话。
  韦风明白这个二狗才真是管事的,看来自己要救这个女人也必须和他说清楚才行。“二狗兄弟,这女人求我救她我不能不管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用钱赎她,你们想要多少钱?”
  二狗愣了一下,来人开口就说用钱赎人,看来应该是个有钱人。他瞧了瞧地上哭成一摊泥的黄皮寡瘦的女人吞了口唾沫,道:“用钱赎也可以,只是老北买这个女人花了一万五,还养了她这么长时间,你至少得付两万三才行,否则请你马上走人。”他很精明,一眼看出韦风是个有钱人,明明姚老北花的是七千块钱买的老婆,在他的嘴里则变成了一万五。
  姚老北此时倒不蠢了,明白韦风是要赎走他老婆,扯着二狗的衣服号嚎道:“二狗,不要,我要老婆,老婆陪睡觉。”
  “别闹了,有钱了再给你买老婆,这个老婆不听话不要也罢,到时给你买个更年轻漂亮的。”
  韦风掏出钱夹,里面现金只有一万六千块,他顿了顿道:“二狗兄弟,我手上现金只有一万六千,但我这里还有一张一万的支票,只要你肯放了这个女人,我全部给你们。”
  二狗将支票接了过来拿在眼睛前看了半天,忽然他大声道:“好你个小子,你随便拿张鬼画符的纸就哄我说是支票,欺负我没见过支票啊。”说着,他将那张支票又抛给了韦风。
  韦风有些无奈,暗想这些乡下人可能没见过支票,不识也是可能的。他想了一阵,道:“那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去把这张支票兑换成现金,等钱交齐后你让我带这个女人走。”
  “好。”二狗从牙齿里吐出了这个字。
  韦风见他同意忙转身往门外走去,还没走上几步便觉脑后呼呼生风,他心知不好赶紧回头却见二狗拿着一根胳膊粗的木棒抡了过来。韦风不觉用手臂挡去,那木棒便即打在他的胳膊上断成两截。他忍着剧痛抄起腿边的木椅砸了过去,正好砸到二狗的脑门上,直砸得他眼冒金花,摇摇欲晃。
  “老北,你傻愣个什么,快给我打。”二狗骂道。
  姚老北一直愣在旁边,听到二狗让他打人便也提起木棒挥了上去。这次韦风早有防备,随手拿着一张凳子挡了过去,右腿顺势在姚老北的肚子上重重地一踢,便见姚老北坐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喊痛。
  “快走。”韦风不敢耽搁,飞快拉起犹在一旁哭泣的女人往门外跑去,但女人早就吓傻了,韦风只得将她背在背上。
  两人没逃出多远,后面二狗的声音在喊道:“抓奸夫淫妇了,奸夫来抢淫妇,快抓住他们。”
  韦风心急如焚早不辨来时路,匆匆地择了一条路跑去。后面喊声越来越大,他偷偷地回过头一看,只见几十个村民拿着棍棒在后面追赶,其中还有人拿着大铁锹。韦风心里一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居然向地面栽倒。
  一个声音在欢呼,“绊倒了,绊倒了。”
  韦风背着那个女人在地面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但是二狗带着村民也已经赶到面前。他指着韦风,道:“这个就是奸夫,他想抢走姚老北辛辛苦苦花钱买来的老婆。我的脑袋就是他打伤的,姚老北也被他踢伤了,今天大伙可得好好地教训他为兄弟报仇。”
  其实,二狗背后偷袭韦风实是有不可告人的打算,他瞧见韦风气度不凡,当韦风拿出钱夹时他就瞧见里面有好多张银行卡,心里面早就起了歹意。他本想来个谋财害命后毁尸灭迹,人不知鬼不觉,可惜韦风并没有想像中的弱,竟然可以以一敌二,还把花钱买的女人也带走了。
  几个不明真相的村民被二狗一教唆也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叫骂,拿起木棒朝韦风及女人身上打去。韦风把那女人护在身后,一时棍棒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女人大声哭喊,可是没有人理睬她,人都像疯了般。二狗似乎不解恨,他从村民手中拿过一根大铁锹恶狠狠地走上前来,朝手中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然后挥起大铁锹朝韦风的腿上拍去。只见大铁锹重重地落下,但闻喀嚓的一声,腿骨裂开来。
  二狗正欲抡起大铁锹再次向韦风的头部拍下,不料耳畔忽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他一吓铁锹竟从手中脱落。
  众人大吃一惊往路上看去,只见数台警车正朝此处快速驶过来,然后十多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眼见着威武的人民警察到来,所有人都熄了火藏着家伙往后退去。
  “这位先生,你怎么样了,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韦风瞧着面前的年轻警察,嘴刚张开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他伸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笑道:“我没事,你们救她吧。”
  身旁的女人仍是泪雨涟涟,他看了她一眼便望向天上,此时苍穹上正缓缓飘过来一朵浮云。他的眼光随着那浮云移去,蓦地他想起有日他曾指着一片云说,“将来大域的疆土会到达那片云下,那时我们可以在那片云下生活。”
  其实那片云在哪里他不知道,就像这刻他在这片云下,而秦翠凋又在哪片云下呢。
  一片云会遇见另一片云,但相遇后又会分开,这就是所谓的云聚云散。
  他苦笑着,晕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5月14日 晴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五月后,额尔古纳河上的浮冰已全面解冻,昔日的冰雪路已化成滔滔不息宽阔的流水。于是秦翠凋只能在岸边凝望那红木桩下的河水,曾经她就在站在那里找到了终点。
  如今,没有那层厚厚的冰路,那个终点似乎变得离自己又遥远起来,心里便就有些恍然。
  秦翠凋呆呆地坐在河岸上,望着红木桩下悠然流淌的河水,终点就在那里可自己已不能再到达。她坐起身将手放进河水里,解冻后的河水依然带有冰的通凉,略略的有些刺骨的感觉。她叹息一声摇摇头,眼神黯然地瞟回怀中的画像上。
  画像抱在怀里几个小时了,暖暖地,使得画像上的人似乎也有了气息。
  风声的画像秦翠凋并不敢时常拿出来看,每次夜深人静时她关上门窗躲在煤油灯下偷窥像框里他的容颜,常常是泪流满面。对于风声,她仍是留有奢望,他对她好过怎么又可以轻易忘记。
  不敢拿出来,因为会流泪,会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
  而这天阳光很好,好得就像风声眸子里的笑意,温暖极了,灿烂极了。秦翠凋忍不住从箱子里拿出了风声的画像,隔着玻璃他在微笑,似乎在对自己说着贴心的话。
  她抱着这幅画像不觉走到了河边,原来风声的笑容,竟和河中红木桩下的终点一样使自己想有歇息的欲望。只是,那终点不能再到达,而风声的笑容更隔着漫漫时空不能触及。
  “翠凋,翠凋。”
  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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