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伶牙俐齿,遇上陈静仪也灭火,所以,我说了句“没事”之后便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再打,居然关机了。我在家里走了三四个来回之后仍然对我的沙发挂念万分,于是,我便给温少贤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内容为:收到信息请回电,急!
我记得当时我是在急字后头打了一排惊叹号,发完之后,我靠在沙发上耐心等待,谁知道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后来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都不知道。
总之,那个午觉我躺在洁白的新沙发上睡得还挺香甜,只是,等我突然醒来的时候,做梦般看见了温少贤的脸,而且他正面色铁青地望着我。
“倪悠扬,你把你的急事说我听听。”温少贤眉头微蹙,语气虽然平稳但是我能感受到他似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一句话。
我坐在他对面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我就是想问问……咳……问问我的沙发去哪了?”
“这就是你的……急事?”温少贤眉头又紧了紧。
我点了点头,不太敢看他。温少贤没再说话,而是起身抓着手机就转身出了门,然后,当天下午就有电话公司的人上门给我家装了一部座机。我再也不敢让自己的手机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因为后来据木头桩子陈静仪透露,那天温少贤是扔下了一会议室的老家伙飙车过来的。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乱给少爷发短信了,当然了,少爷也从来没给我发过。
今天晚上,我看着那一排温少贤的名字夹杂偶尔出没的吴娇花,我竟然紧张得像个领成绩单的小学生。比喻成功小学生似乎也不太对,再贴切一点,应该像是考驾照笔试时点交卷时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我盯着手机看了许久许久,直到豆子传来均匀的鼾声,我才咬着下唇打开了短信的内容。
吴为的废话我选择直接跳过,打开温少贤的几十条短信之后,我提了一口气,也或者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竟然全都是同一个内容,简单的两个字:回电。
心里很空,说失落倒是不至于,总之挺奇怪的一种情绪,颇有点像传说中的自作多情。
我躺在床上一条一条翻下去,全是一模一样,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干巴巴、冷冰冰,毫无情绪,不过我还是鬼使神差般很认真地将每一条都看了一次。从我离开之后的每天早、中、晚还有深夜,每天四条,一条不多一条不少,这么有时间规律,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陈静仪替他发的。
终于翻看到了最后一条,时间显示为今天上午,我漫不经心地打开。
倪悠扬,你死定了!!!
跳入我眼帘的就是这几个带着恐吓性的汉字,而且向来不爱袒露情绪的温少爷为了表达自己对我的憎恶,居然还连打了三个惊叹号。
我皱起眉,摸了摸下巴,片刻之后,我笑了,再片刻之后,我又哭了,再再片刻之后,我哭着笑了起来,也或许是笑着哭了起来,不管了,反正都一样。
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向窗外,晨曦初露,东方开始泛白,明明太阳还没有升起,我却感觉阳光洒进了我的小屋照在了我的身上,没来由的暖,仿佛暖进了我的四肢、我的胸口,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情绪开始在我的胸口蠢蠢欲动,苦苦寻找着释放的出口,我想,今天,应该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
我妈年轻的时候啥爱好都没有,一心忙工作,现在退休了之后反而脱胎换骨了。这位中年大婶每天早上去小广场跟舞友会面,下午跟中老年女性去“夕阳红”舞厅跳一场,晚上还要再去我们小区活动中心教别人跳交谊舞。退了休的她反而更忙了,而且连家务活都丢下了,我爸一提这事就皱眉直摇头。后来,我妈硬拉上他去学,结果他一个不过意把我妈两大脚趾头都踩肿了,依然连最简单的慢四都还跟不上拍,后来我妈就果断把他安排在家里做饭干家务了。
一夜没睡还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的我,主动陪我妈去小区的广场上会舞友,我妈高兴地拉上我就出门,不过出门之前没忘记回头对我爸说:“哪个谁,甭忘了做早饭。”
我爸一脸无奈地看着报纸“嗯”了一声。
我妈一到广场上跟放飞的小鸟似的,拉着舞友就开始“恰恰恰”了,腰身虽然已不纤细,但是却活力十足。
我笑嘻嘻地站在边上看,我虽然听不清我妈跟别人说什么,不过我从她跟舞伴们的眼神方向可以看得出来,她一定在不停地跟朋友们介绍着我,我也配合着在一旁笑着使劲招手。我现在才明白,不管你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美是丑,你在父母心目中永远是最好最珍贵的。
回去的路上,快走到三姨家楼下的时候,我妈说:“扬扬,你去你三姨家把少贤叫过来吃早饭。”
我点头应下。
我妈看了我一眼,笑嘻嘻地摇了摇头。
我挽着我妈的胳膊笑着说:“妈,您这笑容……可有点奸诈啊?”
我妈又斜了我一眼,“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然后少贤才追过来的?”
“哪跟哪啊?”我皱起眉头哭笑不得,“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妈笑着挑起眉头,一脸笃定地说:“前几天愁眉苦脸,人家一来,马上就眉开眼笑,太明显了。”
“我,我哪有啊?”我将脸别向另一边,不想再让我妈研究我的表情变化。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妈会不清楚。”我妈脚步停住,“扬扬,你就是被你爸给管傻了,没有谁规定挖了个坑就种菜的。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是一种福气,也是运气,可是如果没有那种运气的话,也不代表后面的都不如前面的好,对过去的,我们就报着感恩的心。给出去的爱也不要强硬地想要收回来,爱了就爱了,那是你的经历也是你的财富,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或者你有多么恨他,只要你们真心相爱过,我觉得都不需要再去怨恨对方……”
我妈一辈子都是嘻嘻哈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沉重的话,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个依靠着我爸爸生活的小女人。因为小的时候,如果我家出现蟑螂之类的害虫,她也是像吴娇花一样在第一时间把我推出去为她挡风遮雨,我要是打死蟑螂啥的就故意捡起尸体吓唬她,她总是惊恐地飞快冲回房间重重关上门,并扯着嗓门大声对我爸喊:倪兴国,你管不管你闺女,管不管?管不管?!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笑得直不起腰。
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一辈子都需要我跟爸爸保护的人,没想到今天她竟然跟我发表了这么一番带着深刻道理的话,我突然间开始后悔自己没在三年前薛子宁背叛我的时候一头扎进她的怀抱,任泪水汹涌,或许,那样,我会释怀得早一些,而不是用了三年的时间孜孜不倦地去诅咒薛子宁,并且一直希望他在打雷闪电的天气多出去走走,让老天爷记起他的誓言,精准地找到他,然后劈死他。
我垂下头,“妈,我都懂了,也明白了,这三年真的对不起,我一直走不出来,所以……”
我妈又抱起了胳膊,颇像传说中的地主婆,“妈知道你现在走出来了,但是这可不是我们的功劳。”
我无奈地皱眉,“妈,您话里有话啊?”
我妈转了转眼珠子,故作不悦地说:“听出来就好,你三姨家到了,赶紧的吧。”说完,我妈便扭头先回了家。
我望着我妈的背影摇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看天气,推断无误,确实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我走进三姨家的楼道,马上忆起昨晚像做梦一样的亲吻,忍不住呼吸又有些不平衡。而且,明明刚刚上楼的时候我脚步飞快,可是当我越来越接近三姨家,却又没来由地开始紧张,甚至站到了门前也不敢抬手去敲门。
我不知道在怕什么,细想一下,或者我是怕昨天夜里的一切都是梦,推开门之后,那个人并没有来过,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没有那条执意想弄死我的短信,也没有昨夜的亲吻,更没有那场激烈的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除夕快乐~~新年快乐,龙年大吉,财源滚滚,飞吻~~
今天大家有没有觉得坏笑特别高大哩,好吧,俺是冒着被俺男人揍死的危险躲在房间里更文的,保守估计他一会要来捉拿我了,那俺就不啰嗦了,总之,大家过年好~~吃好喝好,最重要的是,看的姑娘记得留下脚印,要不然除夕更新滴坏笑君会桑心滴,么大家……
最后,坏笑有个新年愿望,就指望大家啦,无耻滴许愿:希望明天睁开眼睛俺可怜滴作者收藏可以涨到500+,走过路过,靠大家啦,收藏一下吧,坏笑爱你们~~~
30 职业女配30
三姨给我开的门。
一切都不是梦,因为进屋之后,我便在客厅瞧见了温少贤。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跟王淞淞分别对着电脑聚精会神,两人明明听到我进屋却都没人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一眼。
我蹭到王淞淞的身后,“干嘛呢?”
“嘘,姐别吵,我在教少贤哥玩游戏呢。”王淞淞一脸不耐烦地说。
我:“……”
我望向温少贤,他还是以往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多了一份和气,只是他并没有看我,仍然盯着
屏幕,一脸的认真。
我突然想起,他似乎曾经还批评过我玩网络游戏是在浪费生命。
记得有一回我在升级的关键时刻,温少贤却在半夜来了,我根本走不开,可是又不敢不管少爷。不过见他没有搭理我便直接去洗澡,我就厚着脸皮盯在电脑前,连屁股都没抬,可是没想到等他洗完澡一出来便靠过来凑近我耳后低声问了句“洗澡了吗”。
我刚“嗯”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抱起来扔在了床上,并且开始脱我的衣服。
由于我的心思还仍然挂念在升级的事业中,所以一直无法专心配合少爷,少爷一个不开心,最后把我折腾到求饶才放过我。
等少爷离开我的身体,我第一时间套上睡衣便冲到了电脑前,结果可想而知。我正懊恼的时候,少爷更恼了,结果更是可想而知。我第二天一整天思维都恍惚并伴随着双脚直打颤儿,闭上眼睛全是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并且保守估计当时我有一个月之内都有不想再看见温少贤的意
愿。
从那之后,他就把我玩游戏归类到浪费生命。
只是我有些搞不懂,他怎么突然间也开始干起这种浪费自己宝贵生命的事情来了。
由于刚刚脑海中想到的画面都有些情|色,我竟然感觉老脸一热,原本放在温少贤脸上的眼神也急忙收了回来。
只不过,依然还是没人理我,温少贤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我突然间觉得自个很矫情可笑,因为我刚刚竟然感觉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失落感。不过,我刚在王淞淞身边坐下的时候,温少贤便开口问道:“来找我吗?”依旧没有抬头,语气也带着一贯的淡漠。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温少贤盯着屏幕说:“以前我总弄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今天试了一下,是还挺有趣的。”
看样子,还是我家水土好啊,连温少贤这种常年不像人类的人类来到我家之后都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我正在发愣的时候,王淞淞与温少贤竟然开始在空中击掌,王淞淞嬉笑着说:“少贤哥,你可比我姐聪明多了,当年我教她的时候,她蠢得跟头驴似的。”
“王淞淞,把我买给你的东西还给我。”我阴森森地说完,还不忘记在王淞淞后背上捶了一拳。
王淞淞吃痛地哼一声之后,忍着痛又笑嘻嘻地补充说:“我姐虽然笨,但是人特别温柔,而且特别大方,总喜欢给我买礼物。”
温少贤顿时笑了起来,是那种特别爽朗的笑声,并且很自然地伸手在王淞淞的短发上面拔了一下。
我一时之间又愣住了神,这个样子的温少贤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前的他与我记忆中的男人已经背道而驰了,熟悉的脸,却是陌生的神情,他在笑,而且是开怀大笑,可惜的是,却是对着王淞淞那个小勒索犯。
这时,我三姨从厨房探出脑袋说:“扬扬,我早饭就弄好了,你们准备一下吃饭。”
我连忙说:“不了三姨,我妈让我叫
少……少少贤回家去吃。”这是我头一回这样称呼少爷,说完之后,我自己先别扭地垂下了头。
王淞淞忙不迭站了起来,“妈,我要去我姐家吃。”
三姨顿时咆哮,“你大姨家不差你去吃饭,你给我在家里待着!这是你少贤哥在,才给你放松了半天,这没几个月就高考了,你哪也不准去,给我回屋学习。”
我望着王淞淞,摆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这时,温少贤起身跟三姨礼貌道别,然后拿起大衣牵着我的手就出了门。
走到门口,我说:“赶紧把衣服穿上吧,外头很冷。”
温少贤没出声,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衣服接过来,然后替少爷穿在了身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我要遇见这么个需要伺候的主?
下了楼,我见少爷脖颈空空,这才想起,昨天他把围巾扔给我之后我还真忘记还给他了。外头风很大,而且又干又冷,于是,我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踮脚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温少爷似乎是微微愣住了神,片刻之后抓住我的手,认真望着我,似乎有话想要说出来。
突然之间,我竟然紧张得像个少女,虽然这么形容自己有点令人作呕,不过,短时间内,我确实是没有直视他眼神的勇气。
半晌,温少贤皱眉说:“你怎么又用这支香水?”
我:“……”
“不是让你扔了吗?”温少贤似乎又摆出一副在Z市时的少爷模样。
我叹了口气说:“挺贵的。”
温少贤没说话,而是把围巾取了下来重新围回我的脖子上,然后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是你自己带着吧。”说完,替我戴好围巾的他竟然还知道将我的长发挑起到围巾的外头。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肚触碰到我后颈的皮肤时,像是有电流从他指尖滑过,我很不要脸地浑身一热。为了掩饰自己这种极不要脸的身体反应,我连忙转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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