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好几日没看到唐洁的原因,酒吧里头的吴为跟唐洁虽然没有多说话,不过一直表现得和谐又有爱,这让我倍感欣慰。
只是酒过三巡之后,这对男女终于露出了恶劣本性,从唇枪舌剑开始演变成了吹胡子瞪眼拍桌子,似乎随时还会发生肢体碰触的行为。
吴为起先还算有风度,终于在唐小姐对着他表扬“人妖都没有你的女人味”时成功爆发,回了一句“总比你这男人婆强”!而后,不欢而散,独留我这个买单人士怔怔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脸茫然。
这都什么朋友?!
近些日子,我突然很怕面对家里的四面墙,我感觉那像一口棺材一般将我紧密地封闭起来,时时刻刻弥漫着一种透不上气的压抑感。似乎,我真应该趁着现在房价上涨将房子转手,去偏一点的地方换一套稍微大一点的房子来住一住了。
我不想回家,于是,我又叫了两杯酒,自已跟自已喝。看吧,很多时候,我也不需要人陪,在这一点上,我表现得很固执,就像我从来不承认家里那种深浓的压抑感叫做寂寞。
我没喝多少酒,可是觉得很无力,像是进入了冬眠的蛇一样软软地瘫在沙发上,并不自觉地扒在桌子上拿出手机看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最近总是这样,我总是担心漏接电话,尽管它总是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显示过。
酒吧里的音乐非常舒缓,空气也很温暖,我扒在桌子上很疲倦而且想睡觉,索性我就闭上眼睛。我想别人一定会以为这个女人喝多了,喝多就喝多,有什么关系呢?我才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肩膀上有缓缓的力量轻轻推了推我,我顿时抹了一把口水坐直了身体。
“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
我眯起眼睛才看清来人,“谁说我睡着了?我只是……我只是休息一下。我现在要走了。”
说完,我拿起外套起身想往外走,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梁文增反应极快地伸手扶住我,“你喝多了,我送你吧。”
其实我一点也没喝多,我只是脚麻了,而且非常麻,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咬着我的神经,我只有甩开梁文增的手靠着墙壁站着。
我不知道自已现在在梁文增的眼里像什么?像个买醉的半疯女人?其实我心里知道我压根不是。
为了维持形象,我顺了顺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连身裙,将外衣穿在了身上,然后努力地对他扯了一个非常正常的微笑,“梁先生,我真的没喝多,刚刚真的只是脚麻了。”
梁文增见我口齿清晰,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侧首望了望之后,笑着转回头望着我说:“正好,介绍个怪人给你认识。”
怪人?我的生活中怪人难道还少吗?不过,我还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瞬间,我感觉被一个惊雷从头盖骨劈了下来,不过,表面上还是镇静地说:“不好意思,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只是梁文增突然展露了他并不亲切温和的另一面。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不仅用力而且非常疼,“不会耽搁你多少工夫的。”
他的表情透露着如果我不见这个人,今晚就休想离开的讯息,他这种突然间的变态行为让我紧张的同时在心里顿时开始了不文明的对话。
不管怎么说,梁文增口中的怪人还是来到了我面前。他没有任何不同,仍旧是平时的样子,深色西装、白色衬衣,只是今晚没有领带,任领口随意松敞着,而那件纯白的衬衣在灯光下像是发着幽幽的蓝光,毫无瑕疵的脸在这样的朦胧灯光下竟然显得有些不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梁文增跟倪悠扬的过去有交集的,大家应该看出来了吧?
亲们,俺还在日更,可是,可是为毛大家都还在霸王我哩~~~难道逼我隔日更嘛,哼哼~~
10
10、职业女配10 。。。
“倪小姐,给你介绍一下,温少贤,我表哥。”说完,梁文增满脸堆笑地望着我,像望着个傻B,“多少女性巴不得结识他,你倒好,想着跑。”
我确实是个优秀的傻B,好好地竟然招惹到了温少贤的表弟。说实话,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有些惊慌,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已在惊慌什么,就像是我从来不知道自已到底怕温少贤什么一样。不过,惊慌之余,我似乎更加好奇温少贤在他表弟面前会怎么对我。
这时,梁文增侧首对温少贤说:“哥,这位小姐是《寂静星空》的主持人九九。”
我虽然好奇温少贤会怎么做,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温少贤望着我的目光竟然挂着和煦的微笑,没错,是和煦,而且往大胆点说,竟然还带着些许的温柔。不过,视线接触之后,我发觉他望着我的眼神却完全没有一丝情绪。
没想到,温少贤竟然对我伸出手,“听过你的节目,不错。”
我突然忍不住一下笑出了声,温少贤居然在赞美我?这是酒醉之后产生的幻觉吗?可是笑过之后,我的内心深处爬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拼命地拉扯着我,让我的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喉口也开始涌动着一种干涩,自已像是一颗严重缺少水分滋润的老树,微风拂过,我的干枯树叶沙沙地往下落……
他果然,他果然装作完全不认得我。
之前的三年,我跟温少贤虽然经常性地同睡一张床上,可是我们却像是来自距离最遥远的两个世界,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生活更没有交集。说朋友似乎可笑了,我们连共同认识的人也可能就只有一个陈静仪,所以,我无法求证他会在他朋友的面如何对待我,当然了,我也从不费那无用神去想象,只是当眼前这个场景突然发生的时候,原来,他这样的表现,我是克制不住在心里头像机关枪一样对他爆粗口的。
这时,梁文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温少贤,像是疑惑又像是笃定地问:“难道你们……以前见过?”
望着温少贤,我僵硬地勾起唇角,内心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等着赦免也或者是死刑。
这短短的几秒钟,我都直直地望着温少贤,其实这问题一点也不难回答,只不过,我却特别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终于,温少贤微微蹙眉之后,摇了摇头,轻轻地吐了一个字,“没。”
他的眼神淡然,声音很轻还带着难得的温柔,可是在我听来,他更像是柔柔说了一个“杀”字,也就在突然之间,我像是被人砍掉了首级,一瞬间,鲜血四溅、魂飞魄散,三魂七魄像天女散花一般统统不知游荡到了哪里?
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日夜在我的床上跟我缠|绵的男人到底是不是他?其实如若说起来,除了我,又有谁能相信,我跟温少贤已经维持了三年的那啥关系?那叫什么关系呢?其实我也说不清,好吧,“炮|友”关系,可是,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关系,现在,我都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莫非,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也有可能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有幸目睹到了温少贤的翩翩风采,然后我就对他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意|淫行为?我还真是个可怕的女流氓啊!
“我哪有那个荣幸结识温少爷啊,今晚……真是祖坟冒烟了。”我低头看见温少贤的手还僵在空中,我连忙将手伸了过去,跟他简短地握了一下,笑说,“初次见面,以后,还请温少爷多多关照。”
我尽量笑得一脸世故圆滑,甚至还想将自已表现成一位见钱眼开的虚荣女性,不过,似乎后者不用演,我可能本来就是。
突然间很累,演自己都这么累,累得我连站直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力不从心,我望着他们说:“不好意思,家里有人等我,我得回去了。”
“你喝多了,我送你吧。”梁文增坚定地认为我喝多了。好吧,我承认,原本我没多,可是在看到温少贤一副与我不熟的样子的时候,我突然间一下子就高了,甚至还特别想借着凶猛的酒劲耍个酒疯,然后在温少贤漂亮的脸蛋上认真地挠几条长长的血口子。可是,突然我又开始后悔,昨晚怎么就把自己指甲给剪了呢?
按捺住这些冲动,我平静地摇了摇头,“不用,我就喝了两杯而已,打车就好。梁先生再见,温少……爷幸会,温少爷再见。”
将“幸会”跟“再见”摆在一起说似乎带着那么点喜感,因为梁文增率先就笑出了声音。
我扯了扯嘴角没等他们说话便踩着高跟鞋出了酒吧。
冷风一吹,我竟然开始不停的发抖,不是单纯的发抖,好像我的五脏六腑都跟着冷,那种凉意仿佛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渗透到我的骨骼,我的血液,我的浑身上下。我想,那是一种即使现在脱光泡在热水里,可能都不一定暖和得起来的那种诡异的寒意。
好在还没等我站稳,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跟前,我顿也没打一个便钻了进去。
“小姐去哪儿?”司机的声音很大,我顿时被他吓了一跳。
“嘿姑娘,问您三次了都。”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声音从前座飘了过来。
我靠向靠背,“回家。”
“姑娘,您甭玩我了,我哪知道您家住哪啊?”出租车司机转回头看着我,烦躁的表情像看一个令人生厌的醉鬼。
我把地址告诉司机,出租车司机转回头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其实出租车司机都有一个职业病,您要说是前列腺我也不反对,不过,我认为还有一种严重的职业病就是话痨。所以这个师傅也不例外,他头也没回地问:“姑娘,您知道女人为什么比男人长寿吗?”
“为什么?”我懒洋洋地配合他。
他说:“专家说了,眼泪是一种毒素,女人哭的时候就是排毒,而男人就不会。”
我跟着笑,同时觉得有点儿道理,不过片刻之后我连忙摸了摸眼角,竟然真的是湿的,他妈的!
“师傅,您这车漏水吧?漏我一脸。”我认真地问。
自从跟薛子宁分手之后,眼泪对我来说是一件最昂贵的奢侈品。我一度以为自己变成功了干涸的沙漠,似乎再也产生不了一滴水分,可是今晚,就在今晚,我他妈竟然像个傻B一样,将珍贵的泪水铺了自已一脸颊。
其实我流泪,并不代表我怨恨温少贤当着别人的面用看陌生人一样的冷漠眼神看我,而是我感觉到欣慰,欣慰温少贤的演技如此自然流畅,让我这个时常与他赤|裸相对的当事人都开始质疑自已是否与他存在着这么一种关系。
欣慰,太他妈欣慰了。
到我家楼下之后,我以为那司机会有一点点同情我个这半夜哭泣的孤独女子而不收那四舍五入的一块钱,显然,他并没有。下了车之后,我非常之后悔没在他车上吐一吐,就算是吐不出来,做几个呕吐的声音吓吓他也好啊。唉,悔啊。
下车之后的我愣愣地望着出租车屁股好半晌,才想着上楼回家,我这种迟缓的反应让我自已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喝多了,抑或是我其实是在惧怕回家呢?
是啊,家,虽然没有爸妈等在那里,但是,它也是我的家。
曾经,我多么喜欢这间小屋啊,虽然不大,但是一砖一瓦都是自己选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自己搭配的,虽然没怎么昂贵去装修,但是它看起来却那么温馨与合理。合理到什么程度呢?合理到进了卧房就想睡觉进了洗手间就想方方便便这么牛X。
也或者压根与合理无关,因为它是我至今为止用自已的能力购买过的最昂贵的东西,所以我当然要好好爱护它。
可是现在怎么了呢?我惧怕踏入那空荡荡的房间,怕眼前的四面墙壁,怕开灯以前那种黑洞洞的压抑感,而且,总觉得黑暗中有两只无形的双手狠狠掐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呼吸不到,叫喊不出……
可是再怕都得回,因为那是我的家,也是这个城市唯一可以给我挡风遮雨的地方。
我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振作起来打算上楼,只是我一转身,便撞在了人墙上。我有些站立不稳,对方却伸手捞住了我。
我看清来人,顿时嘿嘿一笑,神采飞扬地说:“温少爷?真巧啊,我们居然又见面了。”
温少贤显然没有心情跟我玩这种小把戏,而是闷声不吭地拉着我上了楼。
我见他握着我手腕的手掌这么用力,暗想着,一会开了门他会不会先将我推到墙上强吻,然后再推倒在床上强那个啥,电视上可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想想也不对,他有洁癖,就算是要做以上两件事情,在那之前,他也一定会将我先扔进洗手间洗澡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准备好欢度2012了吗???我是不是应该让这对别扭的男女在2012以前H一下子啊??
11
11、职业女配11 。。。
我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温少爷却一样也没照我的剧本来,反而是表情严肃别出心裁地问了我一个异想不到的问题:“什么时候认识文增的?”
我甩开他的手开始慢吞吞地脱掉外衣,然后又去厨房里给自已倒了杯温水,再慢吞吞地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没想到,这期间,温少贤依然表现出一副耐心等我答复的样子,真是新鲜。
我喝了口热水,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有个卖化妆品的姑娘听出我的声音,非常热情地跟我互留了电话号码,让我周末有空可以找她玩,最重要的是,她说可以多送我一些赠品。还有,吴为前天请我吃饭时,给我介绍了个他的朋友叫王斌,挺好的一人,这也算是我认识的新朋友,还有,前两天在外头吃饭遇到了马老大跟她侄女,她侄女跟我差不多大,我们一见如故,并相约周末一块逛街,嗯,我再想想……”
见温少贤眉头紧锁,我面带微笑地说:“其实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分分钟都有可能认识一些陌生人,分分钟也会有一些新的朋友,难道,这些全都要向您早请示晚汇报吗?”
或许体内残留的酒精尚未挥发,我头一回在温少贤面前一次说这么多废话,而且一脸的无畏无惧。
温少贤没有说话,而是选择摔门离去。
突然间,我心情大好,竟然还很有兴致地对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礼貌说了一声“再见,温少爷”。
我跟梁文增来往的这件事情显然让温少贤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