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嘴角噙著冷笑,东没有丝毫犹豫的褪下自己的衣衫,不一会儿白皙修长的躯体已经裎裸在锦眼前。
「转过去。」
东依言转过身去。他可以感到锦的靠近,可以感到锦温暖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滑行的轨迹。
背上的伤都好了,但那时留下伤害的证据仍然醒目。锦不舍的抚著,泪已经滴了下来。
锦自背後搂著东,脸贴在他白皙却伤痕累累的背上,难掩柔情的低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东…我还欠你一句…我信任你…」
东的身体一阵僵硬却没有任何话语。
紧紧贴靠在东的背上,过了一会儿锦才不舍离开。接著拉起他那日受伤的右掌细细端详,掌上的伤已完全恢复,看不出半点痕迹。微笑著将东的掌贴在自己颊上摩挲片刻才轻轻放下。
随後压著东坐下,卷起他的裤管,细细审视他的膝头,淡淡几点斑白和在白皙中特别显眼的红痕,锦难忍激动的吻了吻那时被碎玻璃刺入骨头的膝盖。
他脱了东的鞋,再要脱去东的袜子…
震动了下,没有温度的冰冷自东唇中吐出:「取悦我。」
抬起眼,锦难以置信的看著东。
东倏然笑了,那笑意却看得锦背上生寒:「不应该吗?!那趟真实之路可是特别为你走的。」
想起东那时的伤,锦不禁再次道歉:「对不起…」
盈著歉意的双眼深深望入如寒冰般的美丽凤眸,在里面,锦却找不到以往的半分蜜意。
「我要你取悦我。」东再度开口,盯著锦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吻上东美丽的眼,只想用自己温暖的唇融化那冰寒,手环上东的腰身在他结实滑腻的背上游移,还是那麽冷,始终偎不暖的身子即使在炎热夏季也依然冷凉。
唇舌缠绵上东的唇舌,轻柔的挑逗吮吻好似以往一般,东的轻轻喘息、锦的轻轻喟叹都被锁在二人交缠难分的唇齿中。
锦的双手捻揉著能燃起东热情的每个所在,但加重的喘息声让锦不得不松开这个一辈子再不想放开的人。
晶亮的双眼看著东大力起伏的胸膛,微吐喘息的红唇,氤氲半张的瞳眸…东盪人心神的魅态让锦意乱情迷,呼吸也随之粗重。
低头舔著东胸膛的敏感所在,锦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下人的细颤和自鼻里轻轻哼出的浅浅呻吟…
「唔…」东压抑住几欲脱口而出的淫靡声浪,强稳了稳气息:「锦,你的信任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锦抬起头,不解的看著东,眼里的柔情已褪去几分。
「什麽意思?!」锦脱口问出。
他不明白如果对东没有意义为何在他昏迷时声声不断喊的是”锦…相信我…”
东轻蔑笑道:「一趟真实之路可以得到你的信任,我是大赚了。可惜…你这句话说得太晚。」
一句话说得锦的脸色更加难看。
东看著锦,眼底有丝玩味,才被蹂躏过的红唇笑的嘲讽:「皮肉痛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小小的苦肉计能得到锦织先生的信任关怀还真令人高兴。」
「为什麽?!」锦问得咬牙切齿。为什麽骗我?!
「我爱璃,你答应帮她却不帮彻底,我只好自己动手。原想藉著你的信任在三合会再多待些日子,不料阴错阳差…」
听到这里锦不禁又恨又怒,想起以往的日子虽未到浓情蜜意,却也甜甜如丝,要说是作戏如何可能?!
再忍不住脱口问出:「你…难道往日种种全是假?!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感情?!」东笑得讥诮、问得残忍:「男人与男人…你不觉恶心吗?!」
锦只觉世界一瞬间碎裂了、崩解了。眼前的男人俊美如昔、高雅如昔,但以往如天使般的纯洁怎能一下变成了恶魔的狰狞…
再无法思考,唇堵上了仍在开合的唇瓣,只盼那美丽的唇再吐不出半句刺人肺腑、烧灼人心的话来。
再没有刚才的温柔细怜,锦粗暴的掠夺著,佛彷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被伤透的心。
东的唇被锦啃破,咸腥的味道窜入锦的口腔更激发他的狂虐,不一会儿东雪白的颈项、细致的锁骨、延伸到结实的胸膛和平滑的小腹都布满了啃咬吸吮的紫红。东皱起眉头承受这既痛苦又愉悦的快感。
锦看著东的眼已是狂乱,如同他对东的索求。放纵自己折磨著这具美丽身躯,享受著这身体折服、融化在自己怀里的快意…
锦再醒来东已失去踪迹,床头留下的纸条龙飞凤舞写著莫忘他的承诺。锦大笑著将那纸条撕得破碎,洒向空中,望著漫天飞舞的纸花缓缓落下,一片一片就像自己的痴心一般…眼角的泪随之而下。
东扳倒了香山秋人,没费太大力气就让他身败名裂、财产尽没、不知所踪。暮劝东把他揪出来,但东认为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是人?!他不想把秋人逼入绝境,就让他去吧!
香山集团里其他明显反对璃的人也都先後被排开在权力核心外,香山家再没人敢动璃分毫。
东的生日,不,该说是香山忍的生日。锦在东离去的半年中已经成为三合会的当家,基於双方集团的关系,锦收到香山忍的生日宴邀请函。虽然心已经死,但仍是想…仍是无法不再看看那绝情的人一眼…
锦出席了,没有攀谈甚至没有靠近,只远远的看著东,那优美的颀长身形周旋在宾客之间,举止高雅、谈吐得体,脸上自始至终挂著无懈可击的晏晏笑意,又是一次成功完美的宴会主人。
人散了、曲终了、大厅里只剩几个家仆在收拾善後。锦没有走远,站在幽深的树荫里,心里想著东以前跟他讲过他盛大生日宴的景况,果然一分不差,当时竟会心疼他没有生日可过,真是可笑!
自嘲的叹了口气,锦欲走却听见几个家仆细声说话。
「今年忍少爷不知又要受什麽活罪了。」
「不会吧! 他回来不久就帮璃小姐这麽多忙。如果不是忍少爷,老爷恐怕都要被别人赶出家门了。」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以往他做的难道少了?!还不是年年被责罚的不成人形。」
「真是可怜,前年被折磨的整整三天下不了床!」
「你才来几年不知道,前年是最轻的责罚了,那次还是有个重要会议非忍少爷参加不可,要不然…」
「唉! 真不知老爷是怎麽想的。这麽优秀的儿子怎麽舍得!?」
「听说忍少爷不是老爷的亲生孩子。」
「嘘…你找死啊! 这话也能乱说。」
下人的几句话说得锦呆立当场,实在不能消化刚刚听到的话。莫非东有所隐瞒,想起那时东谈起自己生日时的轻快笑意、晶亮眼眸…但掩藏情感向来是东所擅长…想到这里锦不禁急了,虽然恨他却又不禁担心香山润明是不是又在那里折磨著他?!
东向来住外面不住香山大宅,但他在本宅还是有房间的,锦急急朝东的房间走去。
「唔…」熟悉的闷哼声让锦停住脚步。
他自窗外窥伺,那情景却几乎夺走他的呼吸。东的双手自背後被高高吊起,仅只脚尖著地,反折的手必须承受全身重量,那是最疼痛的吊人方式。东的眉痛苦的紧蹙著,冷汗流了满脸,紧咬的牙关把唇都咬伤了。
璃站在一旁,没有表情的看著。
香山润明拿著鞭子站在东的身後,正自一鞭一鞭狠力抽著,东的喘息愈来愈大声,汗愈下愈急,那鞭子鞭在背上时,东不禁後仰的头带出肩颈的弧线,那线条异常美丽却看得锦心里抽痛。
有时东承受不住,脚尖稍微下沈又牵动手臂,自肩臂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让他不得不再强自支撑,未几已经全身发颤。
香山润明却还不放过他,转到前头,阴阴笑著:「这麽点时间就站不住了?!
哼哼,这就是你妄想逃离我的代价,废了一半的双脚,哈哈…三合会那小子比我待你还要好啊!」
锦的脑中一下被抽空了,废了一半的双脚?!香山润明这麽说是什麽意思?!难道在那次的伤害中东的脚…所以东不愿让他看?!所以东宁愿激怒他也不让他看他受伤的脚底?!
「啊…唔…」东的一声惨叫和紧接著的闷哼拉回锦的思绪。
只见东的胫骨上多了一道鞭痕,东吃力的正用脚尖想支持身体。
原来香山润明猝不及防的一鞭抽在东的胫骨上,胫骨自来脆弱那里吃得住痛,东一下软了腿,臂上却受不住全身力量,又是一阵自肩膀处传来好像要生生折断双臂的巨痛,连忙站稳了脚,苦苦支撑。
这一下看似没有什麽,却让东几乎痛晕过去。香山润明看到东的脸上终於也现出无法支持的痛苦神色,噬血的暴虐因子不禁愉快叫嚣。
捏著东的肩头,香山润明阴狠笑著:「忍竟然想逃?!」抚著十几年前的烙痕:「呵呵…想是烙痕淡了,忘了自己是香山家的人了,再烙一个你就记得清楚了。」
东听了不禁倒抽一口气,那时烙在身上的灼烧炙痛至今仍难以忘怀。
感到东身体的僵硬,香山润明笑得更是开心。差人去拿用具的时间,香山润明享受著东恐惧的表情。
「住手!」
一声清叱声打断香山润明的笑。
香山润明一看竟是锦。这个臭小子,又要来干嘛?!他脸色不善的盯著锦直看。
锦撇嘴一笑,用下巴指指东:「他是我的东西,凭什麽烙你家的家徽。」
「胡说什麽。」
「如果我没记错,璃小姐已经把他卖给我了。」
「哼! 没经过我的同意不做数。」
「啊…」锦讽刺的笑道:「原来香山集团的总裁说话不必算话。或是我把忍少爷在生日宴後的私人家宴游戏公诸於世,让大家看看商场上德高望重的香山大老爷是如何帮自家儿子庆生。」
香山润明咬了牙,哼出:「你想怎麽样?!」
锦说得平平淡淡:「带走属於我的东西。」
「不可能!」
「我可不是来徵求你的同意。」见东已经难以支撑,锦迳自去解了东的束缚。望著一旁始终没有做声的璃,说道:「我的人已经借给你们半年,该帮的忙也都帮完了,以後不准再打他的主意。」
璃看看锦、看看几乎要昏迷的东、再看看气得打颤的父亲,最後轻轻说出:「东自己回来的,他…是人不是物品,我们也该尊重他的意见。」
「呵呵…」锦低低笑了起来:「他是人?!你们还知道他是人。这麽说来是这样待他的你们不是人罗!」
香山润明和璃脸上同时一变。
勉强站著的东这时开口说道:「锦…」
没等东说话,锦反手一个巴掌把他打倒在地,冷冷说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馀地。」
五个指头清楚浮现在东玉白般的脸上,嘴角除了刚才的血污又多了新的血丝。
东有些惊愕的看著锦,完全不相信锦会如此伤害他。但一会儿便垂下眼帘遮住因为震惊大张的眼睛。璃也被锦的举动吓得楞在一旁。
除了冷笑,锦再没有其它表情。捡过刚才香山润明丢下的鞭子在东身上又狠狠抽了几鞭,冷然说道:「你这次私自叛逃既有香山大老爷帮忙处置,我就小小惩罚你一顿便算了,下次要再犯,别怪我也在你漂亮的身上烙下几个烙痕。」
粗暴的拉起东,没有半点怜惜。东才刚放开的手臂禁不起锦这麽用力拉扯,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锦却用力一摔把东又摔回地上,冷笑道:「不想走?!也行。」一手叉在东脖子上,狞声道:「死了就不用回去了。」
手慢慢收紧,东的脸由苍白转为惨白再转为青白。脸色愈来愈难看,但看著锦的神色却始终平和,最後闭上眼,呼吸渐渐微弱。
「放手…你会弄死他的…」璃突然冲过来要扳开锦的手。
锦的手一放,东颓然倒地已经昏死过去。
「想不到你香山家也有人关心他的死活?!」锦讥诮的看著璃:「当初不就是璃小姐你想永绝後患吗?!」
是啊,当初是她给了东几乎致命的一枪,但现在已经不同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已对东萌生爱意,半年来对东的爱与日俱增,见他时时受香山老爷折磨更加後悔让他回到香山家。这是个机会,锦是爱东的,也有能力护卫东,只要让锦带走东,带离这个地狱…
闭闭眼,念头一定,璃再张眼已是坚定,说道:「你…带他走吧! 香山家从此与他毫无干系。」
「我不准。」香山润明喝道:「不准带他走,他偷了我儿子的命,我要他痛苦一辈子来偿还。」
「父亲,东还得已经够了。忍…忍是您害死的。」
「胡说…你胡说…我怎麽会害死忍呢?!」
「医生说只能救一个,您…您说…不行,还没开始报复呢,怎麽能让他死的这麽痛快…」璃想到当日情景竟有些害怕,偷瞥著香山润明的脸色,说得断断续续。
她自始到终不明白香山润明说的是什麽意思,只记得他几乎丧心病狂的狰狞面孔。
「是啊…怎麽能让他死的这麽痛快…」香山润明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对狗男女唯一的孩子…呵呵…我都还没开始折磨他呢…怎麽行,不行! 不行!
忍,你乖乖的,先到妈妈那里去…看我怎麽报复这个小畜牲…你的帐我会一并帮你算的…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安静了一会又低声吼道:「樱子…樱子…你为什麽抛下我…我这麽爱你…呵呵…你儿子长得愈来愈像那个勾引你的贱男人…我要毁了他…我要毁了他…让你们两个後悔一辈子…不,不只一辈子…我要你们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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