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络千紧张的抬头,一双眸子定定的望着舒长青,声怕他摇头,声怕他否认,也声怕他拒绝。
“司徒风漠呢?”
“……”司徒风漠?她忘了还有司徒风漠这个魔鬼,如果他知道她还未死掉,那么她用什么去逃?他能放了她吗?
“你在怪我跟你逃离司徒府后,又选择回府,对不对?”心,有些隐隐作疼,不是因为舒长青提起司徒风漠,而是因为司徒风漠,注定了会一生一世站在她跟舒长青中间。
“你知道的,我爱你!”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默默站在她身后,对她包容,“所以,等你好后,我带你回去解决一切,然后,我再带你离开,去过真正属于我们的生活!”
“不……”在跳涯的时候她就说过,宁愿一辈子逃,也绝对不会去面对司徒府的那些冤案。她的心,已经在那里碎得七七八八,实在不想,将最后的一滴心血也失去在那里。“我不要回去,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舒长青,到底还要不要我这朵残花?”
正文 92 他要相守在一起
他要!他要!他要!从决定默默守在她身后的时候,就一遍遍期待他能取代司徒风漠。可是,眉头,沉重的纠在一起:“你真的不想回到司徒府?”
“嗯!”
“可是,我们不得不回去!翠翠应该是一个清白大方有些凶悍的人,我希望带你回司徒府找回凶悍的曾经后,再双宿双飞!”
感动的泪,瞬间弥满眼眶,最了解她的男人、最爱她的男人、最容忍她的男人、最体贴她的男人就在身边,那么,她还要害怕什么?大大方方的任由这个男人牵着自己的手走入司徒府,将遗失在司徒府的自己找回来。
“嗯!”点头,泪,也随着头的摇动而洒落一脸。
她的确,还是太弱了啊!
春天,已经在山林中迈开了脚步!
淳淳的流水、淡淡的鸟语争鸣、清鲜的百花清香,一股浑天独厚的泥土芬芳让站在山泉边的络千喜开了颜,在山洞内又躺了三天,舒长青好说歹说才放她出来透透气。
偷偷的望了望四周,刚才她出来之时舒长青正在山洞休息,此时,他应该不会过来吧?
扬起唇角笑了笑,大大咧咧的搬起一个大石头,挪到山泉不远处的小道上,然后挥挥洒洒的留下一行大字:入此道者!死!
笑话,她柳络千洗澡的地盘,若是有人敢闯了进来,就算她打不过,也要用口水淹死来者。
再度回到山泉边,小心翼翼的脱掉衣服,背对着小道跨入水中,有点冷,却总比一身臭哄哄要好得多。
舒长青看着‘入此道者死’这五个大字,不由的抬头瞥向山泉,瞬间之中,他呆住了,那抹裸露的身影如同一颗毒瘤,深深值入他的心底,沉重的扬起唇,暗骂了一声:“笨女人!”
是,他的翠翠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为了一个眼里揉不下她的男人,全身上下除了鞭痕,就是坠落山涯的刮痕,可是,那女人竟然不在乎,只是用很淡的语气告诉他:用伤痛忘记一个人,是她自己犯贱。
默默的转身到更远处坐下,替美人把风,也替美人将心纠得心疼,如果柳不怕知道翠翠今日的处境,说不定他会毫无理智的从京城冲回来,将司徒府一脚踹平。
一想起柳不怕,他又暗自担心翠翠将来对他的责怪了!
络千咬紧牙关,用水草一遍遍擦洗伤痕累累的身躯,落涯时刮出来的伤痕每触动一次,她的双肩就颤抖一次,冰冷的泉水起不到麻醉的作用,却让伤痕极其生疼起来,她难抑的浑身颤抖,却任何泉水的冷侵袭她的五脏六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将脏衣服穿上,面带满足的朝来时路走去,一会不见舒长青,她竟然有些想念了。
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坐在路口把风的舒长青,不由得一阵脸红,刚才的一切,他到底有没有看见?见他一幅正在假寐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见吧。
放下心的同时,她却感觉自己失望了一小会,哎,恋爱中的寡妇,还真是让人难以抓摸。
轻轻的走过去蹲下,从后面紧紧的抱住舒长青,将头埋入他的双肩,“舒长青,从此我只对你一个人温柔!”
“嗯!”闻着她的发香,诱着她的体香,不由得一阵昏眩,忙站起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送你回山洞后,我再去寻找走出山林的路!放心吧,我们不会被困在里面的。”
“你在躲我?”络千踱到舒长青身前,深黑的眸子,带着浓重的疑问扫向舒长青,这男人,还在躲她?
“没有!”嘴里应着没有,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什么没有,脸上明明就写着‘我有’这两个大字,络千难以控制的暴发出自己的怒吼,“舒长青,我是老虎吗?”
不是,当然不是,他躲,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欲~望。
“那我是毒蛇猛兽喽?”
也不是!
“既然你不诚认,那么,我就是什么都不是了?”络千摆明了故意刁难。
“不是,你是我的翠翠。”挪动唇角,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字挤出来,该死的,他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吧?下~身的膨胀让他忍不住夹紧了双脚。
“这还差不多!”络千瞥了一眼舒长青紧夹的腿,意有所指的点点头,“快去吧,大概是这几天你受了凉,在拉肚子吧?”
还未等舒长青的脸变成烧茄子,她飞快的在他唇间点了一吻,挥挥手,欢快的朝山洞奔去。
拉肚子?她以为他紧夹住腿是想拉肚子?暗然失笑,刚才的紧张总算缓了过来,开心的望着翠翠回到山洞,他立即转身前去探路,“翠翠,将你的自尊找回来后,我立刻带你离开。”
……
山林大得出奇,又过了三日,舒长青才寻到出山的小径,他们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小径上,络千突然停下脚步,“舒长青,我很喜欢这里!”
的确,在这里只有大自然的美丽,没有争喧的吵闹与世俗的恶心,这些日子以来,她除了养伤以外,最快乐的就是每天跟舒长青去采野花,抓螃蟹,打猎物,寻果子,不用去想司徒府的一切,不用去想自己曾受过的伤害。
可是,只要一踏出这山林,她就得去面对司徒风漠,去面对血雨腥风。
不由得,徨彷了起来。
“我们不出去,可不可以?”一辈子定居在山林,种些青菜,植些果树,累了就躺在草地看看蓝天白云,烦了就吵着舒长青去打猎,时间慢慢过下去,她还可以为他生下许多孩子,可以叫他们大宝二宝三宝……
“不可以!”舒长青暗自握紧了她的手,他知道她怕,可是,他会陪着她去面对,“其实除了要去司徒府讨回你受的伤害以外,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为了不怕,也为了我们……”
正文 93 不得不回去
“什么事情?司徒府跟柳不怕有关系?”心,不由得纠紧,柳不怕一向是她的软肋,除非她死,否则,没有人可以挡在她前面对付柳不怕。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舒长青重重的叹了口气,将心底的秘密隐藏下去,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不敢说,而是,时间还未到,怕早说了,事情反而会适得其反。
唯今最先要解决的事情,就是到司徒府替翠翠讨回公道。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不丢下我就好!”面对吧,一个司徒风漠有什么好怕的?他凶,她也凶,他甩她巴掌,她加倍奉还,如果他敢纠着柳不怕不放,那么她就将刀锋抵住许柔若的脖子,一想起曾经在司徒府受过的苦,她的怒火就会从胸口涌出,或许舒长青说得对,她需要对司徒风漠进行报复,才能将曾经遗失的自尊找回来。
笨女人,他怎么会舒得丢下她?舒长青哑然失笑,一脸的沉重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赶到流水县时,已是夜幕十分,街道上行走的人少而又少,大部分商铺已经关门,只有一些客栈还亮着灯火。
络千与舒长青两人从满红楼的后门进入,直接闯入林姨的居处,将正在数银子的林姨吓了一大跳,见来者是失踪多日的络千与七王爷时,她立即紧紧相络千搂入怀里大骂起来,“该死的柳络千,你娘亲要我照顾你,我却好好的把我送入司徒府,眼睁睁看着你在那里面受苦,最后还被逼跳涯,我不管你是死是活,总之,你要是有什么冤屈,林姨就算不要这些银子,也要将司徒风漠偿你一命。”
“林姨,好想你!”络千鼻子一酸,浅浅的跳下几滴泪,当初,若不是林姨将娘亲留下来的婚书交给她,那她就不可能进入司徒府做正室夫人,更不可能受那些几乎要了她的命的伤害,可是,她不怪林姨,反而感激林姨,从小丧母的她,是林姨给了她浓重的母爱。
“看来是你这臭丫头福大命大死不了,那林姨也就放心了!”林姨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扶住络千的双肩,瞪大一双略微显老的眸子仔细打量起络千来,“你瘦了!”
“林姨,你也瘦了!”络千用力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眼眶,“这些日子,你一定去官府报了好几次案了吧?”
“可不是,可是那杀千刀的县官竟敢把我哄出来,还说我闹事,他***,下次那个狗屁县官过来找女人,我一定让楼里的女人把他的命根给拨了!”
回想起自己这几日的奔波,林姨忍不住红了眼眶。现在好了,自己一心牵挂的丫头终于没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让司徒风漠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络千虽然极力隐忍自己的情绪,但一想到司徒风漠,她的怒火,就从胸口一路腾升到喉咙,几乎就要直接从嘴角跳了出来。
“你等等……”林姨扶着络千坐下,又朝七王爷恭敬的点了点头,“王爷您请坐,老身去去就来!”
过了一会,林姨才拿着几张商契走了过来,将商契递给络千,她不由得暗自服老,“不怕那小子,很久以前就开始买下绸锻铺经商了,如经绸锻铺虽不能与司徒府抗衡,却也能引起司徒府的警戒。
络千轻轻的接过几张商契,轻皱柳眉,这是当初怀疑司徒府里有人想要抢财产,而吩咐柳不怕这样做的,没想到,不怕小小年纪,却能做得如此周到,而她却一味的在司徒府忍气吞生、自找苦吃,握紧拳头,暗自发誓:她柳络千一定要让司徒府鸡犬不宁。
……
次日一大早,络千就根据万小香所说的地址,带着舒长青去城外土地庙找程红霜留下来的证物,移动土地爷神象,一个红色的小木箱立即印入眼帘,“舒长青,如果我打开了它,就必定是会去司徒府闹得鸡犬不宁的!”
如果舒长青阻止她,二话不说,她会马上将箱子藏回原处,就当从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陪你!”哽动喉头,舒长青淡淡的回答,“别逃避了,如果你不将司徒府的冤案洗清,那么,你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深呼了好几口气,络千点点头,的确啊,舒长青了解她,既然他会陪着她,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可怕的?
轻轻的打开小箱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封信,一封写着柳络千轻启,一封写着司徒风漠轻启,打开属于自己的那封信,清秀的字体随着一股被沉封以久的霉味沉入络千心底:
“柳络千,你知道的,我不会唤你夫人!你未出现以前,府里虽然偶有争风夺宠之势,但每个人心底却都有一个机会,那就是登上正室夫人宝座的机会,可是你出现了,从你走入司徒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成为家斗的落败者,因为以你一人之力,不可能胜出。
其实我应该将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底,这样一来,你的冤情就永远得不见天日,呵,这样不清不白的你,当家的是万万不会让你好过的。只是,我还有些良知,若不是你好心帮我,也不会落入我的算计当中。
哎,这就是冤孽,道不清也说不明,你看到此信时,应该也是我魂归西天之后罢!罢了罢了,魂归之后,还有何可争的,既然小香选择相信你,那么我也有必要将算计你的证据呈出。
我假怀孕、假小产这件事是真,后来,罗茹冰找上我,并且说服了我,当实我实在气急,难道我小产之事,都抵不过区区一个许柔若吗?于是罗茹冰承诺我,若是我不抵抗的任由她勒死,嫁祸给你,那么,来日她把你赶下正室之位后,定当替我对付许柔若,你将此书信递交给当家的,他就知道你是清白的了!”
正文 94 证据
看完书信,双脚一阵无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早就怀疑过幕后黑手是罗茹冰,却没想到,程红霜竟然是主动让罗茹冰勒死而嫁祸给自己的?天,这些女人都疯了吗?只为了一个狗娘养的司徒风漠?曾经的自己比起她们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那么,被逼跳涯前的阴谋,也是罗茹冰设下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定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了?”望着翠翠一脸苍白,舒长青忙上前几步扶住她,伸手替她挽起几缕荡在脸颊的散发,轻轻拭去她额间的冷汗。
“程红霜是自愿被罗茹冰勒死的,目的只是为了将我打倒!”这样的结果,让络千措手不及的有些慌乱。
“别怕!”淡淡的两个字,却如同定心丸般让络千安定下来。
是啊,她有什么好怕的?做错事的是别人,而惩受伤害的人却是她,理应,害怕的人、做噩梦的人应该是罗茹冰。
“谢谢你,舒长青,我知道怎么做了,呆会去司徒府的时候你别露面,司徒风漠不敢拿我怎么办,而我,却敢拿他怎么办!”络千扭头看了看四周,土地庙内脏乱而破旧,她静静的跪倒在土地爷神象前磕了一个头,“土地爷,司徒府对我造成的伤害,我柳络千一定会奉还!”
站起身,舒长青扬唇一笑,他的翠翠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