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说过,男人和女人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纯洁的友谊,除非他们变态。那么,凡哥哥,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到达了多重要的地位,让你做出了“一辈子”的承诺。
凡哥哥虽然对我有情,但是其实他是个比较冷淡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无情。记得以前总有一大群女生隔三差五地给他送情书,他从来不看一眼。有一个比较大胆的直接站在他面前,在学校的操场对他告白,他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易舟,麻烦来了,处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易舟是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同伴,也是凡哥哥的铁哥们之一。后来那个女生忍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转校了。
凌阿姨的凡哥哥还在争吵着,越吵越激烈,凡哥哥一掌重重地拍在了石桌上。
“我不会娶纤云的。现在不会,以后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我也不会同意你娶清墨的。你要是敢娶她,你就准备好棺材给我收尸吧。”
“妈,究竟是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我说过了,我们凌家不会要一个再嫁的女人。而且,你知道纤云对你有意思,非常执着,你要是负了她,他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他爸爸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担心。我一去六年,清墨就算嫁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是我欠她的。况且,妈,你嫁给爸爸之前也已经嫁过一次了吧。”“啪”地一声,凌阿姨一掌打在了凡哥哥脸上。
我条件反射地跑了过去,凡哥哥和凌阿姨把视线一起对准了我,脸色同样的铁青。
“我——我找不到你们人,所以出来找找。凌阿姨,凡哥哥,你们怎么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出来也是不想让我知道吧。所以,能装傻就装傻,能充愣就充愣吧。
“没事。这里冷,回去吧。”凡哥哥牵起我的手就走。我的心里也乱七八糟的,跟着凡哥哥走了,没再看凌阿姨。
凡哥哥一直拉着我走到了我房间,然后闷声不响地抱着我。他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也没问我床上还乱堆着的衣服。我在他怀里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凡哥哥,她怎么没来?”
凡哥哥依然抱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去她朋友家里了。”
“哦。”
凡哥哥抱着我呆了好久,知道一个公司的电话,他才又出门去了。而我,也不想呆在这里,我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阿姨,所以约了风清也出去了。
☆、第四十章
“今天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了?之前我约你还找理由搪塞我呢?”我和风清在商场里闲逛着,风清拿着一件卡其色的呢大衣在试衣镜前摆弄着。
“谁搪塞你了,是真的没空。别显摆了,拿进去试试吧。”我随手拿过风清手里的包,她拿着那件大衣进了试衣间。我心不在焉地挑着一排排的衣服。
“看看,怎么样?”风清穿着那件大衣出来了,看起来很高贵典雅。风清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美女,有着一张古代典型美女的鹅蛋脸,柳叶眉,鼻梁高挺,身材高挑。虽然她经常抱怨太胖了,但是我觉得她这个胖瘦刚刚合适,按他丈夫的话来说,就是胖一份嫌多,瘦一分嫌少。
“你穿什么都好看,衣架子一个。”我真心地赞美,当然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我和她站在一起总是无限压力呀。风清也不说什么,拿起大衣给一边的服务员,就让她包起来了。其实,我是真的很羡慕风情的性格,生活的潇洒随意,乐观豁达,就像我们一起购物,她总是看到喜欢的就买从来不管合不合适,而我却一直纠结在好不好看中。她活得大胆随性,我却困死在自己一方小天地中。
风清继续选购着衣服,一些一般性的衣服她就像现在这样随手拿起交给服务员,从来也不试穿。跟她一起购物,也许是疯狂的,甚至说是奢侈的。但是,既然有这个资本疯狂和奢侈,为什么要束缚着自己拘谨和节俭呢?像我这样,反而活得很假。今天,我也想向我所羡慕的生活前进一步。
随手挑出几件刚刚看着觉得还不错的衣服,“服务员,这件,这件,还有这些都包起来”。服务员笑容满面地接过我拿过去的衣服。你看,这多好啊,我消费得开心,她服务得也顺心。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风清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我,嘴巴张着大大的O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好几晃,她才终于有了反应。一掌拍开了我的手,直接身上我的额头,“小姐,你没发烧吧?”
我拂开了她还在我额头的手,“正常得很。只许你打扮得招蜂引蝶的,不许我轻装淡漠一下呀。”
“你真的正常。买这么多?不看价格了?怪物附身了?”毫无逻辑的几个问题从她嘴里霹雳拍啦地蹦出来,看怪物似的眼神还是紧紧地盯着我。
“你买不买了?废话这么多。我高兴,管我。”
“今天太阳肯定打西边出来了。”风清在我身前身后转了几圈,研究着我,“算了,不管你了,反正不用我帮你付钱。终于有个购物知音了,虽然这个知音不怎么牢靠,但是姐姐今天也算满足了。来吧,商场大扫荡。”
于是,商场中就出现了两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后面开始跟着一个服务员,很快又多了一个,最后出现了三个。其他消费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两,自己要挑选的事情也忘了。我们直接忽视掉所有各种奇怪的目光,沉醉在扫荡大业中。
“小姐,衣服已经帮您包好了,是您自己现在带回去呢,还是我们派人给您送过去。”服务员恭敬地对我这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不过也难怪,恐怕商场几百年才出现一次我们这样两只胃口巨大的恐龙吧。
“你们明天给我送过去吧。”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地我留了我自己家里的地址。后来,我想那时候潜意识里我根本就没把凡哥哥那里当成我的家吧,所以服务员一说送回家我条件反射出来的就是自己那个家。凡哥哥的家,其实那是给我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也许潜意识知道住不长吧。
我和风清付清了款,把信用卡往包里随手一扔,又向下一个地方进军。
“清墨,接下来去哪里?”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不早了,没吃中饭,刚刚购物没发觉,出来才惊觉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饭去吧,饿死了。”
“好。地点你定,钱你付。”
“行。去前面那家餐厅吧,五星级的,满意了吧?”
风清竖了竖大拇指,拍着我的肩膀,“满意啊。小样,今天改性了,真够大方的。姐姐就跟你走了。”
我和风清去了那家五星级餐厅,去的比较晚已经没有包厢了,风情倒也不介意,在大厅挑了个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来。两个体重不超110的女人,点了十八个菜,八大菜八小菜,外加两冷菜。
又是一个不太和谐的场面出现了,在这样高雅的餐厅里我们两个狼吞虎咽,风情甚至一手里抓着一个鸡腿在啃着,另一只手拿着筷子不停地往嘴里送菜。惊讶的,鄙夷的,不屑的,各种只要形容的出来的目光都陆陆续续地投射过来。我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很想放开了教养,可是有些东西深入骨髓了,一时半会儿是扼杀不了的。
风清势如破竹地一路扫荡,终于吃得全成了残根冷炙,揉着鼓了出来的肚子,很优雅地拿起一张餐巾纸,细致地擦着嘴。我早已经放下了碗筷,就看着风清风卷云残的吃法。虽然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见到还是不能不叹为观止。
“这餐厅的菜不错。”风情收拾完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又恢复成了一枚气质休养上佳的大美女了,只是和这一桌的残羹冷炙很是不相配。
“你是饿了多少天了,就等着宰我这一顿呢。”被风清这么一搅和,我原本抑郁的心情也没了,就剩调侃她的心了。
“我算算,也没多少天。就昨天吃了一包方便面,前天啃了一块面包,大前天喝了一杯果汁······”风清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她的减肥艰苦奋斗史了。可惜,今天一餐大概都补回去了吧。
“行了,别罗嗦了。我还是赶紧付账走人吧,你不嫌丢脸我可受不了了。”我拉起风清,去服务台结了帐,迅速走人。我可不想见到服务员来收拾桌子的怪异目光和扭曲的表情了。记得第一次和风情出去一家小餐馆吃饭,服务员看到那一桌子惨不忍睹的样子,冒出了一句神乎其神的话,风清下了禁令禁止我在旧事重提。她说,“小姐,吃霸王餐的也要吃得隐秘点,我还没见过您这样的。”
吃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安了下来,路灯都亮起来了。我们两在街道边乱逛着,散散步,消消食。
“来,美丽可爱的清墨同学,说说,今天究竟哪根神经出现问题了。还真是希望你天天神经出问题,姐姐我天天吃大餐。”风清笑嘻嘻地说着。
“别又抱怨吃胖了,减肥又有你受的。”
“别逃避问题。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凌阿姨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风清收回了不正经的表情。
“前几天。”
“那她有对你说什么吗?你住在凌之凡那里,她没意见?她不同意你住凌之凡那里吧?”风清一下子抓住了问题的核心,这一双火眼精金真是自愧不如的。
“她大概以为我还不知道那件事情,也没明着说过,只是时不时暗示我离开凡哥哥。今天我无意听到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她要凡哥哥娶一个在美国认识的女孩子,本来还想让她美国回来住到凡哥哥家里的。”我简单地叙述了大致的事情。
“那你怎么想?你别又犯老毛病,碰到问题就退缩了。凌之凡怎么想才是关键。”
我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对凡哥哥的信心,我想凌阿姨回来的那天我就已经逃跑了。“我知道。凡哥哥说那个女孩子只是她在美国的同学,在美国帮过他很多,所以一直保持着联系。”
“凌之凡那样的男人,恐怕流水无情,落花却有意吧。清墨,这么多年,我也看得出来凌之凡是真的爱你。但是,爱是一回事,男人的情有时候很复杂,他们的感情中爱情不是第一的。你们分开了六年,有些东西还是变了的。”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之间隔了六年,当初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我一定会等她,可我还是嫁给了别人。我以为我还是熟悉她的所有,可现在我却发现在他的世界我只认识他了。”
风清握了握的手,无形中传输着温暖与力量给我。“话是这么说,但你们的爱还在,有增无减。我也不能给你什么建议,如果是我换成了我,我也不会比你表现得好。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活在当下,随心走。”
我和风清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回家了,我去了现在的爸爸妈妈家,路上给凡哥哥发了个短信说爸妈想我了,让我回去住一天。凡哥哥说他待会儿要出差去日本了,我回去了也好。我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回到爸妈家,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聊了一会儿就回房了。
虽然和风清疯了一天,已经没有白天那么难受了,但还是有些抑郁。临睡之际,又接到了一通电话,心情更是乱糟糟的。电话是何煜哲的妈妈,我以前的婆婆打来的,约我明天和她见一面。
☆、第四十一章
大概由于心情不好吧,我失眠了,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反正也睡不着,不想再呆在床上了。“墨墨,怎么起这么早,妈早餐还没准备呢。”爸和妈刚刚晨练回来。
“哦,睡不着了就起来了。早餐我已经准备,爸妈尝尝。”
“这——这些事妈来就行了,你好好休息,怎么进厨房了呢?”妈妈心疼地说着。
我一手挽着爸爸,一手挽着妈妈,拉着他们到餐厅坐下。“女儿我尽尽孝心嘛,爸妈不嫌煮的难吃就行了。”我打开锅盖子,盛了三碗白粥,一人一碗。
“怎么会嫌呢。世上还有比自己女人煮出来更好吃的东西吗?”我看到妈妈眼里有些亮闪闪的。
“那妈多吃点,我好像煮多了。”和爸妈一起度过了温馨的早晨,然后我便去了烹饪班上课。也许是心里疑惑着何阿姨找我的事情,上班中也老是走神,就和学员沟通了一下下次再补,今天不上了。
上午十点多就从烹饪班走了出来,在市中心随处乱逛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何阿姨说的那个见面的地方。
何阿姨似乎早就到了,桌上的茶杯都已经见底了,但这却直觉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后来,我常常想起那一次,常常幻想如果那天我没去赴约,我的人生是否又会不一样。
“清墨,来了。快坐吧。”何阿姨招呼着我,倒了一杯茶水给我。
“谢谢。”
“清墨,尝尝看,这里的茶不错。这是地道的西湖龙井。”何阿姨向我介绍着,然后自己端起茶杯微微抿着,细致地品尝着,不疾不徐。
“好的。何阿姨最近好吗?”
“就这样吧。丈夫被关了,儿子又公事缠身,还能怎么样呢?”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没说几句话又冷清了下来。
何阿姨也没再品茶,和我一样无言地坐着,大概在等着我先开口吧。我也不想这样坐着干耗着时间,索性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何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阿姨貌似自嘲般地笑了笑,“清墨,现在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叫我了吗?”
“不是。我和何煜哲已经离婚了,已经没资格叫您‘妈’了。”
“怎么会呢?你要是不介意,还是叫我一声‘妈’吧,亲厚些。”
“我——妈不介意,我自然乐意。”
我和何阿姨打着太极。刚刚进门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开口叫了“何阿姨”,到我再次开口才纠结着这个称呼问题。再说和何煜哲结婚之后,记忆中和何阿姨也没相处过几天,离婚后又何来的亲厚呢?
何阿姨“欣慰”地笑了。“清墨,谢谢你还认我这个妈。那妈也不跟你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