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了一次。我点了点头。“那好。”他突然对我笑了一下,那种热气腾腾的笑,每个细胞都愉悦着的笑。“我不喜欢你做现在这个工作,你还是做点轻松悠闲的吧。我要你做自己喜欢的。”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想把格美转给别人了,你想自己延续你爸爸的心血。但是,墨墨,你做的不开心,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况且商场太复杂了,你太单纯了,我不想你沉沦在那个肮脏的地方出不来。”听他说这些,我是感动的,他还是像以前那么关心我。
“可是,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流泪了,当时即使想那些家属下跪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有流泪,这一刻我很想哭。何煜哲一把把我抱进它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背。“墨墨,爸爸留下这些不是想把你困住的,你这样爸爸也不会开心的。要不这样吧,你把公司的股份转到我名下,我进驻格美,一方面可以以我公司的名誉暂时稳定股市,另一方面我可以帮你一直保管着这些股份。至于谁经营,只要把格美治理得好,我想爸爸不会介意的。”何煜哲把我放在他腿上,一手搽拭着我的眼泪,一手搂着我的腰。
我考虑了一下何煜哲的建议,马上欣然同意了。一方面我是对公司没什么兴趣,学习它也不过是为了缩小与凡哥哥的差距,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另一方面我想何煜哲来处理一定会比我老道干练。我把头闷在何煜哲的胸口,双手抱着他的腰,感觉千帆过尽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这一刻,我们两谁的没有再说话,感受着彼此的脉脉温情。
知道我都快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何煜哲才开口,“小傻瓜,想闷死自己啊,我新买的衬衫又被你毁了。再这么毁下去,我可要裸奔了。”何煜哲开着玩笑。
“哪有?你裸奔试试啊。”我破涕为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音。
“怎么?想看我裸奔?我可以马上满足你。”我一脸揶揄地说。
“你——不要脸。”这方面我总是说不过他的,反而每次都搞得我很羞涩难当。“你前几天去哪里了?”我想岔开话题,突然想起了这个事情。
“怪我了?嗯?”何煜哲把最后一个字拖得特别长。“那几天心情很糟糕,就出国巡视国外分公司去了,想散散心,把手机什么都切断了。前天才知道格美出事了,匆匆赶回来了。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刚刚到家洗了个澡,没想到你电话里什么都没问,我就又生气了。”说着还在我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你干什么?”我怕掉他的手,“谁让你那么冷淡的,什么话都不说,还说我。”
“墨墨,别再和凌之凡见面了,我不喜欢。忘了他吧,我一定会好好宠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我们好好的,好吗?”何煜哲右手的中指绕着我的头发打圈圈,左手拉着我的手揉捏着。我在他怀里坐直了身体,只是他又把我按了回去,想抱着只小猫咪似的。
“我和凡——凌之凡之间真的没什么了。那次去你公司是第一次见到他,后来就偶然碰到过几次,但真的没什么。”我想解释清楚,但不想在提到过去了。“我们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我低喃着,也不知道在对他说,还是在对自己说。后来,我在何煜哲怀里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煜哲已经走了。床柜上留着一张纸条:老婆,我先去做点准备,中午来接你一起去吃饭,然后去格美处理问题。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刚劲有力,最后还画着一个欠扁的暧昧的笑脸。
☆、第二十章
中午十点多何煜哲就来接我去了一家法国餐厅吃饭。“墨墨,下午你先把股份转给我吧,我好名正言顺地处理格美的事情。”
“好。只是恐怕那些和爸爸一起创业的叔叔们会有建议。”
“你和程叔叔打声招呼好了,现在你手里有45;的股份,他手里有20;的股份,只要他同意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我给程叔叔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这件事,程叔叔说了声“知道了,我没意见”就挂了。
事情就如何煜哲预料的一样发展着,到第二天晚上那些股东董事们就没再说什么,而股票流通、价格也恢复了正常。我想我真是太嫩了,何煜哲一天又一下午就搞定的事情我却无从下手。看到公司又恢复了正常,股东董事对何煜哲也是佩服的,再加上他在这一行也算有一定地位了,反对我转股的风波很快平息了下来。对于一些细节,我一点也不想去问清楚了。说实话,我是真的对公司的事情没兴趣,甚至是讨厌,所以何煜哲怎么处理的我也就没追究。
“你真厉害。有你管理着格美,我可以无后顾之忧了。”我摇晃着何煜哲的手臂,笑嘻嘻地说。
“别走路这么蹦蹦跳跳的,小心摔着。”何煜哲牵着我的手说。
“开心嘛。”
“看来这些天真把你憋坏了。”何煜哲搓揉着我的头发。
“别摸了,还在大街上呢。弄乱了我怎么见人啊?”
“不怕。我替你挡着,丢脸先丢我的。”
“嘿嘿,那还差不多。”半个多月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事情没了,感觉真的很轻松,心情飞扬。“对了,楼盘倒塌有线索了吗?这个一定要告诉我,伤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这件事情我必须搞清楚。你知道吗?那几天去受害人员家里,我感触特别深刻。”我挺直了蹦跳,停下来一本正经地说。
“好,有消息就告诉你。不过你也别老念叨着这些事了,格美的事都交给我,嗯?”何煜哲的脸色有那么一刻的灰白,我来不及看清楚,大概是灯光照射的缘故,或者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
“嗯,知道了。你是我的天,我的地,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走吧,回家做一顿好的犒劳犒劳你老公。”
“好啊。可是家里都没什么菜了,先去趟超市吧。”于是,我和何煜哲又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菜回来,有用没用的都买回来了。
“买这么多,怎么办啊?败家。”我气得在旁边跺脚,何煜哲却拎着两大袋子菜呵呵的笑着,超级傻帽。
“回去放冰箱里啊,慢慢吃。”
“可是可是——这个牛排是用来干什么的?还有这个,这个。这么麻烦的菜我不要做,难道你来做?”
“老婆,说好犒劳我的,怎么能嫌麻烦呢?我老婆这么好的手艺不用就浪费了。”
“哼——”我撅着嘴,一个人往前走。
“老婆,等等我。别走那么快。”何煜哲在后面喊我。
回家路上,婆婆打来了电话让我们回家吃饭去,只好放弃自己蔬菜的计划回了婆婆家。
“这次先欠着,下次必须补给我,不许耍赖。”何煜哲说着,“不许忘了,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更年期到了,这么罗嗦。”
婆婆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特别的热情,一个劲地夹菜放我碗里,我真有些受宠若惊。结婚将近一年,婆婆虽然没有传说中婆婆这个身份独具的面目可憎,但也没多少亲昵与交流,甚至可以说是冷淡。“清墨,多吃点,这个营养,对女人好。”婆婆夹着一只乌鸡鸡腿给我,我连忙端起碗接过来,手都颤抖着,婆婆的态度实在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谢谢妈。”
“一家人谢什么。来来,别客气,放开吃,这条鲈鱼是你爸一个朋友从舟山带回来的,你尝尝。”说着,婆婆又夹了一块超大鱼肉给我。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婆婆太反常了。
“墨墨,吃啊。”何煜哲看我愣着,用手肘碰了我一下。我看着碗里堆成一座小山的菜,饭粒已经被完全覆盖不服踪影了,颤巍巍地下手开始吃饭,不,正确的说是吃菜。一顿饭吃下来感觉把平时一天的饭都吃进去了,肚子撑得圆滚滚的。饭后,婆婆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进她房间。
“清墨,妈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我终于明白婆婆今天的奇怪表现了。结婚以来婆婆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个话题,我以为大家也都不在意。我曾经听风清说起过一些婆媳间的矛盾,很多是关于生孩子的。其实,我不想现在生孩子,在我心里,一直坚持只有两个真心相爱的男女生出来的孩子才是幸福的,而我和何煜哲显然还没到那个程度。我很努力的让自己去爱上他,可能有那么一点我是爱他的,但没到我所认为应该有的那一步。孩子是神圣的,我不想因为需要而侮辱了他。
“妈,这个——我们没有——”我低着头。婆婆以为我害羞,“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结婚都一年了。妈这几天去你几个姨妈家里,几个孩子吵吵闹闹,跑来跑去的,妈很羡慕。人老了,什么都不想了,就想有个孙子在家里闹闹。”此时的婆婆没有了那一身的清傲之气,显得更加亲切和蔼。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直没怎么和婆婆接触,也不怎么擅长和长辈相处,有些为难。
“妈,说什么呢?有了媳妇不要儿子了?”何煜哲的出现真是一阵及时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和清墨说话你来干什么,一边去。”
“妈,儿子特地来陪你聊天,你就这么打发你儿子了?”何煜哲可怜兮兮地说,顺便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墨墨,我的衬衫扣子掉了,你帮我弄一下,明天要穿。”
“哦,好。”我正愁找不到理由离开,“那妈,我先走了。”婆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左右何煜哲也回来了,他和我说起了孩子的事,我说还年轻不想生,一两年以后再生。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答应30岁之前一定生。我想到了那时候,即使我还是没有完全爱上这个男人,我也会愿意为他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第二十一章
我又去了之前烹饪班的工作,开始我早九晚五的生活,偶尔和风清逛逛街,偶尔一个人四处走走,偶尔兴致上来爬山等日出,日子过得很是惬意。何煜哲正式接受了格美地产,稳稳当当的经营着,我们的关系恢复了之前的和谐局面。只是我一直住在了爸爸家里,莫名地不想回去那个家,何煜哲也没说什么,跟着我住。
“清墨,在哪里呢?姐姐明天带团去普罗旺斯,要不要姐姐帮你蹭张机票一起去。”
“好啊好啊。有免费的干嘛不去呢?去,等着我。”我手舞足蹈地在电话一边说。
“嗯,和何煜哲一起去吧,二人法国浪漫旅游,感情可能急剧升温哦。姐姐牺牲一下,使一招美人计再弄张票来?”
“这个——我问问他有空没?等着,马上给你答复哈。”我挂了风清的电话,拨通何煜哲的手机。很快接通,传来何煜哲最近那痞子般的声音,“老婆,想我了?”
“臭美,谁想你了啊。”
“当然是你想我罗。当然我也想你,看着什么都能看见你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想你的眼睛,想你的眉毛,想你的嘴唇······”何煜哲开始喋喋不休了,我真是怕了这家伙了,急忙出声打断他。
“停。和你说正事。风清明天去带团去普罗旺斯,问我想不想去。我想去,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邀请何煜哲一起出去玩,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老婆邀请当然去啊。”何煜哲痛快地答应了。
“你公司没事吗?”他答应的痛快了我反倒扭捏了。
“公司哪有老婆重要。不陪老婆,守着公司,我傻啊?”
“哦。”
“老婆,你怎么都不感动一下的,这么冷淡,伤心了。你老公可是为了你丢弃赚钱的大好公司了。”声音还真就带了丝委屈的腔调。
“哇,老公你好伟大呀,我感动了,都流泪了。”我以为何煜哲会立马高调地回我,可是我说完居然没了声音,神奇了。“喂,何煜哲?何煜哲?”我一连问了好几声,终于有点反应了。
“墨墨,再说一次。”我又愣了,这算什么反应。
“什么话。”
“前面那句。”
“喂,何煜哲?何煜哲?”我不得不重复了一次。
“不是这句,这句前面那一句。”何煜哲语气有点急。
“我忘了,想想。”我说什么了,刚刚都是玩笑话,所以也没进脑子。
“就是表达感动的那句。”何煜哲提醒道。
“哇,老公你——”我这才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墨墨,终于听到你叫‘老公’了,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两个字了。墨墨,再叫一遍。”何煜哲狂喜着,握着电话里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我讷讷的讲不出话来。“墨墨,再叫一次,再叫一次。”何煜哲急促地催促着。
“我——我——”
“快叫,回去给你礼物。”何煜哲像哄三岁小孩似的语气诱哄着我。
“老公。”我很大声的喊了一句,也是给自己壮胆。
“真乖。回去给你一份惊喜,等着啊。”说完,我听到窸窸窣窣翻纸业的声音,然后是椅子挪动的声音,接着似乎是皮鞋蹬地的脚步声了。
“你在干什么呢?我没打扰到你吧?”我后知后觉地说道。何煜哲拽拽地说了句“秘密”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立刻给风清回了电话,告诉他何煜哲同去的消息。正在和风清互相调侃到情绪激动之时,突然被人一个大拥抱跌进那人怀里,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声,“啊——”
“清墨?你怎么了?清墨?清墨?”风清大概也被吓了一大跳。可是早在我发出尖叫之时就被那人用手捂住了嘴巴,着急想回答风清,努力挣扎着,未果。那人还顺手拿了我的手机,“风清,是我。清墨没事,刚刚看恐怖片吓着了,不敢说话了。”听不清楚风清在那边说了句什么,那人就挂了电话扔在了沙发上。
“老婆,别动,让我抱抱。”何煜哲想一个想妈妈抱的小孩似的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抱着我。刚刚和风清通电话的时候我整个趴在沙发上,小腿翘在半空晃动着,何煜哲是从背后抱着我,基本上大半个人压在了我身上。
“起来,重死了。”
“嗯——”何煜哲懒洋洋地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