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瓴中国式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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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瓴中国式离婚-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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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地,几乎一点儿预兆也没有地,她扑到了宋建平的怀里,“老宋,你要我吧!你要我吧!”
    谁也没有注意已几乎走到了近前的林小枫。林小枫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呆住。娟子头埋在宋建平的怀里,宋建平背对着林小枫,因而二人谁也没有发现她。
    “我知道你很不幸福,要不你不会要求去西藏,不会天天晚上在办公室没事也干耗着,直耗到不得不走的时候……何必呢老宋,非要守在一起相互折磨?”
    “娟子,娟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娟子仰起泪脸,“也没有多么复杂,我们不也是说……离,就……离了?”
    “娟子,你现在情绪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宋建平揽着娟子转身,向后走,赫然看到了距他们几步之遥的林小枫。
    林小枫轻声道:“‘你们再谈’——谈什么?”
    宋建平急得都有点结巴了,“你、你都看到了的……她、她才知道刘东北结婚的事……我、我我……”
    林小枫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的确都看到了,一清二楚。不光看到了,也听到了。同样是,一清二楚。”
    面对着这样的态势,宋建平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由于意外,由于吃惊,此时他和娟子甚至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娟子偎在他的怀里,他一手揽着她的肩。林小枫看着他们二人轻轻摇头,“多可惜啊,没带相机来,应该给你们二位……”她做了个手势,“拍个照,留个纪念。”
    宋建平和娟子这才反应过来,迅疾分开。林小枫只是看着他们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小枫,你冷静点——”
    娟子吓得一下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采取了遇到危险时的鸵鸟政策。
    林小枫冲娟子轻声地说,为怕自己哭出来:“躲什么,娟子?你以为躲就能躲过去啦?……你过来,有什么事,有什么要求,正好咱们仨都在,当面说。你过来呀。”说着就要过去抓娟子,被宋建平拦住。于是林小枫把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宋建平的身上,又推又搡。宋建平只是招架,绝不还手;但同时也使着劲,绝不让她靠近娟子。娟子吓得面朝窗口捂住了眼睛。林小枫隔着宋建平对娟子喊:“看你平时装得多像啊,多好啊,小枫姐长小枫姐短的,嘴多甜啊,背过身去,你就不是你了!”
    宋建平边拦她边跟她说:“人家没有怎么着!……你应当理解这种心情,一时的……失落难过悲观绝望——”
    “是嘛!一时的失落难过悲观绝望!我倒要问你了,”模仿娟子的口吻,“‘我知道你很不幸福,你们的和好其实不过是表面现象,维持不了多久,何必呢,非要守在一起相互折磨?’这也是一时的失落难过悲观绝望?!宋建平,你以为把责任都推她身上就没你什么事啦?这里面不光是她,还有你!……跟她诉过苦了是吧,诉说过你的家庭不幸了是吧?你跟一个年轻女人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是一种暗示,一个信号,一声召唤。这路子太通俗了,太常见了!”
    娟子从窗前转过身来,面色苍白地对林小枫说:“小枫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老宋无关……”
    林小枫痛苦而愤怒,“感情已这么深了吗?已到了相互保护的程度了吗?不止是一天两天的感情了吧——”
    宋建平厉声地截断她的话,“林小枫!说话注意点分寸啊!”
    “说话注意点分寸?你们做都做了,我不过是说一说还要注意分寸?”
    宋建平缓和了一下口气,“小枫,听我说,我和娟子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自寻烦恼。”
    林小枫悲愤地,“我不听你说!我就是听你说得太多了太相信你了才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是瞎子聋子,从此后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这时传来脚步声,是闻声赶来的保安。
    宋建平急忙道:“来人了!娟子,你走!”娟子犹豫。宋建平厉声地,“走!你想让全医院的人都知道吗?”
    娟子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正要走。不料经过宋建平、林小枫身边时,冷不防被林小枫一只手给抓住了,“光明正大的来人了怕什么,啊?别走!来人了正好,让他们看看,评评,说说!”
    脚步声、说话声愈来愈近,宋建平使了好大的劲才把抓住娟子的林小枫拉了开来,顺势向后一甩,走了。林小枫踉跄着向后跌去,左胳膊撑在窗台上,才算没有摔倒。试着动自己的左胳膊,一动,钻心地疼。她明白左胳膊有问题了。

    《中国式离婚》第十九章
  林小军今天到家,转业回家,部队裁军,他所在部队整个被裁掉了。林小枫在家里干不了什么活儿,就和当当去车站接林小军,留下老两口在家里做接风宴的准备工作。
  林小枫的胳膊在那个晚上给撞坏了,宋建平、娟子走后,她连夜去了医院,拍片子的结果,尺骨裂隙性骨折。当下打了石膏,吊了绷带,尔后从医院回了妈妈家。从那天起就一直住在妈妈家里。一是为了生活上有人照顾,更主要的是不想看到宋建平,一眼都不想。至于
    以后怎么样,也没有想;不想想;跟妈妈都不想多说什么。她不说,妈妈也不问。林小枫和当当站在月台上等林小军。列车早已进站了,车上人都下了一多半了,还没见林小军的影子。正在他们东张西望的时候,忽听有人叫:“当当!”
  当当循声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他亲爱的舅舅,欢叫着跑了过去,直冲到舅舅怀里,并立刻被强壮的舅舅高高举起。当当用两只小手使劲拍打舅舅的脸,嘴里一迭声道:“臭舅舅!坏舅舅!”
  林小军迭声回道:“臭小子!坏小子!”表达不尽的相亲相爱。林小枫站在一边静静看,眼睛里满含笑意。那二人好不容易算消停下来,林小军抱着当当转向姐姐,这时候才看到了姐姐吊在胸前的胳膊,那胳膊上雪白的绷带耀眼刺目。“怎么啦,姐?”
  林小枫张了张嘴,话未出口,眼圈红了……
  吃罢饭,爸妈出去遛弯去了,林小枫用一只手收拾桌子,边叫:“小军,洗碗去!”没有人应,“小军——”
  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当当答:“舅舅出去了!”
  “去哪了?”
  “他没说。”
  林小枫想了想,一惊,赶紧去拨电话,通了。手机铃声却在家里响了起来。林小军没带手机!林小枫心神不宁地转了一圈,对当当说了声“我回家一趟,姥姥姥爷回来跟他们说一声”,匆匆出门。
  果不出林小枫所料,林小军正是去了她家,去找姐夫宋建平算账。那次他把姐姐手挤伤时他对他说过:“只此一次,若有下次,绝不原谅。”
  绝不原谅!
  宋建平到家时林小军已在他家门口等了一会儿。宋建平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宋建平开了门,他一把把他推了进去,自己随后进去,手伸背后把门关上。宋建平连忙说道:“小军,你,你冷静一点。”
  “放心,我很冷静。……姐夫,还记不记得那回在北京站,我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这是一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上次也是一个意外,你也不是故意的。”
  于是宋建平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索性不说了,沉默地立在林小军的面前,悉听尊便,听候发落,听天由命。
  林小军咬牙切齿,“打女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跟男人打,跟我打!”一把揪住了宋建平的衣领,“动手呀!打呀!打我呀!打呀!”
  宋建平被勒得喘不上气来,“小、小军,你听我说……”
  “不说!该说的已经说过了!说完了!今天我们是动手不动口,你必须打我,随便你打哪儿——你不是能打吗?”命令道,“打呀!……不打是不是?给你机会不要是不是?好吧,我数十下,你要是再不动手,姐夫,你可就再没有机会了。”将宋建平向后一搡,同时手一松,宋建平向后趔趄了好几步,最后总还算是勉强站住,没有倒下。林小军开始数数,“十,九,八……”随着一声声的报数的递减,宋建平眼里恐惧越深。林小军阴沉着脸看他,“四、三、二、一!”话音刚落,即向宋建平走去,宋建平不由自主向后退,一个小小的门厅,又能有几步退路?他眼睁睁看着林小军一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门一下子开了,林小枫冲了进来,一下子插在了林小军和宋建平的中间,面对着林小军喊:“小军!别乱来!”
  “走开,姐!这没你什么事!现在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
    “小军你听我说——”
    “姐,就是你,把这个混蛋惯成了这样!今天再不给他点教训,他还当我们林家没人可以由着他的性子欺负!……姐,你起开!”
    林小枫拼命拦住他,“听我说小军——”
    “我不听。今天谁说什么我也不听!”把林小枫往一边一推,一把揪住了宋建平。林小枫拼死又挤了进来,“撒手!小军,你撒手!”
    林小军拎着宋建平的衣领一转身子,轻而易举就把林小枫甩到了身后,然后他举起拳头,冲宋建平腮上就是一拳。宋建平向后摔去,摔倒在地,嘴里立刻流出血来。林小军大步向前一把又把他拎了起来,欲再打时,林小枫又一次挤了过来,这次是一秒钟都没耽误,她对准林小军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林小军捂住脸意外地看她,“姐,你怎么打我……”
    林小枫气吁吁地,“打的就是你!谁让你不听话!……都多大了你小军,做事还这么不动脑子!你打他干什么?有意思吗?有意义吗?你就是把他打伤了打残了打死了,对我和当当又有什么好处?闹不好,你还得去蹲监狱。那我和当当怎么办,爸妈怎么办?”越说越气,泪都下来了,“啊,说呀?!”
    林小军为自己分辩:“我不会把他……”
    “你不会?……你太会了!你拳头一抡起来就没个轻重!你也不想想,就他那样的,能搁得住你几拳?”
    那边,摔倒在地的宋建平努力想站起来,费了好大劲才站了起来。从头至尾,林小枫始终没正眼看他一眼,此刻也是。她只看她弟弟只跟弟弟说话:“走,小军,回家。”
    “就这么饶了他?”
    这时,林小枫这才看了宋建平一眼,目光里满是轻蔑,一个字一个字地,“当、然、不、会。”开门,同弟弟出去,“砰”,关了门。
    宋建平一个人站在门厅里,嘴角上挂着一缕鲜血,万念俱灰。
    一天,林小枫去了律师事务所。接待她的是一个女律师。四十来岁,戴副无框眼镜,一双锐利的眼睛隐藏在了镜片后面。听完林小枫的陈述,她表示同意林小枫的分析,宋建平去西藏是为了解除婚姻关系,但同时又表示没有理由阻止,因为对方说是去工作。他若是真有外遇的话,倒是可以做一下文章,但是,得有证据。
    又是证据!林小枫去买了一个“网易拍”,广告说其可录像,可照相,可录音,她想用这玩艺儿把宋建平、娟子在一起时的情景拍下来。她深信她所见的那一次既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她盯得紧些,“面包会有的”。
    她开始跟踪宋建平,深更半夜的时候,悄悄溜回家去,查铺,非常辛苦;辛苦倒无所谓,关键是辛苦了却毫无收获。失望苦恼之余,她决定调整思路,调整方针,调整计划。
    这天,医院下班了,人们纷纷向外走,娟子赶上了走在前面的宋建平,“老宋,搭一下你的车。我去国际大酒店,你正好路过。”
    “去——约会?”
    “约会。”
    “又是网上认识的?”
    娟子笑了,学他的口气,“又是!”
    娟子上车,宋建平上车,车门关,车开走……这一切,都被躲在树后面的林小枫给拍了下来。
    律师事务所,女律师听完林小枫的叙述,难以置信道:“就是说,这些天你天天夜里都要回去一趟?”
    “几乎。”林小枫自嘲一笑,“回去查铺。”
    女律师感慨,遂翻看面前一摞显然是林小枫拍下的宋建平和娟子的照片,“这些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至少可以说明他们关系亲密吧。”
    “说明不了。”
    林小枫也奇怪,“是不是我的行动被他们发现了,他们有准备了?”
    女律师看着对面这个中年女人,身子向后一靠,眼睛在镜片后面闪闪烁烁,“你上回所说的情况——他们俩抱在一起——是你亲眼所见吗?”
    “当然!”
  女律师慢慢说道:“有的时候,当一个人在死死地想一件事的时候,会出现幻觉——”
  林小枫火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幻觉?你说我亲眼所看到的是幻觉?你当我是精神病吗?”
  女律师尽量委婉地,“事实上,精神病和正常人之间,并没有一条非常明确的界线……”
  林小枫双目圆睁,“你,你,你!……你自己没有办法了就说当事人是精神病,你算是什么律师!我真是瞎了眼了!”咣,推开椅子,转身离去。
  女律师一点不生气,满怀怜悯地在后面叫:“林女士,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个心理医生……”她的话没说完,林小枫早没影了。
  绝望愤怒使林小枫不能自已,越发执着地继续她的寻找证据。一天夜里,大雨滂沱,她穿戴武装整齐后,准备出发。弟弟小军劝她算了,她摇头,越是这样的天气,敌人越容易放松警惕。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差一点就抓住他们了,差一点就把他们堵在了被窝里。
  她回家,家中没人,已是半夜一点多了。打电话到手术室,没有手术;到病房,也没有抢救病人。忽然,她一个激灵,出门,下楼,开车,直奔娟子家而去。
  娟子确实在家,确实和一个男人一起。但这男人不是宋建平,是那个她去国际大酒店约会的男生。那男生不论年龄、长相都与刘东北酷似,这很是赢得了娟子的好感。对方不用说,对娟子非常喜爱。当下二人就约定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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