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下来又对小摩卡吃什么喝什么怎么拉屎撒尿睡哪儿,什么时候带它出去玩,等各种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等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宁靖将碗筷都收了,她去找去宁靖买的奶瓶喂它喝牛奶。
待一切都收拾好,也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一直哄着小摩卡不撒手,直到它困了,她才找了件不穿的小毛衣,给它盖上,那娴静温柔的表情,让他心中隐隐期待两人未来孩子的降生,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母亲,而他是保护这个大家庭的父亲,这样的画面只要想一想,他就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这才是他奋斗的动力。
宁靖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一直都最懂她的心思,也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得她更开心。
他将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姿势妖娆地躺在床上,等着沈年华上床。
他没想到,这偶尔的一次出轨,居然让他又和她找到了热恋时的感觉。
“今晚我来伺候你!”他柔情似水的望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溺毙其中,不能自拔。
他将她抱上床,双手与她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轻吻她的眉、鼻、唇,一点一点,极尽缠绵。用各种各样的花样来伺候她,房间里满是极致欢乐的呻吟与喘息声。
直到凌晨,他才噙着甜蜜满足的笑容志得圆满的进入梦乡,梦里他看到她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从他身边走过,他喊她,她却对她身边的男人介绍着他是她的前男友,还邀请他去她新住的地方看她的结婚照。
他心里不解明明那是他的新娘,怎么一眨眼就成为了别人的老婆,永永远远的不再属于自己。
这个梦让他霍然惊醒,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胳膊揽枕边的人,却搂了个空,枕边冰凉。
“年华!”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心猛地一跳,他飞快地坐了起来,发现柜子家中属于她的物品都不见了。
他掀开被子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跑到阳台,昨晚放在阳台上的那只小狗也不见了,她带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屋子里空荡荡的,就像他此刻空荡荡的心。
他感觉自己还在那个噩梦当中还没醒来,他相信只要醒来,年华还躺在他身边安然地睡着,就像他过去醒来的每个早晨。
第十四章 年华离开
他知道这不是梦,沈年华真的离开了,那个狠心的女人,居然真的离开了,桌上只留有一封她亲笔写的信,信上写着:
老宁,很久没这么叫你了,每次跟人说起你时,总说我们家老宁,曾以为这个称呼会跟着我叫一辈子,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自己,真的没什么是不变的。
你总说我做事冲动不经过大脑,这一次我没有冲动,整整考虑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断地问自己,能不能忍受背叛,能不能忍受那幅对联说的:只要日子过得去,哪怕头上有点绿。
很多次我都告诉自己,算了吧,原谅他,原谅他一次,可是我做不到,只要一想到你的背叛,心底就像有千万只白蚁啃咬,世界一片黑暗,心底阵阵恶心。
我无法原谅,就好比我出轨,相信你也不能原谅我一样。
不是不能爱你,而是不能再信任你。
我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你不论出差还是出门应酬我都无条件的信任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会忍不住查你的电话是不是又跟哪个女人在暧昧,忍不住查你聊天工具上是不是还有女人在调情,忍不住在你应酬或出差时想东想西,在你身上有香水味时还像过去那样只因信任你而不闻不问。
我再也做不到了,我会忍不住疑神疑鬼。信任这东西建立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很多事情的积累,可摧毁,原来只需要短短的一瞬或一件事就可以。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能相信,那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你会受不了那样的我,我更受不了自己变成那样的自己,那会很累,不仅我累,你也会很累。
其实在你出轨的那一瞬间,你在内心就已经替我做好了选择,既然你在内心选择了,那么我成全你。
你在陈培那落下的衣服她已经送了过来,就在门后面的纸袋子里。
宁靖像是被五雷轰顶,脑中嗡嗡一片,什么都不能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梦,这是假的,这只是个玩笑,这不可能是真的。
他走到门前猛地掀开门,后面果然有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件衬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陈培那里的。
一直以来她都被朋友称作为包子,哪怕吃亏了,或是被欺负了,也都是笑笑了之,有时过份了大不了就走开,再不对这人有好脸色,却从不发脾气。
他知道到她脾气好,有时在外面累了或者受了一些事情也忍不住不耐烦地对她大声说话,这些她都知道,从来都是包容地笑着抱着他,让他满腔怒火都消失无踪。
她也有小脾气,会任性,可从来不会过份。
他浑身不停的发抖,他发誓等沈年华回来一定要好好地嘲笑她,为什么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走了还回来,他要好好的折磨她,要几天几夜不理她,告诉她这样的玩笑是不能开的。
他慌乱地拿起手机,手指不停的颤抖,拨通了她的号码,听到的声音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打开电脑,登上聊天工具。
她的聊天工具他给她设置的是二十四小时在线的,可打开之后什么都没有,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信息都不见了,他被她拉黑了。
她的号码他都知道,他加她,却是拒绝任何人加她。
他懵了,这还是他帮她设置的,因为她的追求者很多,她也从来没有改过,笑着纵容他。
他又上她的各种网站号,聊天工具的号,密码全部改了。
原本这些密码全部用的是她的名字LOVE他的名字。
慌乱像洪水一样瞬间冲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转圈,不停的打电话,不停地查她的信息,给她发邮件,什么信息都没有,他越来越烦躁越来越焦急,疯了一样一脚踹在洗手间的玻璃门上,玻璃霎时裂成好几块。
猛烈的慌乱之后他渐渐冷静下来,一边出门一边打个电话去公司,说上午有个客户要见,会迟点过去,再打电话给苏林,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知道她在哪儿,可听苏林的话竟一无所知。
挂了电话之后他烦躁地扒了扒头上的短发,冲下来开车到学校里问她的同学和导师,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她休学一年的消息。
她休学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个看上去很乖很老实每天按部就班上学的小女人,总是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小女人,居然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独自办理了休学手续,潇洒地走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这一切,到现在还像是一个未醒的噩梦,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离开他的一天。
他以为她是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他会永远疼她保护她,她会在他的保护下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将来找份安逸的工作,成为一个贤惠幸福的小妻子,两人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闲暇时他会带着她和孩子一起去旅游,两人牵着孩子的手一起去游乐场,他会让儿子去学音乐,等老了,他和她都退休了,就放开家中的一切,牵着她去环游世界,四处旅行。
她怎么会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他?她离开了,他未来的这一切跟谁去实现?他的家呢?他的孩子呢?他的梦呢?他的她呢?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痛的快乐裂开,各种声音各种图像在他眼前耳边不停的变换与叫嚣,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
他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在高速上飞快地奔驰,他有种从高架上冲下去的冲动。
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被交警拦下将车扣留之后,他浑浑噩噩地进了公司。
他告诉自己,这肯定是她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她不会离开他,只要下班后回到家,她就还会在家里等他,娇羞地笑着等他来接她一起去吃饭,她最喜欢吃海鲜,又怕长胖,他们常去的那家海鲜粥两人已经很久没去吃了,晚上两人去喝海鲜粥。
他晚上还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这样的玩笑是不能开的,再有下次,他就真的不要她。
他像往常一样跟公司里每个同事都笑着打了招呼,跟他们开着玩笑,条理清晰地处理着手中的订单,与客户谈着事情。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又发现不出哪里不对劲。
大脑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晰冷静了,可又感觉自己就像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只剩了一具空壳子,空的整个世界都仿佛灰蒙蒙的,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声音,是那样单调。
连他一直热爱的音乐此刻都仿佛成为扰乱他心神的噪音,越听越烦躁。
他躲进洗手间,一根一根地抽烟,片刻之后就将正包烟抽尽,他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流了整整一脸,鼻涕也跟着流了下来,他蹲在洗手间里,双手捂住脸,咸涩的液体从他指缝间滴到地上,他狠狠地把洗手间的门踹了几脚,将门踹开。
他从洗手间的格子里走出来,到洗手台前洗了把脸,见镜子中的自己双眼通红,青色胡渣都冒了出来,整个人颓废的不像他,赶紧又拍了些水在脸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龇牙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爽朗的像阳光一眼,走出门去,开始工作。
他又出去谈了几个客户,将手下的一些事情都做完,这时才想起有什么不对来,平时苏遇总要过来跟他聊几句,或是晚上一起吃饭,今天已经一天没见着他了。
苏遇和他师父是他在这个公司主要巴结对象,平时对他们二人最为关注,今天因为沈年华的事情,倒是将他们二人都忘了,恰好看到苏遇的秘书脸色暗淡地走过来,连忙问道:“小刘,今天怎么没见到苏总监?”
刘秘书非常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神色黯然:“宁经理,苏总已经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第十五章 度日如年
“你说什么?”宁靖非常激动地大声问他,吓了刘秘书一大跳。他发现自己有点失控,拉了一下领带,克制地问:“你刚刚说苏总监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哎呀宁经理,你平时和苏总那么要好你不知道吗?他昨天就辞职了,今天早上就没过来。”
“那他工作交接了没有?”宁靖深吸一口气问道。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有关于沈年华的,有关于这个职位空下来后升职的问题。
他脑中一团乱,沈年华出国,他怎么也在同一天失踪。
刘秘书道:“宁经理,这个就要问总经理了,我一个小秘书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况且苏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确实,苏遇看着对谁都笑眯眯的,实际上只对宁靖亲密一些,旁人谁都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好像他和宁靖那么要好,而他辞职宁经理居然还不知道一样。
宁靖爽朗地笑着说:“谢谢你啊小刘,你先去忙吧!”
他打了个电话给苏遇,电话很快就接通。
他连忙问:“苏遇,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辞职了?你没事吧?”语气焦急中不乏关怀。
苏遇似乎早知道他会打电话过来,笑声依然那样轻快,淡淡地道:“也没什么,想休息了,就辞职休息一段时间。”
“擦,不是吧你?你要休息还用辞职?一周七天里你有四天都在休息了,还没休息够啊?”他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用得上的你就说,大家哥们儿,可千万别客气啊!”
苏遇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听上去很愉悦,“谁跟你客气?有事肯定第一个找你!”语气也很是亲密。
两人表示了问候之后,宁靖问,“那你现在在哪儿?要不要出来喝两杯?”他脑中想的都是之前沈年华跟他说的,她被苏遇带回去的事,那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苏遇辞职,他内心陡然怀疑起来,故而试探。
“过些天吧,现在有点事情要做,现在正值春暖花开,过几天可能要出去游玩一段时间。”苏遇仿佛很不经意地提起。
“你也太爽了吧?辞职去旅行,欧洲吗?带兄弟一起啊!”宁靖夸张地开着玩笑。
苏遇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欧洲。老宁,我还有事,先挂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送你!”宁靖连忙道。
“就这几天吧,先挂了,拜。”
电话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宁靖啪一声狠狠将电话摔在桌上。
他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他感觉自己度日如年。
下班后,他像往常一样开车回家,在路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沈年华,他想着她应该还跟平时一样,接电话,他问她要去哪里吃饭,她说想吃什么,他去接她。
可她的电话依然是关机,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心情一片阴霾。
他希望回到家,她依然在家里,告诉他她手机没电了。
对,她手机一定是没电了。
这样一想,他心情立刻好了些,心头的火气又冒了起来,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骂骂她,怎么手机没电也不充,他有多焦急她知不知道?
他开着车一路狂飙,连红灯亮了也不管,他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期待回到家中,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她。
他心中不停的喊着:年华,我想你,年华,我想你……
到了小区,他急速刹车,车轮胎和路面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迫不及待地下车往家里跑,往常的十楼电梯很快就下来,今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怎么按都按不开,他急得在楼下一直摁按钮。
到了楼上,他掏出卡来在门上刷了一下,门锁滑动,他满怀期待地打开,家里没人,他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房间的空荡和冷清扑面而来,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满满的绝望。
他愣在那里,钥匙掉到地上也不自知,被靠着门,身体倚着墙壁就那么软软地坐在了地板上,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门锁再次转动,他眼里瞬间爆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