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初不禁若有所思。
“我现在也在X市,在办一个案子。对了,连初,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在这边讯问一名嫌犯时他提到过一个叫夜哥的毒贩……”
“什么!”连初的声音不禁一变。
夜燃眸光微微一闪,他查过她以往所有的讯问笔录,所有的审问过程中她都会问起一个叫“夜哥”的毒贩。
这个夜哥据他所知只有自己,而他为了掩饰身份,一般的事情都会由韩东出面,真正知道他名号的人并不多。她为什么会知道?
“我记得你问起过这个人,你知不知道他的情况?”
连初没有回答他,反而微微哑声问:“那个嫌犯怎么说?”
“他说那个夜哥已经洗手没干了?现在开了个茶餐厅,就在X市。”
连初平了平心绪,问:“他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道:“这样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你一块去。”
***
一个小时后,夜燃带连初来到一家港式茶楼之前,地段安静,两层的铺面,装潢中规中矩。
“就在这儿?”
“是的。”
他们推门走了进去。
连初环顾四周,奇怪的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机械声,钢闸门垂下闭合。
他缓缓走近,“怎么没人?你想找谁?夜哥?我不就是。”
38、费洛蒙的狂想 。。。
连初不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大脑一瞬间没有反应的空白。
眼前的男人依然如往常一样清朗俊秀,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他俯瞰着她,如一个黑暗中的帝王玩味地看着自己的俘虏,轻蔑、骄傲,甚至有几分愉悦的期待。
他唇角噙起一丝微笑,叹息道:“连初,我等你很久了。”
身后的包间门打开,走出几个人,缓缓向连初围了过来。连初环视着他们,是的,都是老熟人,都在山顶上见过,都一样带着兴奋而嗜血的目光。
此时的情形和当初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自己傻乎乎地以为他们其中最危险的那个是自己的战友和同盟!
她突然想起他那个曾让自己心中一暖的举动,他走到自己的背后挡住了自己的弱点和空门……原来,他只不过是打算从身后袭击她而已。
她哑声道:“你要对付我,当时为什么不?”
夜燃温柔地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我还没有玩够你。”
身后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地哄笑声。
连初惨然一笑,看来今天自己是无法活着走出这个密室了,差别不过是被怎么死而已。
他居然抚上了她的脸,“连初,别这么愁眉苦脸,我不让你比我先死的,不然你在地狱里挖好坑等着我怎么办?”
她狠狠挥掉他的手,忿恨已极地瞪着他。这个人,这个像毒蛇一样的人,她居然曾经对他说:“你是我的兄弟”!
恐惧不曾让她落泪,可这让人羞辱的戏耍和背叛却烧红了她的眼睛。他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又露出平素那种温柔无邪的目光,配着动人幽深的笑容,凶残至极。
“别担心,不会要你的命,我知道你舍不得死,不然撑不到我找人去救你。这样吧,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话音落后,有人掀开吧台上的桌布,那上面有一个托盘,里面有一个装满无色液体的针管,以及一个装着一颗白色药丸的空酒杯。
他走过去讲解:“这个你应该听说过名字,大名鼎鼎的海洛因七号,而这个,”他拿起一瓶红酒优雅缓慢地注入酒杯之中,“费洛蒙的狂想,世界上最绝妙的发明之一……相信我,这两样都能让你体会到欲。死。欲。仙的极乐。连初,选一下吧,想尝试一下哪一个?”
作为一个必须和毒品打交道的缉毒警,连初对于眼前的这两样东西如雷贯耳。
海洛因,毒品之王,按照其提炼纯度分级。市面上纯度最高的是五号,而海洛因七号,这种只在资料中见到过的毒品现在就摆放在她的面前。这样的毒品一经成瘾无可摆脱。想要戒除,理论上唯有切断脑干中掌管痛觉和快乐感觉的神经中枢蓝斑,即成为一个无悲无喜的活死人。只是这样疯狂的戒毒方法还从没听说有人尝试过,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而费洛蒙的狂想,传闻中最神秘的性药,能让人极速达到疯狂极乐的境地,尤其是针对女人。而实际上,单纯的女用催情剂是不存在的,它实际上是一种强烈的中枢神经幻觉剂,具有强大的催情和迷幻作用,与酒精同服效果尤甚。
她禁不住冷冷笑了起来,这两种药一种让人短暂地失去神智,一种让人永远的失去神智,他居然让她选……
他紧盯着她,目光冰寒刺骨,低缓而残酷地说:“或者,你想要都尝试一下?”
这时旁边有人按捺不住:“这么好的东西你就不要别浪费,都试试吧!需求强点就强点,咱哥们人多,保管让你爽个够!”
周围又是一阵放肆下流的哄笑声。
连初面无表情盯着夜燃,这个人当真懂得怎么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其实无论她选择什么,她的命运都是既定了的,折磨、侮辱、轮|奸,可他却要她自己选,这就好比逼着被害人自己脱掉衣服!他不仅要在身体上践踏她,更要在意志上强|奸她。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殊城谈论过的话题,小说里他们最看不得的就是赵师容受辱、小龙女被污。
居然愈是冰清玉洁、愈是傲骨铮铮,愈要受到侮辱和践踏。
若是像她心疼的那些女子,那般风华绝代那样刚烈决绝,定然宁可受尽屈辱也不会向仇人屈服。
只是,殊城,你是希望我如小龙女一般活下来,还是如赵师容一般死去?
连初突然轻轻一笑,夜燃无法描述她此刻的笑容,只觉那悲凉的感觉瞬间沁透了他的胸口。
她上前一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脸色乍然一变。
喉间、肺腑一片一片苦,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果然,他如期地上前抱住了自己。
她忍不住又想笑,是的,就是这种眼神。那天,她在病床上,睁开眼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这种眼神,炙烈地几乎要将她洞穿焚化。
他喜欢她,让人可笑的喜欢。
这一切真是可笑之极!原来到了最后,自己能依仗的居然只有敌人那一点点可笑的觊觎之心而已。
他们两人都倒在了地上,室内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周围的人都在疯狂兴奋地叫嚣着,如野兽一般。
他紧紧盯着她、一动不动,凝固的身体如压抑着力量即将迸发的岩石。
她眼眸迷蒙,强撑着渐渐模糊的情绪,竭力扬起修长的颈低声道:“让他们滚!”
这样异样绝望的挣扎如濒死绝美的天鹅,男人们被刺激的浑身血液沸腾,“夜哥,快干她,干死她!”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哑声道:“出去!”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
他又说一遍,“滚出去!”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片刻;打开门鱼贯而出。
门合上的瞬间,夜燃低下头猛然吻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章有些短,下章一定补齐。我真的被这场H卡住了,不忍下笔。
39、沉水(改词) 。。。
门外的几个人,不敢私自离开,虞明和阿昌上了车等,刘建和韩东守在门口抽烟。
餐厅的玻璃门上贴了反光的单向透视膜,外面的人无法窥见内里的情形,只有隐隐约约男女夹杂的音色从玻璃门内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荡开传出,似喘息、似低吟、似啜泣,似婉延,艳丽无比,美妙至极。
刘建浑身滚烫实在是忍无可忍,若不是在大街上,他立刻就要拉开裤子自渎,他暗暗骂了句娘,哑声道:“东哥,你看没看见刚才那娘们的模样,真他妈、真他妈的……”他形容了半天也没形容出,说风骚也不是风骚,可就让人一想起就他妈硬得要命,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想推开一条门缝偷瞄一眼,韩东突然出手将他的手一把打了回去,厉声喝道:“你小子眼珠子不想要了是吧?!”
刘建吓了一大跳,“不至于吧?不就是个女人!”
韩东似笑非笑也不拦他,“要不你试试?”
刘建试倒是想试,可终究没这个胆,他犹不甘心地说:“不会吧,上次音乐学院那个校花,还是个处女,夜哥玩过了还不是照样给大伙玩。”
韩东哼了一声,“要不是夜哥顾旧情,就你这种没眼水的家伙就只配去当个卖命的烂仔。你没看见自从那女人出现夜哥的眼睛就一刻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刘建慢慢嚼过味来,喃喃道:“怎么会……夜哥怎么可能……真TMD邪了门了!”
他认识的人里论起狠辣果断如果夜哥算第二,那没人敢称第一,他怎么可能被个女警察给迷住?“我爷爷说过,有些女人天生是男人的魔星,如果没碰到算你走运,难道……夜哥碰到了?”
韩东微微一怔,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一个风韵婀娜的身影,愣了会神,把烟蒂扔到地上狠狠踩灭。
***
不知过了多久,夜燃推门出来,面容冷煞。
他们连忙围了过来,“夜哥。”
他淡淡道:“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不用你们管。”
“是。”众人点头。
夜燃突然声调一转,阴戾道:“记住,今天的事情谁要是说出去,我要他的命。”
众人面色一凛,忙点头答应。
他们走后,夜燃在门口默默站了片刻,摸出了烟,又接着把烟盒捏皱扔进垃圾桶里。
他回到室内,那个女人还安静地闭目躺在那里,长发蜿蜒、裸。身如玉。
他走过去拨开她额前的乱发,然后小心地把她从冰凉的地上抱起,缓缓上了楼。
她身上满是凌乱不堪的痕迹,他把她抱进洗澡间,放入那个超大的双人浴池中。夜燃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那么娇小,连底部的一半都占不到。
温热的水流从四壁的出水口安静流出,水位一点点上升,漫过她的膝盖、漫过她的小腹、漫过她的乳。尖,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他轻轻一拉,她便毫无反抗整个沉了下去,酣归梦乡,如一朵睡莲在水中盛放,那么纯洁、那么美丽、那么妖艳。
他站在上端静静入迷的看着她,这,或许就是他和她最好的结局。
——他跃入水中,搂住她的腰肢猛然将她托出水面,用力按压了两下,水便从她的喉咙里呛了出来,她皱了皱眉,神色挣扎片刻又归于平静。
“醒醒,连初,醒醒。”他在她耳边诱哄般地唤道。
她依然闭着纤长的睫、无知无觉。
他轻轻吻着她陶瓷般冰冷的唇、丝绢般柔润的皮肤、起伏波动着的堆雪、丝绒般荡漾着的芳草……他叹息着进入她,一脉一脉地冲击,她的神智已经进入昏迷,身体温柔乖顺地接纳着他,那一波一波环绕着他们的水纹仿佛她的回应……
***
连初一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摸向自己的颈间,那里一片光。裸,她心中不禁一慌;急忙起来四下寻找。
她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呆在那个茶餐厅的大厅里,而是身处一个宽敞的卧室。她方才睡在松软舒适的床上、穿着干净洁白的睡衣,不过她的东西在哪里?
她拉开门,原来这是那个茶餐厅的二楼。她快速下楼,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找。终于,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根被扯断的红绳,那上面串着一个玉坠和一个戒指。
玉坠好像有点磨损,不过幸好戒指没有事,她不由地笑了。
楼上的男人静静看着她跪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拾了起来。
——“一个戒指戴一辈子啊?你毛毛躁躁弄丢了怎么办?”
——“怎么会?人在戒指在!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取下来……”
是不是只要我握紧手心它便不会再掉了?
忽然,女人愉悦放纵的呻。吟声响彻全屋!连初蓦然回首——四面墙壁上的电视全部打开,到处都是一对男女抵死纠缠的身影。
那些原本该发生在最亲密的情侣间的事情,就在她眼前那般残酷的、疯狂、放。浪。形。骸的上演着。
连初缓缓站起身来,面容肃杀一片。
对面的楼梯上,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含笑缓步拾阶而下。
他走到连初旁边,欣赏地看了一眼对面荧幕上女人艳丽的面部表情,微笑道:“我没骗你吧,真是极乐不是吗?你说如果咱们的裴队长看见这么精彩一幕会怎么说?”
连初浑身一凝。
他上前一步,嘴唇几乎触碰到她的发丝,低声耳语道:“告诉我,他能不能让你这么舒服?”
他离她那么近,近的几乎可以听见她血管里沸腾奔涌的声音。
她闭上眼,片刻后,睁开,回头静静看着他:“说吧,你想怎么样?你这么大费周章不会就为了睡一个女人吧?”
夜燃笑了起来:“连初,我真是不得不欣赏你。有你大胆的女人没你聪明,有你聪明的女人没你大胆。如果咱们两个联手足以在桐城翻云覆雨。”
“你说什么?”
夜燃面上笑容一敛,关掉电视;正色道:“我要你回桐城,回到缉毒队。”
四下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连初问:“为什么?”
夜燃唇角翘起,“因为你的上峰,汪世白。”
连初脸色微微一变。
“你不知道他现在盯缉毒队盯得有多紧,他还鼓捣着把缉毒队打散重建。”他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爱折腾的老头子,必须得有一个他信任的人在里面他才能放心。连初,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难道你和那个老头也有一腿?”
话音落后,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他一点没躲闪,居然笑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