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从来不屑做出俗媚风情的模样,可是那样自然动人的情致,那般不谙世事不染风尘的妩媚便在这一低头间尽显。
他走过去低下身子,抚着连初的胳膊,压抑着柔声道:“连初,今天累了吧,早点洗了休息。”
连初含含糊糊道:“嗯……不要,你先洗吧。”
裴殊城微微一笑,抬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好吧,我先去,你看看电视等我。”
等你?等你做什么?!
连初觉得自己心乱得快要失调了,紧张、慌乱、烦躁、还夹杂着莫名的甜蜜和期盼,各种情绪混合发酵在胸口里乱糟糟一片。
她哀叹一声躺倒床上,拍拍自己的额头:连初,清醒点,今天不是洞房花烛夜!
没问题,那人不是别人,是喜欢你喜欢得没边了的裴殊城,这个男人你搞得定。
连初给自己打着气,渐渐觉得心情平复,信心也慢慢回来。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首先要搞定的不是裴殊城,而是自己!
是的,她想过很多裴殊城可能会用的招,什么软磨硬泡啦、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啦,可是就是没想到他会用“色|诱”这一招!!
***
连初瞠目结舌地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裴殊城:他上身赤|裸着,浑身只有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运动裤半挂不挂地悬在腰间,露出结实紧致的腰肢、雕刻一般的腹肌和做|爱肌、还有浑圆可爱的……肚脐。
裴殊城的身材穿着衣服并不显得壮硕,只是肩宽腿长,甚至还略有些清瘦。可此刻脱去衣物才发现,他身体的每一条线条都犹如白金雕刻,浑身的骨骼被完美的肌肉精准覆盖着,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身体肌理的变化,举手投足都充斥着最优雅而又最原始的魅力。祁连初瞬间明白了那些罗马人为什么会觉得男人的身|体比女人更美!
他用挂着脖子上的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胸前两点在柔和的灯光下色泽诱人红润……连初忙把目光闪向天花板。裴殊城蹙蹙眉头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天气冷,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裴殊城点点头,“忘了拿了。”
说着走到自己床边,弯腰打开行李箱。连初眼前是两条修长笔直无比的腿还有窄窄瘦瘦但紧致翘挺的……连初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把手里的遥控器砸过去:“你够啦啊,你这个风|骚的男人!”
裴殊城直起身愕然地看着她,片刻后想明白过来,平素冷峻分明的脸上顿时露出少有的羞恼,“你这个丫头瞎想些什么啊!男人穿成这样很正常,难道你还以为我色|诱你不成!”
——“要色|诱也该你色|诱我!那哪是男人干的事!!”他恼恨无比地想着。
连初已经囧的无地自容了,好吧,她一定是神经错乱了才搞这么秀逗的事情。
她目光闪躲顾左右而言他:“呵呵,我去洗澡啦。”
裴殊城不肯干休,上前一把把她拉回来,她一下子跌到他怀里,柔软的嘴唇堪堪贴到他刚刚洗过的温润光泽的肌肤上。
她像触电了一样的退开。他的心口也是猛然一荡。
连初退开几步,顿了顿,强作自然地说:“好啦,快把衣服穿起来,我知道你身材很棒啦。”
裴殊城压抑着急切的心跳说:“哪里很棒?明明有很大缺点。”
连初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不禁抬头看着他,“没有啊,很好啊。”
“那里很小。”裴殊城说。
“哪里?”
“……”
裴殊城盯着连初沉默着,她顿时明白了,脸上一阵发烫,这个人真是……连初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她又偷眼瞧了一下裴殊城比例完美的身体,不会这么坑爹吧……唉,果然是人无完人啊。
连初赶忙安慰他道:“那个不要紧的,书上也说了,大小不是最重要的。”
“不行,”裴殊城上前一步紧盯着她的唇沙哑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还是验证一下能不能接受。”
“啊,”连初傻了,什么验证……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裴殊城一下子推到墙上,压过来狠狠吻住。
“呜……”
她伸手推他,手被他死死攥住,拉下来、伸进去、紧紧按住。
“啊——”祁连初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那满手满手的……
可尖利的呼叫被堵在唇间化作含糊的呜咽声。
裴殊城狂乱地快要爆炸了,他握住连初的手,感觉到她的惊慌和挣扎,他想要顺从她,可又控制不住地把她的手按向那个火烫的地方,紧一点、更紧一点。他想要她握住它,就像握住他整个生命,那些摩擦的极致的快乐只有她能给他,毫无疑问!
“连初、连初,”他喃喃唤住她的名字,低头吻在她的颈间,他忍不住想要拥抱和抚摸她,按住她的手不觉松开了。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狠狠推开他!两人都愣住了,怔怔对视着。过了一会儿,连初气恼不过地用力打他:“混蛋、变态、大色狼!成天就想着欺负我!”
这时裴殊城也清醒过来,心中一阵难言的懊恼和狼狈,他一向对自己的冷静和自控引以为傲,现在怎么全然没了?!听着连初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还是忍不住辩驳道:“连初,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对你真心实意,如果想都不想还算什么男人?!”
连初怒气冲冲顶过去道:“我以前七个男朋友也个个对我真心诚意,那我也该由着他们这么瞎想瞎干、摸来摸去?!”
裴殊城一下子愕住了,怔怔看着连初。
连初气鼓鼓推开他,恨恨甩了一句:“我洗手去!”
***
卫生间里,连初不停地用凉水冲洗着手,可怎么洗也洗不去那满手在握的感觉,比滚烫更滚烫!连初不禁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心里愤愤骂了一句:靠,原来男人也能用“不能一手掌握”来形容。
为什么会是我?
连初想起方才裴殊城那个既窘迫又狼狈的样子,不知不觉又笑了起来,没想到不可一世的裴殊城也有这种的时候!
抬头猛然瞧见镜子里的自己居然上弯着唇角,连初连忙用冷水猛拍自己的脸颊:冷静点、冷静点,要是被那家伙看见你被他非礼了居然是这个反应,那不得被他笑话一辈子!
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连初终于做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一出来就瞧见裴殊城正坐在床边,低眸瞧着手里的一盒烟,目光静静而专注,却并没有打开抽出。他看见她走出来眸光一闪,站起身走过来,两人沉默。
裴殊城顿了顿,声音低沉地说:“连初,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弄得你这么难受。”
瞧着他的样子,连初很想说“难受倒不是很难受,就是太吓人了”,不过她实在不知道如果说出这句话会是什么后果,所以只有强忍着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裴殊城瞧着她的神色,心中不免忐忑,沉吟一会儿,说:“今天这事是我不对,不过你生气归生气,也不用故意编排出七个前男友来气我是吧?”
连初不由眼睛一瞪:“谁编排了?就是七个!怎么?你不满意?”
裴殊城瞧她发怒,心情反倒一下子轻松了,肯对他发脾气就没大问题了,他最怕的就是她一脸沉默悲愤受伤的表情。
他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吹得有点过了啊,就你那凶巴巴的样,碰着我一个这么喜欢你的就撞大运了,你还想一溜逮着七个?”
连初被气得乐了:“凶巴巴又怎么样?你不是说我最擅长‘虚假包装’吗?你以为被骗的就你一个?告诉你,海了去了!要不要什么时候联系一下大家凑一桌?”
裴殊城咬牙道:“看不出啊,还挺会来事?”
连初一昂下巴,“那是,天生丽质没法子。”说着不耐烦地推他,“让开让开,别挡道。”
她跑到自己床边拿出洗漱用品,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昂着脖子目中无人状地从裴殊城身边走过去。
裴殊城气笑不得地看着她的背影,只见她步履轻快扭着小腰一下就闪进了卫生间,宽松的粗针毛衣和牛仔长裤下隐见曲线迤逦。
你别说,裴殊城有时还真挺庆幸她平常那股子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劲,不然她还有真那么点儿祸国殃民的潜质。
***
卫生间里,祁连初对着镜子实在压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那家伙肯定还在外面纠结七个前男友这个数字呢。
哼,欺负我?我郁闷死你!
连初现在也算总结出来了,与其被人欺负不如反欺负过去好了,一切压迫阶级都是纸老虎!
其实,裴殊城……真的很好欺负。
连初窃窃地承认,自己现在确实有点点欺负上瘾了。
(书中其他各色人等默默垂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