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知他打什么主意,断然拒绝:“谢谢,不必麻烦。”
长乐不明白两人间的激流,劝说:“姐,你就答应了吧,席先生也是一片好意。”
席恒笑:“你看看,姐姐做的还不如妹妹懂事,明天长乐也去。”
长乐微微一怔,大概不会想到他会邀请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单方面主动,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的咖啡让他高兴了,但她看得出今晚席恒心情不错。如果长安答应席恒,她就不会说自己,有她帮衬事情会进行得更顺利。
想到这里,一颗心都蠢蠢欲动。
长安显然也考虑很多,还是没有答应:“我明天和朋友有约,长乐的工作我也不懂,更没有出力气,所以这个光我还是不沾了。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长乐没有想她会直接拒绝,有些恼。认为她不理解自己,眼看事情要成了,不值得庆贺吗。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还苦恼不已的样子?
“既然你另有安排,我们改天。”席恒直接给了结论。
长安正欲开口,长乐急忙接话:“我觉得这样很不错,姐,你觉得呢。”
“顾小姐,工作生活两不误才是正道,你这样辛苦卖力,你们叶总会多给你一份工资吗。”他笑着问。
长乐很惊讶:“你们工作上有联系?”
席恒只笑笑,偏偏那个笑令人遐想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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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不如不见
周六,长安并没有约会;只单纯的不想答应。反正她耗得起;至于长乐,她现在无暇东顾。就像石磊说的那样;她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生活,生活受挫也未必是坏事。
这样想,她的心更坦然了。
一早起床;她忽然想去洛城酒庄看看,便踏上开往洛城的中巴。到洛城时已经临近中午;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份了,天气逐渐转冷。
下车时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裹了裹围巾,在路边拦下一辆车。当车子开到洛城酒庄前停下来;一眼看过去,有许多名流穿梭于视线里。她怔了一下,忽然就记起肖振南带她去的义卖场。
想起零星的往事,她微微懊恼,怎么又想起了呢。她下车往里走,保安拦住她不给她进去,长安也不急,淡淡地说:“我找席恒。”
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镇定,保安迟疑了一下竟然给她放行。长安随着人流往里走,祈祷着希望席恒不会发现她借用了他的身份腐败了一回。
她走进大厅,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开始用手机上网查资料。
直到开始,她才关闭网页,稍稍抬眼扫了前面一眼,一眼就瞧见了显眼的席恒。长安心跳陡然加快。他怎么在这里?
长安只祈祷他没有发现她,但她受人所托,想到这她皱了一下眉头。
席恒坐在她前方第一排,他身边坐着的女子她也认得,有过几面之缘。长安想,她应该是特别的,不然他也不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
台上随着报幕人的讲解,今晚的义卖缓缓拉开序幕。开始的她都没兴趣关注,但她留意到席恒的小女朋友,她只要举牌,席恒必然会为她拍下来。
她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木然的冷眼旁观。直到她所求的物品报出来,长安仍旧静静的等待,她很想看看席恒的女朋友会不会连这名不经传的小物件也要囊括。
她静静的等着,一直没有人举牌,现场鸦雀无声。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牌,报幕人非常诧异。
长安希望席恒可以无视她的存在,当然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席恒听到她的声音,扭头瞧了她一眼,嘴角上浮上一丝捉弄的笑意,也举起了手中的牌。
因他的参与,场面一下子热闹来。
长安深吸气,她就知道遇上席恒事情不会顺利,可她不想他专和她作对。她很想问这样有意思吗。
在席恒的推波助澜下,竞价节节攀高。
长安知道无望,在现场气氛推向最高点时,她放下手中的牌子站起来,复杂地看了席恒一眼,转身离开。
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拍得。站在过道上,听宣读时,长安给朋友挂电话,心里是愧疚的,她轻描淡写将现场情况跟朋友说,朋友便说:“安安,麻烦你了,没关系,花那么高的价格也划不来。既然有人肯出高价钱,我们又出不起,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答应朋友,结果没有完成,长安有一些淡淡的怅然。她走出洛城酒庄,不想又遇上拦住她的保安。
长安正装着无事走出去,不料保安关切道:“这位小姐,席总来了,你碰到了吗。”
“嗯。”
“你找我?”就在长安身后,席恒的声音不冷不淡的。
听到席恒的声音,长安微微一怔,根本没有料到他会中途离场,难道是为了追她而来?虽然这样想有点自作多情,可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席恒走近她,微微低头瞧着她笑着问:“你不是说来找我的吗,见着了怎么成哑巴了?”
长安整个人懵了一会,知道避无可避,也想他肯定知道她借用他身份一事。她慢慢转过身,微微抬头望着他说:“你就不能当着没我这个人吗。”
“不能,谁让你来找我?”席恒不正经地来了一句:“你主动找我比做成一个大项目更令人振奋。说吧,找我什么事?”
“非知道不可?”长安复杂地问。
“当然。”
“你知道我没有会员卡,也不是特例人员,非亲非贵,这里的会员标准我永远也够不着边。”
“所以你利用我?”席恒肯定地说,眉毛紧紧拧起,声音忽然冷下来:“然后在一脚踢开?”
长安微微别脸,问:“你还有事吗。”
席恒哼了声。
“席恒,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今天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那东西不要了?”席恒上前才问。
长安迈开的步伐稍微驻顿,想起他故意的行为,心里恼得要死,却也明白,再恼再气也只是跟自己过不去,他是不会在乎。她压低声音:“不夺人所爱。”
“我知道你很想要,你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的理由,说不定我可以舍痛割爱。”他一本正经道,单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地笑着看她。
望着他这张脸,长安不由想起那个金灿灿的午后,他用同样漫不经心的口气讲出最残忍的话。
她不动,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将他望着。仿佛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会保持最清醒的头脑。许久她才开口说:“舍痛割爱?如果我也姓席,或许有这个可能吧,可惜我姓顾。”
席恒歪头想了想,居然笑道:“还记得呢,挺不错嘛,除了这些别的还记得吗。”
“你希望我记得?”长安问:“我知道你不会,女人对你来讲什么都不算,除了席冉,你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吗。你不会,在你心中,除了席冉,别的都不是人。席恒,我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和看法,那也仅限于我们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迁怒好吗。”
席恒微微皱眉:“迁怒?谁给你这个自信?顾长安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长安自嘲:“谁说不是呢。谁又不是自以为是呢。”
“你什么意思?”席恒追问。
“没什么。”长安深深凝他一眼,想起他的拒绝,现今又陪同他女朋友来,她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心情极复杂。她想,自己也是有虚荣心的,哪怕那个人对自己没有感情,哪怕自己对他没有好感。还有更深一层,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牵累身边的人。尽管她这个想法很可笑,席恒也不会为了她费心费力。
长安微微低头,身边有人经过,也有人跟席恒打招呼。身后有人低低的唤席恒,席恒微微侧身,再回头,长安已经走出去,他站着没有动。手插着兜,看着她稳稳地走开。
身边站着安安,她望着长安的背影微微出神。直到席恒问:“今天开心吗。”
安安忙不迭点头,微微红着脸,小声说:“我很高兴。”
“今天的东西喜欢?”他淡淡地问,慢慢往外走。
安安紧随其后,因兴奋声音在轻轻颤抖:“嗯,喜欢。”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这种开心?”
安安低着头,慢慢地跟着他。席恒未等她回答,又说:“今天就这样吧,会有司机送你。”
“今晚你不陪我吗。”
席恒意味深长瞧了她一眼,笑:“你很希望我陪?”
安安脸红,低下头不接话。席恒收敛笑意:“回去早点休息吧。”
当晚,席冉问席恒:“哥,我要负责那块地。”
席恒反问:“负责?怎么负责?小冉,我给你多少时间了,进展在哪儿。上头的文件已经批下来,拆迁那一块迟迟谈不拢。”
“大不了多给一点钱。”席冉咬唇。
“给钱?给他们多一点钱其他已经搬走的住户呢。小冉,你也不要忘了,他们先去已经签了协议。你工作多少年了,还这样幼稚?振南是你的人,你明争暗要是想证明你有那么能力还是排斥他?小冉,哥还是那句话,要真想跟他过,你这脾气也得改一改。别说哥不帮你,哪个男人愿意处处受制于自己的女人?凡事不要太要强,不要得不偿失。”席恒讲得头头是道。
席冉听了,轻轻一叹:“哥,我很害怕,我怕跟不上他的脚步,怕等哪天他不需要我了,我再也抓不住他。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哥,我害怕知道吗。”
席恒看着她,抬起手帮她顺了顺额前散落的发。他看着长大的席冉,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没有人能理解他们相依为命的这种感情。
席冉慢慢平复心情,问:“哥,那个人他想见我们一面。我问振南他怎么看,他说这事得问我自己。哥,我不想见他。”
“你不想见就不要勉强。”席恒安慰。说实话,他也不愿见。不光是因为他没有尽做父亲的责任,也恨他在母亲怀席冉时跟另一个人销魂快活,最后扔下一张离婚协议书,也不管他们的死活带着那个人远赴他乡。他妈妈为此大病一场,生下席冉后郁郁而终。
“哥,知道吗,只要想起那个人,我就害怕,我怕振南会离开我。”席冉泪不成声。
席恒的眉毛紧紧拧到一起,他揽住她轻声安慰:“要相信振南,既然你们在一起就要学会相信他。”
“哥,你知道吗,昨天那个人找上振南了。”
“振南告诉你?”
席冉哽咽,轻轻摇头:“振南不会告诉我,那个人给我打电话。”
“没事儿,有我在,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席冉点头。
翌日一早,席恒亲自给阿悄打电话通知她说安排见一面。阿悄很惊讶,完全不会想席恒会主动要求见面,尔后又担心:“阿恒,你想好了?”
“他那么想见,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阿恒,对不起,但叔叔也很可怜。”
“是吗,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席恒口气冷淡。
“不是这样的阿恒,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席恒反问:“阿悄,你有你的选择。时间你来安排,也转告他,不要随随便便打扰我的生活。”
烦躁的撂了电话,他闷闷地抽了一支烟,心中的烦闷无法排解。他在房里大步、快速的踱步。
忽然定住脚步,微微蹙起眉尖,低头瞧了一眼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相见不如不见2
长安接到一个无声电话,她喂了好几声;只有电波发出嗤嗤的电流声。尔后;对方断了通话,虽只是短短一瞬;却搅了她的睡眠。
随后她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意,导致今天一觉睡到中午。
中午起床,石磊约她见面。长安答应;她看时间还早就慢吞吞的折腾,一个小时后下楼;不想石磊等在楼下。
长安很惊讶,也不知他等了多久,不由皱眉问:“来了也不打我电话?”
石磊笑了笑,为她开门;解释:“刚到一会儿。”
长安系好安全带,石磊发动,车子慢慢行驶出。因昨夜睡眠不好,长安精神不好,却强撑着不想石磊看破。石磊认真开车,似不曾察觉她的异状。
车子行驶到一个路口等待时,石磊忽然说:“乐乐跟她男朋友卫卿分了。”
长安微微阖着眼,听到石磊的话,蓦地睁眼,失声问:“分手?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长乐抗拒不了席恒。隐隐间有一丝懊恼,她不该放任长乐。但就算她撕开伤口,长乐会相信她吗。长安轻轻摇头,她不认为长乐会相信她。如今,她只祈祷长乐没有深陷,抽身也来得及。
石磊倒没有多大感触,仿佛早料到今天的结局。他淡淡地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你也只大乐乐两岁。我们都成年了,没有谁可以负责谁一辈子。他们分手迟早的事儿,乐乐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难得了。”
长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试探:“上次我听我妈说乐乐找到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有这回事儿?”
“我也听说,但问乐乐她说没有。这一次分开,叔叔也乐见其成,乐乐总不能守着卫卿这样生活。没有经济基础,情情爱爱也只是空谈,最终都得面对现实。”
不管石磊话里真假,长安愿意这样相信。当事人若换成她,长安相信她根本坚持不了这些年。她也更愿意相信真如石磊所言,长乐跟席恒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真发生什么她能做点什么,长安摇头。
跟石磊吃过饭,长安接到朋友的电话,朋友约她,石磊正好有事,两人饭后就分手了。
长安赴朋友的约已经日落西山,他们约在古城‘忘川酒吧’。石磊原本要送她过去,长安坚定的拒绝。她拦了一辆出租,在途经步行街前,从车里张望,看到某楼二楼窗口边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长安微微一怔,再看他对面坐着位中年男子。
长安记得他,阿悄陪同有来头的男子,席恒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