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娃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两个合在一起的玉坠,虽然他不认识那是什么字,但两个月牙能合得这么完好无缺,肯定是一对,狼娃犹豫一下才伸手接了过来,对着太阳看着,果然合得连丝缝也没有。
唐加浩与加洛一起听过施杏雨所讲的事情,他没想到那个弟弟不仅没有死,还真是狼娃,想想狼娃可怜的身世,眼睛一下酸了,而加洛记不得何慕枫、关笑天,但她记得自己,记得狼娃,也许是冥冥中老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加洛得意地抓住狼娃道:“这一下相信了,所以我是你亲兄长,从今起,你得管我叫哥,哥安排你做什么你都得听,现在你哥要给你安排一桩婚事,你必须得听!”说完又拖着狼娃往玉绡的房里走。
狼娃走近玉绡的房间,加洛叫了一声:“玉绡,老人家,本公子有喜事告诉你们!”
没一会丑老太带着玉绡走了出来,狼娃突然冲丑老太大叫了一声,然后毛发竖了起来,两眼放出凶光,呜呜地嗥叫了起来,加洛见了忙道:“狼娃,这是玉绡的母亲,她的脸只是被火烧了,你别吓着了!”
狼娃依旧冲丑老太不停地叫,唐加浩见了有几分惊奇,何慕枫见了微皱了一会眉头,那丑老太见狼娃不停地凶狠叫着赶紧道:“公子爷,这就是你要给老身女儿许的人家,他见老身丑,就对老身如此,怎么会善待老身的女儿呢,这婚事,老身断断不能答应!”说完丑老太拉着玉绡就夺门而逃,狼娃冲着丑老太的背影依旧不依不饶地嚎着,加洛气坏了,跳起来给了狼娃一巴掌道:“你疯了,那是你未来的丈母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狼娃又叫了一会才停住了,望着丑老太与玉绡走的方向,两眼还是凶狠地盯着。
加洛一见急得直跺脚道:“狼娃,狼娃,你要干什么,你真是气死我了!”说完委屈地转过身看着何慕枫道:“都是你,都是你!”
何慕枫听了笑了一下道:“这怎么又怪我了?”
“就是你,就是你!”
“好,都怪我!”何慕枫说完示意何人带狼娃下去休息问话,但也知道狼娃有可能什么也讲不清楚,然后转身对唐加浩道:“这对母子很奇怪,狼娃的鼻子比我们好使,你找人盯紧些,自己也要注意一些,尤其是我早朝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加洛!”
唐加浩点点头,何慕枫吩咐完,冲加洛招招手道:“洛儿,折腾这会一定累了,歇会吧!”
加洛这一折腾确实累了,何慕枫一招手,她立刻就跑进屋往榻上一靠道:“我还饿了!”
何慕枫慢慢坐下来,看着加洛一张小脸因为生气而绯红,一边吩咐百灵布菜,一边伸手给加洛擦了着汗道:“生这么大气干嘛,所谓姻缘是天定的,有姻缘,拆也拆不散,没有,强拉硬扯也拉不到一起!”
加洛一听忽然伏到何慕枫身上就哭了起来,何慕枫见了有些不解地安慰道:“洛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加洛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就想哭!”
何慕枫叹了口气,用手轻轻地拍着加洛:“以前枫大哥做过许多对不住洛儿的事,也许洛儿…,其实枫大哥倒希望洛儿把那些事都忘了,永远也不要记起来了!”
加洛哭了一会忽道:“那我不是连枫大哥也都会忘了?”
何慕枫笑了一下道:“那就只记得枫大哥,把别的都忘了!”
“可是,可是…,”加洛摇摇头有些苦恼地道,“可是,我怕连枫大哥也记不得了!”
“不会,枫大哥天天在你身边,一定不让你把他忘记了!”
加洛赖在何慕枫怀里,没有说话,刚才她讲了些什么又有些记不清了,只是这个怀抱,她很贪恋。
狼娃的婚事因为狼娃这一闹,暂时算黄了,何慕枫每日早朝都只带何人何杰,把何地何灵都留给唐加浩。
唐加浩一直警惕,身边又有狼娃,玉绡母女吓跑后再也没有来加洛的院子,倒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不说何慕枫、唐加浩如何警惕,倒是加洛本不知他们的疑虑,不过几日倒把玉绡拒婚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又把狼娃的婚事提上了心头。
一大早起来,加洛又想到了医馆,临近中午用了早饭,看看日头不错,但往医馆踱去了。
当归捏着刚刚来人给的十两银子,又有些日子没见着加洛了,如今的日子比在北地镇好过多了,不缺吃穿,医馆的药材把每个箱子都装得满满的,当归不知道是加洛怎么会突然识得这富贵的人,这医馆搬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赚钱是根本不可能,每日亏多少,他是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月钱与吃穿每月都有人来支付,箱子里的药材从未少过,这租店铺的银子每月肯定有人给着,要不,象北地镇那样,房东不知撵了多少次了。
加洛一坐下来,当归立刻把泡上茶送上来,他很纳闷,这个大夫只喜欢喝那乡下人种田喝的老荫茶,倒不娇贵,加洛喝了一口茶用袖子抹了一把汗问:“当归,这两日可有盈余?”
当归听了按有人的吩咐道:“方大夫,这两日生意都还好,所以略有盈余!”
加洛一听两眼就亮了:“有盈余?余多少?”
当归赶紧把刚刚来人给的十两银子递给加洛道:“约十两银子!”
加洛一拍腿道:“有十两盈余,这么多,都拿给本公子!”
当归忙把十两银子给加洛拿过来,加洛捏着银子看了一会就道:“既然有盈余,今日你就歇一日好了,关门,关门!”
当归自从给加洛当学徒以来,除了挨打被骂,总的来讲医馆里的事是省心的,到了这无名镇后,就更省心了,除了馆里所有的东西齐备,这大夫不知什么缘故,除了更少来医院,顶多骂骂人,乱发脾气打人的事基本没有,于是关了铺门,那个大夫捏着银子弄不好又去“楚翘楼”寻花问柳了。
当归只能在店内翻翻加洛扔在这里的一些医书,好歹识些个字,遇上这样的师傅只好无师自通了。
当归正看着医书,忽听外面有人拍门叫道:“有大夫吗?”
当归迟疑一下打开一片门,却见一个老头坐在门口气喘吁吁叫道:“大夫,我闺女病了,救救她吧!”
当归忙道:“老人家,大夫出门了,没有大夫!”
老头便哭了起来道:“我闺女夜里发热,到这会还未退,求您行个好吧!”
当归有些苦恼地道:“确实是大夫没在!”
老头便道:“那大夫什么时候才来?”
当归摇摇头道:“我家大夫与别家不同,来医馆的日子从来不定,你去别家看吧!”
老头只能哭着走了,当归叹了口气,便在书里翻着如何退热的方子看了起来。
当归翻书翻到下午,那老头又来了焦急地问:“小哥,大夫有回来了吗?”
当归摇摇头道:“老人家,我家大夫还没来!”
老头急得叫道:“那可怎么才好,怎么才好?”
当归一见便道:“老人家,你别急,这样吧,我带你去寻我家大夫,看能不能开个方子给你家闺女退热!”
老头一听象抓了根救命草一样,连连点头道:“有劳小哥了,有劳小哥了!”
当归自然知道加洛喜欢去的几个场所,没一会就在“楚翘楼”找到了寻欢作乐的加洛,立刻把有病人的事讲了,加洛一听是个女子病了,略问了一下病情,见是小毛病,就给老头开了个方子,老头拿着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在“楚翘楼”吃饱喝足玩了一夜的加洛,刚一走出“楚翘楼”,昨天来拿方子的老头指着她叫道:“就是他,他就是给我家闺女开方子的医馆的大夫!”
加洛还没明白地来,只听有人大喝一声:“拿下!”
加洛的酒一下吓醒了,一条粗大的铁链一下落到加洛身上,加洛一边扯着铁链一边叫道:“方某是奉公守法之人,这是何故!”
一个捕头走上前道:“方仁,你医死了人,还敢抵赖,带走!”
蔡妈妈是新近到无名镇的,与这里的官衙尚不熟识,但最近得了加洛不少的银子、金子,见了还是赶紧上前阻拦道:“这位官爷会不会是误会了,这位方公子昨天一整天都在我‘楚翘楼’里,怎么会开了什么方子还医死了人,先到楼里坐坐,弄清楚再抓不迟!”
捕头一把把蔡妈妈推到地上道:“你个老鸨头不要命了,敢阻我执行差事!”
蔡妈妈一听连忙爬起来道:“老身不敢,老身不敢!”
捕头一挥手,他手下的人正要把加洛带走,何地见了赶紧走出来道:“这位官爷且慢,在下有话要讲!”
捕头一愣,何地走上前将一块令牌在捕头面前一晃,捕头立刻一躬腰道:“是大人,只是这医馆医死了人,县令大人无论如何也要给死者个交待!”
何地冷冷道了一声:“放心,人在本官手里,跑不掉,给你们大人足够的时间去查!”
捕头连连道:“是!”应完连忙吩咐人把加洛放了。
吓得一身冷汗的加洛,刚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唐加浩走过来,伸手抓过她就道:“走吧!”
加洛跟着唐加浩还没走远,就听到那个老头在那里叫了起来:“官爷,官爷,你怎么放了他,就是他医死了我的闺女,你要为草民做主呀!”
捕头立刻改了口风道:“这个是自然,你的女儿死得蹊巧,我们要仔细查验才能抓人!”
老头立刻嚎了起来:“我的闺女怎么死得蹊巧了,分明他就是个庸医,是他治死了我闺女,天呀,官爷,你不能放跑了杀我闺女的凶手呀!”
围观的人群中立刻传出人声:“看样子是当官的亲戚,那郎中身边的人分明是个官爷,这是官官相护呀!”
人群一下愤怒起来:“这大燕是有王法的,怎么容得这些人无法无天!”
“老人家别害怕,我们陪你一起去京城告御状!”
“这是什么世道,医死人了,居然没事!”
……………
那些附合声显然极具有煽动性,人们的情绪一下高扬起来,将加洛与唐加浩团团围住,捕头有几分为难,只得上前道:“这位…这位大人,怕不把这位大夫绳之以法,不足以平民愤,大人您就…你就高抬贵手,让小手执行公务吧!”
唐加浩看了愤怒的人群一眼,冲何地使了个眼色,便道:“这位官爷,既然你们认定是方大夫开的方子治死了人,那在下愿意与方公子一同去县衙!”
捕头大约从业以来还未遇到过这种差事,犹豫了一下才道:“这…,这可使得!”
唐加浩点点头道:“本官说使得,自然使得!”
捕头看看手下手中的铁链只得一抬手道:“那大人与方大夫就请了!”
唐加浩伸手拉着加洛跟着捕头一起往县衙走,加洛有些不明白地问:“哥,我们,我们这是去哪里?”
唐加浩听了淡淡地道:“我们得去趟县衙,县令得把事情问清楚!”
加洛便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县衙,我们…我们有做错什么事吗?”
唐加浩知道加洛的脑子又犯糊涂了,于是淡淡一笑道:“洛儿,别怕,什么事也没有做,我们只是去回县令些话就好!”
加洛松了口气道:“哥,我今天只开了一张方子,一张退热的方子!”
唐加浩点点头,加洛又有些紧张地问:“那张退热的方子惹事了?”
唐加浩笑了一下道:“洛儿,没事,一会见着县令自然就见了分晓,不用紧张!”
加洛还是有些紧张地道:“这方子很普通,我给许多人开过,都没有事!”
唐加浩点点头道:“所以洛儿开的方子只要给懂医的人看,人家就知道真相了!”
唐加浩出示了腰牌,那县令一看赶紧行了礼,不仅不敢把加洛与唐加浩关在牢里,反是当成座上宾地安置在他县衙最好的房里。
加洛这一折腾自然累了,往床上一躺就道:“哥,我想怪物了!”
唐加浩听了真恨不得拿墙撞头算了,不由得有些生气地道:“怎么一有危险就想怪物,觉得你哥那么没有本事!”
加洛懒懒地道:“哥哥是君子,对付坏人也用君子之法,怪物对付坏人最有办法!”
唐加浩在加洛旁边坐下来问:“怪物对付坏人会有什么办法!”
加洛得意地道:“怪物对付坏人很凶,坏人都怕怪物!”
唐加浩听了眼往上一翻,何慕枫对付对手确实手段残忍,加洛在把何慕枫都忘了个七七八八,在最危险的时候最想的却是何慕枫,唐加浩摇摇头道:“你呀,心里只有他一个,偏偏跟着他就没享过福,该受的苦一样没少受!”
加洛听了有些不明白地看着加浩问:“我受了怎样的苦,我跟着谁受了苦?我现在挺享福的呀!”
唐加浩彻底无语,他看着加洛疯疯癫癫的样子,每天都心疼不已,加洛却觉得她挺享福的,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但愿这次能治好你的病,以后跟着他都别在受这些苦了!”说完伸手摸摸加洛的脸又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天下的男人又多的是,怎么偏生就选中他!”
加洛憨憨笑笑道:“天下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怎么就偏生认定了七妹!”
唐加浩哼了一声道:“这一样吗?”
加洛正想找着词反驳唐加浩,偏又头痛得想不出来,却听到门外传来县令颤颤抖抖的声音:“四爷,四爷,人在这房里!”
没一会门打开了,加洛便见何慕枫走了进来,何慕枫一进来就焦急地问:“洛儿,没事吧!”
加洛忙从榻上翻了起来叫了一声:“怪物!”然后一下扑到何慕枫怀里又委曲地叫了一声:“怪物,我只开了个退热的方子!”
何慕枫见加洛好好的,这房间显然也是县衙最不错的了,才松了口气道:“我都知道了,已经让人查那方子和验那女子的尸骨去了!”
加洛更委曲,连连点头道:“怪物,我是被冤枉的!”
何慕枫伸手摸摸加洛的头和声问:“没有吓着?”
加洛缩到何慕枫怀里小声道:“我好害怕!”
“不怕,我们这就回家!”
“回家,好呀,好呀!”加洛一听可以回家,迫不及待地就从何慕枫怀里挣出来,赶紧往门外跑。
唐加浩一见只得摇摇头,这何慕枫真是加洛的克星,何慕枫招手叫过唐加浩:“那方子没有问题,但人却是中毒死亡,这些日子你要把加洛看好些!”
唐加浩点点头,何慕枫才走出了房间,加洛已经迫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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