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加洛再蹭回去,何慕枫哼了一声,倒没推开加洛,反是伸手搂了过来道:“我都够纵容你的了,还那么不知足?”
“你说我哥的婚事怎么办啦?”加洛靠到何慕枫怀里用最快的速度转了话,想着昨天自己选好了几个家势、模样都没得说美女,让何慕枫把唐加浩招来,神神秘秘拿出五六个画卷让唐加浩选一个时,唐加浩差点跟她绝交,何慕枫笑晕的那一幕,心里就生气。
何慕枫伸手摸着加洛的头,看加洛的神情,听了加洛的话也想到了昨天那幕,又笑了,然后想着贺兰如云、拖拓木、格尔三个人居然都向施加洛求婚就来气,仅管用加洛已订婚把三人打发了,那格尔居然还问订的是谁家。
加洛一见何慕枫笑,小脸一板就要发火,却听何慕枫道:“徐小海,传长仪!”
加洛一下忘记发火的事,好奇地盯着何慕枫,何慕枫却半倚着榻道:“洛儿,把枫哥哥昨天看的那本书拿过来!”
加洛不知道他肚里揣着什么药,只得走到旁边的案上,把何慕枫昨天夜里没看完的书拿了过来,何慕枫现在是不管去谁哪里,但都不留宿,夜里一定会回加洛身边,就是加洛睡着了,也要弄起来说说话;不去的时候就把加洛抓来来一起看加洛根本看不明白的书,昨天夜里加洛就打着哈欠做了小半夜的陪读。
想着何慕枫一边朝秦慕楚着,一边却把自己这里弄得特别温馨,加洛不由得噘着嘴把书递给何慕枫。
何慕枫就把她搂到身边,虽加洛看不明白的地方多,何慕枫也不真是让她一定要看什么,但何慕枫就要搂着她一起年,加洛倒还认了不少字。
何慕枫有传,那下嫁的长仪对何慕枫栽给她的这桩婚事再怎么不满,还是在加洛与何慕枫用过午膳后赶来了。
长仪一进来立刻一本正经地给何慕枫行大礼,加洛见这架式,也赶紧从何慕枫身边站起来,一本正经地给长仪行大礼。
何慕枫看了长仪一眼没让去,却吩咐加洛给自己倒盅茶,加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给他倒茶去了,倒底长仪按不住先问:“不知皇上召长仪所谓何事?”
“听说刘典纳的那房妾氏又被你撵出府了?”
长仪一听就得意地哼道:“皇兄,对付刘典这样的人,这种方法最具实效!”
何慕枫听了摇摇头道:“长仪呀,唐加浩拒婚那会儿,朕还怪唐加浩是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们的长仪又漂亮又温柔又乖巧,身份又高贵,哪点配不上你唐加浩了,不过,现在你想知道朕是怎么想的吗?”
“怎么想的?”长仪迎上何慕枫的眼睛,何慕枫不紧不慢地道:“朕现在想,唐加浩当初真有眼光,早看出你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人,图有其表罢了!”
长仪一听眼泪就涌了上来:“皇兄要辱没臣妹,臣妹无话可说,别朝,臣妹不知,本朝驸马纳妾刘典怕是第一人,皇兄不为臣妹说话就算了,难道还要偏袒刘典?”
“长仪呀,朕偏不偏袒刘典,你心里清楚,刘典为什么要纳妾,你自己不明白是为什么,还有他至今入狱过两次,他那个怕字都识不得几个的小妾每天眼巴巴守在天牢外面,变卖着仅有的那么点家当想去看看他,长仪啊,人心都是肉长的,就朕是刘典也不会选你的。”
“皇兄,臣妹不喜欢刘典,所以跟他谈不上什么情感,再则刘典是罪臣,臣妹可不象那些没见识的妇人,想臣妹偏袒他是更不可能的。”
“好,刘典的罪可大可小,就冲他敢上表为刘锦红收尸,朕倒觉得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但他敢忤逆公主,那才真是罪不可赦,这事,朕可以帮你,你不喜欢这驸马,朕也可以帮你。”
长仪听了便道:“不知道皇兄要如何帮臣妹?”
“朕先问你,你为何不喜欢刘典?”
“皇兄,你又不是不了解刘典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明明知道这是个火坑,还把长仪往火坑里推!”长仪一说,眼睛就红了起来,何慕枫看着长仪好一会才道:“你不没回朕,你为什么不喜欢刘典?”
“一个恶名昭著的人,为什么要娶臣妾,分明就是用心不轨,对刘典这番险恶用心,皇兄难道会看不透彻!”
“如果抛开这些名声和用心,你觉得刘典是何样的人?”
加洛有几分紧张地看着长仪,长仪皱着眉噘着嘴好半天才道:“有点小才气,有点自负,读过些书,字还写得可以!”
何慕枫听了便吩咐带刘典,然后看着长仪道:“长仪啊,你看不上刘典,那如果有一天十一落了难,你会怎么对他?会不会有刘典对刘锦红这样的勇气和执着呢?”
长仪听了不满地道:“皇兄,你凭什么拿长仪与刘典比?”
何慕枫哼了一声把书扔在一边,由得长仪跪着,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加洛看着长仪,长仪气得满脸通红,嘟着嘴,正恨恨地看着她。
加洛被恨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冤枉,长仪总认为是自己去何慕枫面前讲了她的坏话,难不成她不知道她这个四哥是个世上少有的人精,他想知道的事还会不知道,长仪怎么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怪怨?
加洛身体不好,又被何慕枫惯得不成样子,平日里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站这会有些乏了,但长仪那么气鼓鼓地跪在那里,她也不好懒散,只得站在一旁陪着。
好在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见徐小海佝着身子趋步进来见何慕枫闭目休息,没敢说话,拿眼瞅着加洛,却听何慕枫问:“人带来了!”
徐小海立刻堆起笑禀道:“皇上,带来了!”
加洛觉得何慕枫明明闭着眼,你徐小海还那么满面堆笑的干什么,这种情况下也不知道偷偷懒,让那张终年都年着笑的脸也寻个时机休息一下才对。
何慕枫示意加洛和长仪退到屏风后,加洛本想扶长仪,看着长仪那气鼓鼓的瞪着眼,觉得还是不扶为妙,便先走进去,在一个厚厚的锦褥上坐了下来,长仪随后也气鼓鼓走了进来。
没一会加洛听到刘典被带进来的声音,加洛听到何慕枫懒懒地问:“刘典,朕如此提拨你好象你心里并不知恩吧!”
“臣不敢,臣愿为皇上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算了吧,刘典,按民间的讲法,你呢就是那茅厕里的石板。”
加洛听刘典心安理得地回道:“是,是,皇上如此形容臣都觉得斯文了点。”只差没笑出来,却听何慕枫继续问:“刘典,你知道朕拿你下狱是何罪吗?”
“知道,是大不敬,微臣之妹忤逆皇上,本罪当诛臣的,可皇上体恤,没拿臣说事,是臣自己,是臣自己…皇上,臣这妹妹幼年特别辛苦,她是一时糊涂,并不是真的要忤逆皇上的,臣实在不忍心。”
加洛觉得刘典可怜,更觉得何慕枫可恶,明明是你自己害死人家妹子,还拿人家在这里开涮,被害的反要认罪,却听何慕枫道:“刘典,朕看你就这个罪,认的也是个装模作样,不过呢,朕并不是因为此事治你的罪,而且如果仅是此事,朕还可以网开一面。”
刘典有些不明白他还有什么罪,何慕枫又道:“刘典,你忤逆公主,以下犯上,公然还敢纳妾嬖宠,你把公主当什么了?你如此对待朕的妹妹,你说朕容不容得你?”
刘典有些更弄不清楚状况,好一会才道:“皇上,臣可以尚公主,那是天大的福份,哪里还敢忤逆?更别说以下犯上了。”
“又来了,你纳妾不是明摆着的。”
“那是公主讨厌臣,臣想给公主寻个借口,和臣和离。”
“你又在这里假仁假义了,不过了朕还是信你,也给你机会,现在休了那妾氏,看公主肯不肯原谅你,如果公主肯原谅,朕就不再追究你的过失了,如果不肯,那朕也要给她个交待。”
加洛听刘典叹了口气道:“皇上还是治臣的罪吧!”
“所以朕就知道你是满嘴讲的都是假话,明明是自己想纳妾还偏美其名曰是为了什么公主?”
加洛好一会没听到刘典回话,又听何慕枫加重声音问:“朕是不是讲对了?”
“皇上,如果在以前臣也许是…算了,皇上怎么讲都行,臣休了她,她回家也是死路一条,她既然那么死心跟着臣,就让她跟臣一起死吧,至少还留个好名声!”
加洛看了长仪一眼,长仪两眼冒火。
何慕枫听了点了一下头道:“这个朕自然会承全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典,有时候朕还有点好奇,你今年三十一了吧?”
刘典点点头道:“是,皇上!”
“按理,这岁数早该娶妻生子了,怎么你一直未娶?”
“臣幼年时,家中贫寒,娶不起妻。”
“朕还听说你原来姓苏。”
“这…”刘典不知道怎么回答,却听何慕枫又道:“你原名叫苏进,是南潼下坊人。”
“这…”刘典知道何慕枫是个不好侍候的主,自己隐瞒出身,不知怎么还是让他知道了,脑袋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何慕枫问这些的目的,听何慕枫继续道:“朕查了一下永靖五年你有参加那年的科考,但让朕纳闷的是却没找到你的试卷。”
“皇上!”刘典的声音有些打抖,他不知道何慕枫是如何想着来查这事的,但这就是毁了自己这一生的冤,连同他的信仰、人格都毁了,虽他没有再想过翻案,何慕枫这么冷不丁地一问,还是让他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你家三兄弟,兄长好象与朕的爱将苏宁是同名吧!”
“没…没这事,皇上,这也太巧合了。”
“更巧的是,你和苏宁不仅是同乡,甚至籍贯、住址都是一模一样。”
“战乱时期,臣和苏将军都有记错的可能。”
“朕也这么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你和苏宁两人都记错了?而且那么巧都错在一起处了,于是问了苏宁,没曾想,苏宁讲他上山学艺后就与父母居然成了永别,但常有家仆送家信,家信中告知他有了两个弟弟,一个叫苏进,一个叫苏中,苏中出世后,家讯中断,等艺成下山后,家早就被成了一片废墟!”
加洛的眼圈一下红了,认识何慕枫这么久,她不认为何慕枫会做好事,但这应该算为数不多的好事之一吧,长仪纳闷地看着加洛。
“苏家是当地的旺户,就算苏宁在家毁人亡五年后才回到家中,但还是听当地的老人说起苏父是收留了燕将领,被顺官府剿杀的,而出卖苏父的人就是苏进的恩师,苏宁打听到苏进的恩师叫白浩天,后来战乱再也没有找到,但苏宁从没有放弃过,一直在找,不停地找他两个失散的弟弟,还有白浩天,但他们都好象在人间消失了一般!”
“皇上,臣…”
“刘典,朕还想问你,你恩师和你岳父,你还记得吗?”
“臣…”刘典稳了一下情绪才道:“臣从父亲被杀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这也是,你说茫茫人海中,能遇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已经是奇事了,哪有那么多奇事。”
“是,是,这是,这是!”刘典唯唯诺诺地道,何慕枫便道:“那明日,朕就要给满朝臣工宣布:你和苏宁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让你认祖归宗!”
“皇上,这可使不得!”
加洛觉得人家都说刘典是狐狸,可这会觉得何慕枫更象成了精的狐狸,就听何慕枫继续紧逼道:“这是好事呀,那又如何使不得?”
“皇上,这不,臣已是获罪之身,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想到这时候因臣让苏家蒙上羞辱,再者臣与苏大将军是不是兄弟也没有信物,光凭嘴说,无凭无据的。苏大将军本来前程似锦,只因这有一个与他弟弟名字相同的人而蒙了污,皇上,臣就是死也死得也不安心呀!”
“这倒也是,倒是朕考虑得肤浅了,朕该问的都问完了,带下去吧!”
刘典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了,被带走后。
加洛忙以最快的速度从屏风后溜出来,自从刘典被带进来,长仪就用怪怪的眼光盯着她,加洛怕自己再不出来就被那眼光给盯死了,长仪见加洛跑了也跟着追了出来问:“长仪不知道皇兄这是所为何故?”
“不为何故,朕一直看不上刘典,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喜欢攀交权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人无所操持,为臣无所操节,皇上哥哥当然看得上这种人呢?”
“哪你说说他有哪些攀交权贵的事情。”
“他拜权臣刘静安为义父、想方设法娶长仪为妻、现在不知怎么又弄出个苏大将军是他兄长的说词 ,不都正好说明他在攀交权贵吗?”
“算上刘典,刘静安一共有十八个义子,为什么独独刘典有这样的名声。”
“就因为他喜欢沽名钓雀,在朝上踩高就低、口蜜腹剑,落井下石害过不少人,所以名声名不好!”
“好了,长仪,朕也不怪你了,这些也许都不是你的眼睛看到的,是朕和你十一哥的眼睛看到的,就朕还有被人蒙了眼的时候,更何况你,对了,洛儿!”
加洛本跪坐在榻边托着腮看何慕枫训长仪,忽听何慕枫叫自己忙应了声:“皇上,叫洛儿干什么?”
何慕枫示意长仪也坐,长仪只得坐了下来,何慕枫便道:“洛儿,刘典给你讲过许多他的故事,我给长仪讲这么多,也讲累了,你把你知道的刘典的故事告诉给长仪听听。”
加洛看了何慕枫半天才放下托腮的手转过看长仪,好一会才小声道:“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
“知道多少讲多少!”
“刘大人曾讲过,永靖五年发榜时没见着自己的名字,多年读书的目标一下变成了空谈,受到沉重打击的刘大人,昏倒在‘清凉庵’,被来上香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救了,赏了热饭,刘大人这人虽迂却最怕欠人恩情,心里一直挂着这事,好不容易做了大一点官才再次见到当年的救命恩人,发现以自己的微末之官根本无法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情时,就从日常的小事上,但凡有机会都想方设法回报恩人。刘大人只是迂迂地做着,想必也没人领他的情,但他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慢慢对他的恩人生了情愫,他那恩人也特别有意思,有一次把她嫂子的猫弄丢了,吓得躲起来哭时,刘大人就连这样的事也出来承担了。”
长仪先还愣愣地听着,但听到这里时开始怀疑加洛所讲的恩人是自己,只听加洛接着讲:“还有一次,他那恩人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把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