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江湖+番外+荷庭晚叙(痴情攻追冰山受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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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江湖+番外+荷庭晚叙(痴情攻追冰山受he)-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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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怀疑你,你背叛了我的信任。” 



  那是一只伏蜇在自己心里的魔胎,一旦得知他的孵化,就势必要下手斩除。 



  李逸风听着底下不断传来的刀子砍入血肉、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割声,以及惨痛的呼号呻吟——沿城墙匍匐而上的僵尸们与守城的子弟们激烈交战,一时还攻不进来,可是却没有一人退缩,层层叠叠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如山,后面的就踩着这些尸体而上。 



  这一切,仿佛将那一场地狱场景又拉回人间。 



  僵尸帮,驱魂使,那谁也捉不住的魔头,是不是也一如仙子般美丽,所以才叫所有人都不忍心将他与这些魔障联系起来? 



  “我会这么做的原因,以后我会向你慢慢解释,现在跟我走!” 



  只为情之一字,他竟然能忍下气,放下高傲,只求眼前这男子尽早从这里脱身而去。 



  “如果你有解释,现在说!要不就制止他们别再攻城!” 



  一方是化身为魔的帮众,一方是奋力杀敌的友人,很难分说谁对谁错,在找不到正主儿的情况下,大伙这一番厮杀只是枉然。 



  那正主儿……李逸风苦笑,都到这份上了,自己还在为他辩解么? 



  剑跟着迫近一步,在那雪白的颈上划出深深血痕,“先制止他们攻城!”他曾经亲耳听到过,何晚亭确是能精通声控僵尸帮帮众的梵语。 



  “五蕴皆空,度苦厄。诸法空相,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无受想行识,无意识界,无无明,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正自在城关的最高层僵持不下,何晚亭既不辩解他的行为,亦不还手,愤然的瞳一径瞪向李逸风,摆明了就算我做得到可就是不做你奈我何? 



  这当口那人发起执拗脾气来,李逸风又急又怒,可是那剑却再也刺不下一分,就在此时,一道清妙的梵唱忽远忽近地响起,在这一片厮杀声中竟没有丝毫受到玷污与影响,清越如同天籁,梵音入耳,直叫人想不由目主地膜顶礼拜。 



  可是这如同天籁般的佛唱确是催命而来的,当他唱到“无眼耳鼻舌身意”时,凌空飞渡而来,一个照面,顿时叫城下死守城关的两名弟子痴痴迷迷,只一见之下连魂儿也被他摄了去,手脚仿佛跟他的眼睛有了无形的联机,本来死抵大门不放的手脚却取下了门石,“吱吱嘎嘎”的门轴转动声像是开启了一扇通向地狱幽冥的门户。 



  好一个“无眼耳鼻舌身意”!此人必是擅用摄魂之术,兼之利用自己勾人的美色,在观者主控精神的神志一弱时便取而代之。城关失守,本来还在外墙匍匐爬行,不得其门而入的僵尸们顿时蜂拥而入,在他唱到“无有恐怖”时,那些无痛无觉的僵死奇兵们已经侵入了固若金汤的城池的每一个角落。 



  “他到底是什么人?” 



  目光如风,李逸风一眼扫过去后,就已经发现那淡黄色衫子的驱魂使竟与何晚亭长得有八分相似。不同的是他眉目间不若何晚亭一般自有一股清濯之气,反而在眉眼的笑意盈盈间媚意横生,那种微妙的、带着清心寡欲式的清冷与浑然天成的媚气打乱在一起,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 



  若说何晚亭是因为高洁之美而让人不敢碰触的神祗,那么他就是带了来自地狱般的魔性魅力的邪神。在他出现之后,那一批批被奴役了的僵尸们喉头发出“谑谑”的怪叫声,让出了一条路,他就带着那圣洁而又有微妙诱惑力的笑容,缓缓地走上布满人类断肢残体的血腥之路。 



  那绝对不是人! 



  那是魔! 



  或者说,是堕入魔道的神祗! 



  那一幅血腥而残酷的场景竟然美得叫人毛骨悚然,望着仿佛独揽了月之光华的男子,所有人心头都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是你……什么人?” 



  晓是眼前有一个不输那人的复制品存在,但何晚亭何曾有过这般妩媚动人的风致?李逸风仍是难免心头恍惚了一阵,这才醒过来,他们这般相似的容貌必定有着相当的关联。 



  回头看去,在驱魂使出现的时候,远远地,在离城近十丈的密林里,有一乘官轿的轮廓隐现,若不是他们此刻就在全城的最高点,料也不能发现那隐匿在林中的一角轿帷。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再不走,就势必是两败俱伤,同是沦入官府的诡计!” 



  何晚亭顿足,因此刻忧心忡忡,刚刚还在使小性的怒气不知道跑哪去了。 



  “官府?我们现在可是在为官府办事耶!” 



  每每都带来不祥感觉的官轿又出现了……那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次与官府借城意外很爽利地就借了,那些官儿们也说难得武林人士为民除害什么什么的,可为什么何晚亭这么笃定地说是有阴谋呢? 



  那一瞬间,李逸风似乎捉住了一个很模糊的想法,但那实在太模糊了,存这一片混乱之际,也容不得他冷静下来仔细想清楚。 



  眼见城下危急,自己师傅正与一面目僵硬的高手过招,行动间略见吃力,不暇思索就要一扑而下。 



  不料,却在半空中给人兜住了。 



  行动倏来倏去有如鬼魅般的男子将他拦截在城墙上,笑吟吟立在面前的,却是人人为之失魂丧胆的驱魂使。 



  “我道上次从我手下逃脱的是谁,原来是这么一只小鬼啊!” 



  那瞧不出年岁的美男子掩嘴嗤笑,一双凤目却斜睨着在他身后的何晚亭。 



  “爹……” 



  何晚亭垂下了头,瞧起来被这人捉了个正着甚是心虚。 



  “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他笑,腥红的嘴角勾起,如血色月光乍现,妖异的芒起自他血色的瞳。 



  那驱魂使竟然是何晚亭的至亲之人? 



  听到何晚亭对那人的敬称之后,李逸风一时间倒捉摸不准他们这对父子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了。 



  “爹,你醒一醒,就算你这么做,阿娘的人也是回不来了。外公根本就不可能把她的尸体还我们的,他只是要利用我们去做一件又一件的事,你还不明白吗?” 



  何晚亭鼓足了勇气。站到李逸风身旁,惶急而又无奈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何灵柩也不可能看着阿玉独自沉入那阴暗之处的,我要陪她。这些汉人,只要阻止了我,也都得陪着去死。” 



  一根光洁却代表了死亡的手指伸了出来,淡淡的笑浮上他秀美的面庞,当年,佛做拈花微笑时,也不过如此罢? 



  可惜,此人却没有佛的慈悲心肠,拈花所指之处,却是片片血花。 



  那一笑,似乎带着妖异的魔力,李逸风眼睛就像是跟那驱魂使的眼睛串上了看不见的线,虽然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要命的手指到达了眼前,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脚,仿佛底下有两只小鬼拖住他的脚似的。 



  “叮——” 



  电光火石间,却是何晚亭出手化去了这追魂夺命的一指,同时也阻去了李逸风的视线,让他神智为之一清,这才明白自己不自不觉间中了人家摄魂大法的道儿,不由得羞愧难当。 



  “亭儿,退下!不然下一招可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即便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温情可言,冷冽而清越的声音,仿佛无机质的冰凌相击撞。 



  何晚亭不由自主地退下了,嘴角带血,面如死灰,不再语言。 



  “你连你的儿子也可以杀?” 



  李逸风只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鬼胎。” 



  那何灵枢却多少对这从自己手底下逃脱的青年有点另眼相看,妩然一笑,淡淡地答道。 



  “鬼胎?” 



  李逸风心中一凛,他曾听说过这“鬼胎”的来历,即怀孕妇人有身二十八周后,虽未到临盆,但腹中胎儿己然成型,此时若孕妇人身死,直接剖开死人的肚子便可取出成活的婴儿。因孩子是自死尸身上分娩的,谓之鬼胎。传言乃极不祥之人,是父系宗族皆不认可的怪物。 



  没想到这看似极高贵清冷的何晚亭的来历竟然是这样一个父母宗族皆不认的“鬼胎”,李逸风一怔,看向咬唇不语的他。 



  “意外?呵,他是夺了他娘的性命活下来的人,注定这一辈子无父运、母运、妻运,他只有他自己。” 



  那一看便知是他生父的人笑着,与其说是在倾诉自己血亲之子的命运,不如说是揶揄自己的仇人。 



  “……” 



  就算是这样,在淤泥里长大的小孩也仍是渴望着远离脚底下的污糟,成长为一个能被人尊重的人吧?这没尽过为人父责任的人,凭什么一出现就这样大言不惭地抹杀他的存在? 



  难怪会形成何晚亭那种明明看似远着人,可是只要有人真诚地愿意接近他,立刻就沦陷的性格。 



  李逸风没来由地一阵心疼,一阵心虚。 



  “轰——!” 



  惊天的爆炸声自城中传来,巨大的声响令城墙也一阵抖动。 



  却是一名义士再也招架不住这些僵死奇兵的攻击,引爆了城中的一处火药,与身同殉。 



  “你们竟然在城里埋了火药?” 



  何灵柩的脸色微微变了,若已是这样“民不畏死”,他那些砍不死也不怕痛的僵尸们恐怕就不能发挥优势了,毕竟炸成尸骨无全的尸块对他来说一无用处。他要的是活人,意志薄弱的活生生的人。 



  “爹……” 



  正想再次进言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 



  这次的起源不是发自城内,而是城外,驾着火箭炮车的官兵们不知何时已在十丈开外形成包围圈,飞掠而出的炮弹落地炸裂开时,引发了城内埋藏在民居内的火药连环爆炸,声势惊人。 



  “官府除了邀功之外,还想把我们这些武林人士也一举歼灭!” 



  李逸风终于明白了开头看见官轿埋伏时,心中隐约掠过的念头为何了。 



  难怪这次的御史大人会不计前嫌与他们合作得这么顺利,根本就是打好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枉他们这些武林人士自以为是为民除害,为官府也做了一件好事,可是现在的朝廷根本就不想让任何一派武林势力壮大起来,睡榻之旁岂容他人安枕! 



  他们算计错了,僵尸帮也白白给利用了一把,可恨的是,他们为官府卖命,却在背后被官府给卖了! 



  思及此,李逸风几乎没咬碎银牙,后悔没更早一点发现这个阴谋,听从何晚亭的话,向师傅进谏,带领自己的人早早离开。 



  “轰隆——” 



  又是一记炮火,火光冲天,这摇摇欲坠的危城险象环生,任你武功通天也无法扭转乾坤,在混乱中只见人类的肢体四散飞裂。 



  “啧,真麻烦!”脚下厚达盈尺的青砖也裂开了,何灵柩皱了皱眉,不再顾及帮众的死活——反正那也只是一群被拿来利用的无知无觉生物——轻轻巧巧的一个纵身,借着夜色掩护向密林里的那顶官轿挺进。 



  他到此时仍未忘记要取回自己妻子的尸身,瞧来那顶屡屡带来不祥预感的官轿果然是一口掩藏着不幸的棺木,隔着老远都让人几乎能闻嗅到自内里散发出的腐臭气息——只有放置到腐化了的尸身才会散发出这么浓郁的气味,那御史大人也能忍耐得下。 



  “休想逃!” 



  几乎是直觉地,李逸风追了过去,追过去才觉得后悔,虽然一刻之前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这人,但现在形势已经逆转。 



  “你来得也好,我可没把握一个人对付岳父大人。” 



  见他追来,何灵枢只是轻笑着,却没有躲。 



  在李逸风已经暗叫不妙时,一道如圣谕梵音的咒语自他唇中冒出来。 



  李逸风只觉面上一凉,他的袖子自自己面前拂过,带着淡淡的香气,脑子一阵模糊,然后四肢就不听使唤了。 



  “李逸风!” 



  何晚亭见状大惊,当下强行逆转正在疗伤的护体真气,奋起直追那受人控制后、如流星一般投向那蓝色轿帷的李逸风。作为隐秘兵器的软鞭自腰间弹出,终于在他的手将触及蓝紫色的轿帷前将人截住了。 



  “你也想对抗我吗?”何灵柩的雪白的脸在月色下映着蓝得诡异的轿帘,说不出的阴森。 



  若不是这官轿布满了针对他而设的迷迭香,他也不至于为爱妻被掘的尸身而受命于人将近一年。 



  身边虽然有众多可供驱使的僵尸兵,可是因为多是用药蛊控制的,那香同样也是他们的克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中过噬心箭却又能安然逃脱的人,当可达成他的愿望——解救他心爱的妻被困轿中的遗体。 



  在何灵枢的心目中,除了他温柔可人的妻外,汉人没一个好东西,那卑鄙狠毒的岳父甚至为了让他臣服就强占了他的身子并逼迫着他对自己下了咒毒,致使他永远无法亲身抗拒来自于他的压迫。思及这一耻辱,对一出世就害死了自己妻子,身上还流着那人四分之一血统的何晚亭就没什么好感了。 



  “让开。” 



  只一招间,就让正在逆运真气的儿子伤上加伤,踉跄着后退,顿失阻挡的李逸风在他犹如吟唱般的指令下继续向轿内闯。 



  “灵枢,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我,也用不着找人来送死啊。” 



  阴柔的风自轿内吹出,轿前的卷帘犹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挽起一般,现出轿中内容。 



  并排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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