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钽气得跳脚,毛原则,你的原则不就是看心情么!
林钽觉得自己拿这个女人没辙:“你还非要跟我AA制不成?”
岑豆一笑:“当然,有啥好奇怪的。”
“不行,我没有让女人付账的习惯。”
岑豆耸耸肩:“我也养成了不让男人付账的习惯。”
林钽郁闷,那前两天的饭是谁请的。
岑豆仿佛看出了林钽的心思,笑道:“一码归一码,因为你是师兄,在师妹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义务哄师妹开心,吃饭不过是手段。但这些……生活必需品,我是不能让你插手的,这是原则。”
“毛原则?”
岑豆挑眉:“身为博士不要说粗话!”
“啥原则?”
岑豆把东西抱在怀里深怕被抢走似的:“这些不值几个钱,我可以让你付账。下次我的房租水电,你也说不值几个钱,顺便也帮我付了。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我就会觉得欠你很多,就会不好意思反对你的任何意见,甚至于你说想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都可能答应,到时候我的基本人格独立性就没了。”岑豆说这一席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盈盈的,但林钽却听得出她的坚定。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小人?”林钽扶额,颇有些泄气。
岑豆呵呵一笑:“没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么。我只是先小人,凡是都把最坏的可能想好,免得将来有落差啊。”
“坏女人!”林钽只能这么评价岑豆。
岑豆显然觉得这是夸赞,十分开心。
☆、恋爱
岑豆感觉最近的生活简直好的不能再好。
私生活上和林钽越来越甜蜜,公事上实验那边也有了进展。总的说来,一帆风顺,二龙戏珠,三阳开泰……跟过年似的,舒服。
岑豆掰着手指头算计,估摸着再有个三五月,自己就要完全跌进林钽的温柔乡里,再次沦陷到爱情中。
怎么说呢,林钽那人,果真是极好的情人。
体贴,细致,不显山不漏水地对你好。你真的让岑豆举例说明,岑豆保证一个字都说不出。那个人就是这样一个存在,他在身边,你就觉得特踏实。
“唔——我的第二春啊!”岑豆捂住脸,手心滚烫滚烫的。
晚上十点正是岑豆闲来无事的糗百时间。岑豆正看到某个手机掉厕所上大号不带纸的段子时,意外接到个尾号四个数全是9的电话。
丫的,竟是江东。
虽然说上次都把他的号码删了,奈何岑豆的记性太好,江东的号码又太招摇,尾号四个9的家伙,任谁看了都能第一眼认出来。
连着两个月没有江东的消息,岑豆以为江东已经把自己忘了。毕竟上次把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以江东的傲气,也不该再回头找自己。
望着一直振动的电话,接还是不接?It is aquestion。
“喂?”
“豆子,最近过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
“想我了么?”
“没有。”
“哦,那晚安。”
岑豆盯着手机发愣,这就挂了??
“丫的变态!”岑豆气结。
这是岑豆接到的第一个骚扰电话,内容如上所示。
第二个电话来自于不知道是三天还是五天后,还是那个点儿,岑豆晚上吃错了东西,闹肚子,正蹲着大号,电话就响了。
“喂,豆子。”
“嗯……”
“干什么呢?”
“拉屎……”
“想我了么?”
“我想你去屎!”
岑豆挂断电话,差点便秘。
第三个骚扰距离第二个又是一个礼拜,江东似乎爱上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想要慢慢的,瓦解岑豆的意志,岑豆也真的怒了。
“喂,江东,你有病吧!”
“是啊,我病了。豆子,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想个屁,你他妈的有啥阴谋,直说!”
“哪有什么阴谋,就是想你了。想你炖的骨头汤,以前一到天冷的时候你就做这个给我喝,现在是喝不到了。呵呵,你说我是不是犯贱。”江东说罢,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岑豆对着电话,挂也不是,聊也不是。
“好了,不招你厌恶了,我挂了,记得想我哈。”
于是,头一回,岑豆觉得心里有点酸。
对着电话叹气,这个混蛋,他有什么烦心的事儿还可以打电话骚扰自己,骚扰完了他爽快了,却把所有闹心的事儿全留给自己。岑豆抹了一下眼角,似乎有潮湿的东西落下来,岑豆只当是晚上洗脸的时候没擦干净。
岑豆跟自己说,自己绝对不会再为这个自私的男人动心。
可是闹心呢?她现在心里就像被人堵了一块大石头,一堆心事积压着,不吐不快。但她又不能一个电话过去跟江东说,如果做了就是中计了。男女授受不清,多少烂事就是因为授受多了才发生的。
朋友?
当年为了个江东,她众叛亲离。
林钽?
一个男人再大度也不可能听女朋友跟他叙述和她前男友的过往;林钽虽然没对自己发过脾气,但岑豆直觉林钽不是个好说话的。
如今她也不是从前四六不懂的小女孩儿了,知道两个人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情话与实话之间界限分明,不能拿他的情话当誓言听,听了只能自取其辱。
岑豆确定自己很珍惜林钽这段感情,不想节外生枝。
江东几次三番骚扰造成的直接结果是,最近岑豆的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候只要坐在凳子上,眼睛都能合上。岑豆的各种变化当然逃不过林钽的眼睛,问她怎么回事,岑豆只说自己的paper到了关键时刻,有些压力。
这会儿,刚吃完午饭,岑豆又趴在桌子上补眠,
林钽从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外衣走到岑豆旁边,轻手轻脚地给她披上。听说她今早为了一个样品四点钟就过来了,忙活了四个钟头终于忙完。现下正趴在实验台上呼呼睡着,怕是连地震都不能把她震醒。
这个小女人似乎永远不知道形象两个字怎么写,或者说她从来不在他面前注意形象问题,当着他就敢大大方方的把最丑的一面展示出来。现在也是,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脸底下压着黑压压的实验数据,微张着小嘴,偶尔还能听见她一点不好听的鼾声。
林钽轻笑,趁着四下无人,放任自己被撒旦诱惑。修长细致的手慢慢覆上岑豆的发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丝滑的触感,只是很普通很平实的感觉。岑豆好像有了感觉,微微抽了一下鼻子。这么点小动作却把林钽吓得不轻,飞快地抽回手。
林钽叹气,果然做贼心虚。
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儿,自己现在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么,干嘛心虚!
有些心疼她眼底的青痕,林钽实在无法理解岑豆恨不得一天吃成胖子的急性子,明明没有谁催促过她,而且既然她明确表示不直博,只想要硕士毕业,她现在完全可以像楼下休息室里那帮姑娘一样,刷刷微博看看电影。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从林钽脑海中抹去了,林钽觉得自己这种念头很狭隘,在每个阶段都拼尽全力是一种很高尚的精神,他应该无条件支持。
如果岑豆现在知道林钽的想法,肯定会羞愧而死。
她这困劲儿哪里是实验闹的,分明是江东闹的。
因为江东时而的骚扰,岑豆白天都觉得恍恍惚惚,心中有事似的。她不敢告诉林钽,也不敢告诉别人,弄得整日惶惶。
好不容易睡醒了,林钽还调戏她,说她流哈喇子。岑豆百口莫辩,只能自己干着急。于是,着急来着急去,晚饭的时间又到了。
岑豆扶额,自己根本是个只知道吃睡的猪!
林钽觉得今天的岑豆有些不一样,平时岑豆总是最能说的,食不言寝不语在她这儿就是笑话,今天居然一声不吭,而且只机械的夹她面前的菜……在林钽的印象里,岑豆从不会这样。
林钽皱眉,往岑豆碗里夹了一大束金针菇,但即便如此,岑豆仍是没有反应。
林钽叹口气,埋头吃自己的饭。他不是不关心岑豆,只是他知道,两个人相处,彼此之间都要留一些空间。就像岑豆对他,从来不主动过问他的事……虽然这并不值得炫耀,因为有时候不过问就代表不上心。岑豆对他并没有自己对岑豆这么的感情这么深,这一点林钽很清楚,好在他相信时间能够证明一切,岑豆只要在他身边,早晚会对他付出同等的真心。付出就要有回报这项原则是他一直遵行的,到死都不会改变。
林钽突然觉得今天的饭菜并没有刚看起来那么好吃,草草扒拉了几口便撂下筷子。这样的动作若是平常,岑豆一定会关心的问他,怎么吃的那么少,吃饱了么?可是今天的岑豆却像没看见一样,毫不理会。
林钽觉得不爽,非常不爽。
这种不爽类似于小孩子故意摔跤哇哇大哭,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大人的重视,可是哭了半天大人却仍是在做别的事,压根没往他这边看一眼。小孩子会以为自己被世界抛弃了,父母已经不爱他了。
好吧,林钽承认,刚才的大度善解人意都是他强装出来的,他十分想听岑豆解释……虽然,他大概已经猜出为何。
他也十分不喜欢自己被岑豆忽视,十分讨厌让岑豆这么惦念的事或者——人。林钽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再攥紧,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他不想再忍。
林钽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木质的椅子与地板之间刺耳的摩擦声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岑豆总算缓过神来,抬起头,林钽早已走到她旁边。
“哈,吓屎朕了——你那是什么眼神?”岑豆拍着胸口,视线正对上林钽阴郁的脸,感觉身体被一层厚厚的寒气笼罩,抚着胸口的手慢慢往下滑。
“岑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林钽收起了肃杀的表情,整张脸一下子垮了下去,带着十足十的可怜问岑豆,活像被母兽抛弃的小兽。
岑豆的心颤了三颤,她对他这样的眼神最没有招架之力。
“算了。”突然伸手按住岑豆的后脑努力压向自己,林钽没有任何征兆的狂咬住岑豆的嘴巴,舌尖灵巧的钻进岑豆微张的嘴里。岑豆象征性的挣扎两下,许是感觉到了林钽的不安,岑豆闭上眼,双手攀上林钽的肩膀,任由他从高自己身上汲取热量。其实她有何尝不是在林钽身上寻找慰藉呢?
至于林钽,他现在已经忘了自己亲吻岑豆的初衷了,满脑子光记着“计划已实施至第二步:接吻”。
☆、一念成魔
手机响起和谐的鸟鸣,岑豆爬起,倒下。再爬起,再倒下。反复三次,起床成功。
洗漱,爬去实验室,早饭什么的,都是浮云。
到了实验室,推门,推不开,岑豆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来的。岑豆撇嘴,早知道就多睡一会儿了。
进了门,按习惯应该先开电脑,岑豆才走到自己电脑前,就看到桌子边上一个大保温桶,保温桶边上是一个乐扣乐扣的餐盒,隐约还冒着热气。岑豆挑眉,再找,果然电脑屏幕中间贴了一张便条:我去小黑屋了,中午你自己去吃饭。餐盒里是小笼包子,不许不吃早饭!(ps:保温桶里的红枣乌鸡汤,据阿姨说美容养颜。)
好么,前面那句还挺温馨的,后面那句,岑豆鸡蛋里挑骨头的想,林钽,你是在暗示我不好看么!幸亏屋里没什么人,岑豆赶紧把纸条团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这家伙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玩这么纯情的一套。
岑豆打开餐盒,瞧着里面玲珑剔透的小包子,那味道叫一个香啊,那滋味儿叫一个鲜啊,那林钽怎么就这么贴心呢。有对比才能说明问题,而岑豆能拿来与林钽对比的只有江东一个,很遗憾,在贴心这一条上,江东被无情的鄙视到底。
抓起包子送进嘴里,岑豆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神仙,幸福得冒泡。岑豆一高兴,把电脑桌面换成了粉嫩粉嫩的心形。
秦冉冉忽然而至,推开门,闻到屋里一片□四射,瞬间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豆豆,好香呦!”
岑豆吓得嗷一声,一个包子差点噎死自己。
秦冉冉腾地窜过去:“豆豆、豆豆你没事吧!”
摇头,欲哭无泪。
豆豆、豆豆,全天下也就秦冉冉一个人这么叫她,还叫的特顺口。她就没听说过“打豆豆”的故事么!你让岑豆同学情何以堪啊啊啊!
话说连岑豆自己都觉得秦冉冉和她的友情来的莫名其妙,以前两人根本就是点头之交,忽然有那么一天,搞不清楚是啥原因,两人就成闺蜜了。难不成只是因为两人都不许喜欢KTV?原来女人间的友情真的来的莫名其妙。
岑豆终于顺气了,秦冉冉的视线很快被饭盒里的包子转移。
“豆豆,我记得你从来不吃早饭的。”
“偶尔、呵呵、也要吃一下。”
“不对啊,装的这么讲究,一看就不是食堂的……嗯,肯定是师兄给你拿的!!!”
“是、是啊。”
秦冉冉瞧瞧自己手里的食堂卖的劣质豆浆油条,再瞅瞅岑豆的饭盒,哭了。
“豆豆——
你看我好可怜的说,我们村重男轻女,男人都去县城念书了,女孩儿只能在自己村里那个破学校一直念到高中,我活到本科前都没见过几个男人。好不容易等到考上大学了,还是个师范学校,师范学校啊,豆豆,蟑螂都是母的。本来我都对生活失去希望了,没想到念到研究生居然会遇到林钽师兄——只是第一眼我便就被林师兄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形象倾倒了。结果呢——师兄还是归了豆豆——好吧,男才女貌,我也认了。
可塑——你们俩不带这么刺激人的,秀恩爱找个背人的地方行么,那个小包子味道那么好,再看看我吃的食堂的猪食,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本来就没男人要,吃的还不好,呜呜……唔……”好吧,秦冉冉顺嘴胡扯的功力绝对是神级的。岑豆不知道秦冉冉说的是真是假,单纯受不了秦冉冉魔音穿耳,立马捡了只包子塞进她嘴里。
“以后有好吃的肯定落不下你。”
“还素豆豆好。”秦冉冉口齿不清的说。
岑豆看着秦冉冉,越发觉得老人家说得有道理:人不可貌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