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也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看到我病了也很心疼不是么。”
“你让我说官方的还是非官方的?”岑豆歪着脑袋看他。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油腔滑调……我知道你是讨厌我,故意气我。”
“靠,你这人什么逻辑?我至于么我,还是你值得么你?”自我感觉太良好真真要不得啊。
江东无耻地仰视岑豆:“跟我结婚吧。”
岑豆噗嗤笑了出来,然后长叹口气,依着江东的力气,再次坐回病床上。就在江东以为自己看到曙光的时候,岑豆开口,再次把江东拖回地狱。
“我说,你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你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看不明白么,你当结婚真的是两情相悦就行了?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你家老爷子看到我那眼珠子瞪的,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今儿我要是答应了你,明天老爷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弄没了——或者,生不如死。”
“不会的,我爸他……”
“别忙着否认,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刚才那个‘生不如死’是你家老爷子的原话,早在我年前他就派人警告过我。让我看清形势,不要痴心妄想。”岑豆轻笑。
“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江东低头。
“丫就是个棒槌知道个屁啊,你那个亲爹居然威胁我说,如果把这事告诉你就把我卖到日本去当妓…女,呵呵,知不知道当时我都吓傻了。现在想想,你家老爹可是真有本事,威风的很啊。”
岑豆轻拭泪眼角,从江东那个角度看,好像是在掩饰自己的伤痛一般。其实岑豆不过是在遮掩自己嘴角的恶毒笑意,她现在才不会伤心,她只是想看看他们父子打起来的样子,死老头当年那么整治她,总不能让他老人家活得太安生。
岑豆感觉到江东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渐渐轻了,心中忍不住鄙夷一下,却不失时机地趁着江东愣神儿的功夫抽出手,灵巧地窜到门口,开门,岑豆没有回头:“我不会再来了,我男朋友也不希望我和你再有瓜葛。你自己保重,咱俩今生无缘,下辈子不见。”
门口,吉东升看到岑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他对没有听见任何暴力的声音就能看到岑豆出来表示十分的费解,特意往屋里瞥了一眼,江东除了精神有点萎靡之外,并没有别的不正常的地方。
“你就这么走了?”
岑豆看看他身后的黑衣大汉:“你不放?”
吉东升脸上深沉,他还真有这个想法。甚至于他想要把两个人关一个屋里,生米煮成熟饭,男人女人间不就那么回事,爱啊情啊的,做着做着就有了,何况两人本来就有那么一段,他这么做,算是让他们破镜重圆了,多积功德的事。
“……你要绑架我?”
“别说那么难听,四哥留你叙叙旧还不成么。”
“不!成!”岑豆举起手机,“或者我可以找人来接我。”
吉东升急了,刚想去夺,忽然从病房里面传出江东中气十足的吼声:“老四,你给我滚进来!”
“你吼个屁,我这不替你讨老婆呢么!”
“不用你狗拿耗子,放她走!”
岑豆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此时此刻自己的做法居然显得特别残忍,明明当年残忍的人是江东。江东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自己,而自己呢,现在因为爱着林钽,对江东的委曲求全视而不见。为什么老天总喜欢开玩笑,不让两个人在对的时候相遇,偏偏让他们蹉跎岁月,一个个弄得伤痕累累。
岑豆深吸一口气:所以,林钽,你得珍惜我啊。
岑豆出去,再没有人拦着她,初夏的午后阳光没盛夏那么刺眼,微风吹过,医院门口的柳树被吹得左右摇摆。忽然很想听听林钽的声音,岑豆毫不犹豫地拨了那人的号码,仿佛心有灵犀,那边居然也接的很快。
“喂,林钽,做什么呢?”
“帮我大哥算几个数据。”
“呵呵,大下午的,你也不怕算错几个小数点?”
“你当我是你么,买鸡蛋灌饼三块五,给人家十块说老板找我七块五!这事是谁干的,啊?”一个轻挑音调,让岑豆觉得心情都被他挑起来了。
“晚上想吃什么?”岑豆轻笑。
“吃你行不行?”
“你个流氓!”
“不是你让我点的么……”
“好吧好吧,为了安抚你受伤的心灵,我勉强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什么都行么?”
“都行,但三观要正,不黄不暴力。”
“老婆……”
“谁是你老婆。”
“那……媳妇儿?”
“随你吧,说,什么事?”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嗯……我也是。”
“……”
“……”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好吧,我收回要完结的话,这篇要长长长
☆、45婚前
岑豆和林钽结束了长达好几分钟的没营养的废话;顺路拐了个弯跑到超市买了几样林钽喜欢的青菜。等她到家的时候,岑豆惊奇地发现林钽已经在家里了。
林钽像是等了很久;见着岑豆回来;几乎要飞上去贴到岑豆身上。岑豆好不容易把那个胶皮糖拉开,指挥某糖把菜放到该放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哎!不是说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的么!居然骗我。”
“是啊是啊;我是大骗子。”林钽好脾气地把岑豆捞进怀里,半抱着连人带心一起带进厨房。才走到门口;岑豆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再一看;满桌子美味佳肴。
“你做的?!”
“当然;爱妃觉得朕的手艺如何?”
“陛下手艺堪比五星大厨;只是劳累陛下玉体,臣妾着实愧疚。”
“为何朕在爱妃眼里一丝愧疚都没有找到?”
“因为你近视。”
“……”
岑豆懒洋洋地拍开林钽,拾起筷子大模大样地夹了一块鱼肉,因为吃得太急,险些烫了舌头。
“慢点,没人跟你抢。”
“嗯嗯,好吃,你平时怎么不多做呢!”
“这是我讨老婆的秘密武器,哪能轻易示人!”
“……你有阴谋!”岑豆撂下筷子。
某男把她按坐到椅子上:“先吃饭,吃完再说。”
于是岑豆那个吃货傻子真的就什么都不问,坐下吃饭了。当然,一顿丰盛的晚餐在某个狐狸男刻意调节的气氛中,愉快地从头进行到尾。
岑豆打了个饱嗝,擦嘴,然后就要站起来收拾碗筷,对于林钽打乱了自己计划的事,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个什么劳什子计划忘掉。岑豆才要起来,手却被林钽握住,温暖强势的,让她不自觉地望着林钽,定定坐好。
林钽踱到岑豆身前,慢慢蹲下…身子,与岑豆平视。
“你……”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
林钽注视着岑豆的眼,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一个丝绒盒子就摆在了岑豆眼前。
岑豆惊讶地捂住嘴巴,却被林钽温柔地握住,放下。林钽单膝跪地,虽然只穿着居家的衣服,没有燕尾服没有烛光,虽然那人身上还若隐若现地飘着油烟味,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减损眼前这个场景的神圣,反而烘托得更加真实。
林钽打开丝绒盒子,里面理所当然地躺着一枚戒指,不同的是,这枚戒指看起来不论样式还是色泽都已经老旧,素面的指环不带任何花纹装饰。林钽却郑重又郑重地拿出来,对岑豆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当年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时候两个人身无分文,根本没钱买结婚戒指。这枚戒指也是后来两个人努力了很久才攒钱买下的,虽然不值钱,但是我母亲一直视为珍宝。”
“那副镯子不也是你母亲留下的,你母亲留下的东西可真多。”岑豆颇为不解风情地在林钽欲煽情的时候插话,林钽无奈苦笑,早该知道自己喜欢上的人是个不解风情的姑娘。
“豆子,不瞒你说,我父母是那个时代白手起家的典范。听我大哥说,他们很恩爱,父亲送给母亲很多礼物,我一直很羡慕我的父母。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豆子,我只想让你知道这枚戒指的意义,以及——”林钽握住岑豆的左手,“豆子,我在向你求婚啊,你没感觉到么?”
“感觉?”岑豆机械地重复着林钽的话,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千万不要指望这样的脑子能说出什么有内涵的话来。
“亲爱的豆子姑娘,你看跪在你面前的男人一对你真心实意,二没有不良嗜好,三有车有房,这样的男人你要是不要岂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你在向我求婚!?”
“是的。”林钽郑重地应着。
“你脑子没进水?”
“没有,我很清醒。”
刚才还挂在岑豆脸上的惊喜之色忽然被凝重取代,岑豆直直地盯着林钽的眼,林钽也毫不退缩地与岑豆对视。
林钽的手紧紧攥着岑豆的,天知道他有多怕岑豆会跳起来,从自己身边跑掉。
岑豆沉默半晌,最后谨慎地提醒林钽:“和我结婚,你就不能有红颜知己,不能和其他女人有深入接触,你能做到么?”
“我林钽用生命做保证,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没有红颜知己,不和其他女人多说一句。那么豆子,你能向我保证,你不会有所谓的蓝颜知己,不会和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有牵扯,你的人生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么?”
“……我能。”
“如果你发现我有了别的女人,你就一刀捅死我;要是我发现你有了别的男人,我就——”
“杀了我。”
“不,我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接触不到任何雄性生物。”
“这么霸道……”
“只是林家男人表达爱的方式而已。”林钽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道,“所以,岑豆小姐,你要是再不答应这个可怜的深爱你的男人的求婚,他也许下半辈子就得在轮椅上度过了。”
岑豆哑然失笑,忽然发现二十八岁的大男人偶尔卖卖萌也是挺可爱的。
岑豆小心翼翼地展开左手,纤细的手指慢慢指向林钽,隔着空气,直指进林钽的心坎里。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的,所有的仪式也都比不过将这枚朴素的戒指套进无名指来的神圣。也许是太过庄严肃穆,林钽的拿着戒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将戒指牢牢套在岑豆手上,林钽竟不知所措起来,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父母大仇得报,林家兄妹站到了最高处,欣喜与亢奋把他整个人的力气都抽干了。林钽就这样紧紧攥着岑豆的手,力道大得让岑豆觉得疼痛。但岑豆没有抽回去,只是咬着牙挺着。
林钽抬起头,两眼微微发红,其实细看的话,岑豆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都不是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年纪,不再头脑发热地大喊爱与不爱,一切的热情与誓言都默默地渗入到骨髓里,不说爱,却把爱全都落实的到行动中。其实这样的人,才是爱情最虔诚的信徒,而他们心目中的神,就是彼此。
“老婆……”
“嗯?”
“老婆……”
“……”
窗外繁星满幕,月亮终于不必孤独守候。
林钽仰卧在床上,喜滋滋地看着窗外,黑不溜秋的夜空其实没啥可看的,重点在看天人的心情。
还有什么比抱着自己老婆睡着自己的床更让男人觉得惬意的事呢?尤其某个男人在老婆进驻之后就被迫搬进书房睡,中间还一度被赶出家门,风餐露宿,如此,现在的生活便显得更加可贵。
再没有比现在更舒服的时候了,林钽得意洋洋地想。
浴室稀里哗啦的水声停了,没多久,卧室的门推开,岑豆像每个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边擦头发便往床上走,只不过在看到床上搔首弄姿的男人时,反应稍稍有点违背剧情。
“哎!你怎么跑我房里来了?”
“……哦,我走了。”
好么,感情人家压根没留他,从头到尾都是某个饥=渴男人自己在那儿瞎折腾。林钽走得很缓慢,心里希冀着岑豆能够“良心发现”,留他一下,即便稍微给点暗示,他都敢厚着脸皮赖在这儿,然后……可惜,他都走到门口了,岑豆连表示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老婆,我走了……”
“慢走。”
林钽一步三回头,两秒钟的路程愣是走了两分钟,终于挪到门口,到底不死心,回头可怜兮兮地跟岑豆说:“我真走了啊!”
岑豆“噗嗤”笑了出来:“乖啦,小朋友要听话,你是男孩子要勇敢。走啦,姐姐送你回房啊。”
岑豆,走过去摸摸林钽的脑袋,哄小狗似的,言语间都带着轻快。不过她没注意到,自己无意间的调笑动作,此时此刻在林钽的眼里全都成了——调、戏。
说不清是体香还是什么香气在鼻尖飘过,勾引出林钽眼底野兽似的光。林钽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岑豆搂进怀里,两具漂亮的身体紧紧挨着,彼此狂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林钽像个浪荡子般地,一手揽着岑豆纤细的腰肢,一手勾起岑豆的下颚,一股湿热的气体扑到岑豆脸上,哑声道:“我想吻你,好不好?”
好不好呢?
岑豆老脸一红,哪有人在接吻前还问对方好不好的,让她怎么回答!
“你说好,那我就吻了。”
“唔——”岑豆瞪大了眼,这才发现林钽竟然把强迫中奖这招用得淋漓尽致。
可是味道不不错,她不打算抗拒。
不过岑豆倒是冤枉了林钽,他只不过是情不自禁而已。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怀,你却硬要一个精力旺盛的男子“发乎情止乎礼”,岂非太不人道。林钽低头在那瓣樱红上索取着香吻,一点一点地深入,越发的贪婪。
岑豆被林钽一点一点地抽走意识,身体渐渐被融化。
……最后一丝理智闪过脑海,岑豆虚软地按住林钽正欲游移的手。
岑豆的举动也换回了林钽的意识,林钽闷哼一声,咬着牙离开那慑人的蜜源,又陡然把岑豆的头紧贴在自己心口上。
“明天就去登记,我等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四川地震,希望大家安好。
☆、46登记
既然已经认定了彼此;结婚便是迟早的事,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