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自喜乖乖地端坐在房间里,一见到夏倾进来就笑了,“夏倾,我今天漂亮吗?”
“我的傅小喜最漂亮。”夏倾走过去,就着她的唇亲了口。
她勾住他的脖子,称赞道。“你今天也最最最好看。”
他捏住她的脸,“小爷我什么时候不好看。”
“什么时候都好看,今天更好看。因为你是我的新郎。”
夏倾听了直乐,“傅小喜真有眼光。”
傅自乐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再一想行程表,觉得他俩好像漏了什么步骤。
不过,谁管它呢,她姐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傅自喜哪里顾得了婚礼策划的程序该怎么走,夏倾又是随性的人,他直接抱起她,“我来接我的新娘子咯。”
她腻在他的怀里,笑得灿烂无比。
婚礼策划人见此情景,也不敢异议。
左放在阳台上看着夏倾抱着傅自喜出来。
她一直在笑,很幸福很甜蜜。
夏倾有时就去蹭她的脸颊,漾着浓浓的疼爱。
左放弯起嘴角,喃喃地祝福道:“傅自喜,新婚快乐。”
夏倾一路把傅自喜抱上了车,傅自乐则上了后面第二辆花车。
一坐上后才发现,司机居然是周非凉。
他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呵,真巧,你居然就是夏倾的小姨子。”
她微扯嘴角。“真巧。”
“你怎么不在那干了?”
“我在我姐的店帮忙。”她对着他,是难得的耐心。
他淡笑,“对嘛,女孩子,就该玩些花花草草什么的。”
傅自乐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转头望向车窗外的花车队。
她早就猜到周非凉是有钱人,不过那时没往夏倾的朋友这方面想。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些。
周非凉见她神游太虚,一时也不知如何搭话,于是也止住了口。
两人一路无言。
他暗自道,怎么一到白天两人就没话题了?还非得三更半夜的才能谈得来?
这什么破事。
接下来,傅自乐就全程跟着傅自喜,时刻提醒着相应的礼节。
傅自喜被迎到夏家后,便换上中式旗袍,她被搞得晕头转向,等她敬完媳妇茶,身上已经挂了几十个金镯子,沉得手都要抬不起来。
中式这边完成后,她换上另一套婚纱,开始西式婚礼。
当傅自喜一手挽着妹妹,一手抱着玩具熊走上红毯的时候,宾客们有些哗然,但是新郎却神色自若,眼底的爱意一览无遗。
傅自乐亲手把自己姐姐的手交给了夏倾,然后抱着大熊退了下来。
她听着新郎和新娘的誓词,低头抚着大熊,轻轻地道:“妈妈,姐姐今天出嫁了。”
不远处的周非凉往她这边扫了一眼。
王辰不怀好意,揽住周非凉的肩。“你看什么呢,今天的主角在台上,这么不给夏倾面子。”
周非凉转过视线。“没什么。”
王辰贼贼地笑。
好玩,这周非,看那个小姨子好几次了,嘿嘿,又有好玩的事了。
然后他环顾四周,惋惜道:“我今天仿佛听到了少女们芳心碎裂的声音,一声重过一声。”
周非凉甩开王辰的手。“你的机会来了。”
“我的机会不是在那小姨子那里么,我还期待着与她共谱恋歌。”
周非凉不屑。“她有正眼望过你?”
王辰笑得很迷人。“难道她看的是你?”
非常自乐 02
“你他妈别对我笑得这么恶心。”周非凉恨恨地说。
“不要转移话题,来来来,告诉小王哥哥,你相中那小姨子了?”
周非凉压低声音,吼道。 “你他妈滚远点!”
王辰悠然自得,“别害羞呀,中二病也是要谈恋爱的。周非,这小姨子看上去没她姐姐好对付,你得加把劲啊。”
“……你真的很聒噪。”
王辰继续笑。
周非凉便不再往傅自乐那边看。
等到酒宴的时候,傅自喜饿得慌,在后台匆匆吃了几块巧克力。
“夏倾,我从来没有这么饿过的。结婚真的好饿呀。”
“乖,我们就结这一次。”夏倾牵着她的手往餐桌走。“不急,我们先吃点东西。等会再去敬酒。”
天大地大,他老婆最大,一众宾客,让他们等去吧。
她一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我们吃饱了再继续结婚吗?”
他笑得春/情/荡/漾。“吃饱了才有力气洞/房,来,多吃点。”
“嗯呢。”她傻乎乎地点头。
酒宴是自助餐,傅自乐和周非凉被排到同一桌挨着的位子。
她和谁都不熟,她静静地坐着,等新娘子敬酒,她好去帮忙挡。
周非凉去自助餐区扫荡了一轮回来发现她的盘子空空如也,“你怎么不吃东西?”
“我不饿。”
他把自己盘中的食物倒进她的碗中,“等会还得敬酒,不饿也要吃点东西垫肚子。”
王辰见状又在那笑得暧昧。
周非凉几句脏话把王辰喷了一轮。
傅自乐略皱眉。
她以前和周非凉聊天时候,倒没听他怎么蹦过脏字儿。现在看来,他说得顺溜得很。
她默默地把碗中的食物吃完,刚吃完,他又夹了一堆进来。
她只好道:“谢谢,我已经饱了。”
他打量了她一圈,“吃多点,你太瘦了。”
她沉下声来。“干卿底事?”
他却笑,贴近她,以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说:“胖些好生养。”
傅自乐脸一冷。
他笑意不减,“你说咱俩是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友好交流?”
她还是冷着脸。
他的这话说得过于暧昧了些,虽然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傅自乐以前在学校附近的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打工。
因为夜班的薪水比白天高得多,她就利用星期二晚上值夜班,然后星期三白天再补一觉。
夜班本来有两个人,这天,另一个搭档家里突然有事,便急匆匆赶回去了。他临走前说,一会儿就回来。
傅自乐不甚在意,夜晚的客人少,她一个人也能应付。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进来了几个小混混,他们呼啦啦抬了两箱啤酒,然后重重地放在收银台,见到傅自乐的时候,很是惊艳,于是调戏了几句。
傅自乐沉下脸,直接拉过那两箱啤酒过机。
那几个人见到她这反应,就不爽了。
为首的那个人往旁边的货架一堆,商品倒了一地。
她冷冷地道。“给我捡起来。”
那几个人都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一个小姑娘,他们几个大男人,谁怕谁啊。
小混混们又再推了几个货架,然后为首的邪邪地笑,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裤/裆,“给爷爷我好好舔/舔,我就放过你。”
后面几个放肆地大笑。
傅自乐在收银台下面的手已经在活动筋骨了。
不就打架么,她擅长。
她还没动手,突然就“叮——”一声,自动门开了。
周非凉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周非凉加完班已经凌晨了,去到地下停车场,准备掏烟,才发现烟都抽完了。
他烟瘾一上来就烦躁,上了车后发现拐角处的便利店还亮着灯,便停了车。
进去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情景。
货架都倒了几排,地上一片狼藉,数个男人在那张牙舞爪,收银台那站着的小姑娘横眉以对。
周非凉看了下傅自乐,心下了然。估计就是这些人见到她的美/色,起了贼心。
那些小混混见有顾客进来,看了一眼,恐吓道:“滚出去。”
周非凉挑衅地回之。“敢叫老子滚?你们算老几?”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那群人,他们纷纷亮出了家伙。
周非凉打量着他们,又是火上浇油。“你们合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一伙人团团围住周非凉。
周非凉手指随便动动就是“咯咯”的声音。
他现在是兴奋,他好久没动手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实力有没有退步。
周非凉的拳,赫赫有名,而且力道比夏倾的更重,更狠。
就几下,那些人就倒在地上了。
他只觉无趣,就这点运动量,连热身都算不上。他跨过地上的人,走到收银台,“给我包烟。”
傅自乐倒是很冷静,问他要什么牌子。
他浏览了一圈,没有他平时抽惯的,可这劲儿上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就随便挑了个牌子。
买好烟,他当场掏出一根,吸了一口才道。“这些人我帮你扔出去吧。”
傅自乐不卑不亢。“谢谢。”
周非凉把那些人一个个掷到离店不远处的垃圾堆,然后就打算走人,临走望了店里一眼。
透过玻璃窗,那纤瘦的身影在慢慢地把货架扶起来。
他不知怎么的,就重新进去帮了她一把,随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看店?”
傅自乐淡淡地回答。“搭档临时有事。”
他对于她的态度有点新奇。
她倒是完全实话实说,也不怕他也是个有不轨企图的。
刚刚就她对着那几个小混混,也是毫无惧意。
两人重新把地上的商品放好,周非凉又掏了一根烟。“那些人可能会回来报复,你一个人在这的,我还真不放心。有没有咖啡?给我一杯。”说完他径自走到窗边的座位坐下。
傅自乐这时脸上才有些情绪的起伏。
她和他互不相识,他大可不必在这陪她通宵。
她递给他一罐热咖啡,“我请的。”
他接过来,抬眼看了她一眼,“我这见义勇为可真廉价。”
他这话说得很熟稔,仿若两人是相交甚久的友人。
据说人在夜晚的时候,逻辑思维会下降,容易感情用事。所以很多文人喜欢在夜晚创作,因为那个时刻,感情很澎湃,文思如尿崩。
傅自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这个原因,对于这个男人没有太排斥。她在他旁边坐下,“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这守店,你们老板也放心?”
“平时有搭档的,今天碰巧他有事。”
“女孩子家,干嘛来做这个钟数的活。”
“薪水高。”
傅自乐的直白让周非凉愣了下。他已经很多年不为钱财而烦恼了,但他穷过。
他顿时理解了,重新打量着她,“你缺钱?”
“是的。”她望着窗外安静的街道,轻轻地道。“谁不缺钱呢。”
他似笑非笑。“你这长相,怎么会缺钱?”
她听出暗示,拉下脸。“我有我的原则。”
周非凉听了这话,拿出自己的钱包,把全部现金抽出来放在桌面。“女孩子这个时候应该睡美容觉,不然皮肤会差的。”
他在场子里,见过太多的女大学生,而且现在的高级妓/女,不少女白领、女教师都在做。
原则在金钱的诱惑下早就不值钱了。
傅自乐看着那叠钱,有点冷然。
周非凉猛灌了口咖啡,突然说道:“我以前很穷。我老爸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抓了我妹妹,想把她卖到淫/媒集团。他们给我妹妹洗脑,说卖个一年半载的就能还清了。我后来把她救了出来,可是我心里很怕。真的,我打架从来没怕过,但那时候我是真的害怕,如果我的妹妹自己要去还债那可怎么办啊。”
她侧头看他。
他顿了下,笑了,“你知道我妹妹当时怎么说么。她说‘还债是哥哥的责任。天塌下来都该当哥哥的顶着,如果要我去还债,那你也别当哥了。’”
傅自乐缓了脸色。“你妹妹很好。”
他挑眉。“是么?你不觉得她说这话太不负责任了么。”
“如果她去还债,你会比你自己还债更痛苦。”
“对,我妹妹很好。”他拨着咖啡的易拉环,继续道。“希望你以后也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会。”她推掉那叠钱,“无功不受禄。”
“你也未免太有原则了点。”
周非凉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对她说这话,只是看着她一个人在守店,就有点止不住话。
以她的姿色,追逐的狂蜂浪蝶肯定不少。
女孩子一旦诱惑大了,要固守自己的原则就不容易。
他欣赏她。
周非凉工作忙了一整天,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他只好喝完咖啡就抽烟,抽完烟又喝咖啡,就这么坚持着。
偶尔有客人来,傅自乐就自己忙,然后看着周非凉的背影,有种莫名的思绪。
这是第一次,一个陌生人对她这么好。
另一个店员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才回来。
周非凉冷冷地对那店员说了几句,然后就准备往外走。
傅自乐望了眼烟灰缸的烟头,果断地从烟架上取下一盒烟,朝他扔了过去。“接着。”
他一手接住,又掏出钱包。
她平静地道。“还是我请你的。”
他不理,扔下几张大钞在收银台。“我以后没烟了,再用这些钱请我啊。”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非常自乐 03
傅自乐只有星期二才可以值夜班,平时因为有课,她也不敢在白天睡大觉。
周非凉第二次在夜晚进那便利店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他还以为她是不再赚这辛苦钱了。谁知几天后路过那便利店,他往里扫了下,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泊车后进去直接问:“这阵子那几个人有没有来找茬?”
傅自乐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刚下班。”他瞥了眼另一个店员,松了口气的感觉。“今天不是你一个人了啊。”
“那天是例外。”
“那群人没再来了?”
“没有。”
“给我来包烟。”
傅自乐默默地递了过去。
他走到窗户的座位坐下,拆了包装就掏出一根来。
她终于没忍住,稍向前几步道:“本店禁烟。”
周非凉顿时喷了,他在那天晚上抽了整整一包烟,她都没吭声。“看来我就只能被赦免一次啊。”
她点头。“这店通风不好,烟味散不去。”
他把那根烟又重新塞回盒里,抬头示意让她也来坐。
她走近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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