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看着她们瞬间闪过亮光的眼,突然就觉得好笑起来:“哈哈,就算如此,颜将军也已经亲口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了,那我们要怎么过日子。也再用不着他操心了吧?”
“怎么能不操心呢?将军他也许只是说气话而已。想我做了什么错事,我父亲都凶得什么气话都说,可只要承认了错误,他对我仍像以前一样好啊!”
“就是。就算不说子不言父过,你也不能因为长辈做了什么不如你的意而不孝顺啊!”
“各位难道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回颜府去给祖母请安?如果颜将军真想我们回去,我们还能放着近处不住,非得每天从城东跑到城西去就为了请一次安?”
说到这里,颜容已经不耐了:“说那些我们不孝的人之用心我倒是想不明白,应该不会是为那外室庶子抱不平,想要我们低声下去请求回去,并且接受那个自不量力想要取代我人母亲的女人吧?呵呵,真是抱歉得很,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在坐的各位都是嫡支贵女。不会真和那外室同气连枝吧?”
被她这样一说,那些贵女们哪里还敢再提颜府里那个贱女人和那庶子?生怕露个口风就被人拿住话柄坐实。到时候这污水可生生泼自己身上了!
颜容轻蔑一笑:“阿空和姐姐今天来此本就是为了衬托各位姐姐的美丽,姐姐们可不要被某些人钻了空子反而把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来了。”
一群没脑子的,没看到把你们指使过来的人现在正自己围在皇后贵妃她们身边吗?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鼓动她们过来找人麻烦的人正对着皇子们笑脸如花般,生生刺痛她们的狗眼。当即哪里还顾得上颜容这边?齐齐地都涌过去了。≮我们备用网址:≯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颜容微笑地看颜宛:“姐姐,调息之后有没有什么感觉?”
“真是好了很多呢!”颜宛自从哑了之后就常修炼“静心之功”,没办法,她就是气死了自己也骂不了人,只因为别人指槡骂槐就指使护卫去打人的事她又做不出来,慢慢的养性功夫就入了门。而现在颜容再给了她一部这样的功法,她更是很快就能进入状态。
颜容很高兴找到这样一本适合姐姐的功法给她。以姐姐现在这样的状态,就算修为一直如此,至少也能比普通人少病少灾,若是再精进一点,更是可以把身体状态保持在最好状态,几十年容颜不老就不再是梦想。
至于她自己,应该早在得到息国空间之时就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普通人了吧?而大哥也得到了很好的功夫秘籍,若是能从破后天而入先天,那以后的路也便不是她所能预期。
从初六到十四,颜容都和姐姐们一起,不是宅家里就是一起给族里的老人们请安,能让普通人强身健体的丹药更是一人送了一颗,那些人吃了之后只过了一晚便有效果,颜容正打算少量卖出这种连级都不入的丹药赚些钱花。
果然,不是只有四公主才对钱财大爱,她也不差多少。毕竟她练手的时候高级丹药不是每次都能成的,而这些不成丹的渣子有时候保留着某种药性,她自己自是用不上,但对普通人来说却已是求而不得的奇药了。
转眼就又到十五,元霄之夜。南宫贵妃按例宴请娘家众人,顺带着也下了贴子给连家和颜家兄姐几人。
颜寰和她们已是分析过洛京的形势,支持五皇子的大臣几乎都已经站好队,八皇子这边为了不落后,正月前就需要定下正妃人选。他们颜家在洛京里也就只得颜飞毅身居高位,其他族人权势并不惹人眼。而世家里头的南宫家本就是吉瑜景的外家,不用特别招揽,剩下的连家刚是南宫老夫人的娘家,也不必多做什么,何况连家也没有适龄的嫡女用来联姻。细数之下,世家里未曾站队的世家就只有萧家、黄家还有阎家,而这其中黄家没有适龄女子,就只剩下萧家和阎家。而阎家与黄家是拐着弯的亲戚,又与连阁老的大儿媳李氏家里有交情,所以算下来,阎家女是最好的选择。
颜容只看了几眼阎吾喜和阎吾欢姐妹。那两人气质非常清冷高傲,但段数却也不差,初六宴会上那些好事少女来找自己姐妹麻烦的背后推手,正是她们!
元霄的紫云宫的宴上,阎家姐妹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颜容她们几人进去的时候就见到如同穿花蝴蝶般甚至抢了宫女的活的阎家姐妹,她们亲自给南宫贵妃倒酒。
在见到颜容她们的时候,那两人的目光突变,脸色也僵了一瞬。现在是阎家姐妹中的一个成为八皇子妃的呼声最高之时,她们以为今晚南宫家姐妹们是陪客,她们才是主角,但是,为什么还会有颜家那两个?颜家一个是哑巴,一个据说母孝未过就到处跑,不知检点,年纪也小没个定性,怎么看都没有威胁。
虽然分析过觉得没有威胁,但她们仍不敢掉以轻心。
颜容拉着颜宛给南宫贵妃见了礼,坐下后就只边听她们说话边发呆,表现得不冷不热。
“阿宛阿容,你们忘记春怜表姐了吗?”南宫春怜貌似关心地问,“过年时你们送来的小礼物我很喜欢呢!大姐姐和妹妹她们的也很漂亮,你看,这是其中一面小镜子,我还随身带着呢!”
颜容送出去给女孩子的小礼物一律是一面小镜子和一方花卉样子的玻璃镇纸,给男子的则是换成动物样子的玻璃镇纸。
“是啊表妹,你们能买到小玻璃镜不出奇,可据我所知,长隆商号还未推出玻璃镇纸,你们是从哪里购得的?”南宫春娴双眼含水,模样娇美柔弱。
颜容伸向葡萄的手一顿,面露诧异地抬头看她们:“你们不知道长隆商号是先母的嫁妆吗?”
她们当然知道!上层里这事不算是秘密,虽然传的人不多,只要是消息稍稍灵通一点的人也不会不知道。
“呀,真的呀!”南宫春怜兴奋地走过来跪坐在颜容边上,“那真是太好了,你回去让作坊给我们先做几面大镜子!每次出门前都要拐去照一次镜子,真是太麻烦了!”
“真是对不起,我们作坊正在赶着最先接到的宫里的单子,一时顾不上其他,所以就连外祖姑婆那边也只能尽力送过去几面,作坊现在的产量确实不高,不过我会让人想办法的。”颜容认真的说。
阎吾喜本就不觉得颜容她们会是威胁,此时一听这话,更是笑得异常亲热地坐到她颜宛身边:“久闻宛妹妹才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咱以后可要常来常往!”
南宫贵妃在主座见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阎吾欢一急,也跑到颜容那里去,但她们姐妹俩一起坐,左右又不空,便厚着脸皮挤到中间去!
颜容无奈得很。感情她们姐妹是南宫贵妃选儿媳的一块试金石啊!(
☆、第二二四章 颜宛说话了
第二二四章颜宛说话了
正月很快就过去了,不管洛京里如何流传颜家兄妹被父亲不容于家而另居别处之事,颜容他们几个倒是自得其乐得很。二月二,龙抬头。
这一天和以前的每一天差不多,同样的日出同样的晴朗,但上朝的官员们却得到了八皇子选妃的最后结果。
“奉天承运……阎家女吾喜贤良淑德,可为八皇子瑜景之良配……待其及笄后择日纳为正妃……”
二月的上半月就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过去,转眼就到了下半月。
颜容却没有多管八皇子纳妃之事。她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阿容,你又要出去?”颜寰一身是汗地从屋里冲出来,“农庄里有什么让你如此感兴趣?怎么三天两头往那里跑?”
“大哥,你不打算回国子监学习了吗?天天练武可不行,想做将军必得天文地理史学政治等等样样皆通才可,光是武艺高强,那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颜容避而不答。
“不去了,那些东西会有专人教我,我自己也看书。”颜寰一边擦着还不断滴落的汗水一边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让大哥知道的?难道还担心大哥不能保密吗?”
颜容夹着马绕了颜寰一圈:“大哥,雨水过了就到惊蛰,而过了惊蛰就到春分了,而农人们也应该准备耕种田地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啊,难道我们田庄出了什么事?”颜寰低头看一下自己身上,“你等等我,我换身衣服就出来和你一起去!”
颜容驱马挡在他面前:“田庄没事,是你小妹我对田里的农事感兴趣,想要去学习学习!”
“学农事做什么?让信得过的管事们去管就行了,有时间不如学些别的。”颜寰愣住。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在他身边的朋友里,没听过哪个特别去学习农事的,更别说是家中的姐妹们对这个有兴趣。
“大哥,行军打仗是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颜容微笑地看着马前之人,“既然大哥想要做将军。你妹妹我当然不会让你做个饿肚子的将军!”
颜寰看着骑在马上,沐浴在朝阳里的小妹。脸上笑容堪比此时的朝阳:“阿容,你放心,我会努力的!粮草之事,我们拿钱出来准备着就行了,不用你亲自去学来种。”
一人之力种出来的最多几亩地,总不可能只准备他一人的粮食而不顾三军吧?拿钱去收购不是更实际?
“大哥,我是想研究一下能不能增加产量。”颜容双腿一夹马肚子,“走啦,你按你自己的计划学习吧。”
颜寰看着马儿转过门口才转身回屋。自此练功学习的效率就更高了。
就在颜容出府不久,东三街宅子正门大开,八皇子吉瑜景一骑当先,带着一干护卫属下骑马进去。他一下马就问道:“阿寰几兄妹都在做什么?”
“回殿下话。大郎在外书房看书,宛娘去了女院,容娘去田庄了。”
“阿容去哪个田庄?”
“回殿下话,小人不知。”
吉瑜景大步走到外书房:“阿寰,你用过早饭了没?”
“没有,等你来一起用。”颜寰站起来,回答完就顺道吩咐下去摆桌。
“等我?你怎么不和你家妹妹们一起用?”吉瑜景状似随意地问,但天知道他对这些话的答案在意极了。
“除了每晚固定一起用晚饭,每天都是各忙各事。”颜寰在盘里洗了手,一边抹手一边坐到桌前。“早上各有各事。现在更是免了晨昏定醒,个个都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了。哪里还见得到她们呀。”
“哦,她们都忙些什么?”吉瑜景伸手立起筷子,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阿宛还正常点,都是忙功课、学习之类,阿容就怪了,早前还天天窝在房间里说是要制药,一转眼就见天往田庄里跑,说是想学农事呢!”
颜容要增加产量的事,颜寰觉得那是她的理想,在事情还未成功之前,就不用说了。
却说颜宛这天和平常一样到了女院,刚刚在自己的位置坐下来,便听身旁边一同窗说道:“颜宛,和我们说说你这洛京才女之名是怎么得来的?”
颜宛莫明其妙,什么洛京才名,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望着说话的少女,用眼神表达她的疑惑。
出声质问她的是李大学士家的嫡孙女,李家也是勋贵之家,这些年来跟在窦家身后发展得很快,颜宛还是颜大将军家嫡长女之时还有与之相持的地位,但她们都知道她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疼,而且还宣布脱离父女关系,所以颜宛在学里是贵族女子排斥,平民女子远避,几乎算是独行侠了。
“看什么看?”李菲菲一见颜宛似水般的双眼纯净望来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颜宛要不是有这副好皮囊能得那所谓的洛京才女之名吗?都是那些好色男子乱评,怎么就不直接说她是“洛京最美哑娘”?那样还名副其实一点。
“李菲菲,阿宛难道不是洛京人吗?阿宛难道不是才女吗?就说琴棋书画,我们这一级的同窗哪个及得上她?就是六艺大比,人也拿到了书、画两项头名,哪点不才了?”女子的六艺和男子的六艺是不同的,男子是礼、乐、射、御、书,而女子却是琴、棋、书、画、礼、女红。得了头名的也同样能得到宫里皇后或贵妃的接见。
颜宛看过去,为自己说话的人又是任菲菲,她是国子监男院那边虚空先生的女儿,身为先生的女儿,她对那些高官子女并没有很深的阶级观,也就造成她性格直率敢说敢做,只和自己喜欢的人交往。
“谢谢你,任菲菲!”颜宛张口,声音很有些咝哑。像是被沙纸磨过。
任菲菲不在意的摆手:“不用谢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一向看李菲菲那个与自己同名的人不喜,不但骄傲无礼还势利眼。
“你,你能说话了?!”李菲菲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颜宛,声音都哆嗦了。
颜宛轻挑了下眉:“我能说话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李菲菲本来就是个胆子不大的人。她本来不会找颜宛的麻烦,对方再怎么不得父亲宠爱。却也是有个与八殿下亲密如兄弟般的长兄护着,可就因为她讲不出话,看着性子又好,才觉得她不会回家告状,就大着胆子找碴,不愿让她在级里抢了风头。
颜宛眉头挑得更高了:“我本来就能说话,只是前些时候嗓子暂时哑了而已。”
却不知道就在她说第一句话时这间课室里就安静下来了,就是那些没有听到第一句的也跟着别人闭了嘴,然后。都听到了第二句话。
“阿宛,你的嗓子好了?!”任菲菲冲到她面前,大半身子扑在她前面的桌上,“太好了。不管是你用的小镜子还是玻璃镇纸都好特别,我一早就有兴趣了,可惜和你说话太难!哎,能说了就好,以后咱一起坐啊!”
颜宛看着飞快在自己旁边落座的少女,微笑起来。
任菲菲摆好自己的东西一转头,就见到她这个发自内心的笑。揉了下眼,她不可思议地叫:“阿宛,你本来就是才女了,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哑的时候就已经够遭人妒忌了。现在恢复了声音,更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女子活了!”
李菲菲怎么也想不到今天会因为她的几句话把颜宛恢复声音的事情捅出来。看着围上去的同窗,她心里恨得不行。
颜宛的那些同窗早对她好奇得不得了,以前是碍于交流不便,现在没了这道墙,就都扑上去问东问西,都想在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消息。
“颜容,颜将军对你们真的不好吗?”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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