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张御医来见我!”她脸上有着轻松与释然。
“是!”红袍应声退下。
张御医刚刚进门,连礼都还没有施就听贵妃娘娘问他:“你早晨去给殿下诊过脉吗?”
张御医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太子殿下的伤情反复了吧?可是怎么可能,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连疤痕也淡得很了,除非照着那地方再刺一刀下去,不然怎么可能有事?
“如今一日一诊,殿下吩咐傍晚时候去。”
“这样?”南宫贵妃说道,“太子妃刚才和太子殿下一起用的早饭,她说殿下的脸色有些不好,你马上去看一下,回来之后,事无巨细都给我报一遍!”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张御医在宫里多年,当然不会问出来。既然叫他去诊脉必定是与身体有关的,而只要与身体有关,便瞒不过他,当然就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难道是那个小宫女又出了什么奇招?对于医术,他始终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出了贵妃娘娘那里之后,他的脚步飞快。
吉瑜景脸色发青地看着张御医:“不是叫你傍晚再来吗?”
张御医清楚宫里的事情,当然不会说是贵妃娘娘叫他来的,只是笑道:“回禀太子殿下,臣稍后有些事情,要制些成药,恐怕到那时没有时间,刚才却禀了贵妃娘娘,娘娘让臣现在就来,毕竟诊个脉不用多少时间。”
“你去请示母妃?!”他的身体由谁做主?是母妃而不是自己吗?
张御医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太过好奇于他身体的变化而疏忽了其他,甚至连回话都未细想。这些尊贵人们最恨的就是被掌控,他怎么能犯这个忌讳?
“不是不是,贵妃娘娘派人去请臣,她有些不舒服。臣给她看的时候说起的。”
吉瑜景眯了一下眼,懒得和他计较,这些事他如果要查当然查得出来,不过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愿意和母妃计较。
张御医诊脉用的时间与平时差不多,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转了无数转。
看来昨晚有女子与太子殿下同寝之事被贵妃娘娘知道了,联系到她问过自己很多次殿下的身体是否有问题的事,他想他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和娘娘回禀了。
“一切都好。”张御医之前不是没有查出他身体里面越来越燥热,但太子殿下受伤后身体虚寒,确实得热补才行。所以尽管补得有些过头了,可仍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深知宫中各种招术的他很快就把动作人圈好了,不管是哪一个的目的都不是太子殿下的性命,便没有理会。而今天的诊脉也只是确定了猜测而已。
“怎么样?”贵妃娘娘连客套都没有一句,才见张御医便问,一如刚刚传他来时一样急切。
“太子殿下初识**,只需要节制一些,补药也不可太过,其他一切都好。”张御医挑了重点来说。
“呵呵,这么说,阿景的身子果然是好的?不是那方面的问题!”南宫紫珏高兴得失了态,都忘记张御医还站在面前。
这样的话可不是他应该听的!张御医一个哆嗦:“娘娘,请容许臣回去制几种成药,那些都是殿下急着要的。”
那些效果很好的外伤药确实是吉瑜景下令太医院、御医院必须要提供足够数量的,这是真事,他拿这个来当理由充分得很。
颜容逛到御医院,有心想找张御医暗示一下吉瑜景体内的药物残留未尽,恐怕最近几天都会很难过,若是贵妃娘妨继续给他用药,估计会伤身,这里却不见张御医的身影,只得药童接待。才说明来意罩在紫云宫太子殿下做的院子里的意念力就见到张御医过去了,她便快速往回走。
危险警报解除,她现在又可以把意念力分出去散布各处了。这样做还能有利于意念力的锻炼。
赶在紫云宫的门品见到张御医,她小声地问了他几句话便放心进去了。只是知道了药方,她便能猜出太子殿下被补过头一呈必定瞒不过张御医的眼。
这天晚上,颜容和昨晚一样被奇怪的呻吟声吵到,感觉到往紫云宫走来的太子妃一行,她缩了缩后终于舍得离开被子。
这天贵妃娘娘没来压镇,让颜容感叹拉皮条的老鸨也挺好当的,她们只要在第一次时出现即可,以后只管坐着等消息!
颜容还是被赶了出去,吉瑜景仍旧不醒,她叹口气,自己随便找个客房倒头就睡,意念力只在人家的房子外墙十厘米处——离得近了墙壁传音,燥音不好听呀!
第二天吉瑜景仍然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那种感觉让他喜爱不已,每天看向颜容的目光化为饿狼!
可是,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秘密,于是没有想过要问一声萧九。主子不发话,萧九当然是不能主动出声的,除非有重要事情要报告。但那些事情大多也是来自于丰年老大。
吉瑜景甚至盼着晚上睡觉的时间,在那时他觉得自己拥有了阿容,身心都格外满足。
太子妃初承雨露颇有些承受不住,这几天精神越来越不好,这天终于病倒了。
“不行,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阎吾喜对自己说。她待嫁之时就已经被英俊的太子殿下所迷,现在更是结成一体不愿意分开,可是,那个‘阿容’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在做的时候他都会叫着那个名字?!
殿下是她的,她不许任何人来抢!
病得真不是时候!殿下的火还没有泻完,若她今晚不去,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第二七四章 残忍的真相
阎吾喜撑着病体准时出现在太子殿下的寝宫门前。
“开门!”她化着很浓的妆,但颜容仍能看出她的状态非常差。有必要这么这么拼命吗?难道那啥如此重要,重要到连身体都不顾?
颜容从走神里醒来,反正隔着门对方也看不见自己,便撇了撇嘴:“门开着。”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们连忙打门打开,请了阎吾喜进去后,那个颜色艳丽的便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对颜容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颜容看了一眼阎吾喜,无声地出了门还帮她们把门带上。把自己赶出来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和自己一起出来,她们一主二仆三个人在里面想做什么?!
如果是原装的颜家小娘子,肯定不会如此想问题,可架不住她这个原本苍老的心装在小萝莉的身体里,最近还过了段那么无趣的生活,能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吗?
她对房间里面很熟悉,于是便能把注意力控制在离床几米远的地方,看到里面的情况。
阎吾喜在两个贴身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床边,俯身看着她的夫。这个正面色潮红,睡得不安稳、热得踢了被子露出双手和肩膀的人就是她的夫啊,可对方竟然到现在也不知道每晚亲密之人是自己,这让她情何以堪?!
人类的**总是没有办法被满足的,没能嫁入皇家的时候,她心仪于他,想着若是能嫁好他,她能死而无憾;嫁给他之后。他连新婚之夜都不碰她,得知能有机会接近时,她想着就算是悄悄的,能有个孩子也可以;可是现在。她想要的是光明正大和他在一起。想要他明确地对自己热情!
“你们备好热水就回去,明儿一早再过来候着!”阎吾喜挣开两人的搀扶坐到床上。帐子垂着,虽然透明得看见里面的情况,却只是隐约知道,看不真切。床很大。她离吉瑜景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她正低下头,两手拇指按住太阳穴缓解头部的涨痛。
原本扶着她的两个宫女在她挣开后没有试图帮她接摩,而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帐子里面。阎吾是低着头喜强忍不适说出这话,因此没有看到两人失望的目光。
“娘娘。您身子不适,需要好好休息。”左边那个圆润些的宫女看似很关心地说,若是她的目光不是时不时往帐子里跑,也许更有说服力。
“无妨。”阎吾喜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只是催促她们,“还不快去拿水?”
拿水只要一个人就好了,右边那个长相妖娆的看向圆润那个,用眼神叫她去。她不愿离开,那个又怎么愿意呢?
“怎么还不去?!”阎吾喜多挨一刻都难受多几分,耐心也不多,“皮痒了?!”
一个开口却未达目的,妖娆宫女也沉不住气了:“娘娘,您病了都没传太医,我们若是离开,晚上若是不舒服谁伺候你?若是明天病得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要一时欢愉还是长久?
阎吾喜身体状态好的时候或许还有些理智,此时却想也不想:“我只是有些发热,睡一觉就好了,哪里会加重?快去拿了热水来便退下!”
两人对视一眼,事已不可违,于是只得一起慢慢地蹭出去,再慢慢地把水拿进来,其间看了阎吾喜无数次,期待她能改变主意把自己留下来伺候。但最终两人还是不得不退下,阎吾喜是铁了心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做了。
吉瑜景用的药分量并不算多,他今晚不如前几晚勇猛,但身体正难受着的阎吾喜还是高估了她的承受力,期间晕过去好几次,最终结束的时候,她连爬起来做清洁的力气都没有,勉力抓着枕巾擦了几下又昏睡过去。
客房里的颜容在两宫女开门离开之后就没有再看里面了,她照例进到空间里去修炼玩耍,正被耍宝的法瑞逗得开心大笑之时却听到隔壁房间里吉瑜景尖声大叫。那声音之凄厉之气直达云霄!
“怎么了?”颜容的修为是什么速度?所谓意随心动,她的意念力到那里的时候,人也已经出现在太子殿下的龙床前。
龙床上,吉瑜景惊恐恼怒地卷着被子瞪着床上另一个人,那是被扯了被子光溜溜的太子妃阎吾喜。她被尖叫声吵醒,头痛欲裂地勉力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
“殿下,我的殿下。”她似在梦里,殿下怎么会睁着眼披着被子看自己?他只会闭着眼喊“阿容”,不过,就算是梦,这也是个好梦,真幸福啊。
吉瑜景后牙咬得咯咯响,这个无耻的女人什么时候爬到自己的床上,还一丝不挂地睡着?!醒了之后竟然还能笑得出?!还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太过份了!
“你给我下去!”吉瑜景火冒三丈,谁让你上来的?
“殿下,殿下。”阎吾喜微笑地呢喃。她仍觉得自己在梦里,若是现实,哪有人能有这样厉害的气场?自己都吓得全身发抖了。一定是她把殿下想得太高大太威猛了,强化了他的气场才这样的。
不过,太子殿下生气的样子也一样的好看啊!
颜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闪身就不见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那是家事,她留在这里干什么?看美女啊?不过说真的,太子殿的身材真是很有料,不知她这个小豆芽以后会长成什么样?
她出现的时候吉瑜景正专注着床上不该出现的另一个人没注意到,可消失的时候总有个时间差,虽然只是人影一闪,但对于把她记在心里了的吉瑜景来说却已经足以知道那是谁。
“阿容……”他想要挽留,可是现在这场面很不合适,让她走。又觉得心慌。
沉浸在幻想里的阎吾喜对这个两个字却很是敏感,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原本还痛得如千针入脑的感觉一下子退开:“谁,谁是阿容?”
她一出声。把思绪纷乱的吉瑜景的注意力拉回来:“你这个无耻得爬床的贱女人。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他自己却马上裹着被子跳下床:“来人啊,把这床给我拆来烧了,给本太子拿张新的来!”
阎吾喜从天堂到地狱。她辛辛苦苦接近他,拼着被发现的尴尬留在这里,以为他会看在自己伺候了他的份上。对病着自己有那么一点保护欲。这样她就能利用他的心理让他接受自己在这里,可是,他竟然是这样看自己的?
贱之一字,是多么强烈的贬视和轻蔑?
她觉得自己被这个字伤得体无完肤:“我是太子妃。是在皇家历代先皇的牌位前上过香的你的妻啊,你怎么能那样看我?”
她不记得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来披上,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吉瑜景。双眼含泪,却怎么也不落下:“为什么?是因为那个阿容吗?她是谁?”
这个世界没有“三从四德”的说法,但世家对女儿了要求也有德容言工四样,而德、容、言三字较中性,常有人用在女儿的名字中表示对其的期望,所以在洛京这地方,名字里有“容”字的女子并不少,若说整个欣朝,那就更多了。
女子的胸部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着,洁白皮肤上点点淤痕召示着昨晚发生过的事,她双腿微并,但因坐姿正对床外,所以站在床上的吉瑜景很轻易就看到她双腿间柔软的毛发掩盖之处。
慌乱地别开视线,吉瑜景不敢再看过去。但脑海中却不可自抑地想起以为是春梦的昨晚的“激战”,她是那么柔弱,那么予取予求。
不,她主动爬上自己的床就是她不对!他是一国太子,还是未来的皇帝,想要什么女人不是他说了算还能是别人强迫他?那怎么可以?!
“贱人,连着几天都是你,对不对?!”不由得,他的视线又回到她脸上。
心里已有猜测,他却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若只是昨晚而已,那及时解释,再保证以后不再犯,不知阿容会不会谅解?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阿容在宫里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我是谁?除了我,还能有谁名正言顺地上你的床?!”欣朝女子多外向,她们有传统的礼仪,也有新女性的骄傲。碰上心里最在意的问题,一向被赞进退有度的阎吾喜也不能淡定了,“是那个阿容对不对?她到底是谁?你说呀!若是她真的比我更优秀,那我愿意代你上门去提亲!没有太子妃的位置,其他什么都可以任她选!”
就算是恨不得要杀人,就算头痛欲裂,她大吼出来的话里仍然暗含心机:只要弄清楚情敌的身份,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如若不能在宫外解决,她就不信不能在宫里解决!
这就是大家族世家女的悲哀啊,既然愤怒也不能完全失去理智。
再次提起“阿容”,吉瑜景终于回复了理智:“来人,拿净身的热水进来!要三桶!”
快点洗干净,他要去找阿容可不能带着别人的味道!
“披上你的衣服赶紧给我消失,我们之间的帐稍后再算!”他对她说这话时,脸部扭曲得变形。
门外有人敲门,刚才他们的声音那么大,外面伺候的宫女都隐约听得到,所以唤人时都推脱着不愿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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