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瑜景咬牙镇定,射出他的最后三箭!
可是,障碍那么高,就算是汗血宝马也要很小心才能安全跳过,马上的人更要当心!他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跳过第九个障碍,他压低身子极力催动这匹汗血宝马,想把落后了一个马身的距离追回来。
而颜寰早已跳过第九个,快到最后一个障碍!
颜容目测那堵木墙似有一米六,几乎与马同高,只是看都觉得悬!
白隙能安全跳过吗?
“跳丈墙了!跳丈墙了!”人群中激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丈高的墙?那么说有近一米七?
颜容顿时汗流夹背。
伏在马背上的颜寰放空了自己的身心,直觉整个人都附身在马上。他初得白隙时它才两岁,开始的半年里他几乎住在马厩里陪它,一人一马相处的日子,到现在已有四年。他们是最信任的伙伴,所以他放心地把控制权交给它!
白隙果然不辜负主人的期望,毫不畏缩,为了跳过这非同一般的高度还更加加快了速度!
只见它比在之前的障碍跳得更早,在空中划出美丽的线条,前蹄缩起甚至离墙顶还一个手掌的距离——它腾空而过了!
吉瑜景的马虽好,奈何他临时牵来,在配合上就没有那么好,他示意马儿起跳时,马儿觉得还未到时机,他催促,马儿终于跳起,虽然最终险险跃
,却让所有人的心脏都刺激了一下,使劲一缩!
待吉瑜景的汗血宝马落下,欢呼声再次响起,最后的**来临!可这些,却不是给他的!——颜寰已经冲过了终点线!
容颜有惑82_第八十二章 射御更新完毕!
☆、第八十三章 激化
容颜有惑83_第八十三章 激化 射、御两艺同时进行,用去了一天时间,大比的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坐在马车上回府的时候,颜容最高兴的不是大哥又得了头名,而是他终于平安渡过了太清真人所说的这一劫!
第三天的书与数,颜寰分别得了良与优。但总的来说,这一次大比,他的成绩是最好的,独占其中两项头名!
“阿寰,晚上宫里见啊!”吉瑜景拍拍他的肩,离开颜府的马车,先回宫里。那天的骑射输给最好的朋友,他却是心服口服!他想稳中求胜,而颜寰却艺高人胆大,在中间时段障碍墙不是太高,马匹还有余力之时先射出多支箭,而在最后冲刺时不用射箭,他专心御马,速度当然比他这个两头兼顾的快。
颜府的主院疾风院里气氛平静,除颜寰之外的众位主子都安静吃饭,把食不言贯彻始终。直到喝茶——
“嘭!”颜飞毅把几上的茶壶一扫,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叶茶汤洒了一地,“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颜容抬头和颜宛对视一眼,动作一致起身轻蹲:“父亲,我们先回院子休息了!”
不是她们躲麻烦,而是连氏早已经告知过她们,若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先由她直接面对,若是矛盾激化,她们再想办法。
走出房间,她们并未出疾风院。颜宛站地在院中满面忧色,颜容拉了她一把,对紫薇说:“二姐姐不舒服,带我们到偏厅坐坐。”
颜宛吃惊不小。她哪里不舒服了?而且偏厅与正厅只有一墙之隔,小妹是要带她去听墙角?如此光明正大?
紫薇略一迟疑,颜容便接着道:“打发个小丫环在外面候着,我让你去请太医的时候你再让人去!”
紫薇眼一转,笑着答应下来,先去偏厅看了看,才把她们带进去。
三人轻手轻脚进去,紫薇摆上个炭盆便出去:“我看太医来了没有。/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她声音很轻。
颜宛求证似的看过来。
颜容点头,用手语回她:“没错,就是要听墙角!”
既然说了是要听墙角,两人自然小心不发出动静。颜飞毅激动的声音从主厅那边穿透过来。
“我给你陪了不是,我也答应过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还要我怎么样?”他喘气声很大,“我念你带大孩子们不易,已经如此尊重你,你倒好,现在教唆他们给我脸色看!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质问停了,喘息声更加突出,而连氏却没有说话。室内诡异地安静。
颜容与颜宛对视:什么情况?
安静没有继续太久,就在颜容纠结是不是要去偷看一下的时候,颜飞毅的大嗓门又响起来。
“我常年不在洛京,孩子们不亲我情有可原,可族老们是看着我长大的,现在竟然一个两个不知道听了你的什么传话,竟对我视而不见!就是有一两个见了,一听到我说让阿宥入宗谱他们就走!你说,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
连氏并没有在族老们面前说过什么,颜飞毅自回洛京只为了颜宥的事去拜访过他们,除此之外,没有问候。颜容双手放在身侧握紧拳头,脸上通红。
突然一只微凉的手覆她的左手,一股柔柔的情感随之传递:别生气。
颜容扭头看过去,只见她眼里含着泪。颜宛的手一动,抽出来飞快打着手语:“明明是族老们不赞成他做出来的事,他怎么可以怪娘亲?”
颜宛沉默,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想表达不懂还是不知道。
连氏清脆的声音传来:“都怪我?你还有什么想推给我的,都一起推过来吧!在洛京一个人照顾孩子们是我的错?进了你颜家的门便孝顺你颜家的长辈们,年节送些礼是我的错?他们不见你是我的错?他们不直说你而是避开也是我的错?”
她冷静的反问问哑了颜飞毅,然后又是一段沉默。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谁能有这个影响力?你母亲已经经不在,谁还能把手伸到我颜家来?不是你是谁?!”颜飞毅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大得院里都能听到,“我在边关拼死拼活,就为了活着回来看你们的脸色?”
怎么有这样的人?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却推三却四地怪到别人头上?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爹娘什么?”连氏哼笑,“一辈子对我好!”
颜飞毅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反应激烈,连氏话音一落就大声道:“我怎么对你不好了?自己的母亲都不顾了把颜府完全交给你,把儿女完全交给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这样就是好了吗?一面说对你好,一面几乎同时养个外室,这就是对人好?
颜飞毅喘了口气,继续:“你不喜欢柳氏,我就不让她来烦你。你不喜欢阿宥,我就让他在外院呆着,你还要怎么样?”
说得好像他很贴心,都是连氏蛮不讲理似的。
“我承认我不喜欢,可是谁会喜欢?你对我的好,就是做些我不喜欢的事,只不让他们在我面前晃,我就能当没有发生过不存在?”连氏气笑了,“有本事你为什么不瞒一辈子,让我一直不知道?!”
“只要是我做了的事我当然会承认!”颜飞毅吼,“若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又如何在世上立足?!”
连氏终于流泪。柳氏母子的事就是扎在她心里的得刺,刺得心痛如绞,难以忽略!
颜容呆坐着,她看不到那边的怀景,却也能从声音听出连氏不如开始时平静。她想做些什么,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一滴热热的泪落在她的左手手背上,又一滴,再一滴。
难过。
好难过。
泪是颜宛的泪,可她却分不清难过的感觉是颜宛的还是她的。原来,父母感情不和的时候,孩子们的感觉是这么难过这么无助吗?
不,她一定要做点什么!她嚯地站起来,走向主厅。
颜宛被她突然的动作惊了一惊,见她拨腿就走,吓得用力拉她!
停住脚步,颜容皱眉回头。
颜宛不敢放手,她只觉得要是放了手,一定会有事情发生。可是,手上不空,她又如何沟通?
但那哀求的眼神,颜容却理解了,她的心突然就冷静下来。
“我们出去,到院子外面去。”她几乎是用唇语说。
颜宛不放心地看她。她保证般用力点头,两人才拉着手走出偏厅,在候在外面的紫薇那沉默的目光里离开。
走出疾风院,颜宛甩掉颜容用力抓着她的手,用手语问:“怎么了?”
“去外院,等大哥回来!”颜容冷冷地,“有些事情,再不可挽回!”
连氏对颜飞毅还有感情,碰上这样的事她虽然不能接受,却还是努力忍耐,想在不分开的情况下找到平衡。颜容一直知道,所以她才在最开始劝解了连氏之后不再多做什么。冷眼旁观,她也希望颜飞毅能改过自新,认识错误最终得到连氏的原谅。可事实上,颜飞毅从来就不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而忘记曾经的感情,而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连氏,对她没有真实的感情。
他对连氏的认识,只是“正妻”这个身份而已!
来到前院厅里,颜容和颜宛安静等待。然而直到亥时末,颜寰仍未归家。就算宫里的人送他们回来,可以无视宵禁,可这也太晚了吧?
她们开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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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宴
容颜有惑84_第八十四章 宴 在颜家内院主院的争执开始时,皇宫里的宴会才刚开始。网 高品质更新
隆庆帝坐在上首,亲自宴请今年在国子监大比中表现最出色的学子们。六艺里射、御同比,往年头名都有五个,而今年坐在这里的却只有四个。颜寰一人独占两个头名,实际却是六艺中的一半,份量自是比别个要重。
“颜大郎啊,今天这酒你可要喝双份!”隆庆帝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对,颜寰,喝双份!”萧山招手叫宫女,“给他换大碗!”
正规的宴席是单人单桌,这次宫宴当然也是如此。皇子们陪同坐席,与几名国子监学子相对而坐,吉瑜景正安坐在颜寰正对面喝着小酒。
闻言,他放下手里的杯:“你们想灌醉他?省省吧,别到时先把自己给灌醉了!”
“哦?”隆庆帝笑,“你是说颜大郎的酒量很好?”
“是。”吉瑜景支着下巴,在父皇面前大方自然,“喝过几次酒,他从来没红过脸!”
就算喝了几次,也分喝多喝少好不好?五皇子吉瑜旺虽然生母只是个美人,但他上面几个皇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他便成了隆庆帝实际上的长子,一向以老大自居。他嗤笑一声:“就你们能喝多少?!”
喝得不多,脸不红很正常嘛!他已经二十出头,早已经成家搬出宫外,却只领了普通皇子的俸禄,大笔些的支出还要跑回宫来和皇帝父亲要,花天酒地自是不能。因此一向对这个没有金钱烦恼的皇弟好感欠奉。不过,谁让他没有一个出身富贵的母妃呢?
“不多不多,一次十几大碗喝着玩儿而已!”景瑜景“谦虚”地抱拳。
“哈哈哈!”隆庆帝大笑,“颜将军沾酒即醉,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有好酒量!”
颜家是武将世家,其他几人在家中即使喝过酒,也只是小酌,哪里会用大碗?萧山出自诗书世家,又自小才华横溢,一直被人吹捧,以前面见过几次天颜,隆庆帝也一直展现他平易近人的一面,没有用帝皇的八气压迫过他,此时便比其他两人表现得更自然,也更活跃。
“是的吗?没想到颜大将军竟然不能喝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笑,“阿寰这点难道是遗传自先余老夫人?”
隆庆帝想到那个人,也笑了,“看来很可能呀!”又吩咐宫女,“把西梁进贡的烈酒开一坛上来!”
颜寰脸上现出丝怀念,站起来抱拳:“谢皇上如此看得起某,那我就以埙助兴,谢皇上厚赐!”
“好!”隆庆帝觉得和年轻人在一起,锐气中不泛纯真,比和那些滑不溜丢的大臣们感觉好多了,“把当年川地进贡的古埙拿给颜大郎!”
颜寰再次谢恩。 不多时宫女们拿了埙来,他试过音便开始吹奏。埙声呜咽如泣,似回忆似追思。年轻的少年和皇子们只觉得有情有境,年长的隆庆帝却捏着酒杯,努力保持平静,不让那丝对生命的挣扎缠上他。
一曲结束,大家都拍手,萧山却大呼:“阿寰,你这曲子比礼艺大比时的还要悲苦!是谁做的啊?”
颜寰扯出一丝笑,站起来朝面朝皇上:“此曲为外祖母所教,因太过悲伤,当时被外祖父禁奏。不过此曲用埙声表达出来,效果却是极好的,所以某便献丑了!”
隆庆帝满脸都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大笑:“先余老夫人本就才艺过人,据我所知她却是一位乐观开朗之人,如何能做出如此悲伤的曲子?不知是为何人所作?”
“某只知名为《二泉映月》。”颜寰端起酒碗饮下一大口。
“不知此名如何得之?”隆庆帝还想知道更多。
“某不知。”颜寰坦然答道。
“哼!”五皇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很明显这二泉是有名的泉,而欣朝有名而双眼同存之名泉就在胶州。”
颜寰站起来一抱拳:“先外祖母生前足迹不止遍布我欣朝,还出过海外去过外邦。而这世上有名之泉不知凡几,某不敢随意猜测。”
“你母亲和妹妹们,于乐艺一项也有颇有研究吧?”隆庆帝端起自己的那碗烈酒,大大喝了一口,才似不经意地问。
“我娘亲只爱古琴,二妹妹倒是都有涉猎,最长古筝。”他自豪地说到这,却大大叹了口气,“三妹妹原来笛子吹得倒是很好,自病后却忘记了,如今偏要学琵琶,听水居里常常鸟走雀散。”
众人都是玲珑心,闻言稍一脑补,便知颜家三娘的乐器奏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你家二娘素有才名,原来真是名副其实?”钟名坚是“数”这一科的头名,出身寒门,为人自信却不自卑。
“听说她的字正得女院云姑姑的指导?!”书科头号名的梁火华出自江南名门梁家,却心思单纯,只对书画和与书画相关的人或物感兴趣,而且这种兴趣升起之后便像顽强的火灾苗,不满足不熄灭。显然他对颜家二娘产生了兴趣。
“没错。”颜寰干脆地点头,“她明年春天参加国子监入门考。”
这是事先计划的,他不觉得需要因为颜宛失了声而改变,因为颜宛虽然需要用手语和别人交流,但听别人说话却没有问题,他觉得她完全能适应国子监的学习。因此大方说了出来。
隆庆帝他知道这些小辈们因为自己在这里定不能玩好吃好,略坐之后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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