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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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旺妇-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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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不快不慢地喝汤,所有的人还是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屏风外的爷们,都没有说话。

谷柏新在外面心里很是激动,寻香家的富裕真是为他长了脸。一直以来,他在两位哥哥面前不太抬得起头的,大哥是七品官员,二哥管着谷家的大生意,只有他屡试不中,闲在家里,陪老爷子有时说说话下下棋,溜溜园子,在别人眼里看来没有真本事。

嫡媳妇们坐了一桌。

范氏见到大家对寻香的态度,心里也是飘飘然的。原来柏新帮着处理寻家的财产时,说什么都卖了,只有一万六千两,想不到寻家真是高明,外面还藏了五万两。这五万两没有列为陪嫁,不会被充公,寻香是她儿媳妇,这一大笔钱将来自然是柏新这一房的私房钱。

寻香越来越觉得压抑。匆匆放下碗,和长辈们打个招呼,先退出膳房。

“你不吃了?”几乎所有的女眷都半起了身,热情的关问。

寻香边摇头边往外走,不注意身子撞到大理石屏上。

“小心。”二伯父柏熊刚好离开桌子,一把拉着她,慈爱地道。

“寻香撞伤没有?”父亲的脸上绽放着久违的自信和光辉,目光充满关切地问。

长房沛丰、沛华,二房的沛明,沛林的哥哥沛光,全站了起来,目光都很和善,仿佛寻香不幸摔倒,他们关切的目光便能救起她一般。

寻香脸一红,向二伯父和父亲福个身,跨了出去。

“瞧这孩子,还很年幼。”柏熊笑道。

屏风里文氏说道,“别看寻香年幼。可是很聪明有主见的……”她想要讲上午的事。发现寻香已经出了膳房,便停下话头。

膳房在北院前堂的端头,三间通连,可摆放十张八仙桌子。端头外有片桅子花木,枝头上挂满了小白云般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香甜味道。

庶次子柏修的女儿美兰早已出来了,正在摘花,将一朵盛开的桅子花递到她的面前,友善地笑道,“送给你,六嫂嫂。”

这时,华锦跟着出来,亲昵地抱着寻香的腰,直撒娇,“我要六嫂嫂给我戴花。”

寻香接过桅子花放在她手上,却不敢为她戴上白色的花朵。

华锦自己戴上,问美兰,“好看吧?”

美兰吓得连忙要取下它,“别戴这个。”

前世和美兰不熟,应是秋天十五岁的美兰就要嫁出去的。寻香笑笑,顾自往北院上房走去。

才走到北院东厢的走廊上,便听得背后传来汪氏的尖叫声,“华锦。你作什么要把白花往头上戴?”

华锦只有十一岁,还不更事,被她凶凶的样子吓坏了,正要说是美兰给的,美兰双眼向她一瞪,一幅要吃人的样子。美兰虽为庶出孙女,却是庶出长房的正室所生,模样生得出众,祖父对她颇为喜爱,在谷家不算是一点都没地位。

华锦是嫡房的侧室所生,在祖父祖母面前没有特殊情分,相比之下,地位并不比美兰高,。心中有些怕美兰,便指着寻香的背影,颤声道,“是六嫂嫂给我戴的。”

寻香顿了顿脚步。华锦竟然诬陷她,还是一房的亲人。心中有些悲叹,上世华锦可是拿走她不少东西和月银,这一世,再不与她亲近。便加快脚步往上房走去,毫不理会背后那一幕。

“啪”,汪氏一耳光打在华锦脸上,“小小年纪学会诬陷人。你六嫂嫂都走了这么远了,这花分明是你自己摘下来戴在头上玩的。”

屋里的女眷都出来了。范氏脸一沉,上前狠狠给华锦两个耳光,“死妮子,谁教你戴这种颜色的花?”

华锦委曲道,“你们不是说桅子花可以入药的吗?”

“可以入药就可以往头上乱戴吗?”范氏又是两耳光打在她脸上。

文氏出来,嘴角动了动,阴恻恻地道,“三弟妹,可得好好管教华锦,别让她乱说乱做,给谷家带来诲气。”说罢哼地一声,往上房走去。

一群人拥着她的身后,经过华锦面前时,眼角里都横扫着冷光。

范氏看着陈氏,小声道,“还不快滚回去?”

屋里的爷们又出来了,柏新脸色拉得长长地恨着陈氏。

陈氏连忙拉着华锦走了,华锦要大哭,陈氏一把捂着她嘴,边走边责骂,“你中邪了?弄这花来戴。”

柏熊脸上没有表情,他身后的两个庶弟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祖父屋里的外厅摆了一桌菜,祖父瘫在太师椅里看着三个孙子吃饭,祖母和周妈妈在一边小心地不时喂一口祖父食物。

寻香来到门外,祖母抬头看见她,笑着向她招手,“寻香,你吃好了?快进来。”

32 祖父的爱

寻香向祖父祖母福了一礼,月鹃让她坐到一边的鼓凳上。

一上午祖父都清醒得很,慈爱地看看寻香,笑着颤声问:“寻香吃得可好?”

寻香曲膝回答,“回祖父,寻香吃得很好。”

“好。”他的眼神一直喜爱地停留在沛林脸上。

浴树和浴为是沛林的侍读,因为勤奋,常常得到沛林的帮助,所以学业还不错。

谷庭仪是个最重视仕途的人,只要浴树浴为明年能过通过乡试和州试,就将宋氏提升为平妻,几个庶子便会全为嫡子。谷庭仪汲取谷柏新的教训,不是平时学问好的人,上了考场就一定能考得好,对浴树和浴为也有极大的期待。如果三个孩子学问都好,登科举试时,总有一个能为谷家争得一点脸面。

宋氏带着长媳苟氏和次子媳妇熊氏,从腾房另一边出来,走绕道,赶在文氏之前先到了祖父的门口,爷们慢吞吞的还在文氏一干人的后面。

宋氏不仅赶来给丈夫和大夫人请安,也想看着两个孙子在老太爷面明为她争脸,她的两个儿子柏亭和柏修原来处处受柏华三兄弟排挤,只念了几年私塾,有次淘气,被莫氏找理由禁了他们的学业。

谷庭仪随着年纪渐大,对嫡庶没有原来分得那样清。宋氏把住他的心思和机会,把两个聪明沉着的孙子往沛林身边推,说是给沛林当侍读,其实是让他们跟着读书。

浴树和浴为很争气,在才子书院里,成绩虽不如沛林好,比许多大户子弟却强出许多。宋氏又让他们把在书院里作得好,得过先生表扬的文章拿回来给祖父看过,让他看到希望,因此谷老太爷,越来越重视浴树和浴为。

宋氏带着两个媳妇在门口行了礼,莫氏淡淡道,“你们去大厅坐吧。”

浴树十八岁,浴为十五岁,兄弟俩很聪明有心,一直慢吞吞地吃着饭,以陪着祖父。

沛林不时为祖父选着他喜欢吃的菜,就象小时候,他在祖父面前每背一句诗,祖父就亲自喂他一口好吃的菜一样。

祖孙俩这份感情天然且浓郁,外人没法破坏挑惕。沛林之所以从小就讨祖父喜欢,不完全因为聪明有文昌,乃因祖父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小时。

文氏一干人也到了门口请安,莫氏还是那一句,“你们都去大厅坐吧。”

嫡子嫡孙和庶子庶孙来到门口,看了眼老太爷,自觉地去了大厅。

柏新夫妇此时脸面充足,老太爷和心爱的孙子吃饭,让寻香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吃饭,这是祖父祖母喜爱沛林和寻香的表现。

寻香自然也从大家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种荣耀。

祖父的脸色偏白。寻香想着前世,停发祖父的致金后,没多久心情抑郁而病死了,心里有个念头,若是能让他在世上多活些年头,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想起昨晚子夜进的碧宵境,里面有灵池水,还有那一池‘白萝卜’,和《灵池卷》和记载。灵池水能延年益寿,如是能把灵池的水取出来,再摘些‘白萝卜’熬成汤,给祖父喝下去,不知能不能让他活得久些。

寻香来了,沛林就吃得快些,祖父本来食欲不好,不想再吃,浴树浴为这餐饭并非为饱食而来,连忙知趣地放下碗筷。两个丫环进来收拾了桌子。

莫氏问祖父,“你要不要去客厅训训话?孩子们都在那里。”

祖父吃了午饭,脑子渐渐模糊起来,摇摇头,吃力地道,“让他们各自忙自己的去。”又看着沛林,“晚上不用过来了。明天回书院了,多保重身体。”

“是。祖父祖母也多保重。”沛林拉着祖父枯瘦的手,轻轻摩挲着。

祖父高兴地笑了,又对浴树、浴为道,“你们俩个,要好好伺候林儿。若是林儿有哪里不妥,我……把你们……赶出去。”

“是的,祖父。我们一定尽心。”兄弟俩毕恭毕敬地回答。

祖父看一眼寻香,对沛林笑道,“你带着媳妇回去吧,她才嫁过来没几天,明天你就要上学了。”

沛林脸色微红,祖父总是叫着想早点抱他的孩子,可是寻香现在生不了,祖父此时的催促,有几分玩笑的气息。

莫氏又叮嘱道,“林儿,你们晚上不用来北院,晚上你们跟父母在春和院吃一顿饭吧。你父母养大你不容易,你这次去上学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一天,他们心里也牵挂得很。”

“谢谢祖父祖母。”

沛林和寻香离开祖父屋里,经过客厅外面的走廊,往东北角的竹林走去。

周妈妈给大家说了,今天老爷不训话,大家各忙各的。儿孙媳妇们都从客厅里出来,准备各自归院。看到他俩,都拿疼爱的目光瞧着。

沛林和寻香向大家行个礼,文氏挥着手,亲昵地道,“你们两个快走,回自己的小窝说亲昵的话去。不然明天林儿上学了,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沛林也不客气,拉着寻香先走了。

走进竹林,寻香舒口气,终于可以不用面对一大群势利的人了。若不是前世被他们厌恶过、待薄过,刚才寻香真相信了,他们都是善良关爱的亲人。

离北院越远,沛林的眉头皱得越深,他实在担心祖父得很,一向精神健旺的人,突然被打垮,这个转折太大,往往容易出大事。

谷园地大,曾祖父建园时便有长远远考虑,把园子圈子五六亩大,不建房子的地方多种树木花草,将来子孙太多,房子不够住,只要砍些树,或把花园缩小点,就可以修新房子,而那些树正好可以节约修房子造家俬的开支。

松香院后面有一大片楠木林。沛林此时不想回院子里,带着寻香往院后的楠木林走去。

谷庭仪从曾祖父手上接管园子后,将花园树林作了完善,不少地方添了小亭子和坐椅,以供大家逛园时歇憩。

松香院离北院远,楠木林又大,林子里没有水池和花园,林子里修了一座小茅亭,因此来楠木林的人极少,沛林好静,原来经常来这里读书。

楠木林里没有别人,寻香小声地问:“你为祖父担忧吗?”

沛林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得茅亭里传来哭声,向寻香示个意不要说话,两人悄悄往亭子走去。

33 婆母的‘爱’

亭子向围墙边有一丛茂密的灌林,沛林拉着寻香藏在灌木后,仔细听亭子里的哭声。

“要被卖得不好,我宁愿撞死。”里面传来杏儿的哭声。

“死儿!老娘为了你,费尽心思和手段,如今大太太要卖你,我只能撕下这张老脸,尽量争取帮你找个好的下家。”另一个声音是张妈妈,语气十分懊恼。

寻香蹲着,一只腿一软,不小心一屁股坐下去,弄得灌木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亭子里的人听到外面有声音,出来四下看看,没看到人,两人往东院走去。

“我们回院子里吧。”沛林搀扶起寻香,心情被她们弄得更糟。到处是藏污纳垢的事情,觉得楠木林里也不清静了。

回到院里,范氏和嫂子柳氏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他们。

寻香心里一阵烦燥,怎么就不能安静地让她和沛林呆一会呢?

沛林心中也一样不舒服,可是范氏是自己的母亲,怎么都不能对长辈不敬的。

“你们去后面的树林里了?”范氏笑呵呵地问。

柳氏掩嘴轻笑道,“这四月的天气,到处花红叶绿,树木葱浓的,外面的景色当然比院子里迷人。”

“母亲怎么不午睡一会?”沛林和寻香站在侧边恭敬地问。

“我来看看你们两个可爱的孩子,拿一会儿不看见你们,我这当娘的心就失落得很。”范氏似很舍不得他们一般。

寻香心里更加压迫,沛林笑道,“母亲若是没事,孩儿就整理书籍去了。”

范氏向他直扬手,“你快去忙你的,我和寻香说会话。”

沛林看了下寻香,“香,你陪母亲说会话吧。”

婆母要来唠话,寻香没理由拒绝的,沛林真是应该收拾整理一下了,只得微笑着点头。

沛林一走,柳氏就拉着寻香道,“六弟妹,外面天色好,我们去海棠苑逛逛。”

她们故意要把寻香带得离沛林远点。寻香头大,前世不得人喜欢,很痛苦孤寂,今世突然得了人喜欢,也很不快活。

“香儿。你们家的人,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个呀?”

棠苑里开满了粉艳的海棠花,看了一会花,清禾和钱妈妈看着四周,范氏和柳氏把寻香带到棠苑中央的一处亭子里,开始有目的的拉家常。

寻家的人死得只剩下她一个时,她只有十一岁。五六年间死了十几口主子,一直是浑水县城里的头条谈资。

寻香眉头着一皱,带着几分悲凉答道,“我祖父只有我父亲和大叔父两房人,我五岁时祖父和两个祖母相继去逝,六岁时我父亲病逝,随后母亲和姨娘又去逝,七岁时大叔父的儿子带我们上山玩,大叔父的女儿寻芳带着我姨娘的女儿看花,不小心滚下山崖,我哥哥去救她们,一起摔死了。八岁时,大叔父也得了我父亲一样的病,都是火痰症,九岁时大叔父的两个儿子也得了那个病,庶伯母因为悲伤过度,于我快满十一岁时,也病逝了。所以寻家只剩下我。”

这事是她心里的痛结,说到此处,两眼发红。怀念着小时哥哥带她玩的情景。她哥哥为人善良,德性宽厚。大叔父比她父亲先出世,但是庶出,因此大叔父一家在寻家是没有地位的,但她哥哥对大叔父一家人都很尊敬。所以,才会有大叔父的两个儿子与他带着妹妹样上山玩的事。

范氏背上寒意直冒,柳氏脸色微变,寻家人一拨接一拨的死,年年都有,到只剩下寻香时,才歇了气,听着很恐怕吓人。

柳氏镇定了一下,安慰道,“还好,六弟妹是个有福的,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福大禄大,享着寻家所有人的福,这恐怕是寻家的祖父、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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