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空里以前的舒夏应该是自卑安静的吧。完了,我完全没有掩饰,暴露了张牙舞爪的性格,该不会被莫倩倩发现了啥?
她喝了口水又说道:“其实我觉得挺好,你以前那个蠢样子让我看了都想揍你,没钱怎么了,没钱就该自卑了?妈的,没钱我们照样可以猖狂,是不,夏。你想开了就好,老子爱死你现在这样子了。来啵一口。”
呜,莫倩倩,妈的我就知道我俩是最坚定的革命感情。
我又陶醉了,还是我骚动先锋好。
“走,去食堂吃饭。”一号骚动先锋发话了。
坐在食堂,对着泡椒肉丝,我还在陶醉着,莫倩倩这厮的下一句直接把我胀得半死。
她目光熠熠,炯炯有神地说:“来,舒夏,到姐姐的怀抱里,给我详细讲讲你那什么破计划来着!”
我倒,原来她还在惦念着这事呢!
“你喜欢卫南晋?”她突然冒出一句。
喜欢……
回到2003年,我变了,阮语铃变了,我不知道卫南晋有没有变,我只知道近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这么说算就算的。
喜欢,还是爱,我已经不知道。
“干嘛,你会觉得我很贱吗?”手里搅着番茄蛋汤,我装作心不在焉地问道。
见我神色郁闷,莫倩倩又说:“既然喜欢那就追,说难听点,就抢吧,他一没结婚,二没定亲的,没什么不可以追的。喜欢就要去夺,咱们还年轻着呢,别等到年老再来后悔。夏,我支持你。只要你喜欢。”
疯惯了的莫倩倩突然冒出几句感性的话,我还有点不适应。倒是觉得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卫南晋他一没结婚,二没定亲的,我凭什么不可以追。
“所以你换进广告设计系就是为了他?”莫倩倩恍然大悟的问我。
“他也在广告系!?”我诧异道。
“废话,我还以为你知道。”莫倩倩白我一眼。
O…M…G!这分明简直就是上天要助我啊,既然在一个系,那上课铁定能碰到,这下好办了。我在心里暗喜。
嗯,这食堂的饭菜其实还不错嘛,以前都没怎么来尝过。因为昨晚没吃饭,我把盘里的菜吃得精光不胜。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大乔迁,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东西,洗漱用具,几件衣服,就可以直接打包走了。
莫倩倩他们还在睡着,我放轻的手脚关门,拿着软糖给的地址和钥匙走到鑫苑大厦。大概10分钟的路程,我对照着地址坐电梯上楼,开门,把行李扔进去,站在门口打量我新的栖息地。
一般家庭的户型,三室二厅,装修得倒是挺有格调,看上也挺干净的,木地板上没有灰尘,出乎我的意料。饭厅和客厅用一个吧台隔开,吧台旁边的玻璃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洋酒。
呵呵,原来他是个酒鬼。
很简单的房子,没有多余的累赘,黑白灰三色是整个房子的主要颜色,可以看出房子主人不凡的品位。
我脑子突然冒出了那个叫霍辰送我家的蜡像男人,和这个房子还真是搭配。
我偷笑。
我拖了鞋走进去打开阳台的门,采光极好,细碎的阳光立刻撒进屋里,心情大好的坐在沙发上,准备开电视。
我对这个房子非常的满意,于是我需要看电视来庆祝一下我的喜悦。
这么有品的房子现在就属于我了……
我正准备仰天长啸三声释放我的热情时,突然前面的一个房间门的手把按下来,“啪”地一声,然后房门缓缓打开……
我吓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穿着黑色睡袍正在擦头发的男人走出来。
蜡像男人!啊啊啊啊啊 ……
我要喷血了,胸膛还滴着水的男人啊……
神啊,派个人来暗杀了我吧。
美男=变态
蒸汽环绕,香气扑鼻,还有水珠从缕缕湿润的黑发上滑落。
一瞬间无数形容词从我大脑奔腾而过,
销…魂美人,人神共嫉,阳刚之气,热气腾腾,美轮美奂……
我词穷了,这一惊鸿一瞥让我发现了他白嫩的胸膛,漆黑的眼眸还飘着雾气,唇色微红,好一个香艳的画面。
词穷之后请原谅我又石化了,谁来把我敲碎让我灰飞烟灭了吧……
我产生了错觉,似乎这里不是普通住宅公寓,而是野外露天温泉,柔弱的美男(实际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弱)羞答答地出浴,却不料被一老女人偷去了春光。
乐哉,乐哉啊。
霍美男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手微微僵硬,脸色瞬间沉下来,瞥我一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妈的,老娘怎么不能在这里,老娘是来和你同居的!我郁闷地从沙发上蹦起来,被眼前一块巨大的诱人的新鲜的男人迷昏了神。
“我今天搬进来,我以为你知道。”我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他健硕的身体,这等极品上哪找啊。
他不悦地说:“不是告诉了你们下午搬进来吗!”
“又没人告诉我。”我无辜地撇嘴。
“你房间在旁边。”他用大毛巾在空中挥了一下他旁边的空房,说完又不爽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回房了。
我就纳闷了,我有那么讨人厌吗?不解……
该不会是房里有女人,我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不会吧……
我蹑手蹑脚地抱起门边的行李往自己房间里移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无声无息地飘进房间搁置好了行李,又无声无息地飘出来,不小心飘过霍美男的房间,一时经不住诱惑停在了门口。
俗话说的好,我的耳朵不似顺风耳却堪比顺风耳。(好吧我承认这句俗话就是出自本人之口)我聚精会神地关注聆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我想象中剧情应该这样发展:
正当我灰心想要放弃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销魂的女声,酥到了骨头里,浪叫道:“哦~辰,轻一点,要!我还要……”我心下一惊,忙退后两步,没有关严的门微微被风吹开了一丝细缝,可里面床上的两人却毫不知情。我壮了壮胆,又大胆迈前三步从门缝中向里望去。
哇靠,只见一具丰腴嫩白的娇躯在床上扭动着腰躯,然后……
我幻想得已经快要滴了一摊的口水,我似乎感觉自己在看现场版的H片。
然后你们都知道有件事叫做事与愿违。
我像一个猥琐的女贼扒在霍美男的门边神色正经严肃地幻想时,这时门开了。
我摔了一个踉跄,差点跌进他的房间。
“喂,你看什么?”身边传来一个男低音。
我赶紧收回望眼欲穿的目光,失望透顶,别说女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作者:什么逻辑!抽打你。)
我摇摇头,挑了挑眉笑着说:“没什么,随便看看,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藏什么秘密。”说完我挑衅地看他一眼。
我严重地警告你霍美男,你不爽我,我还不爽你呢!别以为你的美色可以诱惑我!
霍美男不留痕迹地把我拉出来,关上房门,眼底有不明的意味,他“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最好是这样,我可不喜欢家里有人手脚不干净。”顿了一下他紧接着又说:“不过这栋房子里倒没几个值钱的东西。”
我一下反映过来,气得面红耳赤,怒视着他,我靠,老娘不就是瞥了几眼你房间,你就把老娘当贼了,老娘现在穷是穷,但穷得有骨气。
偷谁也不偷你!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的,气死我了!!
妈的,我不是贼啊~~
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憋来憋去正准备大骂时,这个霍美男,哦不,霍变态已经换好了衣服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憋死我了!
看了看时间,我整理好东西又走回学校,奔向我的广告系。第一堂课是媒体研究策划与市场心理学,我拿着零零散散的笔和纸迈着小碎步行到阶梯教室,因为我知道卫南晋正坐在这个大得可以装下二十头大象的教室。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好进去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扫射到卫南晋身影的准备踏进了教室。当我看见黑压压的无数人头胀满了这个硕大的空间时,我目瞪口呆了。广告系有这么紧张吗?
我下意识地寻找卫南晋,目光穿过一个又一个猥琐的人头,终于在最后一排的正中间发现了他。我满意了笑笑,抬头挺胸地走上阶梯奔赴战场。
正当我无比优雅地迈着步子向卫南晋挺进,还剩下一个阶梯的时候,突然身子被人强烈地推了一把,一个人影飞快地从我旁边嗖地飞过去,然后极其坚定且不要脸地坐在了原本我要坐的位置上,也就是卫南晋的旁边。
我腰撞上了桌角,疼得抽,我咬牙切齿着瞪着眼前这个笑得很是刺眼得意的长头发男人。他竟然更不要皮地补了一句让我彻底发狂的话:“哎哟,没位置了,大婶你回去吧,明天早点来抢个好位置!”
我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做跳,环顾一圈后在发现这是最后一个座位的时候,他成功地把我激怒了。
我揉了下腰然后露出亲切的微笑敲了敲这位长发男人桌子:“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起来吗?”
旁边立刻传出一声卫南晋的轻笑,的确,长发男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还是能认出他是一个雄性生物的,毕竟那个丑陋的喉结和胡须是遮不住的。
他脸部僵硬了一下,露出仿佛要把我杀了眼光,一字一句地说:“老子是男的。”
我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是的你没看错,就是惊恐,惊异加恐惧。换了一个好傻好天真的语气惊呼:“啊~原来你是男的啊。”我装作自言自语:“不是丛林野人才留长发吗?”然后抬头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妹妹,哦不,弟弟。”
又是一声卫南晋的笑,饶有兴趣地瞧了眼我,我顿了下紧接着重复刚才问题:“那这位同学可以请你起来吗?”
“凭什么,这位置我先抢到,你来晚了一步,自己回家吧。”
我回头望了望下面的讲台,教授还没有来,我再次转头过,礼貌地问:“同学你是新来的吗?”没等他开口我打断了他,继续道:“你不知道我是今天的实习导师吗?这个座位是你们校长亲自给我留的,你确定你要坐吗?”
我很亲切地问他,并摆出一副师长的姿态,而旁边的卫南晋则是莫名其妙地望了我一眼。
可这位长发野人兄到还是有点脑子,狐疑地打量我:“是吗?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
我无奈地说:“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是今天才来的。”见他迟疑,我又故作惋惜地补了句:“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回去了,校长明明答应我的,下次吃饭时我再问问他。”我表现一副和校长很熟有背景的样子,实际上我连校长叫什么都忘了。
野人兄只好重新把已经摆在桌上的笔记本收回去,忿忿不平地走下阶梯准备出教室。
很好,我抬了抬下巴,露出胜利且邪恶的样子得意地坐到卫南晋旁边,淡定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早啊!”
他露出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早。”
正在此时,一个疑似教授的人进来了,走到了讲台开始例行的点名,我因中途转系过来,名字排在了第一个。
“舒夏。”
“到。”
“中途转系不容易,希望你好好学习。”教授客气官方地说了一句。
而那位还没有走出教室的野人兄听到了我的声音,激动地转过来凶恶地瞪我这个假冒的实习导师。可以说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如果把这个教室立即清场的话,他会直接扑过来把我给谋杀了。
我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火辣辣”地眼神,无辜地冲他一笑。对不住了兄弟,以后做事还是动点脑子吧。大婶这个词是不带这么乱用的,我现在是华丽青春无敌的十九岁少女。
感觉到卫南晋的视线盯着我,我偏头看他,勾了勾嘴角:“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摇了摇头,不说话。
教授正在讲台上放幻灯片,我琢磨着刚才那一幕已经给卫南晋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在要怎么打进敌人内部呢。
正在我无限思索研究的时候,他先一步说话了,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骗他?一个座位而已,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我单手撑起下巴,想了想:“我们学的是市场心理不是吗?我刚才那席话漏洞百出他也信了,他连最基本的心理基础都没有,还谈什么市场心理学呢。其次我如果真是实习导师那又如何,他如果真心想在这里上课,是不会这样轻易就放弃的。”
“最后就是,”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想要这个位置,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何必在乎是否大费周章呢,我不想我以后后悔,所以我不在乎。这只是一个座位,人,也一样。”
我轻松地翘着二郎腿向后一靠:“这位置还真不错,不明不暗,俯瞰全场。”
卫南晋看了我许久,微微一笑:“抢了人家座位,理由还这么多。”
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下面的一个多小时我们就没有了更多的交谈,因为我明白了这教室为何如此满场热门,因为这个教授的课讲得实在是极为精彩,我被吸引了去,卫南晋也一样,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刷刷刷地记下所有重点。
直到最后下课,我准备走的时候对他点点头:“明天见。”
“嗯。”他温和的回答我。
我知道,我已经成功引起他的注意了。
我是野猴子
下午没有课,我早早地回了公寓,暂且就叫它家吧。窝在沙发上看了无数则关于非典传播迅速以及如何防范的新闻感到索然无味。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临近盛夏,那个非典爆发的时候,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无数的孩子死在病房,白色席卷了整个城市,我还依稀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