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拉不回埋在水里面的牛头。
绍华的眼睛依然在闭着,但嘴上还在低低呼唤着军慧的名字,身上却不曾忘记前冲后挺地作着机械式的活塞运动,全全神贯注地,一点也不曾关注身下扑哧扑哧的响声。
忽然,军慧感觉到痛感在瞬间消失,凤凰的浴火重生大概也是这样的过程吧,经历烈火焚体的百般苦痛后才得以涅槃,代之而生的是阵阵如醉如酥的快意。此时的军慧整个脑海里已渐渐变得虚无,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象要飞翔起来,此时正踩着五彩祥云,徜徉在天空里观赏着地底下最美丽的风景,在低沉的一声接着一声的撞击声中她感觉到自己越飞越高。
她以为是自己在虚幻之中,便用劲捏了一下压在上面不断扭动着结实的屁股,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想到了母亲,想到了杨姨,想到了亚如,那一幕让她无比揪心的画面一闪一闪地回放在自己的脑海里,因为背景是一片空白,所以画面特别清晰。她尽力使自己的意志集中起来,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哗啦!哗啦!”的肉体撞击声却是那么地清脆入耳,咯吱咯吱的床架摆动声也是那么地富有韵律和悦耳动听,她无法集中,当快感一阵一阵地从脚底下传来,她无法阻挡,当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从身下如电流般地导过来,她力不从心。
她想唱歌,想把自己的心声用最美丽最优美的乐曲谱出来唱给身上的哥哥听,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地爱他,是多么地需要他,她十分地温暖、快活、惬意,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的爱抚中。
绍华发出沉闷的一声低吼,整个身子挺直了,双手紧紧抱住军慧的臀,许久…
云开雾散,床上躺着两具紧紧纠缠的白花花的身体。洁白的床单上便是落梅的点点印红。
真个是:娇眼斜回帐底,酥胸紧贴灯前,匆匆归去五更天,小胆怯谁瞧见?臂枕余香犹腻,口脂微印方鲜,云踪雨迹故依然,掉下床花一片!
“妹妹,我喝多了,失态了!”绍华看着满是泪花的军慧,双手仍是紧紧地搂抱着军慧纤细的小蛮腰。
“哥,我主动给你的,妹是自愿的。别自责了好吗?”军慧看到此时的他脸上也挂满了泪花。无比心痛,无比爱怜地为他擦拭着。
“妹妹,我来给你穿上衣服吧,等你毕业后,咱们就结婚,我把咱家人都接过去,哥天天帮你穿衣。”
绍华把军慧送回了家,已经是凌晨了,城里的鸡虽然叫得早,却多半是被周大财主吵醒的。是杨姨开的门,因为她要早早地出去买菜,她说早买的菜是乡里人送来的,没有放过任何农药和化肥的,炒起来才叫最新鲜,吃起来才最让人放心。
她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儿子树了一下大拇指,然后神经兮兮地朝军慧笑了笑,便飘然出去了忙乎自己的事去了。
“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房里面睡吧,我也想躺一会然后就去上学。”他们走到了军慧的房间里,几乎不需要什么言语,两人的行动都相当默契,不一会儿,军慧便依偎在哥哥的怀里安宁地睡着了。
☆、二十五章荣建要走了
“荣建明天要和她妈回上海去了。今晚我班开个欢送会,如果同学们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希望全体同学都要参加。”在课堂上,班主任是这样宣布的。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一时在本来应该是十分安静的学校里炸开了锅,同学们都在课堂外纷纷扬扬地议论着。
“怎么从来没有听荣建说过半句呀,”军慧问着亚如。
“原来她曾经跟我说过一些的,也是一段充满浪漫和传奇色彩的爱情佳话呢。她的父亲因为响应党的号召,支边到了我们清县,遇见了荣建妈,并有了爱情的结晶荣建,后来他们全家回到了上海,但是由于她爷爷和奶奶始终不肯接受从农村来的她们母女俩,荣建的妈便带着女儿偷偷回到了清县城,这一折腾便是八年,把荣建从小女孩变成了个大姑娘了。荣建爸爸在上海那边一直未娶,荣建妈在这边也一直未曾再嫁,互相恪守着当初的爱情宣言,并不屈不挠得争取着,现在终于修成了正果,爷爷和奶奶再也不反对了,一家人可以团圆了。我真心地为荣建感到高兴,也真心地祝福她爸爸和妈妈永远幸福。”亚如无比艳羡地说着。
这可把军慧弄得纠结极啦,早上来的时候答应过晚上陪绍华哥哥去看电影的,因为明天他也要早早地回省城去了。这可怎么办啊?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摊开的双手,空虚的无奈,我的无言是最深沉的感慨。
“你在想什么呢?我想咱俩今天请她吃个饭,就选在二哥乳猪店好吗,我们三姐妹结义的地方,我叫小军安排了,到时你也把代龙也一起喊来好吗?军慧姐,你说好吗?顺便给她买个小礼物吧。”亚如轻声问着军慧。
晚饭开始了,是亚如的男友安排的,就在二哥乳猪店,店老板当然很是客气,因为他早已领教过三姐妹的厉害。客人不多,只有代龙,亚如的男友小军和三姐妹,荣建当然坐在首席,亚如和军慧陪在两边。
菜上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小军也把每个人的酒杯斟满了酒。荣建便把袖子一向上一撸,举起酒杯,说:“我们三姐妹自从结拜之后,一起做过许多好事,也制造了很多的恶作剧 ,谢谢上帝,给我两个最好的姐姐,这段时光是我毕生最感骄傲,最为美好的时光。明天,我要和妈妈去上海了,也许我们三姐妹以后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但是我将永远珍惜我们彼此的情谊,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大家便纷纷站起来给荣建敬酒,说了很多惜别和祝福的话语。不经意间荣建便倒在军慧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呢,我的小妹,就算你在清城,后来我们各成各的家,还不是要分开的吗?更何况,你现在是去和爸爸团圆,这是多好的事情啊,我们大家该为你高兴才对的。我们姐妹间的情谊我相信都会相互珍惜的,回到那边,要好好孝顺你的爷爷奶奶,他们看到漂亮乖巧的大孙女,不天天笑得合不拢嘴哪才怪呢。”她轻轻地为荣建擦着眼角的泪。
“代龙哥,你会对军慧好么,我看到小军对亚如这样上心,照顾得这般无微不至,亚如这我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荣建说得有点严肃,好象将军临阵托孤一样。
“请荣建妹妹大大放心,我代龙这一生唯你军慧姐马首是瞻!”并没有人敬他酒,代龙自己举杯仰头一干二净,突然发觉几个都在朝自己笑着,便也傻笑了两声,呆若木鸡地看着军慧。
军慧看着代龙难为情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帮他圆场,也只顾得嘿嘿地笑。
☆、二十六章高考
荣建走了,来接她们娘儿俩的小车开得很慢很慢,军慧和亚如是哭着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小车消失在茫茫的视野之外。荣建走了,带走了她们深深地祝福和珍贵的友谊。
绍华哥哥也走了,为了赶车,他起得很早很早,家里没有一个人去送他,悄悄地走了,带走了军慧无比歉疚和想念。他留下了一张纸条,纸条是杨姨转给她的。纸条上这样写着:
“慧妹,感谢老天有眼,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得到爱神的眷顾,把你赐给了我,我现在回去上班了,一定要好好拼搏一番,为了我们美好的将来。高考快要来了,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把这高考当一回事,考不上也没有啥的,咱俩就结婚,把全家人都接到省城来,咱们好好地过日子。你的绍华哥。”
校长声情并茂地作了一番热情洋溢的动员讲话后,紧张的高考复习开始了,所有的同学每天都是绷着严肃的脸,想着的除了题目还是题目,看着的除了课本还是课本,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和试卷铺天盖地地袭来,装满了同学们的抽屉,填满了同学们的书包,压得同学们喘不过气来。十年寒窗苦读,毕其功于一役,谁敢有丝毫的懈怠?
高考越来越近,学校抓得也越来越严,课时排得越来越紧,取消了一切和高考无关的课程比如体育、音乐。晚自习不仅恢复还从晚上十点延长到十二点。
所有的同学都在紧张地复习着,除了亚如。她倒觉得非常地轻松,因为班主任的注意力已经从她身上慢慢转移到重点生了,她每天的晚自习只是报了个到,便悄悄地溜走,没有人注意,因为她本就坐在那容易被老师遗忘的角落里,直接走出校门,和她的小军哥去看流水场电影去了。军慧问及她的时候,她总是坦然地说,“高考有什么用,考起考不起大学又能怎么样,且不说,老爸已经帮我找好了工作,就是找不到,我也不会拼了命去争着上那个大学的,大学生出来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地要低三下四地去求工作呢?”
军慧可不一样了,她非常地认真,虽然成绩并不是怎么好,原来她也不怎么在乎学习的,但是现在却象变了一个人,自从爱上了绍华哥哥之后,她感到只有考上了大学,当一名有知识、有内涵的大学生才能和心中的哥哥相匹配。什么事情要有方向,有了方向就会很在乎,很在乎就会很认真。但是老天好象故意和她在作对,偏偏在高考前一个星期她得了流感,病得很重,一天到晚都是昏昏沉沉的,直到高考考完了还没有痊愈。她是带着病走进考场的,因为她不想就这样轻易地放弃自己的机会,当她打开放在桌上的白纸铅字的试卷时,头脑是一片混糊,一片空白。现在不会做的题目是想破了脑袋却是无从下手,以前会做的现在也不会做了。分数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只考得了四百多分,距录取线还差四十多分呢。好在父亲也没有多少的责备,反而乐呵呵地安慰着明年来过,越是这样,军慧的心就揪得更紧。
代龙考得很好,以全县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北京某重点大学。他家所有的人都非常地兴奋,因为从来没出过大学生,而且是首都的名牌大学呢,热热闹闹地办了好几桌酒席的,当然参加的是所有的任课老师、学校领导及亲戚。军慧和亚如自然也在邀之列。
酒席的场面也很气派,气氛很是热闹,老师们,亲戚们相互敬着酒,感谢着,恭喜着,杯子相碰的声音很是清脆动听。代龙走到军慧身边,拿着两个酒杯,“军慧,谢谢你,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代龙的今天,以前对于大学我是梦也不敢梦过的,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是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可以说为你而变。你今年失误了,明年再来过好吗?我在北京等着你。”
军慧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看着含着眼泪的代龙说:“你醉了,代哥,你考取大学,是你努力学习的结果,和谁也没有一点关系的,我们为你高兴,也为你自豪,到了首都,可是要寄点照片给我们看,那里可是我最神往的地方啊。”
☆、二十七章搭便车去省城
军慧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当然全不是因为高考失利的原因,今年考不起,明年还可以来过,这是她父亲说的,也是她心里想的。“哥哥在忙什么哪?怎么没有一封信啊?”没有不钟情的美少女,如果你认为她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认为她们没有感情可谈,那你就错了,男人谈爱,把爱写在脸上,把情表达在嘴巴上,把对爱情的渴盼践行在行动上:而女人不同,她们一旦打开爱的心门,便会把感情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内心底,品味着相聚的甜美,口味着想念的甘洌,象火山一样的默默积聚着能量,期待着下次更为热烈的爆发。军慧恋爱了,所以她也有一个让她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人,那就是绍华哥哥,想着他的音容笑貌,想着那晚他那副贪婪而猴急的模样。早饭刚刚吃过,碗筷还没有来得及收拾,门被敲得咚咚作响。
开门,代龙便抱着一大包学习资料进来了。
“军慧,暑假我也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来制定个课程表,帮你补补课吧。”
弟弟也来了几个同学,在家里打牌,脏话连连,有时为了打错一张牌便吵得脸红脖子粗,很是吵闹。两人坐下打开书半个小时还不到,本来拿起书本就有点头痛的军慧便不耐烦了。便说出去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老碾房是不能去的,因为怕早已经被亚如捷足先登了,恐怕看到的又只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场面;八角楼也不能去,因为她怕触景生情,又想起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紧紧地拥抱着躺在满是映山红的草坪上,想起那张红红的,憨厚的,俊美的脸。还是去广场转转吧,说不定有什么活动,自己也可能借机排遣排遣焦闷烦躁的心情。
军慧最喜欢的零食就是瓜子,这本和心情无关,心情好的时候一个小时可以嗑半斤,心情不好的时候,一斤的瓜子不出一个小时便只有壳壳了。代龙拿着一大包瓜子和水紧紧地跟在军慧后面,不一会儿两个便走到了广场。
今天的广场人很多,都是冲着散打表演来的。听一位老同志说,今天是全县公安队伍散打比赛最后一天,最后决出的优胜者将代表全县公安干警参加全省系统举办的散打赛。比赛就在广场中间举行,观众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象铁桶一样水泄不通。凭借代龙强有力地手臂冲在前面左推右搡,敏捷的身子闪转腾挪,两个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
“那不是田队长吗?”军慧抬眼一看,便惊呼出来。
只见田队长此时正在和一名块头极大的壮汉在对峙着,就如两头从未交过手的公牛一样,扑赤扑赤吹着粗重的气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田大队长穿着灰色短裤和黑钯马夹,硕壮而富有棱角的肌肉隐约露在外面,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凶悍,却也不失英武。
“太快了,我都看不清楚他是怎么倒的!”一位观众惊呼道。委实太快了,一个破绽,一个抱摔,没有人看得清楚田队长是怎么冲上去,什么时候把壮汉摔倒在地的,只听得嗯哟一声闷哼,壮汉在地上看着气宇轩昂的田队长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广场里回荡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喝彩。
人渐渐散去,因为比赛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