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着。
一时间,有七八个轻一色的小平头凑了上来。
观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层层围住了这辆喷着公安标志的白色小轿车,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开着个警车有什么了不起的,撞人了,看他怎么着。”
“明明是车子停稳了,那个人自己撞上车的,可能是敲诈吧。”
“起来,别给老子装了,你们这一套老子见得多了。”他一把提起轮子下的小平头,喝道。
小平头站起来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立时认出了田队长,赶忙拱手作揖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没想到是你田大队长,开罪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可天生就是个二百五,做事莽撞,冷不防地从腰中取出弹簧刀就朝田队长胸前刺去。军慧在车里看得一清二楚,担心地叫了一声,“刀!注意。”话音未落,汉子便被队长一个抱摔重重地甩在地上,一脚踹上踩在了汉子的胸膛上。七八个小平头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冲上前去。
刚才在车轮下面的小平头是他们的大哥,绰号土匪,进过几回局子的。田队长虽然不怎么记得他,但是赫赫有名的田大队长他是印象非常深刻的。赶紧上来向队长道歉。
“道歉可以,你得向旁边的人作个交待,并保证以后不要再干这些敲诈人的勾当了;第二,刚才我车内发生了一些意外,有一个人受了些伤,你自己看着办吧。”
土匪赶紧叫几个兄弟给田队长递上了一沓崭新的百元钞票,毕恭毕敬地为他打开了车门,请他进了车。
“你怎么这样无耻啊,还收了别人的钱。”队长屁股还没坐稳,军慧便数落道。
“象他们这种无赖,平日里专做敲诈勒索的勾当,老百姓恨之入骨的,可是他们却案件不犯,小错不断。你说我这个刑警该怎么办?收了他们这么点,还不解我心头之恨呢,就当是见面礼吧。”队长轻描淡写着。
饭是很快就吃完了,由于刚才的事军慧的不满还哽在心里头,队长也觉得不是十分有趣,三个人在饭桌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正在训斥着弟弟,躺在病床上的弟弟眼泪正在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都是你这败家子,整天躺在病床上要人服侍,脾气还那么倔,什么都帮不了一点忙,还害得我天天帮你还帐。你什么时候才能够让我省一点心啊。”
“这药太苦了,我慢慢喝好吗?”弟弟哀求着。
“不喝,算了!以后都别喝啦!”父亲一把拂开弟弟端着药碗的手,碗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面上,碎了,暗红的药水汁溢了一地。军慧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是发过这么大的火。赶紧冲进来问:“爹爹,弟弟怎么啦?”
可能是父亲感觉刚才的失态,下蹲着,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腿间,嚎啕大哭起来。杨姨也走了过来。
“爹爹今天是怎么啦?”军慧问着杨姨。
“今天,你舅舅来了,我给他们弄好了饭菜,自己也就到隔壁去说说话,回来时,你舅舅就走了,你爸喝了很多的酒,脾气挺大的,怎么劝他也不听,逮到谁就骂谁的。”
☆、第十八章单身赴会
“你舅舅刚才来这儿借钱,说他在红兴赌场里输了很多钱,欠了很多高利贷,并说如果今晚弄不到钱,明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父亲缓过了一会儿说。
“噢,就这点事啊,爹爹,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我有几个朋友可能帮得上忙。我现在就去找找他们。”军慧立即走出门去。
首先想到的是代龙,因为他哥本来就是黑社会上的人,这样的事在他眼里只是小菜一碟;想到了田大队长,打黑治黑原本就是他的本职所在,这样的事到他手里也会迎刃而解。她不想,决定要自己试试。哪怕是虎穴龙潭,她要亲自去闯一闯。
说是赌场,其实就是清县某单位一个弃用多年的仓库,稍微粉刷了一下,添上几张桌子和沙发便成了赌场。不管清县的县城多么萧条清冷,这里倒是很热闹的。来这里的都是清县有名道的各路神仙,有的是过来用钱打发无聊时光的,有的是一心抱着赌赌运气过来发点小财的,有的是过来凑着玩的,有的过来是希望别人玩的,应有尽有,虽然出发点不同,但是共同点却一样,都是在钱的身上。
军慧的舅舅一开始进城时,的确也是雄心壮志,奔着大事业去的,跟了一个大包工头承包了一些小工程,找了一些钱,后来结识了一个叫宋胡子的人,便跟着学做一个正宗的城里人,领略一下城里人的生活,带到红兴赌场的当晚,手气特别的顺,当晚兵不血刃地从红兴赌场里拿走了一万多,自然是傍红依绿,感觉美不胜收,妙不可言,一来二去的,便感觉到赌场里钱来得快,来得容易。后来不知怎么的,手风就再也不曾好过一回的,辛苦积攒下来的五六万元便不知不觉得流走了,还凭空借了宋胡子的一万元的高利贷,宋胡子叫几个刺着青龙纹身的小平头催讨了几次,现在算起来应该是十来万了。
宋胡子其实就没有什么胡子,他的父亲姓宋,母亲姓胡,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做宋胡子。他约有三十五六,模样儿还挺俊俏的,不认识他的人,肯定不会把这个文弱的人和青帮老大联系在一起的。他不爱赌博,因为他认为赌博的人都是不成器的人,但他爱看别人赌博,因为他可以从中得到很多的发财机会。吆喝声此起彼伏着,但他从来没有动过一下身子,依然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品着他的香茶。
“你就是宋胡子吗?我想和你赌一局。”军慧猜得出他就是宋胡子的,因为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个戴着墨镜的小平头。
“我就是宋胡子,小姑娘,你想和我怎么赌。”宋胡子用眼色示意着手下的人别动,半眯着眼睛看着军慧。
“我俩玩”三皮“怎么样,就玩三局,三打两胜。”军慧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接过了墨镜小平头递过来的茶水。
“好啊,可是你的赌注呢?”宋胡子问。
“就在这,我就是赌注,输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任凭你怎么玩都行。我赢了的话,你就要取消我舅舅的高利贷利息。”
“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想好啦!小姑娘,宋某虽然是好色之徒,可也不会做那些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之事啊。”宋胡子看着军慧秀色可餐的面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是觉得这种玩法刺激很新鲜,他赌过很多的大注,但从来不曾以人的初夜权作为赌注的。二是他确实心里也忍不住阵阵地悸动。失利了不就是损失点利息吗,胜了可就是喜抱美人归啊。
☆、十九章如有神助
不一会儿,一个美丽的服务员便拿过一副精致的扑克牌来,较量立马开始。
三皮的两人玩法规则是这样的:双方先按顺序取出两张牌翻开摊在桌面上,各自计算对方点数,然后取出第三张,由桩方先叫,如果说敢要,双方便亮出第三张,累计双方点数,以多者为胜方,尤以三个同牌为最大,称为三皮。当然在估计第三张的时候,也可以选择放弃本把牌,重新开始,但一局放弃的次数仅为三次。否则判定对方获胜。
第一局开始了,军慧的桌面上是方块2和红桃9,宋胡子的是黑桃A和梅花9,两个同为二十四平点,取出第三章的时候,军慧看了下手中的牌,是个红桃3,宋胡子的第三张只要取得3的就胜了此局的。但是军慧却要了,结果当然是第一局输了,因为宋胡子手中的第三张牌是大鬼。
第二局对于军慧已经是背水一战,别无退路了。她虽然表面很是平静,但是手心里却是冒出微微细汗了。她一看宋胡子,气定神闲地摊开了手中的牌,分别是黑桃2和A,正在喝着茶水笑容可掬地盯着军慧俏丽的脸,一副志在必得地神情。军慧低低地喝了一声,自己的是两张10。起步就大了军慧9点。只要第三张宋胡子取得9,那么军慧只有一线获胜的希望了,那就是再取到一张10了。服务小姐玉葱般的嫩手发牌的时候,军慧几乎屏住了呼吸,因为宋胡子的第三张已经亮出是红桃10,她用眼角偷瞄了一下自己的底牌,也是个红桃10。她拿下了第二局,有如神助、鬼使神差般地拿下了第二局。双方又重新回到了开始。但和开始不同,压力更大,因为它已经没有回头的路。
惊心动魄的第三局开始了,军慧看到宋胡子的头两张是大小鬼,而自己的却是红桃2和方块10,发下第三张的时候,宋胡子笑眯眯地说:“小姑娘,我可是起步都大了十三点啊,你是2和10,也没有出现三皮的可能了。可是要想清楚再要啊。不然今晚大哥可要好好地享受享受漂亮的小妹妹的服侍啦。当然本把你可以放弃的,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别得意太早,想让本姑娘服侍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我赌你第三张是3,我底杀你。”军慧朝桌子上潇洒地甩出了手中的小鬼。她一点没有把握,她也明白只要此时宋胡子的第三张不是3她就没有一点机会的,她看不惯他那嚣张的神态,冲动是魔鬼,旁边所有观看热闹的人都为她担心。
“好样的,这局我认输了。一个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身体来赎买舅舅的高利贷的姑娘,我宋胡子平生第一次见过,也是我素来最为敬服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代弟(代龙的哥)常提起的黑玫瑰军慧吧。我宋胡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不谙人情事理的坏人,我也爱钱,也爱挣钱,但我挣的是那些贪赃枉法、心怀鬼胎人的钱。我索性做个全人情吧,看在美丽的军慧面上,我把他的一万元本金也免了,按照江湖的规矩,他还得受一点活罪的,让他长长教训。你看如何?”宋胡子字正腔圆地说着,把刚才的第三张牌偷偷地放进了自己的衣袋中,没有什么表情。一旁的两个小平头呆若木鸡地看着他们的大哥,始终弄不明白什么原因让大哥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还没等军慧弄明白是什么罪,她的舅舅便被几个小平头连推带搡地推出了红兴场外,不一会儿便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别紧张!只是暴打一顿而已,为了让他长点教训,弟兄们我已交待过的,不会有事的。”
“嗯,如果说我舅舅以后有什么事的话,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军慧赶忙走出去把自己的舅舅接回了自己的家中。
“兄弟们,以后你们见了军慧,都要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知道吗?”
☆、二十章老碾房里的新故事
“丫头,这是你哥,快叫哥呀。今天刚刚从省城回来。”老郑指着堂屋里正坐着喝茶的年轻人说到。
“爹呀,我几时听说有个哥。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都让我叫哥,那不是让女儿难为情吗?”军慧放下了书包,冷若冰霜地说。
那个男子站起来,大大方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你是军慧妹吧,我叫方绍华,特意休了几天假回来看看妈,早听我妈说给我找了一个天仙般的妹妹,今天才见,真是名副其实啊。”
多么儒雅的一个美男子啊,军慧也情不自禁地偷偷地多看了两眼,差点惊呼出声音来,近一米八的身高,皮肤嫩得如玉藕一般,年龄也只在二十五六岁上下,挺拔的身材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双目炯炯有神。
“你带你哥到外面走走吧,他都有好多年没回来了,我和你姨还要去菜场买些菜,晚饭还有一阵子呢。”老郑和杨姨手挽着手出了门,杨姨还背了个漂亮的小背篓。
“哥,我们也到外面走走吧。”看着父亲这样开心,军慧的心里自然非常舒坦,打心眼里已经有点喜欢上了这位文质彬彬,俊雅大方的哥哥了。
她想到了老碾房,那个恬静优雅的老碾房。
然而这时的老碾房却并不寂静,隐隐约约地传来男女的欢快声。
门关得很紧,用一根结实粗大的木头顶着。门缝很大,透过门缝,军慧极为轻松地观察到里面的一切。
一男一女如连体婴儿般地紧紧贴在一起,粗重的呼吸和呻吟把碾房里的空气搅得是一团浑浊,浑浊得近乎沉重,沉重得令人窒息。两人的衣物狼狈地撒落一地。
女的背对着军慧的眼睛,长而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样地悬挂在洁白如玉的崖壁间,臀部丰满坚挺,双腿笔直修长,就如一副美丽的女体艺术展现在军慧的眼前,她感觉到这个女子好象是亚如,只有亚如才有那么修长而美丽的腿。
男的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谁了,此时象个“七类分子”一样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正不停地啃着女子,象一只饿坏了的小猪仔啃得食槽边儿叭叭作响。
“小军,都快有半个月没那个了…啊!”听音识人,果不然是亚如,军慧很高兴,因为她看到好姐妹已经从阴影中走过来,从病怏怏中走出来,现正在向健康和青春饥渴地索取着自己的幸福。她疯狂地扭摆着自己的小蛮腰,缓缓抬起了右腿,卷曲着把脚枕在了小军同样坚实的臀部,尝试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以尽量抬高自己的身体。
小军身子向上一挺,头上的黑帽子便掉到了地上,他无暇理会,如一头大黄牛般地喘着粗气,一犁一犁地耐心勤恳地耕耘着属于自己的荒地。
掉在地上的帽子原来就是亚如最爱穿的蕾丝内裤,军慧看得清清楚楚,差点笑出声来。
她从来不曾想过,平时娇滴滴的亚如此时是这样的癫狂,头发随着腰肢地摆动而上下飘舞着,令人发怵的喊叫声是一浪高过一浪,好象全然不知道门外还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窥视着,背后的碾盘还在咕咚咕咚地转动着,那会随时要了她的命。
“妹,你在看什么哪?那么入神啊?”身后的方绍华此时也凑了过来,伸起头来也准备探看碾房里面的春色来。
“少儿不宜!”军慧突然伸出手来拦住了他前靠的身子,挡住了他的眼睛。
“什么少儿不宜,你比我还要小许多呢。”绍华打趣地说,也并没有朝里看。军慧发现刚才一时紧张,自己的手正好抱住了他的腰间,一时脸蛋儿羞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