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爱喝馄饨并不是因为老板的手艺又多好,而是那股温馨的感觉。
有谁说过,如果和我爱的人,在冬天飘雪的日子里,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喝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是最幸福的事。
以前在汉中门那里的馄饨摊上,唐君然戏笑着跟我说,“要结婚做什么,八块钱还不如喝碗馄饨实在。”
我噗哧笑出来,戏谑他,“干嘛,想去五台山当和尚是吧?”
他眨眨眼,手贴在青瓷碗上,然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淡然的笑着说,“其实一碗馄饨定终身也不错,可是有谁用馄饨求婚的?但是如果是我,就指着馄饨汤里面一对小虾米发誓,一辈子都不离不弃,贫贱夫妻百事恩。”
记忆中,那天是一场非常大的雪,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寂静的天空中飘落,我们在路边摊上,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等待暮色弥漫的城市被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
从此爱上了冬天的一碗馄饨汤,还有那个说,用馄饨求婚,不离不弃的男子。
我的心思有些飘忽,一丝也没逃过韩晨阳的眼睛,他丢下碗筷,饶有兴致的问我,“眼神忽闪忽闪的,明显又神游物外了吧?”
我也不否认,“恩,我在想馄饨和…函数的联系。”
“!有什么结果没有?”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兴致盎然。
我掏出钱包准备付钱,他挑眉,我改口到,“馄饨和…函数的关系就是,可以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收买一位好的指导老师。”
他无奈的笑笑,“你别说,这个馄饨真的对了我的口味,你这招挺手段的。”
我挑起嘴角,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身边一对情侣上滑过,那个女孩子有些小性子,男孩子只好细心的把碗里的葱花都挑出来再勺给她。
我没说出口,我只是在心里想,如果冬夜的一碗馄饨能够收买一个人的真心,那么,那个冬夜,我的心就是被这碗馄饨收买的,可是现在呢。
我望向韩晨阳,他伸出手帮我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长发,他笑起来眉梢微挑,眼角弯弯,五官格外生动,很难得在他脸上出现的表情,温暖,很收买我的心。
到他家拿几本参考书,他家地段极好,小高层,复式楼,南京几年房价最高。
可是除了“家”这个空间中应该有的家具、电器,还有一些零星的饰品,其他的一切已经简化到了极,在这里我看不出任何能代表主人特征的东西,一切的符号性的东西都隐匿了,只留下一个纯粹的空间。
中性色是家的色调,无论是家具还是空间,没有一让人感到心跳的色彩,在这样的家中,人的情绪一也激动不起来,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淡淡的,静静的。
我撇撇嘴,顺手脱下外套,马上就开始评头论足,“韩晨阳,你家倒是很像样板间。”
他接过我的外套随手担在衣架上,边解西装扣边说,“我喜欢简单的设计,安静和平实,那些奢华,我欣赏但是对我家不适合。”
我头,赞许的笑,“我也喜欢中性的设计,要是你去我家看看,我打赌你绝对分不出哪间是我的屋子。”
他挑眉,“是吗?对了,书房在那间,要什么书就自己去拿,我打个电话。”
如果不是一室的书,真的不能想象主人的职业和喜好,我惊异于他书之多,之精,不光是专业书,还有大量的中国古籍,随便拿下一本都有标注,看来都是仔细研究过了。
柜子顶上还堆很多其他的书,我踮起脚看,原来还有《大英百科全书》,我好奇,伸了手就去拿,谁知动一发就牵全身,没等我抽出那本书,其他的书哗啦掉下来几本,我只好伸手稳住摇摇欲坠的书堆。
“江止水,你到底在干什么?”韩晨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刚想回头解释,手下一松,那本《百科全书》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手臂上,顿时,疼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却还是在苦笑,“我也不知道,你堆的书太高了,砸下来疼死我了。”
他皱眉,眉头锁的紧紧的,一把拉过我,我吃痛,“韩晨阳,轻一,很痛的!”
他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不要动不动就出状况!”
我委屈的抹眼泪,他挫败,把我拉到沙发上,“把袖子卷起来看看有没有瘀血,我给你抹一红花油。”
我为难,看看身上穿的厚厚的毛衣,眼神示意袖子是很难卷起来,他凉凉的望了我一眼,“屋里有暖气,把毛衣脱了不就行了。”
我抬头看他,他只是穿着白衬衫,扣子随意的解了领口的两颗,袖子也挽到了手臂上,随性简洁,一丝若有若无的小性感在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显露。
暖气真的很热,我也顾不了什么淑女矜持,大大方方的把高领毛衣脱了,把衬衫的袖子挽上去,果然手臂上的瘀血乌青触目显眼,灯光下青紫色的两团印在皮肤上。
他手指在我手臂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有两块瘀青?”他问。
“还有一个是抽血抽的,要三个星期才能退掉,我血管脆性大,天生就这样。”我挡回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韩晨阳,我说红花油呢,光看有什么用。”
他食指上有薄薄的茧,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和着红花油的辛辣,刺得我觉得微痒,忍不住涨红了脸稍微后退了些,他攥住我的手,低头给我擦药,口气有些不耐烦,“别动!”
我忍不住抱怨,“怎么没有棉签,你下手太重了。”
“棉签用完了,你就忍忍吧。”他无可奈何的叹气,然后扭好瓶盖,“等一下再穿衣服吧,不然药水都被布给吸完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我去找本书看看。”
这本书是我怎么也读不明白的一个故事,川端康成,就如他的《雪国》一样,在迷蒙的北国冬天,深藏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忽而又在旷野上,燃起绝望的红色、炙热的火焰。
这是怎样一个混乱而又暧昧的场景,年轻女孩子满是汗水的馨香的身体,柔软到缠绵,薄绵的、羞耻的情事,在炎热的夏日,一并铺陈,毫不掩饰。
指尖滑过书页,轻轻的咬住嘴唇,只是感到羞怯的颤抖。
忽然,一阵清爽薄荷味窜进我的脑袋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酥软的热度,“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仿佛心思被人戳破了一样,我手不由的抖了一下,慌忙的想把书合上,可是他在我之前扣住了我的手腕,柔软的发丝贴在我的脖颈间,跟他的声音一样,撩拨我的感官,他声音很轻,喃喃自语一般,“这本书是川端康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我很好奇,他能够写出积极健康的审美情趣的著作,而另一方面,他又能写出一批以表现官能刺激、色情享受和变态性爱为主题的作品,比如《千只鹤》。”
他的手穿过我的腰间,按在那本书上,“告诉我,你看到哪一章了,哪个细节,让你这么敏感,刚才你眼睛像要滴出水一样,是不是也想要了?”
“你胡说,我没有。。。。。”我想出声反驳,却发现声音已经堵在喉咙里,只能颤颤巍巍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符,他的手臂紧紧的环在我的腰间,强悍的不容拒绝,只是他的手指灵巧的滑进我的衬衫里,顺着腰的两侧蜿蜒之上,然后松开内衣扣,不长驱直入,只是在我敏感异常的后背摩挲,他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慵懒、性感的声音伴着酥麻的热度,让我根本无法思考,“小孩子,你又不诚实了。”
我只能边喘气边挣扎,语气弱弱的,反而有种欲拒还迎,“韩晨阳,不要,放开我。”
他低低的笑,“是不要,放开我,还是不要放开我。”
我还没回答,衬衫被他扯开,露出一边的肩膀,随即他火热的唇贴了上去,一寸一寸的轻咬、啃噬,浑身像是被了一把火,我感到每寸肌肤都在细微的呻吟,纵情的,欢愉的,激情难耐。
忽然,他的手掌抽离了我的身体,还没等我松口气,我的嘴唇就被他吻住,没有狂肆的亲吻,只是轻轻含住我的唇瓣,吮吸厮磨,尽极诱哄,我只觉麻麻的触感,电流似的从足心蹿到脊柱,不由的蜷起双腿,我不想睁眼,一味的堕落在柔情里。
他慢慢放开我的嘴唇,我看见他紧锁眉头,眼眸里尽是浓重的黑色,毫不掩饰的欲望,情欲十足,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女人俯首,为他万劫不复。
他的手按在我的嘴唇上,他问我,“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恶狠狠的威胁,“你敢!”
他低笑一声,魅惑狂肆,抽出手指,然后把我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要不我们试试,看我敢不敢。”
陷入软绵的大床,他的吻的变的放纵而肆意,唇上的温度炽热灼人,我本能的想抗拒,他却霸道的占据了我的呼吸,他强迫我容纳他让人窒息的力道,唇舌纠缠在一起,说不上是激情欲望的迸发还是两个人之间华丽的战争。
衣服已经半褪在腰间,他从我的臂弯一路吻到腰间,游走在我身上的大手掌心汗湿,在我的胸前撩拨起大片的欢愉,是绯红的,三月樱花开到极致。腰上的大手则牢固强壮的捧着我的下半身,欲流澎湃焚烧,让我迷糊的心神无法思考,口中断断续续的轻吟出声。
朦胧中,他压上我的身体,我感到肌肤相亲,涣散出汹涌的水和火,濡湿的淫靡,紧紧贴合,他在我耳边低语,“现在喊停太迟了,所以我只想听到你的呻吟。”
一股羞耻感涌上,我咬住嘴唇,他的舌尖在我耳边逗弄,播散大量的湿热的气息,“怎么不出声了,嘴硬的小家伙。”
无名业火中烧,我挣出他手的束缚,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滑动,在他的胸前,他的腰间,然后一寸一寸的向下,直到最后的禁地。
忽然,两手被强悍的捉住,狠狠的被甩到了头顶上,嘴唇被堵住,狂乱而且肆虐,然后双腿被恶质的分开,我本能的后退,对上他的眼睛,愠怒还有强忍的欲望。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在我最私密的腿间徘徊,恶质的挑逗和暗示性的步步为营的深入,在他手指撩起的热潮再度席卷而来时,我拱起腰身,咬住他撑在我脸旁的手臂,以忍住难耐的快感,只是我的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时,挑逗忽然撤去,修长的指却危险的顶住更下方的湿热缝隙,往里缓慢挤入。
“很疼。。。。。”我的腿用力的蜷缩,身体本能的排斥他的进入,“不要了,求求你了。”
尖锐的指甲刺痛了我某一根神经,疼的我眼泪滴了下来,还有无尽的无助感,“韩晨阳,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俯身吻我,吻去一滴滴的泪水,我听到他喘息粗重,“这是必经之路,你必须承受。”
他的手指却在我的巨大疼痛时挤入了两根,不但持续抽刺,还有撑开弯曲的动作。我别过脸去,两手深深的嵌入他的后背,敏锐的那一突然被剧烈刺激,体内的指头抽掉,换为先前我手摸索过的巨大物体紧密顶住被试探过的细缝。
他的腰间紧密的贴合在我的腿间,或轻或重的摩擦又试探,这时候我才真正的害怕了,我知道接下来一切都不能由我做主,我只得恳求他,似欢愉的痛哭,还有难忍的焦躁,我想一切失控的都停下来,于是泪水止不住的倾斜而下,“不要,放了我,我们不能这样。。。。。”
他的身子有半刻的停滞,半晌,我抬头,泪眼中看见他的脸,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滑落,落在我的胸前,然后手指被他钳的紧紧的,他问我,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透出了无限的冰冷和冷意,“水水,你告诉我,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我有一刻的失神,头脑中恍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没等我回神,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原先的混乱和激情变的暴戾,血腥的乖张。
他用手指惩罚我,死死按住我的腰际,我无力承受,快慰和羞耻一齐占据了我的思维,野蛮的抽搐让我全身都绷紧了,弓起身子迎接那一波波高涨的极端快感冲刷。
我已经无力再承受激情,可是他依然不放过我,精神被过度冲击得恍惚了,无法思考,汹涌的高潮一旦被引发就再也不见停止的势头,快乐到了极,便是痛苦的无法终结。
我终于哭泣出声,不能抑制的哭得喘息,“别,不要了,好难过。。。。。”
他的惩罚是快乐,快乐得都害怕了,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久久不能退散的情潮。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黑夜,身边空空荡荡,腿间的潮湿已经褪去,只是还在不停的颤抖,嗓子仿佛火燎似的干渴,想下来找杯水喝,没有贴身的衣服,只得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衬衣,遮住裸露的肌肤。
屋子里静谧的好似不住人,我摸索到客厅,黑暗中没有灯光,我却开始害怕,颤著的手焦急的要握住水杯,可是倒出来却是空的。
在黑暗中,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我身体贴着桌沿,眼见韩晨阳慢慢的走来,他的眸子比夜深,也更冷,不是那种高傲的冷峻,而是彻骨的寒意。
他的手撑在桌沿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间,“小孩子,半夜你出来做什么,为什么穿成这样从‘我的’床上逃离?”
他的声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我却骇的寒毛耸立,“我口渴,下来喝水,还有我只是睡不习惯,我有认床的毛病。”
他却笑了,低柔的我的耳边轻喃,“你习惯就好了,你看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来勾引我的,我的床,我的衬衣,你身上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我大窘,连忙把衬衣的下摆扯下,他却把我抱离桌沿,放在桌上,然后撩起衬衣,指着胸前和锁骨上的吻痕,“这,也是我的。”
那种不动声色的胁迫和情色诱惑扑面而来,我以为他又要对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却理了下我的头发,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在因为欲望而颤抖,仿佛只要我的一丝暗示,那种情潮就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说,“我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我还甘之如饴。”
刹那间,我不知所措。
日志月日
看了《长江七号》没,我刚看完,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