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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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望寒江-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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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这位皇妃不好伺候。媒人行了礼便想逃之夭夭了,正好开门就见蕊儿领着袁圆进来。袁圆道,“你叫我做什么?”她可是包了大礼的。好在王府宴客的酒菜倒也有大门大户的风范,不贵不愿摆出来。多吃几口,倒也能稍稍减少她的损失。

伊寒江睇着她问,“你在前面就没见到什么眼熟的人?”

袁圆奇怪道,“你们请的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我怎么可能认识。”

“你爹自小就离家吧,你还记得他模样?”不会早就忘记了。相见也不相识了吧。

袁圆听得话中有话,“我当然记得他的模样,我有他的画像,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伊寒江自己也不过是猜测不敢肯定,若是和袁圆说了,万一猜错,不是无中生有,添了麻烦,只说是,“好奇问问而已。”

袁圆心想,让她过来就是问这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还真是莫名其妙。“我就说孔家很快会否极泰来吧,现在你信了吧,我可没算错。”

伊寒江笑道,“你也就说了一句孔家会否极泰来,其他的却是什么都算不出来,那种好话谁不会说,难道人人都是算命师父了?”

不是告诉过她么,那是她的卜卦术数还没到一定的程度,目前也就能算出个皮毛大概,能占卜出孔家很快转危为安,那也是了不起了,“总之结果我是算对了,你再也不能说我是骗子。”

“那我从一开始就能断定孔家没事,那我岂不是神算了。”本是要袁圆来认人的,既是人认不到,就该冷静想想是她思路哪里出了错,或者该是另想一个法子。“你不是要吃够本么,出去继续吃吧。”言语中有赶人的意思了。

“你,你……”当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么,袁圆难得鼓足勇气,“你真是莫名其妙,哼。”哼完顺道摸走一块桌上的莲子饼,这饼只给夫妻吃,讨个夫妻连心的意思,所以外头没摆。

伊寒江招手让蕊儿走近些,先是说一会若是天晚,找个人送袁圆那颗球回去,毕竟伍哥不在,她又住的较远。然后又低声交代了几句别的,蕊儿抬起头来扑哧笑了声,然后满面通红,“真要这样么。”

“我可不许别人来打扰。”

蕊儿欠了欠身,即是拜堂了,身份便是落实了,笑着改口道,“是,王妃。”

伊寒江和衣躺上了床,枕头已是换了两个新的,戏水鸳鸯,成双成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忽的想起诗经桃夭之中的几句,笑了笑,倒是应景。闭目休息养精蓄锐。

再醒来时,一对龙凤烛已经烧了一半,外头有人哄笑道,“我才赶回皇都,几个哥哥都见过嫂子了,就我没见过,我不管,一会总要让我见过嫂子的庐山真面目才行。”

景绵衍的声音,“下一回进宫的时候不就见着了,父皇才说不许闹故渊的洞房,十弟你也别欺你七哥性子软就打什么歪主意,我看你还是和我回前厅,我们再喝一场,比比谁的酒量好,如何。”

“难道还怕了四哥不成,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就放了七哥吧。”

先是开门声,随后又掩上了房门落了闩。伊寒江撩起床边的红帐,景故渊穿那新郎官的衣服有多俊俏,她还没看过呢,倒是能借着龙凤烛瞧个清楚。

景故渊笑道,“怎么这么看我?”

“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你居然能清醒的进来。”她还想着最坏的打算是今晚有可能要照顾一只醉猫了。

“本是要灌醉我的,只是父皇在,吩咐了不许闹得太厉害,他们才手下留情,意思意思每个人敬了半杯酒。”

ps:

昨晚偷懒了,今天补上

卷二结缘第四章 鸳鸯被里成双夜(二)

“也算你那些兄弟知情识趣。”朝他勾了勾手指,尽显媚态,唇瓣上抹了唇脂娇艳欲滴竟比芍药还要艳丽几分。

倒是景故渊有些不干脆了,“交杯酒没喝。”

“昨夜喝过了,况且那酒壶里哪里还剩一滴酒。”都进她肚子里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刚才没听见你兄弟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景故渊从轮椅上站起来,拿起一块连心饼,坐到她身旁,“这饼要一人吃一半,此后夫妻连心。”伊寒江快快的咬了一口,把剩余的饼都喂进他嘴里。“现在饼也吃了,该办正经事了。”

手一勾,将他压倒在大红绣被上,蹭掉自己的绣鞋再蹭掉他的鞋子,烛光烁烁映得一室昏黄只觉那光洒在芙蓉帐暖格外绮丽旖旎。她已是在扯他腰带,景故渊柔声道,“你当真不会后悔,若是你我有了夫妻之实,就算你要走,人非草木,我怕我也不能和当初说的那样轻易能放开你。”

扯下他束发的和合冠簪,把小冠取下扔出帐外。“这话题我们聊过几回了?眼看我就要得手了,你见过有狐狸叼着一块肉,不吃却反而吐出来的么?”

景故渊认真道,“与我一块,少不了遭人谋算。”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沐浴净身过了更是增加了她的“食欲”。“不和你一块,也有人谋算我。”她得罪过的人还少么。

爱怜的抚上她的脸,“不知道身边谁可以信,谁是别人安插的眼线,甚至随时有可能遭人刺杀有生命的危险。我不想把你卷进来过这样的日子,可偏偏你卷进来了我心里又是窃喜,你能体会我这样矛盾的心情么?”

伊寒江笑道,“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啊。挺刺激的。你不是知道我一直就喜欢刺激的日子么。”

他摇头,徐徐说道,“不,这样的日子不好,以前想着若是不幸死了,也不过是没了知觉而已。反正我的生活本就和你说的一样,是一潭死水,不过是苟且的活着。可你闯进来了,你知道么,一个人若是欢喜过。食髓知味安于这样的欢喜,那他将不能承受生命中一点点的痛,就算再小的痛都能致命。”

伊寒江问。“你是怕我和你一块会受累,还是怕你自己会受伤?”她解下自己头上束发的红绳,甩了甩长发。“景故渊,老实说我真不想在享受男欢女爱的紧要关头和你说什么警世良言。”

因为会扰到她的兴致。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既然人生中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占了其一,个中的欢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该是好好享受才对,她实在不想和他说什么哲理虚度了今夜。花正好月正圆。

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那口脂连着牙印留在他手上。她道,“看到了没。这就是我的印记,是真实存在的。而你的生活也是真实的,喜怒哀乐都是里头一部分,不要逃避它,因为你躲不过。”

而芸芸众生又有谁能躲过。在庙宇里四大皆空修行的和尚也不过是避世罢了,却不及在红尘历练。其实能随遇而安该欢喜的时候就欢喜。伤痛的时候伤痛,心随缘了,也就算是得道了。

只是她对成仙成佛没兴趣,随缘却又是禁欲,那还有什么好玩的。只觉得成魔酒色财气的更对她口味。

景故渊凝着她的脸,不反抗的任她褪下衣袍。指尖轻刮过他寸寸肌肤,只惹得他颤栗。伊寒江笑道,“放心,我会温柔的。”

他们两个当真是鸾凤颠倒了,景故渊忍俊不禁,柔柔一笑,竟也回道,“我知道。”

“我做的选择绝不会后悔,其实你娶了我实在是你赚到了,有人要杀你,那我就先杀了他。今夜先不论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现在也不想猜,但只要你真想平淡的过,那就躲在我背后,我像那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一样护着你就好了。”

景故渊凝着她道,“我不需要你做首当其冲护我安全的人,答应我,也要保护好你自己。”

“那是当然,你有时间胡思乱想,还不如一会想着怎么奋力讨好我。有人教过你洞房花烛夜要怎么做么?”这十几年来他一直“茹素”,可是没近过女色的。

他保守的道,“昨晚看了一些。”

看他这种不像是会主动买来春宫图翻阅研究的人,“谁给的?”

景故渊小声道,“父皇让人送来的。”

伊寒江笑着,一语双关道,“你爹倒是想你这做丈夫的能压制得住我,倒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连你洞房都要为你想。”

只可惜管不着闺房之乐鱼水之欢,他儿子注定了让她欺压的。她鼻尖慢慢刮着他的颈项,在喉结处绕了绕,景故渊不自觉的扬起了头,被她勾出了生涩茫然,昨晚看的东西已是全然不记得了。

倒是能明白采花贼的心痒难耐了,把他的衣服扔出帐外,“什么阴阳和合之术之类的,我自小就看过,能倒背如流呢。我本是想说你不知道,那我今夜就当一回夫子,一步一步的教。虽然也是纸上谈兵,但怎么看都是我比你厉害。”

他声音沙哑,伸手放下红帐,却是挡不住光将她脸上的不怀好意照得一清二楚。“你不觉得太亮了么,若是能把烛火灭了多好。”

“不要,我就要这么看着。”褪去自己的衣裳,然后欺负上去,用被子把两人裹住,“你要是觉得亮——”一手盖住他的眼睛,“这样也是一种乐趣。”滚烫的吻从他的圆厚好玩的耳垂开始沿着脖子往下滑去,景故渊情不自禁嘤咛了声,伸手抱住怀里那团温暖。罢了,随着她入魔沉沦,他也认了……

半夜醒来,身边的位置虽是温暖却是空的。景故渊转身撩起红帐,见伊寒江只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桌前吃东西。

按照风俗喜烛要烧到天明,夫妻才会白头和顺,总管因此在房里多备下了一双。伊寒江醒来时见前头一双龙凤烛燃了大半,趁着没灭就换了一双新的蜡烛点上。景故渊看着她,只觉得静谧安好,仿佛时间是河水里的流沙缓缓随水流着又缓缓沉淀了下去,静止不动。

发现他醒来,伊寒江咬着筷子,“要起来吃东西么?”

景故渊放下帐子,伊寒江见帐后的人影坐了起来,却是久久不动,知道他是因为衣服被扔出了床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好笑的捡起他的衣服,又是撩起红帐,把衣服递给他。

景故渊瞥见白绢上的落红。

伊寒江顺着他的视线,“虽然有心理准备,知道总要痛上那么一会,但刚才我还真想一脚把你踢到南蛮去。”

他默默的把衣服穿好,遮去他背后她留下的抓痕,她痛,自然也不会让他好过,伤口纵横交错,倒是像棋盘上的纹路。更别说肩上和手背都有咬痕,他比她伤的更“重”,景故渊歉然道,“对不起,还疼么。”

伊寒江安慰道,“多练习几次就会渐入佳境了,只过了上半夜,等我吃饱,下半夜继续。”景故渊愣了一下,问他吃不吃东西是有另一层意思么。

他下了床。

桌上的不是连心饼,而是大鱼大肉还配着酒,他明明记得方才房中没这些菜的。伊寒江解惑道,“我让蕊儿做好了放在门外,未来两天就是这么过了,吃的都摆在门口,等我说停了再放你出房门。”

景故渊听出了暗示又是怔了一下,道,“要入宫正式的拜过父皇和皇后,给他们行过大礼,才完全的算是礼成了。”

“你我是新婚燕尔,你爹必然是体恤你‘茹素’了十几年,一时放纵,出不来温柔乡,迟上几天也不碍事的。”继续吃东西储存体力,夹了一块肉停在景故渊面前,他意会,想了想,终于是主动与她同箸共食。

她道,“相濡以沫,也算是闺房之乐。”

景故渊道,“这话不吉利,且不知相濡以沫的下句是不如相忘于江湖么。”

伊寒江挑眉,“你倒和苏婉容心有灵犀,她也和我说过这话呢。”景故渊柔柔笑着,抽走她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口菜也喂到她嘴边。伊寒江高傲的笑了,张嘴一口吃下,“算你聪明,你要是稍稍反应慢些,我就要掐你大腿了。”他一身的伤,她倒也有些心疼不忍心下手。

动作轻柔的帮她抹掉唇边的油渍,“她是我大嫂,而你是我妻。”

他懂得划清关系就好,伊寒江道,“看来你和皇后的关系不怎么好,她是一国皇后,不论是那个妃嫔的孩子都要叫她母后吧,可你却称呼她皇后。”

“入了宫我也要唤她一声母后的。”

“对你爹你是时时刻刻称呼他父皇,而皇后,只是入了宫才叫母后,那不是把这当成一项任务了么。”伊寒江笑道,“其实那女人一看,就知道她偏心。晚些进宫给她请安不是更好么,省的一早就见她趾高气昂的模样。”

卷二结缘第五章 鸳鸯被里成双夜(三)

“入了宫我也要唤她一声母后的。”

“对你爹你是时时刻刻称呼他父皇,而皇后,只是入了宫才叫母后,那不是把这当成一项任务了么。”伊寒江笑道,“其实那女人一看,就知道她偏心。晚些进宫给她请安不是更好么,省的一早就见她趾高气昂的模样。”

景故渊道,“皇后对我算不得差。”

伊寒江接道,“那也算不得好吧?她有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不过是皇帝和别的嫔妃生的,却是分薄了她儿子的父爱,影响到她儿子的前程,她若是眼里容不下沙子,对你不好也不奇怪。”谁让景故渊没娘,注定了就是个受欺负的角儿。

景故渊道,“我曾经由皇后照顾过一段时日。天下父母爱其子女必为其想设想深远,这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即便皇后真是不喜欢我,也按着皇子的礼数周全的待我,大哥有的东西,我也会有一份。”

天下父母爱其子女必为其设想深远,这话说得好,可惜皇帝的孩子太多,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道理,一多,就不值钱了,皇子皇女之中总有受宠和被冷落的分别。皇帝把自小就没了母亲的景故渊送去给皇后抚养,算不算是在给他铺路?“那后来怎么不由她继续照顾了?”

景故渊看着已是痊愈的腿道,“……后来我的腿就出事了,改由慧妃代为抚养。”

伊寒江想道,“莫非是皇后那老妖婆害你,她怕你爹有意要你接他的位置就趁着你羽翼没有丰满先下手为强?”

景故渊笑道,“她要害我可以有很多法子,比方趁着我年少贪玩经过池塘找人将我推落,让人以为是我失足溺死的,不必选下毒。留下的痕迹太多。父皇把我交给皇后抚养,我出事她难辞其咎。”

伊寒江反驳道,“或者她反其道而行呢?你爹定也是对她生疑了,不然不会把你改由慧妃抚养。”

景故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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