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放心了。行了,我还得回家去看宝贝儿子呢。”冯熙见她终于答应,也就准备起身回家。
“哥哥,你知道吗,你真不是个好男人。”突然,冯宁说道,不知怎地。“彼此彼此,我们都很自私。”冯熙微微一颤,立刻说道。
“我害怕见他,真地害怕!”冯宁长叹一声,那最美的记忆却成了一个十字架。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她三心二意地惩罚,假的变成了真的,那真的该怎么办呢?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处理好感情的高手,除了愧疚以外还是愧疚。
冯熙亦是一声长叹,没有再回话,默默地走了。也许这事情比他想得复杂得多,他是真的无法明白那三个人。自己还是简简单单地看他的美人就好。
“娘娘。该用膳了。”冯熙走了没多久,侍书便出现了。
冯宁定定地看向她,突然问道:“侍书。我记得你和侍画比我还长个几岁吧。”“娘娘怎么想起这出来了,奴婢和侍画都比娘娘大了三岁。”侍书不知冯宁何意。但还是如实答道。
“唉,是我耽误了你们。”冯宁又是长长一叹。
“娘娘,奴婢和侍画可是真心实意的。”侍书忙说道。
冯宁却想了想,又问道:“宫里像你们这样地多吗?”
“怎么不多,别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那些有了名份的,还不是自己苦熬着日子。”侍书叹道。
“这样,都是我地不是了。”
“娘娘可千万别这么想,这都是命。俗话说得好,男怕如错行,女怕嫁错郎。入错行还可以改行,这嫁错了一辈子都算是回了。”
“你是说那些后宫嫔妃都是嫁错了?”冯宁似笑非笑。
侍书心一惊,自己今儿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嘴巴这么不牢靠。虽说是和娘娘从小一块长成。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经敬大脑地讲了出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头直直地垂下。
冯宁见她如此。心底地一丝恼怒也不翼而飞,但总还有淡淡的芥蒂。毕竟那是对她千般好的良人。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却是错人了。转神又是一想。罢了,罢了。终是她的不是。
“行了,不是要用膳了。”冯宁刚刚想了那甜蜜之事,心情大好。起身往清扬宫而去,她心中已有了个主意,也许可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既然嫁错郎,为何不能易嫁?!
侍书仍然有些惊魂不定,但还是快步跟上。
清扬宫一如以往地淡雅,本来按着规矩,冯宁便要搬去离宫。这儿的正宫要留给新的后宫。可大家看着还只有五岁的皇帝,而如今的最高主宰也一点都不提,也就都不约而同地忘了这件事。因此冯宁仍旧住着旧日的宫殿。却没人料到其实她本人是真的忘了。
“晗儿和曦儿呢?”冯宁搜寻了一番,见一双儿女都不在,疑惑地问道。
“奴婢已经让人去唤了,陛下还在学那些规矩,公主也陪着。”侍画忙回道。
“那也是应该的,我等等罢。侍画你让厨房熬些好汤,每日都给晗儿换一换。”冯宁吩咐道。
“是!”
“对了,那些人究竟在干什么,惹地哥哥这么沉不住气。”冯宁看向对面的张佑,自问自答。
“娘娘不都知道吗,泄愤而已。”张佑讽刺道。
“别人也就罢了,连陆丽、高允也这么地冲动。”冯宁啐道,很是不快。
张佑却不言语了,有时佛也发火,何况是人被压了这么久。
“等会子,你去给他们送书,一人一本。”
张佑不解地看向冯宁。
“《三国志》,让他们学学曹操的风骨!”冯宁说完不再说了。
张佑玲珑之人,立刻便想到了官渡之战后那漫起的烟火,忙点头应道。
终于回来了,再次跟各位道个歉,考试终于完了!!想到各位在我那么不负责任之时还那么关注我,真地很感激。七点考完就来更新了,总算赶出来了。我也总算从刑法,宪法,民法,法理里爬了出来,恨死学校了,开学初来这么一手。
只是觉得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把场面铺得那么大,搞得自己收尾越来越难,东西也越写越多。而看看前面,真是越看越差,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总之我现在尽力弥补吧,修文大概要在完结之后了,请大家谅解。
第五卷 掌天下 第二章 生祭
巍巍帝陵,袅袅轻烟。谁也无曾想过拓跋浚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逝去,包括他自己也丝毫没有想过。
当一切发生之后,仓皇失措。他甚至还没有开始建造属于自己的皇陵。
在冯宁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随之乙浑便开始把持朝政。这里的一切都在乙浑的授意下飞速地进行,冯宁也从没看过,只觉人死灯灭,身后事如何对于一个长在新时代的人真的不是很介意,而且她也不想来此触景生情,徒增悲伤。
可是今日终于还是全副鸾嫁来到于此。牵着儿子女儿的手一步一步走近他。青山绿水之间,巍峨陵园,古朴肃穆,细细看去,一刀一刀的雕刻,是那么鬼斧神工。即使此是乙浑督造,冯宁也忍不住赞叹。难怪一道道奏则上乙浑千般不是万般卑鄙,却没有一人说起皇陵。这大概便是他执掌朝政以来做的唯一一件令人满意的事吧。算是补偿,还是心虚?冷冷一笑,只觉滑稽无比。
领着一双儿女按照礼制祭拜,晗儿一开始便已经明白,只是跪着,隐隐的有了一丝王者之气。曦儿却很不安,眼神中透着惊惶,晗儿轻轻执手,牢牢握住。冯宁在后看着,心底一酸,两行热泪下来。
浚哥,你在天之灵看见吗?我们的孩子很好,也很懂事!只是大家都想你了,很想很想!
后面自然刷刷地跪倒一片,甚至有几重咽哽声传来,冯宁厌恶地皱了皱眉,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伤心呢?突然没了兴致,她宁可在宫里对月思人。也不愿在这里看着一群小丑故作伤
对着侍书使了个眼色,侍书会意,以陛下大病刚愈。不宜久撑为由,带了拓拔晗和拓拔曦下去。
冯宁待到那两个小小的身影完全隐去。才冷然道:“开始!”
张佑扯开嗓子,尖声叫道:“带乙浑!”
两旁的卫兵随之一级级地传递下去,一时间整个山谷都是这三个字的回音。
朝臣们都冷着脸,除了几个三朝元老自持矜贵,其余地都齐刷刷地往下看去。。奇#書*網收集整理。其中那些不够老成的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冯熙和李冲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但这是冯宁地坚持,他们也只能妥协。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在冯宁眼中,她地双目都直直地望于下方。昔日不可一世的乙浑,如今身穿囚服,双手双脚都带着重镣,被两个手持长枪的卫士一级级地逼上来。只是那头颅还高高地昂起,眼神丝毫不见胆怯。
冯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此人在乱世必是英雄。不过乙浑即使在如今的这太平盛世,清明君王,也在夹缝中掀起了滔天地风浪。冯宁暗自摇了下头。心中的滋味复杂无比,如果她跟这件事有切身的关系。也许她也会欣赏这个男人。可惜对她来说。乙浑杀的不是所谓的帝王,而是她的夫君;乙浑毁的不是所谓的拓跋氏锦绣江山。而是她渐渐找回温暖的家!
绝对不会原谅,也绝对不会心软!她好像是来错了世界,带着前世地记忆分外的敏感,厄运总在最温暖幸福的时候到来。在家本是天伦之乐,灭族之祸却从天而降;在宫中本与姑姑相伴,也算是自知自乐,血腥味却在本以为安宁地世界中漫开;到了最后,和浚哥,终于在宫中建立一个家,不是君主和嫔妃,不是帝王无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温暖,但是如同遭了诅咒一般,只是那么一个瞬间,一切化为乌有。
难道老天爷让她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一遍遍感受这人间难以忍受之痛。日日夜夜折磨于心,前所未有地怨恨。怨天,怨地,更怨造成这一切形形色色地人。
只是却只有乙浑还好好活着,所以,满腔的怨恨不可避免地倾泻到他地身上。不知怎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乙浑在帝陵面前生祭活剐,如此,如此,才能让时时泛疼的心脏安静一会!凌迟,千刀万剐之刑,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当初在学校里上中国法制史,教授还大大批判了这个野蛮的封建刑罚,她也是暗暗咋舌不已。如今教授一定想不到他的学生会为了报私仇把出现于五代之时的凌迟提早搬上历史的舞台,这算是倒退还是进步?
张佑看向冯宁,冯宁迎着张佑的目光,默然地点点头。
“行刑!”张佑太监特有的尖声又在帝陵上空响起。
卫士踢了乙浑一脚,傲然不跪的乙浑也不由得被踢倒在地。此时冯宁才认真地看着他,脸上和隐隐透出的身上都带着不少伤痕,看来张佑真的没有给他任何好看。心中舒出一口气,任你再厉害,终是要在这帝陵化为一滩血水。冯宁心底本是厌恶封建王朝的血腥之事,可如今却感到像大热天喝了冰水般无比的畅快。不知历朝历代的君王下下一道道诛灭九族的诏书心中是如何的,她自己如果不是在这帝陵,恐怕就要放声大笑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仇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发泄出来!
行刑手已经把乙浑的衣服一把扒了下来,常年武将生涯造就的肌肉一块块隆起。行刑手用舌头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眼睛眯起,下去就是一刀。
肉块落下,鲜血溅起!行刑手的眼瞳似乎被鲜血染红,周围的鲜卑贵族大多都露出嗜血的神色,这才是他们曾经血腥却又令人向往的生活。而汉族大臣倒多半默不作声,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罢了,胆小的却是瑟瑟发抖。
乙浑的表现倒是让人敬佩,虽然脸上的神色无比痛苦,却是不喊不叫。抬起头,轻蔑地看向行刑手。行刑手手一惊,几乎就要下错了刀子。
冯宁只觉眼前一片血肉模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肚子里翻江倒胃。恶心,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原以为自己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再残忍的画面她都看得下去,这根本就是乙浑自作自受。
如今才知,想和看是两回事。凌迟说出口很容易,那些大臣附议也很容易,毕竟乙浑遭了天怒人怨。只是真实地展现在眼前却是不能忍受!
眼神飘向四周,大多人都很镇定,连那年迈的文臣都老神在在。只有极少数在众人的鄙夷中闭上了眼睛。
无论后不后悔,她已经没有了退路!睁大眼睛,瞪向行刑处。一片片的血肉,在眼前模糊一片。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冷静!眼前是你的仇人,是你一直想要千刀万剐的仇人,现在一切都在自己的剧本上展开,漫天的血肉是为了复仇!
手掌的鲜血一丝丝的沁出,冷静!清醒!你现在已在那万人之上,一点儿胆怯都不能露。否则他苦心守护的江山和威望会轰然倒塌!
冯熙,李冲和张佑担心地看向冯宁,却无能为力,只在心底叹息。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渐渐的,冯宁感觉自己的意识已与身体分离,这样才能定定地站住,不露任何破绽。刚才还以为自己已经和社会融为一体,却发现烙在魂灵的文明烙印根本没有消逝。即使是十恶不赦,即使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她还是不忍心!
时间过得分外的缓慢,一秒一秒如同一年一年走过。帝陵里越来越寂静,耳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完毕!”不知过了多久,张佑的一嗓子把众人都唤醒。
冯宁鼓足勇气看去,乙浑已倒在地上,铺在他周围的是他的血肉,整个人白骨销立,闪着森森的冷光。
“娘娘!”张佑走近冯宁身边小声地唤道。
冯宁微微地点头,搭上张佑的手,用最后的力气走近皇陵。待到接触到墓上的山石,手掌上泛着冷意,心中却渐渐回暖。一下子跪倒,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的,只是,我也只能如此!
无论为你,为自己,还是为了晗儿和曦儿!
昨天刚到杭州,为了住的地方弄了很久,所以没有更新,请见谅!我在杭州报了辅导班,每天早上六点要起床,然后晚上七点才能回来。看在我那么辛苦还在更新的份上,投张推荐票吧,各位大大!!
第五卷 掌天下 第三章 封赏
拓拔晗只有五岁,就算再怎么天纵聪明,也不可能亲政。那道拓跋浚玩笑般留下的旨意反倒是发挥了它的作用,无论愿不愿意,冯宁不可避免地站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点。
拓拔晗身穿小龙袍,坐于高高的龙座之上。显得有些滑稽,难得的是他丝毫不露胆怯,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看向金殿上立着的群臣。冯宁身穿厚重繁复的朝服,并排坐于拓拔晗旁边的一把雕花金漆椅子上,面上挂着一副盈盈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却也与众人之间划开一道长长的沟壑。本来在陆丽等人的奏则中虽请她临朝称制,但是也带了垂帘听政的意思。但是冯宁本身就不喜欢这个词,和这个行为。这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联系起葬送清朝的慈禧。何必要垂帘呢?透过帘子不是一样要见人,一样会被人见到。她临朝称制本就不是为了权利,本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何必垂上帘子,在一开始就遮遮掩掩的,把明明白白的事弄得模模糊糊的。在她的坚持下,加之大魏带着鲜卑的遗风,也不太在意这个男女之别。于是冯宁如今就堂堂正正地坐于朝堂之上。她淡淡扫视了殿下众臣一眼,还在窃窃私语的众臣瞬间变得寂静。满意又悲哀地一笑,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同。她也曾一支山花笑烂漫,转眼间就莫明地叱咤九天之上。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卷入无穷无尽的权欲之争中。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她喜欢被人宠,被人呵护。可以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但是命运却安排她的保护神们一个个远去,先是父亲,再是姑母。最后最痛最恨便是他。她发现自己抓不住渐渐逝去的年华,跌倒时也再也不会有人飞奔而来。痛彻心扉,悲伤哭泣,千呼万唤唤不回一个个渐渐黯淡地身影。只能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每走一步路的感受便如小时候读的童话故事里地人鱼公主。如同刀割一般。不同的是人鱼公主还有满怀地幻想,也许王子有一天便可以转身发现她,而她却连幻想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悲哀,曾经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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