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一定会很乖的。乖乖吃药。乖乖抵给太医看病!”拓跋曦开心地说道。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冯宁拢了拢她的头发,抬头看到窗外嬷嬷已经着急地在那张望。对着点了下头。那嬷嬷连忙低头进来。
“曦儿乖,跟嬷嬷去吃药,时候到了。”冯宁心疼地说道。
拓跋曦乖乖地点头,生怕冯宁刚才答应的事成了泡影。
直到拓跋曦小小的身子在门口隐去,冯宁才回头对着拓跋晗问道:“晗儿,你找娘亲有事吗?拓跋晗却整个人转向一边,嘴巴嘟得高高的。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冯宁诧异地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不高兴了。
“你。”拓跋晗不高兴地咕囔。
“我!”冯宁指了指自己,不明白自己怎么惹了这个大少爷。
冯宁不明白,拓跋晗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了。
好一会,拓跋晗才咕囔道:“你只喜欢曦儿!”
冯宁听了,顿时哭笑不得,他这是在吃醋了,又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是又如何?”
拓跋晗闻言仰头看向冯宁,脸上地乌云更加密布,眼睛顿时红红。
冯宁慌了手脚,其实只要她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拓跋晗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可惜她一时情急并没有发现。
只是急急地说道:“晗儿,娘亲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和曦儿都一样,都是娘亲心中的无价之宝。只是曦儿身子不好,娘亲太忙也没有常常陪她,刚才也就先问曦儿。而且你是哥哥,当然要照顾妹妹,怎么可以跟妹妹吃醋呢。”
拓跋晗听了冯宁的话,心中地气闷已消,其实他本身也很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只是他一向是众人地焦点,只要他出现地地方,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奔过来。这次娘亲一开始关心有加却是妹妹,即使知道不应该,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这就可以看出虽然人人都觉得聪明无比的拓跋晗还是个小孩子。
冯宁见拓跋晗地脸色回复如常,翘起的嘴唇也回到原来的位置,知道他已经想明白,心中也放心了。
“娘亲,我的老师找得怎么样?”拓跋晗不好意思再提刚才的样子,聪明地立刻换了话题。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每天都跟我念叨。”冯宁也不提,笑道。
“这次我要自己找个喜欢的老师。”
“上次王睿一开始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冯宁无奈地摇摇头。
“我以为他是杀虎英雄,肯定很有趣,没想到比老头子还无趣。”拓跋晗理直气壮地说道。
冯宁顿时无语,只得劝道:“晗儿,老师不是有趣无趣来分的,要看他的学识和人品。王太傅是各中翘首,这些话以后切不可再说。”
“可是,老师要是学识好,人品好,人又有趣,我也喜欢,不是更好。”拓跋晗皱了皱眉,不甘地反驳道。
“这个基本上很难。”冯宁冷笑一声,她两世为人都没遇到过,自从那天在朝堂上提议以后,这几天接到许多推荐的奏折,上面的人名一个个如雷贯耳,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从中选择。按理说按照一般的世俗标准,这些人中随便一个都是标准的良师,都是世人求都求不太到的名师。可是要是按照拓跋晗本人的标准,估计没一个合格的,顶多是无聊的级别比王睿高上一级罢了。冯宁自己也觉没必要,一本正经的老师王睿一个就够了,没必要又添一个。她是真心地希望帮拓跋晗找一个好太傅,不仅可以教授他学识,更可以成为拓跋晗的良师益友。毕竟他的父亲太早离去,很多应该从父亲身上学到的东西她希望也能由这个老师给予。不过很难,她知道,这样的人很难寻,即使存在,在帝王的面前也不敢。
这几日她的确有些头大,面对这一封封奏折,着实无从下手。
“不若你自己到上面去看看,看看有没有满意的?”冯宁突然开玩笑地说道。
“我又一个都不认识,虽然可能听过这些人的名字,但又没见过,怎么可以凭着名字和名气就随便决定。”拓跋晗大人样地摇摇头,撇撇嘴。
“那晗儿你到底想怎么样?”冯宁叹口气,决定不说了,即使提出一两个人选,也会惨遭反对。大概自己前世的家庭太民主,从小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决定的,爸爸妈妈少有干涉,所以来到这一世也改不过来,可能也是不敢改变,她也不想用长辈的身份压人,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自我选择。
“娘亲,我想一个人当我的老师。”拓跋晗突然说道。
“哦,是谁?”冯宁感兴趣地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挑剔,不知是什么人可以让自己的儿子这么认同。
“是舅舅上回带来的朋友,他叫李冲。”拓跋晗立刻兴致昂然地说道,“娘亲,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几乎什么都知道。而且他给我的感觉好舒服,他说的话我也好喜欢听,这种感觉除了爹爹我还没有遇到过,即使是舅舅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冯宁一听到名字,手中捧着的茶水不由一抖,拓跋晗后面说的她全都听不见了。为什么是他?她敏感地感觉其中不简单,哥哥似乎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的确从各方面来讲,李冲都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
“娘亲,你怎么了?”拓跋晗滔滔不绝地讲完,却发现冯宁正在发呆,顿时不满地唤道。
“没事。”冯宁立刻回神,“晗儿,你真的很想他做你的老师。”冯宁又问了一句。拓跋晗连连点头,满眼期盼地看着冯宁。冯宁长叹一声,轻轻地点头。
“娘亲你太好了。”拓跋晗欢呼道。
对不起,又拖了那么久!!
第五卷 掌天下 第十一章 俸禄
“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冯宁答应了拓跋晗的要求,于第二天颁布诏书,加封李冲为太傅,刻随时入宫为陛下讲书。可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邪火不去,早朝完毕便宣了冯熙晋见,一咕脑儿地发到他的身上。
“我怎会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看着陛下为太傅之事苦恼,见思顺适合,就顺便推荐一下。”冯熙喝了口茶,悠闲地说道。
“顺便,我看你是有心的吧。”冯宁说得有些咬牙切齿。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她是青春守寡人,冯熙这么东搞西搞的,明显是想要搞出些什么,不说以后会怎样,光是这流言蜚语就实难应了,“我以为那天我说得很明白了。”
冯熙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只要你胸怀坦荡,则清者自清!”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报复。”
“报复,报复什么?”冯熙茫然道。
“关于青青的问题。”冯宁索性挑明了说。
“怎么会,妹妹你赐了个大美人于我,我这做哥哥的怎会不高兴。”冯熙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你怪我。”冯宁肯定地说道,低头,双眼微微的颤抖,这件事上她的确有些冲动了。
“宁儿,你现在身挑重任,不比以前,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冯熙重重地放下茶杯,叹道。
“可是……”她喜欢你啊!冯宁终是没有说出这后半句,感情的事本就是自己的事,其他人怎样的介入都不好。何况青青当日也说得很明白,她爱他。是她一个人的事。
“算了,哥哥,我们都让一步。这些事都揭过不提罢。”
冯熙点了下头。其实心中亦是很烦恼,那个叫青青地女子硬是闯进了他的生活中。。奇书网。莫明其妙,却又无可奈何!此心原是古井水,缘何今日起微澜啊!
“对了,哥哥,我想改班赏为俸禄。如何?”冯宁淡淡地说道。“你从何处来这种想法?”冯熙眉眼一挑,略带诧异。
“怎么会何处来?自古以来都是俸禄制,唯有我朝实行班赏。一般的大臣,尤其是在各府县地,没有俸禄,亦无家产,跟本就养不活自己和家人,焉能不贪!你以为人人都似你们这些世族勋贵子弟,祖上家业便吃穿不愁!”冯宁扬了扬手中的奏折。扔于冯熙冯熙接过,细细地看了起来。
冯宁拿起已经有些发凉地茶水,一口喝下。如今涉入朝政愈久。发现问题越多,一个个如蛛网盘旋交错。很多东西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北魏说是封建王朝。而且自立国以来便实行汉化,但还是带着野蛮的部落特征。在她看来特别是官员的俸禄问题更是其中最明显的。
她接到过好几封关于改革班赏制地奏折。当时她并不很清楚其中的轻重,以为事情还远远没有达到严重的地步。直到前几天嫁出宫的几个宫妃回来请安,其中一个便抹着眼泪,大道家境的艰难。原本冯宁只道她只是因为觉着嫁得不怎么好倒倒苦水,税制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信了几分。她由于姿色和家世俱是一般,也就配了个一般的大臣,是个五品小官。不过在冯宁的印象中,五品亦是不小了,总是殷实人家吧。谁知这个五品小官真是个圣人一般的人,不贪不拿,一家地吃用全靠老父留下的几亩薄田,家里还养鸡养鸭,他的大妇更是每日做些针线换些钱两。这位嫔妃一进门,顿时就傻了眼。以前在宫里虽说寂寞,但刺穿不愁,陛下和皇后俱是爽快之人,经常地有些绫软绸缎,金银首饰的赏赐,何尝是如今这样,才吃饭都成了问题,曾经地芊芊玉手却要每日不停地做针线以贴补家用。本就委屈得不行,进宫地日子大家姐妹聚在一起一比,以前比自己差的都是穿金戴银地。而自己只一副粗布衣裙,木头簪子,就是自己带过去的那些衣服首饰也俱被老爷和大妇拿着接济他人去了。怎不叫她欲哭无泪,实在是忍不住,也顾不得殿前失仪和在姐妹面前丢脸,痛苦失声地大倒委屈。此言一出,莫说是那些没见过世面妇人大吃一惊,就连冯宁也觉得再听天方夜谭,只是眼前人哭得真切,这等事也不像是乱说。冯宁不由得明白如今的制度下,要做个大清官恐怕连饭都吃不饱,还不如普通的中等人家。可冯宁还能怎样,只得先赏赐了那嫔妃不少的东西,好生劝说,笠日一道诏书又对那位圣人官员嘉奖一番。是了以后,便急急地翻出这些奏折,又让人好好地去做了一番调查。谁知有些事情你不看的话,倒是还觉得一切都很美好,一旦事情揭开,简直是无比的恐怖。越看越心惊,如此下去,不用三十载,江山便从此更衰,她又有何颜见浚哥在天之灵。
在拓跋氏入主中原之前,俸禄主要是通过赏赐来完成的。班赏制的实质就是对战利品的再分配。而且百官得到了应有赏赐,自然也就不会有腐败坏风,贪官污吏也就不会很多,官员的行政积极性也就会被提高。这在当时的社会里是切实可行的。可是当北魏立国,统一北方,战争的数量减少了,农业经济的恢复与发展、畜牧业经济比重就相对下降,没有战利品,自然便没了赏赐。冯宁特地让人查过,从开国至今,班赏制度明显处于一个逐步下降的过程:如道武帝的二十四年中,共赏赐十四次:其中天赐凡六年,无一赏赐,原因是没有较大的战争。明元帝时间的十五年间,共赏赐十六次,由于找到了以布帛充实物的办法,故明元帝时期虽然大的战争较少,而实物增多,同时也反映出百官因无禄而引发的矛盾的加剧。世祖时期,因为统一战争达到高潮,以致赏赐又出现了以生口(即战俘)、马牛羊充赏赐的高潮。但是浚哥即位,除了那次乙浑大胜以外,基本上停止了班赏制度的实行,这是北部中国统一了,战争大为减少造成的必然结果。如此一来,官吏们因为百官无禄制而产生的矛盾加剧,致力于从百姓中搜刮钱财,从而导致官府官员的积极性会降低,腐败,贪污现象增加,造成不稳定的因素。如果再不实行改革,恐怕整个北魏的官制便会坏掉。常言道,千里求官只为财,如今连每日辛苦工作的酬劳亦没有,怎不会让人心寒。便算要做个明如水,清如镜的大清官,恐怕自己和家人的肚子也不允许。冯宁深深一叹,这大概便是北魏官场贪风如此剧烈的缘由罢,果然伟人说得没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任何依靠的道德只是空中楼阁罢了!后世还实行着高薪养廉呢,如今这无薪,除非是如同圣人,否则廉讲都不用讲。就算是自己,恐怕亦不会如此圣人罢。
此时冯熙已经把全部奏折看了一遍,抬头定定地看着冯宁。
“怎么样?”
“很难,非常难,几乎不可能!”冯熙说道。
“怎么说?”冯宁急问。
“这牵涉得太多了,要触动的东西也太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知道,可总要改的,不过我也有分寸,慢慢来,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再说给他们发钱,还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就是钱的问题,国库根本承担不起!”冯熙长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可是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关键时刻,也只要舍小为大。
“你说什么?”冯宁惊得手中的茶盏掉了下去,清脆地一响!
第五卷 掌天下 第十二章 相见难
望着冯宁震惊的神情,冯熙无奈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冯宁有些失神地呢喃道。
“宁儿。”
“是坞壁、寺庙,还有上次大征柔然,这次的乙浑之乱,把国库都掏空了。”冯宁长叹一声,烦躁地抚上眉头。
“既然你都明白,自然知道这事急不得。”冯熙劝道。可总不能不管不顾。”冯宁叹道,她似乎是已经变成第二个拓跋浚,渐渐以天下为己任起来,似乎这北魏不好便都在她的身上。只是这治理天下,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又觉得几乎无从下手。毕竟自己受得不是帝王之学,便是受了无数年帝王之学的人最好是昏君的也比比皆是。又是一声长叹,可恨当年高中历史课,对于北魏的也仅有文明太后、孝文帝和太和改制这寥寥几笔。这文明太后是自己,几乎已经完全不同了,孝文帝的父亲已经被她扼杀在萌芽当中,孝文帝出现的可能性为零。至于太和改制,历史上是自己领导的,可是自己真的对它的内容一无所知,历史书上也只有这四个字而已,要是王安石倒是比较多。
可是如今的各方面情况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着冯熙一脸的肃穆,再想起自家底下的坞壁也不在少数,这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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