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上驾到- 第12部分

钱少爷完全被忽视，一脚踢翻了豆腐车，豆腐如珍珠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变成狼籍的豆腐渣。

“你干什么啊？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就不信没有人管你。“月娘恨恨的说，但还是把散落地面的豆腐一点点收起来。

“乡亲们，你们看啊。这是张府的张大姐，为了一个穷书生，弄的身败名裂，抛头露面的卖豆腐，我要是狄仁杰，我就找个地洞转进去。”钱少爷的话引来许多百姓的观望。

周围百姓七嘴八舌的讨论这个曾经美丽大小姐，因为不听父母的话，如今的下场。

“你不要侮辱我相公，我告诉你，钱少爷。有一天，我相公有一天飞黄腾达，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月娘冰冷的说着推着车离开这个热闹的大街。

望着这些全是泥土的豆腐渣，月娘终于放声大哭，把这些委屈都发泄出来。

石磨的门被推开了，露出一丝阳光，月娘连忙擦干眼泪，一看来人，吓的连退数步，是两河！

月娘紧张的心脏要跳出来，婆婆不在家，相公不在家，这个屋内只有一个注水的容器，那个根本不堪一击。

“你来干什么？我相公和婆婆就快要回来了，你走。”月娘大吼着，越是这种撕心裂肺的喊，代表她的恐惧。

两河听到月娘因为害怕的威胁而变得很开心，仿佛听到他最爱的音乐。

“我来干什么？我从小就是你的守护者，我始终相信，你是我老婆。只是那时候我们太小，但是我们大了，张老爷让我做点成绩。我去为你家追回多少钱款，我给你买了多少东西，你看都不看。张大小姐，你不是从来没看上我。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看上我，你为什么要嫁给个穷酸，过着这样的日子，你都可以忍受。你怎么可以贱到这样的程度。”两河质问着站在角落的月娘。

“我自己选择的路，你们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我求你，让我平静过我的后半生，两河求你。”月娘苦苦的哀求着。

可是月娘的哀求和她的眼泪，激起两河心中强烈的占有欲，手别在后面，小心的锁上了石磨屋子的门。渐渐地走进独自悲伤的月娘。

当月娘反应过来，已经被两河压在身下，她拼命地大叫着，踢打着，她哀求着，可是那个男人已经疯狂了，用力撕开她的粗布麻衣……。。。

天空为什么是灰色的，为什么。原来不是白就是黑，只不过是天真的以为，要醉得清醒要无辜的犯罪，现实的世界只有灰，坚强得太久好疲惫，想抱爱的人沉沉的睡，卷来的风暴凶猛里有种美，死了心痛就没感觉。梦见发着光的草原，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醒来后遗憾是长夜。

人都走了，这个世界变得那么安静，安静的让人相信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一样。这是世界为什么这么寒冷，太阳不是刚刚来过吗？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么无情，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月娘缩在角落中不敢抬头，她已经不纯洁了。她被那个流氓欺负了，她讨厌这个身体，讨厌这个有别的男人气味的身体。

“月娘，月娘你在里面吗？……。。”是狄大娘的呼叫，点上蜡烛望着头发混乱，满脸泪痕，衣服全部撕扯成布条还紧紧地抱在身前的月娘，作为过来人，她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狄仁杰番外（十）

狄大娘走过想去摸着这个苦命的孩子，可是月娘躲开了，眼神露出惧怕的死灰，狄大娘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狄大娘还是想摸她的头给她安慰，月娘断断续续的说“：娘，不要，不要碰我，月娘…。。月娘脏。”月娘拼命躲着狄大娘的手。

狄大娘一把抱住月娘放声大哭，哭着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她的命会这么苦，为什么她这么善良，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老天啊，你有眼无珠啊！月娘也伸出手搂住了这个老娘，握住这份最后的温暖。

晚饭的时候，月娘和大娘都显得很安静，让狄仁杰已是很不适应。在看这两个女人的眼眶都有哭过痕迹，怎么了。

“杰儿，这几天很忙吗？有空关心下你娘子。”狄大娘轻声的说。

狄仁杰握着月娘的手，“对不起啊，娘子，我们快要考试了。所以对你冷淡了。”狄仁杰微笑着说。

月娘轻轻的把手抽回来摇了摇头，“相公，月娘没事，今晚想个娘睡，娘说这几天做噩梦。”月娘望着狄大娘轻声的说。

“也好，这几天我要夜读，害怕影响到娘子，这样也好。”狄仁杰点了点头，继续吃饭，他没有看到月娘对他生死离别的心伤。

从那天以后月娘没日没夜的磨着豆腐，卖豆腐，疯狂让狄大娘不敢相信，她要死吗？她在干什么。可是月娘的坚持是谁也不能更改的。

狄仁杰还有一天就开始乡试了，那一夜狄仁杰没有回家。可是月娘的身体越来越差，脸色已经毫无血色。但是每次都坚持磨着她的豆腐，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相公的上京城的钱攒够。无视狄大娘的规劝和阻止。

小时候看着娘的娘死去，就偷偷地问过娘，谁不是人在死之前，都会有某些预感呢。娘回答说是，每个人都会感觉的大限。

当月娘把最后一枚铜钱放在那个罐子，正好20两，足够相公上京城的路费。她相信他的相公一定会是人中龙凤，不是凡人。

月娘走到她和狄仁杰的房中，为自己化了一点淡妆，换上婆婆过年买的裙子，把自己的长发梳成刚见狄仁杰时候的发髻，写下她对狄仁杰的叮咛。轻轻的闭上眼睛。月娘累了，对不起，我先走了。

“月娘……。。月娘……。。。”狄仁杰突然从大梦惊醒大声的呼叫。

北风轻轻的刮着，是那么冰冷刺骨。也吹乱这个男人的头发，吹薄了单衣。空旷的山谷有着莫名激荡的回声，远远近近的草丛在忽如而至的狂风中起伏如浪，山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狼的侧影，然后一隐而没，黑黝黝的谷地一片寂静，只是某一区域泛着奇异的光芒，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湖水，而所有的冷月清辉似乎都倾泻在湖面上。

那个地方有个墓碑，后面是个孤零零的土堆。上面写着“爱妻月娘之墓”。

狄仁杰欣喜若狂的拿着晋级的通知飞奔回家，他终于可以跟月娘和娘过好日子了，他拼命的叫着娘和月娘，没有人回应他。

他快速的跑回去，是娘悲惨的哭声。待他走进他自己的房间，月娘彷佛在熟睡一般，却毫无生气。狄大娘在一旁凄厉的哭着。

狄仁杰扑通的跪在了床边，握着月娘冰凉的手，用手摸着月娘的头发。她还是那么清秀，清秀的还是那么让他着迷。可是你为什么不醒来，你还没给我做饭呢。

狄仁杰番外（十一）

狄大娘准备拿月娘留给他的东西，不小心居然撞上了桌子。狄仁杰连忙去扶，发现娘亲好好的眼睛，居然哭瞎了。

狄仁杰找到一个罐子还有一封信，当他砸开那个罐子，钱哗啦哗啦的掉在地上，变成悲伤的歌曲。连没有生命的铜板，也为这个女子哭泣。

“月娘，我不要看。你给我写这个干什么？对不起，你起来。你起来。”狄仁杰拼命的摇着她，不，月娘怎么会离开他。怎么会在他有成就的时候，离开他。不是说好天长地久的吗？我错了月娘，请你起来给我机会啊。

“杰儿。她是被我们逼死的。你一定要为她报仇，知道吗。”狄大娘把信拾起来交给狄仁杰。

“相公：

见信如吾，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候。月娘去了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伤害，没有抛弃，没有痛苦。月娘真的好庆幸能当相公的娘子。相公不要悲伤，谁有会有大限，虽然月娘的大限已经到了。我还会回到你身边，那时候你一定带我吃红豆饼，那是我最爱的。罐子里的钱，是我赚的，相公一定要保护好娘。

爱你的月娘”

狄仁杰抱着月娘孩子气的哭了起来，向天怒吼着。那张纸飘走了……。。。

五年以后，狄仁杰成为当今状元，狄大娘开心的走了。她知道月娘在那边等她呢，只是她觉得狄仁杰已经能照顾自己，所以无牵挂的闭上了眼睛。

在那个开满鲜花的两个坟边，一个男人一身白衣，一口酒，一滴泪。轻轻的问他此生的最爱念着那个哀怨和悲伤的祭文“：

镜？花

红袍白马玉堂春画

春风漫归家

落花梧桐巷西湖苏小家

路见行人问

————可见我那娘子她……

杏花微雨轻纱屋檐下

油纸伞青衫黑发

她眉间朱砂

记那时心事淡如茶

绾青丝指间沙

公子谁家

问落花流到那畔可好麽

兰桥潇潇雨青砖白瓦

卸铅华锁城笳

水风清浅浸碧纱

梧桐花开落门下

归去溪畔浣纱

苎萝衣衫采桑麻

晴晴雨酿烟霞

素白清如许晚江花

寒夜漏静灯如豆

呵手墨香侍晚茶

分飞客成天涯

落红憔悴零落如雪下

一别如斯落梨花

玉冷锦屏虚谁家笙箫咿哑

尘落燕子泥春风犹记旧时约

菱花镜里伴伊眉画。”

五年后，当当事人再一次来到这里祭拜他们，他带来两个朝廷太子和一品官员，他知道这个世界最了解他的女人都沉沉睡去。

第五十八章　旋舞不是月娘

狄仁杰摸着碑文的字，仿佛摸着月娘的脸，月娘是自己看着在火中化成灰烬，怎么旋舞会和她一摸一样呢。

“那两个人呢？我要杀了他们。”夕婉泪流满面的冲狄仁杰大嚷着。

“我知道了，母后那时候刚刚遇见狄大人这个大贤，而狄仁杰也奇怪，提拔生来帮母后做了好多大事，立了几次大功。什么奖励都不要，只要两家的命。那个被活埋的应该是那个叫两河的流氓吧。满门抄斩的是那个钱少爷吧。可是这是月娘所愿吗？”李贤问着这个悲剧的男主角。

“他们逼死了月娘，月娘已经被逼死了。这是他们所愿吗？那么他们死在我手里跟月娘有何干兮。”狄仁杰轻声的询问，不要怪我太狠，是你们对我太过分。

“李贤，你就是善良。月娘不能白死，我一定要挖他们出来鞭尸。”夕婉擦干了眼泪认真的说。

“上官大人，我能请你帮忙吗？我想把旋舞接到我府上。”狄仁杰站起来正式的说着他的想法。

“不行，她不是月娘，他是我从苗疆带到长安的。她不是月娘。”夕婉大声的反对，也许旋舞也会反对。

“狄兄，你爱的是月娘。旋舞只是跟她一样，不代表她是月娘啊。你不要糊涂，你现在是大学士，月娘旋舞都分不清楚吗？”李贤也反对。

“你们知道死了的心，复活的滋味吗？你们知道我绝望的思念，旋舞的出现，不是最好的良药吗？你们放心，我会让旋舞以她的身份留在我身边。”狄仁杰认真的表示他最真的想法。

夕婉望着李贤又看着一脸悲痛的狄仁杰“：看旋舞的意思了，狄仁杰，我警告你，她是旋舞不是月娘。”夕婉提醒着。

“跟她说再见吧。我们该去看那个小丫头了。”李贤搂着狄仁杰的肩膀向前走去，夕婉随后跟上。

“相公，你要忘记我，把心门打开，不管她是谁。”一声轻声的呢喃散落在风中，让夕婉猛然回头。后面哪有人影，为什么那声音那么真实不是幻听。

“婉儿，你怎么了？不要害怕，这个山谷有狼很正常，快走。”狄仁杰发现夕婉的异常连忙解释。

夕婉没有听狄仁杰的话，还在找声音的方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做了好漫长的梦，一个白衣少年用一根绳子救了在天空飞的自己，可是为什么梦中就一直在下雨，雨好凉，好凉。

旋舞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她答应姐姐要好好的不在胡闹，看着自己的腿，难道不能再站起来吗？不是说有一线希望吗？

快速而凌乱的脚步在屋外响起，是姐姐，姐姐回来了。旋舞忘记自己的腿伤，很正常的准备去迎接夕婉，可是还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啊啊啊！好痛。”旋舞痛的痛苦大叫。这时候一个青色身影闪了过来，在旋舞惊讶的张着大嘴的时候，她已经腾空了，跟地面远离了接触。

抱着她的男子英俊不凡，眉宇间那份哀愁让旋舞隐不住抚平那份难过，还有这个歉意的眼神让她想流泪，脑袋好疼，真的好疼。

“你不要担心，你腿不能走路，我永远抱着你都没问题。知道吗！”狄仁杰看着流泪的旋舞仿佛看着活着的月娘。

李贤和夕婉看着这两人觉得冥冥之中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旋舞能接受当月娘替身的命运吗。

第五十九章　一根针能解决的事情

李贤和夕婉刚要提步走，屋里的对话让他们停住了脚步，顿时一身冷汗。

“姑娘，你的脚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你行医多少年啊？有什么证明吗？”

“姑娘，你现在腿有什么感觉吗？”

“你不是大夫吗？不是望就会知道吗？”

“姑娘你多大啊！怎么这么会抬杠啊。”

“你管我多大啊，你娶我啊。”

“姑娘，不要逼我，小心我发飙。”

“你发啊，用不用给你准备飞刀啊。”

“你，这是你逼我的！………。”

“你想干什么？啊…………。”

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李贤和夕婉用力的推开门，只看到可怜的旋舞，破口大骂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只见狄仁杰看着一根银针对他们傻笑。

“你们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原来可以这么安静呢。一根银针就搞定，哇哈哈哈。”狄仁杰很变态的发出这种声音。当他笑够了，看着夕婉和李贤，他们只留下一阵烟雾。

看着喋喋不休的旋舞和知书达理的月娘，虽然长的很像，为什么两个人的性格却这样截然不同。

李贤和夕婉走出后院来到凉亭中，李贤命人摆下棋盘，决定和夕婉一决胜负。只是夕婉叹了一口气，拿起白子，却浮现赵锦瑟的脸庞。

“婉儿，你有心事吗？不妨说来听听。”李贤把黑子一丢看着棋盘毫无兴趣。

“殿下，你可知道赵楚良的案子始末。皇上留下赵家遗孤赵锦瑟，他一心杀我，如今是我府中护卫主管。我答应帮他家翻案。”夕婉轻轻的说。

“赵楚良的案子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还有赵楚良在母后登基之前，气焰嚣张到几点。难道就是因为在感业寺和母后相识，就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