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苒年华,怡景怡情+番外 作者:栗苏羽(晋江2013.12.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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荏苒年华,怡景怡情+番外 作者:栗苏羽(晋江2013.12.22完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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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文景静静在床上躺了两天,自那晚之后。滴水未进,一言不说。一开始眼泪泛滥,蓬头垢面。到后来,两眼空洞,嘴唇干裂,早已萎靡。
  
  她的状态可是把一众舍友吓坏了。那天她颤颤巍巍地回到宿舍,哭红了眼的可怜模样还印在脑海,他们都心知肚明,那样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只有在那个人的面前才会丢盔弃甲。
  
  终于看不过眼,苟莹正打算上去劝慰,可她还没踏上床沿,孙文景便一下子腾起身,仿佛用了仅剩的所有力气,她起身后垂着头,面色惨白,表情淹没在黑暗中看不清。
  
  苟莹惊了一跳,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没事吧?”
  
  黄煜雯也有些惊诧,她瞪大了眼睛静待着下文。
  
  孙文景慢悠悠地抬起头,她扶住肚子,声音塞哑,“饿死了,有吃的吗?”
  
  苟莹赶紧将桌子上的零食一股脑扔给她,孙文景马上饿狼般地撕开包装袋,火速进食。
  
  黄煜雯倒了水给她,嘴上是忍不住的奚落,“傻不傻呀,吵个架至于不吃不喝吗?”
  
  孙文景脸上一闪而过失意,虽然食不知味,但是有个东西来填补她被挖空的那块,总能舒缓点伤悲。
  
  苟莹戳了戳黄煜雯,小声说道:“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黄煜雯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孙文景却是苦笑,是啊,她至于吗?不至于,所以她才觉醒地爬起来,她才不再继续装死,装着只要两眼紧闭,便能放下一切,那缠人的低落便会消失。
  
  可突然之间,她发现,一味的逃避,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更加压抑。
  
  她也明白,低沉堕落,伤感失落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只是一想起来,他们已经分手,她还是没有实感,但胸口传来的抽痛却又证明着事实。她只是想,怎么她小心翼翼,还是会把他弄丢了呢?
  
  明明已经吃了大堆零食,孙文景还是拉着苟莹要去吃下午饭。苟莹无力但也念在她可怜的份上陪她一起,但还是被孙文景的吃相惊诧了半天,她看着孙文景的筷子敏捷地游走于各个菜之间,张大了嘴巴,“你怎么这么能吃?”
  
  孙文景一边吧唧着嘴巴,一边自嘲,“失恋的人靠吃疗伤,不知道啊?”
  
  “怎么?失恋了?”苟莹惊讶,以往他们经常大吵小闹,虽不至于这次这般惊天动地,但她也只是平常地以为只是比较严重的吵架而已。
  
  孙文景鼓着满满的嘴巴,歪着脖子,“算是分手了吧!”她嘴角带着笑,只是看起来有些落寞。
  
  苟莹泯了抿唇,脸上挤出一丝笑,“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孙文景忙着吃喝,无暇抬头,她“嗯”了声算是回应。
  
  傍晚和苟莹一起打水,孙文景才开始了正常的日常生活。但她还是闷闷不乐,话少得可怜,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像是被雨水飘洒过的脆弱花朵,垂着脑袋,失去生气,任着那水滴狂肆的掠过。
  
  苟莹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缓解气氛,孙文景也跟她说说笑笑,只是那说有些敷衍,那笑不到眼底。
  
  苟莹喋喋不休地说着,好似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平时少言寡语的苟莹也变成了话唠,她想分散开孙文景的注意力,她总能好受点。虽然她并不知道失恋是种怎样的感受。 
  
  走着孙文景突然感觉她手中一股重量蹿地消失,她想要抓紧却还未来得及用力,一声“嘭”的爆炸声一下子飞进她的耳里,震动着她的耳膜,腿上的灼热和四周的尖叫声敲打着她的神经,可她钝钝的就是回不过神。
  
  她甚至没有跳开身,低头看了看那一地的残屑,银色的碎片反射着阳光,刺眼绕目,零零散散地落着,各个碎片形单影只,或大或小,都破碎在那里,慌张得像是她的心情。
  
  苟莹已经吓傻,她张着嘴巴尖叫过后才想起关心孙文景,她跳到她身边,低下身手抚上她裤子被溅湿的地方,“烫到没有?”
  
  一瞬间,孙文景心里闪过很多想法,多么应景,他们的感情,覃默和潘婷桔的感情,都像是这打碎的热水瓶,突然地流逝,让她们措手不及。那碎裂的残渣一点点地划烂她们的心,让那伤口坦然在阳光之下。那些惆怅悲伤,暴烈在炙热的红日之下,无限地被放大,折射着那些破败不堪。然后,突然醒悟,破了就是破了,破了就捡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那瞬,孙文景十分平静。那些撕裂般的疼痛,心里沉重的压抑,不断纠结着的情绪,统统都消失不见。她只是感到心里空了一块,就像是随她手里流窜出去的水瓶,就那么窜了出去,就那么变成碎片。
  
  过来过往的人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孙文景忽的长舒一口气,她抿了抿唇,已经五月的天,幸亏她还未来得及换薄衣服,要不然肯定会被烫死,对着苟莹说道:“没事!”她嘴角扯着丝苦笑,“我穿的厚!”
  
  苟莹才放心的吐了口气,抚着胸口说道:“真是要被你吓死了!没事就好!”
  
  一夕之间,孙文景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看开了许多,渐渐她明白了潘婷桔为何没有伤心欲绝的爆发,不是因为她们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因为她们学会了自己疗伤。
  
  有些悲伤被渲染得仿若整个世界都昏暗了,但其实当你接受它时,就会发现,顶多是一个房间的灯坏了。
  
  有丝讽刺的是,她失去了爱情,却收获了友情。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对关心你的那个人产生依赖,孙文景便是。就这两日的功夫,苟莹的关心,黄煜雯的冷淡,足以让她认清人心。
  
  跟着苟莹过了一周的规律生活,孙文景面上已恢复正常,心里却还是千疮百孔的冒着血。
  
  她总时不时的发呆,愣怔了半响再回过神,却是忆不起来刚才想了什么。晚上入睡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抱着手机,或翻看相册,或翻看信息,那些亲密的笑脸,暧昧的文字总是让她嘴角挂笑,心里滴血。 
  
  一周的时间,也足以让她心里潜藏的那点希望和幻想破灭。孙文景一再地告诫自己:他们已经结束了,就这么干干脆脆地结束了。
  
  没有任何牵绊,他们都干干脆脆地消失在对方的世界,没有挽回,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倒数。。。。。




☆、41

  其实再想想,孙文景不能保证她能始终如一的相信崔廷译,就算他们不会分手,他出国了,她也肯定会惴惴不安他是否会如覃默一般,会担心自己不够优秀越来越配不上他,会因为距离产生的隔阂烦躁暴怒。那时候,她可能还是只顾自己,那结果也和现在一样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青春是打开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
  
  那她应该是明知输不起半路丢盔弃甲的人吧!可结局是一样的:输!
  
  接到崔妈妈的电话,是孙文景始料未及的,那一瞬间太慌张,太无措,太紧张,太心酸,所以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阿姨……”
  
  那端的声音晴朗明亮,“小景,你还好吗?”
  
  只是一听到那声音,孙文景的鼻子就酸了,但她还是强装着镇定,“阿姨,我挺好的!”
  
  刘青丽笑了声,“你这段时间也不给阿姨打电话了,是不是怪叔叔阿姨让崔廷译出国呀?”
  
  孙文景咽了口气,“阿姨,没有!”这是已经知道他们分手的事了吗?
  
  “没有就好!小景,那你有没有出国的想法啊?”
  
  看来没有,孙文景强咽下她涩涩的心酸,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我没有想过,我成绩也不好,应该不会出去吧!”
  
  刘青丽的声音明显有些失望,她说:“你们俩个一起出去该多好啊!”
  
  越是心酸,孙文景咬紧嘴唇,已经分手的话要她说吗?
  
  她静默片刻,刘青丽以为孙文景可惜,便劝她道:“不能一起也没关系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来回也方便,你们打电话,视频也一样的嘛!”
  
  孙文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有些无措,不想从她嘴里说出分手的话,却也听不得崔妈妈那惋惜的话语。
  
  刘青丽以为孙文景失落,还不住的劝慰:“人都说距离产生美,你们俩个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还能在一起多好啊,一定要珍惜彼此!”
  
  孙文景的泪已经忍不住夺出了眼眶,她嘤咛着,小声的说道:“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
  
  电话旁的震惊是无以言说的,直到挂了电话,孙文景耳边还回响着崔妈妈的声音。因为她听着那些话,越发觉得自己可笑并且可悲,便忍不住说出了口。
  
  他们一起长大,在一起也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可没有换来崔廷译的一分不舍。就像她没有想过去挽留一样,崔廷译也一点一点地将她最后的希望打破,直至幻灭。
  
  可是心痛的感觉却幻灭不了。
  
  刘青丽震惊过后便打电话给崔廷译,那边依旧久久未接通。直到她耐心耗尽的时候,电话才回了过来。
  
  崔廷译的声音冷冷淡淡,“妈,怎么了?”
  
  “小景说你们分手了,怎么回事?”刘青丽直入主题,打的崔廷译有些措手不及。
  
  那边顿了顿才有些懊恼地说:“妈,我们的事情您能不能别插手!”
  
  刘青丽是觉得可惜有点气愤的,但她作为一个母亲,也突然体谅到了儿子的心情,想必他并不好过,她怎能再责备质问他,只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呀,在一起分手都随随便便的!妈妈是希望你不要错过值得珍惜的人!”
  
  崔廷译未尝不心酸恼火,一想起当时昏了头的话,他便忍不住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孙文景的不体谅,不信任,也折磨着他,平息不了那些不忿与怒意。
  
  他想,谁离开谁地球还不转了?但脑子却一直盘旋着她惊讶的眼神和眼眶已经溢满的泪。她何曾那般让人心疼过。
  
  但有时候,就是赌一口气。不知道那口气有多么重要,可能只是无谓的小事,也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分歧,人们都乐死不疲地喜欢赌气。
  
  崔廷译要出国,他当然也是不舍孙文景的,也曾担心她接受不了会不体谅他,但现实永远比想象让人难接受。而出国和孙文景又是性质截然不同并且不相矛盾的事情,他觉得不需要做选择,但现实就是,选择可能是非必要的,但结果是一定要承受的。
  
  崔廷译肩上有他要承受的压力,心里有他的梦想的执着,他期盼着孙文景的谅解和坚持,但换来的是满腹的抱怨,虽然他知道这是咎由自取,但还是忍不住撇手走人。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让她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他曾遭受到过她的疏远,那是比什么都痛苦的事情。一想到,以后她也会那样对待自己,崔廷译气恼又素手无策。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多么离不开她,有多么依赖她,却硬是让自己相信,谁离开谁都可以!
  
  所以他矛盾,他赌着那口气,不肯服输。但这是场赌注,注定有一个人会输得铠甲不留。
  
  本还压抑着的心情却被妈妈的一通电话搅乱,崔廷译烦躁地把刚做了一点的模型打乱,看着眼前的一片凌乱,他更加胸闷憋火。
  
  无意识地出门打车去了财大,当他下车站在大门口,那块巨大的石碑立在他面前,崔廷译才反应过来,他苦笑,却踏不进去。
  
  心里那道防线总是提醒着他,无理取闹的人是她,主动求饶的人不应该是他。
  
  矗立了片刻,崔廷译转身打道回府,却看见了刚拉完赞助回来的宗佳瑞。
  
  大老远看见他,宗佳瑞就呼喊着,“崔廷译……”
  
  崔廷译只好站在原地等他过来,他双手插兜,格子衬衫的衣角被微风扬起,眉头紧蹙的样子有些落寞。
  
  宗佳瑞拍他肩膀,“怎么了?来找孙文景啊?”
  
  崔廷译回他一拳,避开问题,“你这刚乞讨回来?”
  
  宗佳瑞啐了他一口,“问你话呢,大爷我用得着乞讨吗?”
  
  “是,他大爷!”崔廷译笑骂他,“行了,不跟你这说了,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呢!”宗佳瑞拉住他,“这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一起搓顿呗!”
  
  崔廷译本想拒绝,但又想确实好长时间没有和一众哥们聚了,况且以后机会也少,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他便答应。
  
  可他却没料到宗佳瑞的多事,到了饭店落座,宗佳瑞便怂恿他,“咱俩吃多没意思啊,叫孙文景出来!”
  
  崔廷译白他一眼,“你有病啊!吃个饭找我媳妇出来给你当乐子?”说完只觉心酸,他嘴角挂着的那点不经意的笑都有些失落。
  
  宗佳瑞撇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掏出手机自说:“你不叫我自己叫!”
  
  崔廷译叹了口气,按住他要拨电话的手,“不用叫了,她不会出来的!”
  
  宗佳瑞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怎么?吵架了?”没得到崔廷译的回应,他又说:“吵架了更得叫啊,我来当一回和事佬!”
  
  眼看他又要拨出电话,崔廷译才开口,“j□j的闲心,我的事情自己会搞定!”虽是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宗佳瑞的电话已经拨出去,连崔廷译看都没看一眼,就听到听筒里孙文景细细哑哑的声音,“喂?”
  
  “孙文景,是我,宗佳瑞!”他自报家门。
  
  “我知道!”孙文景声音无波澜,“有事吗?”
  
  “看你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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