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让法医来吧！”宋志从口袋里掏出手绢盖在了李文涛脸上，转身看向另外一边呆呆傻傻的方大同，林志麟刚仔仔细细的搜过他的身，却是什么都没，一群警察围着折腾了好久这才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看着地上的黄沙宋志心里相当不舒服，刚才先下楼的警察和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李文涛被压下来的时候，突然退开了旁边的两个警察，拼命往前冲，因为方大同走在前面，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去杀方大同的，于是大部分的人扯着方大同转移到一遍，再一回头就看到李文涛转身冲向人群里，跟在他后面的两个警察手上鲜血淋漓，再追上去，他直接在人群里抹了脖子。
如果说李文涛自杀谁最清楚，那么之后方大同了，对于这个人，宋志心里充满了迷茫，看这个人的样子相当老实，不像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的人，但是现在李文涛一死事情等于彻底指向了方大同，哪怕这2起案子不是方大同干的，十年前的也和他逃不脱关系，基于这个理由，宋志和林志麟坐进了审讯室。
“李文涛死了，既然你是看着他死的，那么你能说说你看的东西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大同抬起头，“他不是我杀的。”
宋志看了眼林志麟笑了起来，“我们没人说他是你杀的，只是想知道李文涛和你有什么关系，毕竟他现在人死了，人死而不能复生，有什么话完全可以坦白了说，我们怀疑李文涛是十年前及今年的两起公路杀人案有关，对于他今天去你家杀你这个问题，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他没想杀我……”方大同沉吟了几秒，说了让宋志相当惊愕的话，“他只是来找我聊天的。”
对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林志麟和宋志齐齐愣住，“你说……聊天？”当时都拔刀了竟然还能聊天，你们以为是以武会友吗？“如果你要胡扯也可以，但是你不要忘记，当时看到的人可不少，他拔刀冲向你如果没有人阻止说不定你就死了，脖子上一刀哦！”
“他只是闹着玩的。”方大同竟然咬死了李文涛不会害自己，这让宋志和林志麟简直是无话可问，这李文涛到底和方大同什么关系，能让那个家伙这么死心塌地的！
深深吸了几口气，宋志决定换个说法，“杀掉肖小意你很难受吧！”他抬起头看着方大同，果然看到他的表情动一下，“当她用信任的目光告诉你，她其实是警察的时候你很慌张对吧，你杀了她，手上都是血，你当时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办好，虽然你杀过人，但是你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身边的那个。”
“不是的！我没杀过任何人！”
“哦，那好吧！你听到肖小意告诉你她实际上是警察，你连忙打电话给李文涛，告诉他你们俩合谋的事情败露了，然后李文涛骑着车从后面追了上来，你让肖小意停车，告诉她后面来的是自己的朋友，然后趁着肖小意不备你们就杀了她，我想想，可能你为了让肖小意不反抗，还抓住了她，为了不让自己被抓住你还让李文涛在你的肚子上戳了2刀。不过毕竟她是你爱的人，你没办法接受她欺骗你、你杀了她的事实，然后就成天装出了一个胆小怕事的样子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不是的！不是我杀的人！”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肖小意自己？”
“不是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跟任何人都没关系那21个人是怎么死的？”
“文涛……”方大同愣了愣连忙捂住了嘴，颤抖着坐了下来，“我不知道……”
“哦，李文涛……原来你们俩十年前就认识，怎么认识的？高中同学中学同学还是小学同学？说实话我已经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性了。”宋志指着方大同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但是方大同扭过头索性不说话了。
很好……你当不说话就没有办法对付你吗？宋志冷笑一声，索性坐了下来，“没关系，现在你进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要查出来这两个人的关系，只是时间问题！
49、但求一死
一旦这台名为国家的机器彻底开动起来的时候，会发生相当可观的事情，至少在宋志眼里警察局上下全部动起来的时候，查出方大同和李文涛两个人关系并不困难。
在方大同被拘留的48小时里，整个警察局就为了这两个人的关系忙上忙下，就在40个小时之后，所有的资料整合起来不过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为了这张纸条，人仰马翻整整2天，喂……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回去睡一会？”林志麟刚看了两行就看到宋志脸色很糟糕，忍不住想起了这两天自己天天回家带儿子，这个家伙却24小时蹲在警局里，忍不住心里有了些愧疚感，“那个……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
“你能搞定方大同？”宋志笑了笑，拿过林志麟手上的纸三下两下扫到最末，“啧啧，方大同的爹和李文涛的爹认识啊，也就只有这个，嘛，不过估计也就只能查出这些了，三四十年前的事儿能记得的人估计不多。”话说到这里宋志准备去那本子，却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探出头一看竟然是李文涛的侄子江阳，作为死者家属，李文涛死后没多久就已经有人通知了他，宋志也猜到按照这个记者的脾气肯定会来警察局，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的晚。
“江大记者！你总算来了！”虽然宋志很想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这个江阳出了名的笔杆子，如果可以最好不要得罪他，“你舅舅的事情……”
“我想采访”还没等宋志说完，江阳反而一个箭步冲上来，“我想采访，我想知道我舅舅为什么要自杀、那个方大同和我家到底有什么关系……总之我想要独家采访权。”
……这个人……宋志沉默了几秒，“我做不了主。”
“没关系你们领导已经批准了。”江阳说着拎着包坐了下来活脱脱一副今天不听明白这事儿就不走了的样子。
“那你就留着吧！”林志麟这个时候走出了办公室，显然他已经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让江阳也当旁听，“不过我们约法三章，你在外面听，不许出声不许冲进来不许影响我们，当然我同意你提问用纸条的方式。”
江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
好，那就算答应了，宋志和林志麟满意的点点头，走进了审讯室，方大同已经坐在里面有一会了，“方大同，你父亲是当兵的吧，和李文涛父亲的父亲是老战友，你要再说不认识他，那就太可笑了，”林志麟看着手里的纸条说，“我们在李文涛家找到了不少十年前连警方都没有的照片，现在可以肯定十年前的凶杀案和他逃不脱关系，而且我们还查到你父亲在15年前去世，你居无定所有一段时间是借住在李文涛家的，虽然现在周围邻居都已经分开来，但是还是有几个记得那时候李文涛突然冒出来的表弟。”
林志麟说道这里揉揉眉心，对面方大同的表情一点都没变让他有些挫败感，“十年前的案子，现在已经没有证据了，但是今年的案子我们还是有头绪的，虽然留下的证据不多，但是通过前后几个摄像头，还是能够看出那时候有一个人穿着警服骑着摩托车跟在受害者身后，我们查过那辆警用摩托车的车牌，是伪造的，但是现在科技很发达，而且李文涛现在就在法医室，从他骑着摩托车的背影我们可以截取到所有的人体比例，要知道那颗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尺寸，所以很遗憾我们完全可以确定了当时杀人的就是他。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就谈谈这起袭击案好了，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大同抬起头一脸镇定，“十年前人是我杀的，你们判我死刑好了。”
这可真是峰回路转，把方大同关了40个小时竟然想明白老实交待了？宋志和林志麟互相看了一眼，竟然高兴了起来，“那么你怎么杀的人？怎么让车停下，还有为什么要停手呢？”
“我都认罪了没什么好说的，21个人都是我杀的，我认罪伏法。”方大同说完这句竟然就闭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
这种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宋志和林志麟有些一筹莫展，但是马上审讯室的门被敲响了，随即走进来的是林志麟让呆在江阳身边的警察，他交给宋志一张纸马上退了出去，那纸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宋志和林志麟凑近了一看，只见纸上写了4个字，问他江阳。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这两个人也一时没有搞明白，愣了几秒这才抬起头，“那个李文涛的侄子江阳你认识吗？”
方大同果然颤抖了一下，“江阳？”他歪着头看着林志麟，“你是说江阳？”不知为什么宋志觉得他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江阳？！”
“是啊！”林志麟觉得里面的问题不少，“那个江阳是李文涛的侄子对吧！你既然借住在李文涛家应该认识他吧。”
“他在这里？”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和江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文涛住在他家？”方大同好像完全没听到宋志的提问，表情相当的难看，“那个混账小子！”这句话说的相当的轻，但是还是被林志麟听了个正着，这个在宋志看来第六感超过女人的雷达先生若有所思的说，“你第一个杀的是李文涛的老婆，他老婆得罪你了？为什么你听到江阳的名字会这么奇怪？江阳现在人就在外面，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可以随时进来跟你对话。”这个可能是最后能突破对方防线的办法了。
“不行！”方大同尖叫了起来，“绝对不可以，他还年轻着，你怎么可以破坏他的生活。”
“那么你杀的那21个人毁灭了21户人家的正常生活，你就没有想过这个？”林志麟觉得这话简直太可笑了，他话音刚落门又一次打开了，江阳站在门口脸色通红的看着审讯室里的三个人，“你不说，我说！”
这个江阳倒是配合！宋志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好，请坐吧！我记得江阳先生，我曾经问过你你认不认识这位方大同先生，你说你没印象，现在怎么认识了？”
江阳沉默了两秒，倒是方大同替他解了围，“他的确没见过我，十年前他还小着，和他父母住在外地，”他停顿了几秒，“文涛的精神其实不太正常，他比较喜欢小孩子。”
这个喜欢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宋志忍不住就想到了恋童癖，“李文涛喜欢几岁的孩子？”
“10多岁的，我比文涛小8岁，我小的时候……总之我是知道文涛这个人的，只是没想到最后我会陷进去而已。”方大同的表情相当的尴尬，说出来的话也让旁边2个人惊愕不已，江阳叹了口气补充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舅舅性取向和癖好不太一样，所以在家里总是很受到歧视，我舅舅的父亲在我小时候还对我舅舅说，要掐死他，这个我是记得的。”
“那你和他住在一起不怕吗？”林志麟马上指着他问、
“我已经过了他喜欢的那个年龄了！”江阳翻了个白眼，“总之我舅舅一直很压力，虽然我知道他曾经和一个人住在一起，但是我不知道方大同就是我舅曾经的……那个。”虽然他的表达相当的含蓄，但也会让人产生联想，“好吧，也就是说李文涛没办法控制自己的……那个！然后呢？”
“但是他的脾气越来越糟糕，特别在他准备结婚之前，你们看他的老婆好像很可疑，其实只是文涛他家定下的婚事，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被迫结婚之后，他变得更加压抑了，我曾经尽力让他平静下来，但是随着我的年纪越大，对他的吸引力就越小，直到后来他完全没有办法压抑住自己，他就开始飙车，想去发泄。”
“直到杀人？”林志麟忍不住做了个恶心的表情，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果然要让人变成疯子并不难，“但是十年前不是他杀的人。”
“是我……”方大同抬起头，“他自己动手是没有胆子的，但是他喜欢看人杀人，他喜欢看到我浑身都是血的样子……”
这种可怕畸恋的代价竟然是这么多人命，完全没有任何再审讯下去的意义，林志麟合上本子却看到方大同缓缓的跪在地上面露渴望的神色，“我……只求一死。”
只求一死……林志麟冷笑一声，“你放心吧！法庭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50、这是哪一出
“我不明白！”出了审讯室，宋志索性一屁股坐在林志麟面前，“为什么你明白了我不明白？”
“很简单，因为我是GAY，你不是，这个寓意深远的爱情故事实际上就是告诉你，早恋不可取！”
听着林志麟的吐槽宋志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疼得要命，“够了请你务必给我个解释！”
“我说你大学时心理学白学了吗？”林志麟给了宋志一个鄙视的眼神，“少年人的爱情往往可以持续很长久，为了让那个人再看自己一眼，一旦执着起来可是什么都不会顾的。”
“那肖小意呢？他怎么下得了手？”
“这个就很难解释了，毕竟人心难测，李文涛想杀方大同的理由我也不明白，甚至他自杀的理由我也不明白，”林志麟停顿了一下，“就好像我们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方大同可以为了李文涛杀人一样。”
这个话题暂时就这样告一段落，林志麟没办法更深的解释这种爱情问题，而宋志，也不知道是真明白还是装糊涂，林志麟反复解释了两三遍他还愣是没明白。
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就算了，偏偏在宣布结案后，方大同等待审判时候，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监狱里，所谓的莫名其妙的死了并不是夸张，而是第一天晚上9点看到他还好好的，到了第二天早上，人就被刺死在了他的房间，当时周围摄像头竟然不知道被谁关上了，没有拍到任何东西。原本应该查下去的，偏偏上级下令，说这个交给刑3，跟1队彻底没了关系，宋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惊呆了，他顿时觉得方大同的死另有蹊跷，再去打听江阳，竟然也说他调走了。
好诡异！宋志坐在林志麟家握着杯子郁闷着，裴震给他的房子早就在前几天装修好了，偏偏他还不想过去，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