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阳光by小模小样(先虐受后虐攻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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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阳光by小模小样(先虐受后虐攻he)-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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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的……不错。”
  拍得……太过于真实了。油画史上,维拉斯贵支曾为教皇英诺森十世画了一副肖像画,季布记得历史上的记载是那位教皇看了画作后尴尬地对维拉斯贵支说,他画得过于真实了。不仅仅是外貌的相似,而是每个人都可以透过那张画看到被画者那颗阴厉刻薄的心灵。当然,摄影不是绘画,它经常会因为忠诚于事实而失去了艺术的真实,但是,这张照片同样过于真实,过于真实地泄露了被拍者。
  季布探过身子,在卫未一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想起卫未一刚才的话,喜欢自己大笑,不喜欢微笑,呵呵,每个人喜欢的不都是那个永远微笑永远完美的季布吗?卫未一在乎的……却是其他的事。
  卫未一被轻柔地吻了一下,傻呵呵地笑,蹬鼻子上脸地也坐到季布床上,把自己挤进季布的怀里。
  卫未一的电脑里满是他拍的照片,季布甚至找到一个叫做卫未一精选集的文件夹,卫未一不好意思地嘻嘻笑。
  季布一张一张地看得很慢,卫未一很喜欢逆光拍摄,有很多张照片都是如此,就像站在暗处看着阳光的恩赐,那些有了阳光的透射所以更纯粹了的叶子,那些乡村落日下的炊烟,那些明媚的水面……很动人。这就是卫未一的世界?卫未一眼里的世界,出乎意料地,很干净,很剔透,而且温暖。
  当然最多的是自己的照片,自己各个角度各个时候各种动作的照片,他听见卫未一在他身边咽了一口口水,知道他正在担惊受怕。他没凶他,“拍这么多,你干脆把我的照片按照每秒多少帧的速度快放出来做成动画算了。有人赞赏过你的照片吗?”
  卫未一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摇摇头,“没有人看过。”
  季布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插进卫未一的电脑,把卫未一的精选集复制了下来,侧头看见卫未一傻模傻样地呆看着他动作,忍不住又吻了吻他,好像这傻病能够传染似的。
  不知道是谁先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的,很快碍事的衣服几乎被撕扯开,季布不想再要思维能力,他想要紧紧贴着这个一万次声明过爱自己的孩子,他跟这孩子的关系是从放纵开始的,所以在这里他不需要任何隐藏和克制,他知道世人认为好的东西,卫未一他不在乎。
  正进行到当口的时候,季布的手机在旁边响了,那个特定的铃声让季布的激情顿时减半,卫未一敏感地感觉到了,伸手想把季布的手机从床头推到地上,季布抢先抓起了手机。
  又是那个讨厌的小明星,卫未一恼火,他连听都不用听就知道是她,能让季布这种表情的一定是那个女人,季布这个傻瓜并不喜欢她,可是却认为自己应该喜欢她。
  季布勉强气息平稳地听电话,却一眼看见身子底下压着的小东西狡猾地冲他笑了一下,季布连忙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卫未一的一只手,可是卫未一的另一只手撩拨地抚摸着他,慢慢地迎着他自己动起来,他再也压不稳气流,随口应了几句,就挂掉电话丢掉手机。卫未一格外的纠缠不休,他知道原因,所以专心不起来,卫未一却越发诱人,季布终究还是败给这个小东西,体力消耗殆尽。
  卫未一看着季布起身穿衣服要去赴女朋友的约会,坐起来揉了揉头发,“你应该不会再跟那个小戏子上 床了吧?”
  季布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敢回头看卫未一,他提醒自己,自己有点对不起的是那个女朋友,自己这种行为是对她有所亏欠而不是对卫未一。
  “晚上要回来,不要在她那里过夜。”卫未一说。
  季布有点烦,“你要不要干脆拿那段视频威胁我不要去见她?”
  卫未一用力咬着下唇,仿佛想咬出血来,他把头扭向窗外,季布就真的不再发一言地离开了。躺回季布的床上,拉起季布的被子蒙住头,这里有季布的味道,仅此而已。他甚至不能在季布的房间里待得太久,那样被人发现的危险性就太高了。
  卫未一说过很多了不起的话,也决心要守在季布身边一辈子,甚至不计较季布结婚生子。可做这个决定,说这些话时那都是季布在眼前的时候,跟季布相处的时间总是很短——以后也许会更短。当季布不在身边的时候,季布在女人身边的时候,没有人晓得他卫未一的心被拧成什么形状。

  第 18 章

  18
  卫未一穿上衣服,整理了季布的床,拎起笔记本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顺手拿了季布放在门口的一包烟。抽出一支来学着季布的样子叼在嘴上,点燃了香烟,想要成熟地吐一个烟圈,结果被呛得一阵咳嗽。
  他在桌上坐下,吸一口烟,又原路从嘴里吐出来。还不错,他舔了舔留在嘴唇上的味道;又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在胸膛里一抽一抽的疼痛。活着的幸福和快乐,都太过虚幻,有一部电影里说,活着就是感受,感受快乐,感受痛苦,尤其是痛苦,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真切地存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房门被人拉开,卫未一张开眼笑了出来,回过头来满心以为是季布早早就回来了,谁知一回头就呆住了。卫援满脸怒火地站在他的门口,瞪着眼睛凶神恶煞似的看着他,卫未一那时候突然很有文化地想到了目眦尽裂这个词儿,他手忙脚乱地把烟按灭在桌上。
  卫援已经知道了他在外边惹事的事儿,回来又一眼就看见他还在抽烟,卫未一这简直是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没有一点能入人眼的地方。卫未一本来想跑出去,被卫援一把逮住,推推搡搡地拎出了卧室。卫未一有点慌,卫援看起来喝多了,这时候屁大点的事都能成天大的事儿。以前这种时候他都是能跑则跑,不能跑就假装自己死了,任凭老头子怎么揍他他都尽力保持大脑一片空白,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季布。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陆安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了,季布点燃了一支烟,一个相貌平庸的酒吧歌手抱着吉他在麦克风前翻唱一首歌,声音却宛若天籁,酒吧有了一瞬安静,歌声充盈了这个浮世最喧嚣糜烂的空间。
  “j'ai en moi tant de doute que les autres on semés
  C'est l'amour que je redoute et pourtant j'aimerais
  Oublier le passé et me laisser aller pour un jour aimer plus fort
  mais mon coeur est blessé j'aimerais tant t'enlacer
  Et te donner bien plus que ?a bébé ……”
  季布凝神听着,无意识地反反复复翻开手机的收件箱,仍旧没有邮件进来,他在手机里写了几个字,给短信开了个头:卫未一 后面留了一大段空白,季布发了一会呆,而后又迅速删除,合上手机。
  陆安没有听这首歌,她望着季布,季布没有感觉到,所以也没有给她回应。她伸出一只芥末色的指甲,在莫测的光影下顶在季布的胳膊上,她距离季布有多远呢?这么一只手指的距离。可是即使他们裸裎相对紧紧相拥的时候,她依然不知道距离季布有多远,只有一点是她放心的,也许,只是也许季布不会走近任何人,所以季布总会选择自己。“最近很忙吗?你很少打电话给我。”
  季布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心不在焉地打开手机,又烦躁地合上放回吧台上。
  “季布——”喧嚣重新充满酒吧的时候,陆安在他的耳边尖叫他的名字,“你到底是在跟我恋爱还是在跟手机恋爱啊?”
  季布深吸一口气,今晚这里的喧嚣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死了,他望着人群竟然有种溺水的无望感,他站起来穿上外套,“小安,我们回去吧。”
  陆安小有一点期待,按照每次约会的惯例下一步都是绝对的私人空间,“去我家吗?”
  季布微笑得有一点勉强,“对不起,小安,今天晚上——”季布停住了,伸进口袋摸钱包的手落了空,他连钱包都忘记带了,有点尴尬地看着陆安。
  至少是今天晚上,陆安对季布不再有指望,“季布,如果三心二意还不如不要来约会。”
  “对不起。”季布回答得很安静,陆安隐隐约约地觉得季布干脆就不觉得有多少对不起她。
  “是因为我工作太忙的缘故吗?”陆安看着季布的眼睛,季布敢于跟她直视,任何时候都不会移开目光,但是陆安看进那双让她痴迷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关于她的任何紧张不安——他不在乎——她得出了这个可怕的结论,她惶恐了,试着伸手抓住季布,就像季布是根救命的稻草,她不想把自己推向她朦朦胧胧做下的那个选择,她希望季布能够拉住她,“我可以……我可以退出娱乐圈,我想……等到明年你毕业的时候,我们可以结婚。呵,大学生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大学时候恋爱,毕业结婚。”
  季布没有回答她,等了很久。她有些冲动,竟然主动向一个男人求婚,可是如果季布现在点头,她也许不会后悔。但是季布微笑了一下,陆安的心底开始愤怒,他宁愿季布选择没有任何表情,她听见季布说,“爱情并不需要相互牺牲,小安。”
  “我愿意,我愿意,”陆安的长指甲插进了手掌,她几乎快要尖叫了,她的生活她受够了,她已经走到了头,想再向上一步,不是比登天还难,而是牺牲太多了,也许她永远不会拥有季布了,也许她会重复很多人的那个俗烂的错误,孤零零地站在巅峰的时候,想要的只有季布。现在只要季布给她一个鼓励,她就可以丢弃那一切,义无反顾地选择季布,“我不在乎那些牺牲。”
  季布没有任何被感动的表示,陆安在头脑中匆匆地回忆着与季布相关的过往,他从没被任何事情感动过,从未对任何东西发疯过。他的理智有时候倒是能让陆安发疯。“小安,在不在乎牺牲这种事,是要付出之后才知道的。我们改天再谈这件事吧。今天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他又看了一眼手机,他没想到陆安会说到婚姻,陆安强忍住后面的话,她知道季布这个人缠不得逼不得,就像是有某种心理洁癖。
  “我送你回家。”季布尽力克制着催促的声调,陆安坐在凳子上,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越来越失去耐性。
  “你先回去吧。”陆安有些孤注一掷了,“我还想再玩一会。”她还在思索着如果季布恼火或者劝说她一起离开的话,她要如何回答。没想到,季布又看了手机一眼说,“好吧,现在还不到十点钟,如果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季布转身,陆安一杯酒灌进嗓子,气炸了肺,冷透了脊梁骨,这就是季布,果然是季布。她细瘦的手指抓过自己的手机,用摁碎手机的力度发泄地拨了一串号码。
  季布坐着出租车快到家门口了他才想起没有带钱包,口袋里的零钱在坐车出去的时候就用光了。他在车里给卫未一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那小犊子根本不接他电话,“妈的,”季布低声咒骂了一句,怒火中烧,还真他妈的要跟他质气吗?季布只好打电话给家里的固定电话,请王阿姨帮忙送钱出来,他恼火地走进家门的时候,愤愤然地想到卫未一这个小犊子早晚有一天会把他逼成一个骂骂咧咧的村汉。
  进门看到母亲有点担忧表情地站在书房外边,季布也只是跟母亲打了个招呼,他习惯性地不去问母亲的事,想直接上楼去看一眼卫未一。不过楼上黑的有点蹊跷,看起来卫未一既没在他的房间里也没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的脚在楼梯上停住了,书房的门关得死死的,隔音良好的门里却隐隐约约传出点声音。
  季布的心一沉,闷得烦躁不安,“妈,卫叔叔回来了?”
  季慕晗微微点了点头,季布两步走下来,有点着急,“卫未一呢?也在这里面?”说着就要推门,季慕晗一把拉住他,“季布,父亲管教自己的儿子的时候,我们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季布只好站住脚,也有了一些犹豫,母亲说的在道理上毋庸置疑,可是他……“妈,卫未一跟他进去多长时间了?”
  季慕晗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大概有快一个小时了吧。”她不太确定,“卫援回来就跟我说了卫未一在学校把同学打伤的事,然后就把卫未一带进书房里,开始还骂了一会,卫未一好像也吵了一会儿,后来……”
  书房里突然传出卫未一一声吃痛的叫声,季布越过母亲一把攥在门把手上,扭开书房的门锁,卫未一皮到了一定程度,让他叫出声来能是好打么?“妈,我看还是先看一眼他打卫未一打到什么程度……”
  季布愣住了,后面的话被塞回喉咙里没说出来。瘦小的卫未一跪在地上,被卫援抡着皮带狠抽,皮带每一次落下来他都瑟缩着小肩膀全身发抖。季布咬着嘴唇有一阵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走过去拉住卫援的手,另一只手去拉卫未一,让他起来。卫未一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看见季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嘴唇抖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他想站起来,可是腿麻得不太听使唤,抓着季布的手摔趴在地上。
  卫援还在推季布,“季布,你不要管他,这个兔崽子就是该打,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他以后还不定要干多少不是人的事,现在打死他我就净心了。”
  季布不肯松开他,卫援终究是老了,胳膊被季布攥住就搡不开,季布没看他,也不想跟他说话,“妈,你进来看看,卫未一被打成什么样了。”
  一句话提醒了卫援,他回头看到季慕晗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终于清醒了过来,季布松开他,他笨拙尴尬地丢掉皮带,“小晗,我……”
  季布没理会这个粗人跟母亲说什么,他一脸冷漠地扶起卫未一,粗鲁地把他拎出书房,卫未一疼得口里直抽气。刚出了书房门,离开了父母的视线,季布弯腰伸手到卫未一的腿下面,打横把他抱起来。
  卫未一“呀”了一声就闭上嘴,这时候要是多了语气词,说不定季布会把他丢下去。季布沉着脸一言不发,其实卫未一也真轻,抱上楼都毫不费力。他的胳膊可能已经碰在了卫未一的伤口上,不过卫未一哼都不哼,头靠在他的胸口,安静疲惫地待在他的怀里。
  过了一会,王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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