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
“你。。。。。。”唐宜今还在想着刚才没有理解的事情,此时碰见乔祈临,她感到更加糊涂了。低头琢磨了半刻,犹犹豫豫地说:“生日快乐。”
乔祈临感觉一懵,完全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么生日快乐?”
“最近,你没有要过生日?”
“我的生日在冬天。”乔祈临苦笑着解释。
“哦。那我。。。。。。。。不是,你和阿意还好吧?”唐宜今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是乔祈临还是那副表情,只是平静地告诉她:“我们已经分手了。”
平地惊雷。
唐宜今感觉自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并且被打得有些清醒,某种她不敢去想的事情好像正按照墨菲定律在发生。她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乔祈临不明所以,但担心她出事,也上了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桑意刚起床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很急很急,并且连续不断,暗想这个点儿不会是送外卖的。她心口砰砰跳得飞快,左眼皮也微微抽搐着。疾步走过去看了一眼猫眼,发现门口站着的不过是唐宜今,心中悬空的大头才落了地。
“你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你怕什么?”唐宜今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语气也不是很好。
桑意一时没能明白她为何这么夹枪带棒,也拧着眉,两人不乏有些对峙的意味。大概一分钟之后,唐宜今首先收回了奇怪的目光,可是却径直走了进去,在客厅里仔仔细细地像是在找着什么。
有一个可能性蓦地蹦出桑意心口,她的瞳孔无意识放大,身子不由自主有些发抖。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聚起来,寒意从脚底窜到心中,唐宜今近在眼前的背影让她恐慌不及。她的脚向前移了一步,打算过去阻止她。忽然间,又有一个人匆忙跑进来,直接拉走了唐宜今,中间连话也没跟她说上半句。
空荡荡的房间里刹那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仿佛唐宜今和乔祈临的出现只是一场幻觉。桑意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清理着乱哄哄地思绪。
可是她越想,思绪就像个毛球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乱。
她不确定唐宜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刚才的一番搜索有没有发现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害怕,觉得惊慌。就像在寒冬的夜里,一个人置身荒野,无法呼喊,亦得不到求救。
眼泪直滚滚地滴在脚背上,桑意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抹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拨打了唐礼笙的电话。但是当那烂熟于心的十一个数字展现眼前时,她最后还是一个个地删掉。屏幕彻底变黑,手机电池被抠了下来。
—
唐礼笙并没有出国,而是亲自去了Q市的孤儿院。原本一直有人在暗中看着桑影知,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收到消息说桑影知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没有办法,他只有亲自来到Q市了解情况。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得到的消息与之前相差无几。并且据可靠的消息,桑影知已经有几个月没给孤儿院再打钱来,从前跟她联系熟识的副院长也凭空消失了。
唐礼笙在孤儿院里转了好几圈,看到很多小孩子望着他时充满好奇与希冀的眼神,也看到了一些小孩子因为没有被很好的照顾到而受了些伤。这一天下来,他的心情很复杂,好像对桑影知的怨恨淡了一些。他不禁想,假如桑意真的就是从这里被她带走又送到了唐家,那她起码让桑意避开了漂泊无依的生活。但倘若果真是这样,唐漠和桑乔的孩子去了哪里?
天色渐渐变暗,乌云飘过头顶,淅淅沥沥的小雨拍在一片枝繁叶茂上。没有收获的唐礼笙准备坐车回宾馆,可是车窗明明都关得严实,他却依然觉得心烦意乱,那些雨点好像直接滴在他心坎里,滴答声都叠在一起。衬衫的领口被他胡乱解开两颗扣子,不安感依旧没被驱散。
他不耐地敲了敲前面的挡板,示意司机开慢一点。
雨势不变,雷声又开始轰隆隆不断。唐礼笙回房换了干净衣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娘,起身准备给桑意打个电话,那头却始终只有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白日里的烦躁不安找到了理由,他联系不上桑意,心脏处一紧一松。没有半分的迟疑,唐礼笙立马定了回本城的机票。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一路上还连闯了两个红灯。唐礼笙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才强装镇定地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的沙发里灯光明亮,沙发上横躺着小女人合着双眼,两排浓密的睫毛刚刚接触到下眼睑,静谧的空间里,她的呼吸声平缓而安然。唐礼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她身边,也不管她是否在熟睡就给了她一记深吻。
桑意正沉溺在迷蒙的梦境当中,狂风卷沙模糊了她的视线,四周都是炙热的太阳,她觉得自己就快熟了。忽然,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清泉注入口中,她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再也舍不得舍不得松开。
难耐的嘤…咛和急促的喘…息被放大,久久盘旋在耳边。桑意睁开眼睛,双瞳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里面流淌着的一剪春水潋滟无比。脸上的表情懵懂极了,呆滞着问:“你怎么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不是在开会吗?你没去伦敦?”虽然没出过国,但从他离开的时间算起,这个时候连单程都还没飞完。他着急火燎地回来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吗?桑意想要坐起来陪着他,却被他直接抱进了卧室里。
“我找不到你,所以就回来了。”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留言哟~
☆、他的御守
“对不起,是我自己抠了电池。”桑意重复道歉,主动爬到他的身上坐着,手臂搂着他的脖子,额头相触。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害怕。。。。。。”她又亲了亲他的鼻尖,热情得有些反常。
唐礼笙端详了她半天,然后捧着她的脸问:“究竟怎么了?”
桑意支支吾吾地难以开口,直到唐礼笙的目光越发探究和担忧时,她才坦然了唐宜今可能发现了他们关系的这件事。
她将他拖进这摊子红尘罪事,如今烂摊子挡在了未来的道路上。
还好不是桑影知。
唐礼笙默默舒了一口气。
桑意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害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心理活动。谁知唐礼笙什么也没做,嘴角似乎还露出一抹别具深意的笑,他环着她像拉家常那样与她说话:“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语毕含住她的唇瓣,将她再次逗弄得气喘吁吁才放开:“明天带你出国。”
这是个什么路数?
桑意平息了紊乱的心跳,满脸质疑地看着他。唐礼笙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故意威胁着她说:“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就狠狠收拾你!”说完还捏了一下她的臀,流…氓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桑意并不如他那样怡然自得,心里记挂着这件事也就没有同他打闹的心思,撇开他捣乱的手执意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唐礼笙逼于无奈只得轻咬了一口她的鼻尖以示惩戒,可还是没有直接说出她想听的答案。他说:“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之后又能怎么样?还是说你打算因为宜今就放弃跟我在一起?”
“当然不会!”桑意揉着鼻尖嗡嗡地一口否定。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肯定你不会离开我,那么你就全权交给我处理。”
“我。。。。。。我没有办过护照,也没有签证,可能。。。。。。可能会来不及。。。。。。”桑意不想离开,心虚地转移话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唐礼笙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起身去衣柜的抽屉里翻了个什么东西递给她,“喏。”
“这是?”她定睛一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办了这么个东西?!”护照本落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这个不是要本人才能去办的吗?”她将暗红色的小本子正面反面地看了好几遍,眼睛里扫射的像是紫外光线,认真地检查着真伪。
“放心吧,都是真的,不会把你卖了。”
桑意“嗯”了一声,只得应下了这次旅行。
—
直飞经过的时间不长,桑意开始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坐飞机,她头晕目眩得厉害,喉头还泛起一阵阵的恶心,胸口也闷得不像话。唐礼笙看她脸色苍白,眉头也跟着拧紧:“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有点胸闷,一会儿出去就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在乎地说道。
第二天。
九月的京都处处弥漫着古色古香,街道有绵绵阴雨洒下,隔着一层纱帘,看向外面的时候更增添了几分朦胧迷离的美感。唐礼笙推门进来,桑意背对他躺在床上,偶尔细微起伏的薄被显示着她正睡得香甜。
他放下一份抹茶味和果子,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将景色都挡在了外面。屋内有一盏樱花形状的台灯,亮着淡淡的粉色的光,桑意在梦中微微动了一下,伴随着嘴里的一句嘟哝。
唐礼笙没有吵醒她,而是席地盘坐在她身边,眼底的柔情像浓墨遇水般化开。一个静静睡着,一个静静守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意悠悠醒来时,唐礼笙的目光正紧紧锁定她,嘴角的微笑也挂得牢牢的。
“你怎么不叫我?”她伸手抚摸他坚毅的下巴,语气像春天雪白的软棉花。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唐礼笙顺势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有些凉的唇碰在温暖的肌肤上,似乎激起一种名为费洛蒙的味道。
桑意抽回手没再答话,心中却因为他的情话而荡漾起来。
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学得将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
“小叔,从前你也这么说话哄过别的人吗?”
“宜今吗?”他故意装作不懂,挑着眉看着她,戏谑的目光大大方方。
“哼。”桑意抱着被子转过身去背对他,醋意横生,“你说呢?”
唐礼笙按兵不动,磨得桑意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才凑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湿热的呼吸打在她后颈处酥酥麻麻,笑意十足地说:“好了,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事实就是我只哄过你一个,满意不?”
“满意!”她得意地转过身把自己嵌在他的怀里,眼中闪耀着窃喜的光芒,对着他的嘴奖励性地亲了一口。
“还难受吗?”
“不了。”桑意摸摸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小腹,想了想觉得没有大碍。
“那收拾一下,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是哪儿?”
“暂时保密。”
“小气鬼!”
“来,先吃点儿东西。”唐礼笙把刚才带回来的和果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睡得太久,这会儿饿极了,一边打开一遍迫不及待地问,“呀!和果子!”
“你不是最爱在超市买这些小点心吗?这儿的才最正宗,喜欢走的那天多买一点。”
“嗯。”她拈起一个绿绿的,喜滋滋地放进嘴里。就在唐礼笙以为她会很喜欢的时候,忽然起身推开他奔去了洗手间。
唐礼笙着急忙慌地跟在她后面,看她吐得心疼,拍着她的背说:“怎么会吐?是不是胃不舒服?”
“没什么。”桑意靠着洗手台摆手,“可能就是太正宗了,觉得这个味道有点怪。”
“你不是最爱抹茶味的吗?”唐礼笙清楚地记得,不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饮料和点心她都首选抹茶味,因为她说她最喜欢里面清甜夹着微苦的口感,只是今天的反应。。。。。。
“哎呀没事,我吐过就好了,可能是胃受凉了。”
“那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买。”他扶着她出来,擦擦她湿漉漉的双眼。
桑意没理他,又翻开袋子塞了一个进嘴里。这回她没觉得难受,反而一口气吃了三个。
“没事吗?”唐礼笙不放心地问。
“没事,这个味道比刚才的好吃多了。”
“但刚才的那个是樱花味儿的。。。。。。”
桑意听完吃了一惊,因为她从来不碰樱花味的甜点。国内有段时间有种卖得很火的樱花味儿雪布蕾,她出于好奇就去买了一回,那味道简直刷新了她美食领域的三观,从此以后,她对于樱花味的所有事物都退避三舍。而今天,她不仅没觉得这个味道难以接受,甚至还觉得很好吃!她挠着头琢磨了半天,觉得理由应该也是这里做的正宗,而国内的不正宗,因此才会让她的偏好除出了那么大的不同。
唐礼笙看见她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最后笑逐颜开,但他的心里却像是坠下一块重铁,难以名状。
精神不佳、口味大变、睡眠不足。。。。。。唐礼笙乍然想到了某些事情,他揉着额角准备问问桑意,但在对上她清澈的双眼时,都化成一句温馨的叮嘱:“一会儿多穿点,天有点儿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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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偏头看着身边面容沉着英俊的男人:“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儿?”眼前肃穆清静的寺院让她的内心瞬间变得沉静而安宁。
唐礼笙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向她介绍起来:“这里是音羽山,这座寺院叫做清水寺,是京都最古老的寺院,主要供奉的是千手观音。”他牵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只不过千手观音是在清明节的时候才开放给游客,你今天是看不见了。”
“以前你来过吗?”
“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