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 by玄璃越(宫廷+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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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 by玄璃越(宫廷+be)-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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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最后一次。。。柳月她,不是我害死的。。。。。。〃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可能有多大,所以他只能尽量贴近赵仲衍的耳边。
      闻言,赵仲衍闭上了眼,咬了咬牙说道。
      〃我。。。知道了。。。所以,乔适。。。。。。〃正当他犹豫着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乔适却接着道。
      〃柳月不是我害死的。。。。。。但你却,始终不肯相信。。。。。。〃
      轻颤着的笑声渐渐清晰,属于乔适的笑,在他耳边回响着。
      〃我想杀你,但这永远不可能了。我只能,选择另外一种方法。。。。。。〃
      如果,有人在你眼前死去,你会把他记住多久?假如死去的人是你,我会记住一辈子,那么。。。。。。死的人如果是我,你会怎样?
      乔适他,已经彻底毁了。你会记住他的,对吧。
      〃你对乔适太好了,他所犯的罪,足够让他死上十次!他们都说你太偏心了。。。。。。你是舍不得让他死吗。。。。。。〃
      宁愿。。。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要让他死麽。。。。。。你这样,比直接杀了他更残忍。
      〃毕竟,他们都说你爱他,所以宁愿背负着朝臣的压力。。。。。。你对他太好了,好得。。。连我都觉得心痛。没关系的,我能帮你。。。。。。杀了他。〃
      他们说。。。他们说。。。。。。连他都差点忘了,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原来只剩下这三个字。这种虚假得让人厌恶的关系,全都只是因为‘他们说'。而乔适,其实只是在诠释着赵仲衍所需要的角色。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赵仲衍压着声音吼道,乔适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我为你付出了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赵仲衍。。。。。。〃乔适哽住了话语,那一股往上涌的腥咸液体被再一次咽下。
      重重地吸了口气,原本握住的手又手紧了些,胸口却因为呼吸变得越来越疼痛,手臂扣着赵仲衍的肩膀,尽力把彼此的距离拉近。
      〃就算死,我也要你炎国子民。。。为我陪葬。。。。。。〃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的嘴里已经沾满了鲜红的血,那种浓烈的血腥,代表着死亡的脚步,渐渐靠近。
      〃不。。。。。。〃根本无暇思考乔适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赵仲衍只是拉下了乔适的手,让他平躺在床上,那在嘴角溢出的鲜血,依然艳丽得刺眼,乔适只是痛苦地侧身蜷缩着,身体却开始抽搐着。
      〃什么死?什么陪葬!你不是要杀我吗?你都只是说说而已?乔适!听到我说的话吗?睁开眼看看我!〃赵仲衍扳过乔适的身体,手却再一次被拨开。
      忽然间,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从枕边滑落跌在了地上,清脆的陶瓷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引起了赵仲衍的注意。
      瓶子裂开,碎了。。。。。。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在脑海中回想着所有画面,最后才想起,这是柳月死后,禁军在络华阁搜到的。。。。。。毒药。
      只是,空了? 除了自己,还有谁碰过这药瓶?转眼望着床上的乔适,霎时间,他不能敢确认自己所想的一切。
      〃乔适。。。。。。药都哪里去了?〃
      赵仲衍不知道,自己的冷静还能维持多久。他想得到答案,但唯一能解答这问题的人,却迟迟没有作声。
      〃回答我。。。快回答我!乔适!药呢?!〃乔适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下一刻,赵仲衍像是忽然想起些什么,连忙下了床,在那一个个放满药瓶的柜子前找寻起来,一个个药瓶被扔在地方,原本排列整齐的药柜被翻得一片凌乱。
      门外的人被药瓶摔地的声音惊动了,慌忙地打开房门,一脸惊慌地试探房内情况,正准备询问赵仲衍有何吩咐,却被他一句话吼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门外的人其实吓得不轻,虽然赵仲衍平日也说不上平易近人,但也绝不会无缘无故迁怒于奴才们,如今既然他把他们吼了出来,就听听话话地继续守在门外罢了。
      眼看着乔适绷紧的身体越来越放松,赵仲衍的心情又再急躁了些,他知道这绝不是因为他感觉好多了,而是他的意识正在消失,再这样下去,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握着手上好不容易找到的解药,捏紧了乔适的下颚,把解药倒了进去。
      〃我不要你的命!快点把解药服下。。。。。。要杀我也好,怎么都好,就是不要死,你听见吗?乔适!〃
      仰躺着的人喉咙滑动了一下,赵仲衍悬高的心稍微平服了些,下一刻却因为乔适猛烈的咳嗽而再次悬了起来,解药被完整地吐了出来,如今乔适的脸色就像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无措之间,赵仲衍把解药服下,渡到了乔适的嘴里,药物与鲜血混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味觉与大脑。但无论喂了几次,解药最后依然还是随着鲜血流出。
      因为心境而冰冷的手,抚住了乔适的脸颊,此刻他的动作竟也颤抖了起来,因为惧怕,所以不能平静,咽了下喉咙,用最平静的声音,贴着他的脸说道。
      〃我知道柳月的死于你无关了。。。。。。快醒来吧,乔适。。。睁开眼好吗?〃
      〃张萱说我欠你太多了,你死了。。。。。。我该怎么还?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把你逼成这样。。。。。。〃
      〃你恨我对吧。。。不是要杀我吗?你现在这样,又怎么杀得了?〃
      〃乔适。。。乔适。。。。。。〃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额头抵在乔适的颈侧,他的体温似乎越来越低了,只有那微弱得难以察觉的呼吸,才能证明他还活着。
      好不容易让他服下的解药,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现在的乔适,脆弱得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心跳就会立刻停止。
      视线因为眼泪模糊了,他几乎想不起来,上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身为一国之君,他没有哭的资格,但现在,他却不自不觉地哭了。
      他想过让他离开,可是。。。。。。绝对不是这种方式。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乔适真的死了,他会如何。。。。。。
      痛,双眼像被灼伤了一般,周遭的空气,压抑得快要窒息,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也一下下在耳边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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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传出消息,说易将军早在西踉一战中殉亡,这消息一出,犹如缺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同时让炎国上下无比震惊。
      但对于某些早已有心进犯的邻国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赵仲衍登基以来,炎国一直处于太平盛世,其中最大原因,就是因为有‘易'的存在。
      若这一消息属实,炎国则少了最好的将领,也就如同失去了最好的保护屏障。即使炎朝中依然存在不少有能之士,但少了‘易'的炎军,似乎也就没有从前那么值得畏惧了。
      这几天,宫里的御医无不提心吊胆,若接到了皇帝的召见,那只能自求多福了。这些天里,御医们因皇帝一时之气,而被摘除官衔并抄家已经不是新鲜事。这是继柳月死后,太监宫女们又一讨论的话题。尽管,他们都对事实有了一定了解。
      年轻的皇帝已经好几天没有早朝,这是赵仲衍继位以来的第一次,没有上朝,没有召见大臣,没有批阅奏章。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没有人敢说什么,那可是当今圣上,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能用静守在外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提醒君王自己需要背负的责任。
      刚开始的一两天,赵仲衍还会现身在众臣面前,但前天开始,他似乎没再踏出房门半步。不管大臣们已经在门外恭候了多久,那紧闭着的门,始终没有敞开。
      看着房门前守候着的大臣,季宣宏象征式地行过礼后,直接往房间走去,门外的禁卫看着来人,都有些惊讶,毕竟如今没有人会愿意淌这种浑水。
      半个时辰前被召进去的御医,如今没有任何动静。恐怕今日之后,宫里的御医也消失得差不多了,门旁的禁卫拿起手上的长刀,交叉挡在门前阻止季宣宏的脚步。
      〃皇上有命。。。。。。〃禁卫军也不想再多说,这句说了这么多天的话,谁都倒背如流了。
      〃本官奉太后之命向皇上求见,进去为太后带个口谕,稍后便会离开。〃
      季宣宏淡淡地说着,禁卫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收回了长刀,让季宣宏进了房间。
      房内有些凌乱,有收拾过的痕迹,但也看的出只是喘促间随便整理的,大概是在宫女收拾的时候又被遣了出去,但房间的温度,却异常的低。
      房内还有其他两位老太医,此刻都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赵仲衍不发一语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前跪着的是全身发颤的年轻太医。
      〃皇。。。皇上。。。。。。〃年轻的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把话接下去。
      赵仲衍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俯身伸手轻抚着床上那人的脸庞,平静中隐藏着让人颤栗的暴戾。他可以用最平淡的语气,对你说着最残忍的话。
      〃怎么不接着说。。。。。。〃赵仲衍的声音,因连日来不眠不休而显得暗哑。
      〃皇上,臣。。。无话可说。。。微臣该死。。。。。。〃
      〃该死?一个两个都只会说这两个字了吗?想死很简单。。。朕可以帮你。〃赵仲衍冷笑道,这一笑让旁边站着的太医们纷纷不寒而栗。
      无话可说,确实无话可说。。。。。。皇帝的心思他们都猜不透,如今看来是无论说什么也不合他的意。既不想步前人的后尘,也不想成后者的先驱,一时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季宣宏喊道。
      赵仲衍抬头看了他一眼,稍微停留了片刻,随后再次低头,继续凝望着床上平静地躺着的人。
      〃退下。〃嘴里吐出两个字,没再多说话。
      〃皇上,您已经五天没上朝了,再这样下去,臣恐怕皇上会落个昏君的罪名。还是说,皇上身体不适,所以未能上朝?〃语毕,季宣宏迈步走向床沿。这一刻,房内的人把讶异的目光投向了季宣宏,因为他的直接,令旁人也冒了一身冷汗。
      这次赵仲衍没有抬头,只是直接抬眼盯着季宣宏渐近的脸,蹙紧了眉头。
      〃朕叫你退下!〃
      先前的平静忽然消失无踪,他也找不到原因,只是。。。。。。他不想看见季宣宏。
      季宣宏低头浅笑,没有听从赵仲衍的话,方才嘴巴上问的是赵仲衍的身体状况,现在却伸手打算帮乔适把脉,就在将要碰上乔适的时候,被赵仲衍挡住了。
      季宣宏怔了怔,随后把手收回,叹了口气,说道。
      〃太后凤体欠安。〃
      〃。。。。。。〃赵仲衍睨了季宣宏一眼,对他所说的话,显得无动于衷。
      〃皇上,臣以为,在情在理,您都应该去探望太后。〃
      〃就算不探望太后,皇上您乃一国之君,做任何事之前都该以国为先,而今皇上您竟数日不予早朝,恐怕有违明君所为。只要皇上以国事当先,微臣相信皇上要做其他任何事情,天下人也不会有异议。〃
      季宣宏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在其他人眼里是在自寻死路,但他只是相信,相信赵仲衍那一贯的沉着理智,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理会。
      〃皇上,季大人所言甚是。。。。。。请皇上三思。〃
      〃都退下吧。。。。。。〃赵仲衍说道。
      〃皇上!〃老太医犹豫了一下,话没来得及说,已经被赵仲衍的眼神镇住。
      〃国事朕自然会处理,你们先退下。〃
      〃是。。。。。。〃
      半个时辰后,守在房外数日的大臣,终是再次看见了君王的身影。赵仲衍简单地下了道口谕,随后在议政殿召见朝臣,手上捧着周折的大臣脸上终于稍微放松了下来。
      一连数日的国事堆积起来显得繁琐,但最让人烦心的,莫过于关于易将军的死讯,一时间流言四起却也无法掩盖。
      大臣们都知道,若易将军仍在,只要把他请出面调解,问题便得以解决,可当日在场的所有大臣,都清楚听见那大殿内的将领所说的话。
      如今办法不是没有,既然天下人都不知道易将军的真面目,要找人冒充也是可以的,但这种雕虫小技,又怎能瞒过那些野心勃勃的邻国?若当真做到这份上,看在外人眼里,也只会觉得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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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仲衍离去之时,把原来守在那厢房外的禁卫军,全部调遣到延玺殿的南厢四周,原本留守的大臣也早随他的脚步离去,如今南厢除了守在周遭的禁军,再也没有其他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趁着禁军交替接班的空隙,季宣宏躲过了守卫,成功闯进了房内。房间虽然在南厢左侧,但禁卫军也只是在南厢四周巡视,只要避开了最外层的禁军,而后的行动就显得轻松多了。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季宣宏慢慢靠近床边,看见依然安静地躺着的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下来。
      〃乔适。。。。。。〃尽管知道他不会听见,但轻轻摇晃他身体的同时,他还是喊着他的名字。
      乔适。。。醒醒吧。。。。。。
      即使手上已经加大了力度,可乔适却始终没有回应,那可怕的念头渐渐清晰起来,季宣宏迟缓地伸手往乔适的颈侧探去。
      一时间,他全身的血液都想凝固了一般,指尖感觉到的冰冷,像是在提醒他这个事实。他此刻才明白,今日那个跪在地上的年轻太医,为何迟迟不能说出一句话。
      因为,床上的人。。。根本没有心跳。。。。。。
      第二十三章
      烈火,吞噬了眼前的一切,染红了漆黑的夜。火源发现得太迟,如今做一切都只是徒劳,只能看着被火焰包围着的一切燃为灰烬。
      谁也没有想到延玺殿的南厢会忽然起火,禁军只在外院巡视,待有人察觉之时,已是烽烟盖顶。没有及时阻止火势蔓延已经是大罪,一时间众人乱成一团,但更重要的是,南厢之内的人是。。。。。。乔适。
      所有人都不敢猜想后果,就算火被扑灭了,他们的下场也不见得好,只不过若是让火势猛烈下去,后果更加毋庸置疑。
      混乱间,却有人表现得格格不入。
      赵仲衍没想到一回来竟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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