敫錾碜泳吐读顺鋈ィ⒖叹捅淮蚴耍砼砸豢眨范T挺身而出，将福圆拉进来，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却露在外面。
福圆急忙阻止，“别！”
“淋雨而已，算不得什么！”
福圆见他坚持，也不反对，将他稍微拉进来，二人紧靠在一起，只余半边肩膀留在外面。
胤禩身上清甜的沉水香味隐隐传来，福圆脸上一红，心如鹿撞，越过胤禩的肩膀，看着雨水沿着屋檐潺潺落下，筑成一道雨帘，将世界隔成两个部分，竟是无比温馨平和。
耳旁胤禩温润的声音徐徐传来：“其实下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五月盛夏，赤日炎炎，暑气蒸人，平静许久的紫禁城正经历着一场剧变。
康熙以“议论国事，结党忘形”之罪将索额图拘禁于宗人府，门生诸子皆被下罪，索额图本人被其斥为“本朝第一大罪人”，不久便死于狱中，可怜一代名相，国之重臣不得善终。
听到这个消息时，福圆正与十四在一处喝绿豆汤，十四鼻孔里哼了一声，翘着二郎腿，眼中一片冰冷，“便宜他了！”
福圆把碗重重往案上一放，“你待怎样？灭他九族？别忘了你们爱新觉罗也是他九族之一！”
十四骇然，急道：“我的好姐姐，你小声些，别让外人听去了！”
“索额图再怎么罪大恶极，据我所知他并没有对你有任何不恭，如今人都死了，为何不留些口德？你的仁义孝悌都到哪去了？”
“福圆，你怎么了”十四一脸讶异地看着面前声色俱厉，满眼痛心的福圆，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发自己脾气。
福圆摆摆手，咽下满腔的凄楚苦涩，你可知道将来有一天你们兄弟几个的下场也会如索额图一样？
裕亲王福全终是没有熬过这年夏天，在一个静夜悄然逝去，消息传来，康熙大恸，罢朝三日，亲往裕亲王府奠酒。
福圆亦是感伤，特地命人在院中放上一个方桌，摆好香炉烛台，为他焚香念经。
这日，胤禟匆匆赶到绛雪轩，问道：“福圆，八哥来过没有？”
福圆摇摇头，问：“出什么事了？”
“今儿是裕亲王出殡的日子，八哥人却不见了，我都快把北京城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他人！”
“钟粹宫去了吗？”
“去了，人不在那”
福圆紧咬下唇，绞了绞手中的锦帕，在室内踱了几步，眼睛一亮，“我知道他在哪！”
二人匆匆赶至福圆所说的地方，废弃的长长宫道内，胤禩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衫在不顾一切地奔跑。大风灌进他的白衫，衣袂纷飞，远远望去像一直姿态优美的白鹭，胤禟脑中忽然浮现出一句“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
胤禩跑得筋疲力尽，背靠宫墙，缓缓瘫倒，忽然眼前一暗，一张熟悉的脸庞凑了过来，“还跑不？”
嘴角习惯性地扬起，却被那人瞪了一眼。
“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第二次被这样说了，胤禩摇摇头，伸手将福圆抱进怀里。
福圆正欲挣脱，不料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紧，胤禩沉声说道：“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自小二伯就待我很好，记得那年我想去偷偷看额娘，却在宫里迷了路，是二伯牵着我的手将我一路带回钟粹宫，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二伯牵着我手的温度，是他让我相信这个宫中还有一丝温情所在。现在二伯走了，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我做不到亲眼看着他被葬入山陵，做不到！福圆，你告诉我，以后还有谁来牵我的手？”
福圆回抱胤禩，柔声宽慰道：“还有我呢，以后你若迷了路，我来带你回家！”
转头看见路的尽头，胤禟孤零零地站在那，福圆眨眨眼努力想看清他，但是距离太遥远，以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一墙之隔的冷宫中忽然传出幽咽的笛声，如泣如诉，断断续续，不知他站了多久，福圆只觉心像被针扎过似的，一阵刺痛，连忙推开胤禩捂着胸口。
“福圆，你怎么了？”胤禩一脸紧张地扑过来。
摇摇头，福圆扶墙站起来，再看向路口，早已没了胤禟的身影。
月底，各地献上来的秀女都已到了京城。经过重重筛选，最后只余二十人入住储秀宫。
福圆在秀女入住的当头就去跑去视察，放眼望去，燕瘦环肥，春花秋月济济一堂，婉华眼尖地发现躲在山石后面的福圆，连忙牵着一个秀女跑了过去。
“就知道你会来凑热闹！”
“那是，这种场合哪能少了我啊……唉，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女啊！”
那个秀女，容颜淡雅，眉眼清新温柔，抿嘴笑看着她们二人。
“这是兆佳。雅颖，我发小！”说着又指指福圆，“这是我常跟你说的福圆格格！”
雅颖朝福圆温婉一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我也是啊，未来的十三福晋，真是便宜十三了，艳福不错啊！
一旁的婉华低声问道：“福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表哥，我都许久未见他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进宫了！”
福圆一滞，胤禟那萧瑟的身影再度浮现在脑海，甩了甩头，咬唇道：“我……”
“婉华，雅颖，管事嬷嬷叫你们过去集合呢！”一个面容单纯稚嫩的女孩子过来说道。
婉华点点头，“好，谢谢你，馨惠。”
三人结伴而去，剩下福圆一人无聊地在后宫闲荡，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福圆看清是胤誐，即刻掉头就走，也不管他在后面连声喊叫。
胤誐小跑几步，拦住福圆，做了个揖，赔笑道：“福圆，上回是我喝醉了乱说话，你就别再生我气了！”
福圆故意板着脸，冷冷说道：“担不起，我只不过是个格格，在这又无依无靠的，十阿哥天家之子，说什么我都只能受着。”
“福圆，你要这么说那就见外了不是，上次八哥九哥都教训过我了，我真错了！”
“让我原谅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成！”，十阿哥不假思索马上同意。
福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皇上不是让你去各地军部历练吗？你每到一个地方就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北京城来的癞头和尚。若是打听到了就即刻通知我！”
“嗨，爷还当是什么事呢，这好办！包在爷身上！”，未几，胤誐摸了摸光溜溜的脑门，问道：“福圆啊，这事你怎么不去找九哥？他的生意遍及各地，要打听人也方便些不是？”
十阿哥，你平时要有今日这般机灵该多好？九阿哥都快成精了，找他帮忙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这件事很秘密的，不能让旁人知道，我思来想去宫中只有十阿哥最为仗义，又肯帮人，因此才将此事托付给你！”
胤誐一听，当即拍胸脯保证；“福圆，你放心！既然你这么信得过我老十，这件事我就绝对不会说出去！而且人我也一定帮你找到！”
“十阿哥，此刻我才深刻明白到什么叫慧眼识英雄啊！”
被捧上天的十阿哥喜滋滋地走了，福圆抬头眯眼看着一望无穷的天空，索额图的倒台让她清醒认识到九龙夺嫡已迫在眉睫，找那个癞头和尚的事不能再拖了，也许他能为我们指条明路。
第二十八章
体元殿，康熙一身明黄高坐龙椅上，德妃，宜妃分坐左右，宫女太监环绕两侧，大殿内鸦雀无声，甚至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
李德全尖声传道：“宣今届秀女上殿！”
德妃娘娘身旁一个小太监抖了抖，悄悄踮起脚尖，透过帽檐转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朝外望去。
此人正是福圆，选秀女这种三年一次的大事怎么会错过？好不容易央了德妃才能过来，即便如此，福圆仍是止不住地腹诽。
小说里那些秀女动不动就可以陪着皇帝出巡，然后一曲或者一舞惊艳四方，让众人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场景根本就是骗人的！婉华她们在储秀宫学了几天规矩就被提上殿面圣婚配了。秀女与众阿哥们一件倾心，再见倾情的画面福圆只能自行YY，他们根本就没见面的机会！！
二十人分为四排，依次上殿，由李德全通报各人旗籍、姓名。
“正黄旗，郭络罗。婉华”
“镶黄旗，兆佳。雅颖”
“正白旗，完颜。馨惠”
“镶白旗，董鄂。冰瑚”
“……”
原来刚刚那个叫馨惠的女孩子是十四的老婆，还有这个下颚尖尖，顾盼生辉的董鄂冰瑚是九阿哥的未来福晋。
一晃大家都是适婚青年了，成婚以后要像以前那样相处应该是不可能了！
福圆按捺住内心的失落，一瞥眼看见对面的宜妃笑意盈盈地看着众秀女，自己面前的德妃在低头饮茶，也不知是什么神情，忽然冒出一群年方二八的少女跟自己抢老公，任谁也不能真正做到熟视无睹吧？
“郭络罗。婉华？宜妃，这是你内侄女吧？”康熙忽然问道。
“启禀皇上，正是！”
康熙不再言语，屏退众秀女，又命李德全将几位尚未婚配的阿哥宣进殿。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十四几位阿哥长身玉立、个个龙章凤姿，英挺不凡，康熙抚须微笑，待几位阿哥请安落座后方开口说道：“几位阿哥都不小了，想当年朕才13岁时，就由太皇太后做主成了婚。古人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成了家定了性，朕才好放心把事交给你们去办！”
“皇阿玛说的是”众阿哥答道。
“皇上，今儿给阿哥们指婚，臣妾想讨您个恩典”，宜妃款款走到康熙面前，明艳一笑，“婉华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模样都没得挑，自小又和九阿哥青梅竹马，臣妾想向皇上讨个旨意给这两孩子指婚。”
虽然早已猜到宜妃会有此一说，福圆依然忍不住去偷瞄胤禟的反应，却见他面色如常，只是用手指点着酒在桌上胡乱写些什么，倒是紧挨着他的十阿哥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宜妃。
康熙沉吟片刻，说道：“爱妃放心，安亲王功勋卓著，他的外孙女朕自然会为她做主！”
宜妃闻言大喜，连忙称谢。
怎么会这样？福圆心慌意乱，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没注意到面前的德妃也趁机向皇上笑言：“既然宜妃妹妹讨了个彩头，那臣妾也斗胆向皇上也请个旨！将福圆指给老十四，他们两自小便在我这永和宫长大，感情又好，福圆这孩子臣妾也是喜欢到心里去了，还望皇上玉成！”
此言一出，几位阿哥齐刷刷回头看向十四，十四也顾不上看哥哥们的表情，只一双眸子热切地看着康熙。
好你个十四，先斩后奏用到我这来了！
福圆愤愤，身形一动，差点暴露，连忙又往里蹭。
十四见康熙默然不语，匆忙离席，跪倒在地，“儿子恳请皇阿玛将福圆许配与我！”
良久，康熙淡淡道：“福圆，你出来！”
我了个去！怎么被他发现的？这眼睛也太好使了吧！
强作镇定，福圆从一群太监中走出来，跪在殿上。
“老十四要朕给你们二人指婚，你可愿意？”
刻意忽略到身旁十四那灼灼的眼神，福圆俯下身来，朗声说道：“福圆，不愿意！”
康熙扬眉，不愠不怒，问道：“哦？为何？”
“十四阿哥在福圆心中一直是最亲的弟弟，不做他想！”
人群散尽，空旷的殿内只余福圆与十四，福圆看了眼一脸灰白的十四，今日自己当众拒绝了他，不知以后还能如何相对？
低叹一声，手腕立刻被他攥紧，十四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目光凌乱，低低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十四，我比你还要大两岁，一直以来我都是拿你当弟弟看待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姐姐看待！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就可以娶你了！福圆，你是不是怪我事先没告诉你？我等不了了，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八哥、九哥，所以我去求额娘让她帮我向皇阿玛说情，我太在乎你了！”
福圆柔声宽慰，“十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只是怀念小时候的美好，从你懂事到现在，除了后宫的宫女，就只有我陪伴着你，等你再大些，也许就会明白，人这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经历各种各样的事，你的那个她还在某一个地方等着你！”
十四苍然摇摇头，“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你若嫁给我，我会毕生爱你，宠你，视你为珍宝，可是你却连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说完便踉跄着跑出殿。
福圆急忙去追，跑到殿外却被一人拦腰抱住，抬头一看却是胤禟。
“别追了，让十四弟冷静一下，你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你都听到了？”
胤禟沉声道：“恩，想不到十四弟用情颇深！”
“是我辜负了他，看来只能以后找机会弥补了”
“你要怎么弥补？”
福圆冷冷说道：“九阿哥还是操心好自己的事吧，皇上赐婚的旨意马上就会下来了！”
“爷早就说过，九福晋这个位置是给你留的，谁都抢不走！”
“你……！”福圆看着胤禟，他本就长得俊美不凡，只是一向甚少言语，未免有些奸邪，此刻见他眸中清正，神态极为认真，不免眼眶一红，梗咽说道：“何至于此？”
“为你，我心甘情愿！”
第二十九章
第二日，康熙赐婚的圣旨下到了各宫以及诸阿哥府中。
正如史书上所记载的一样，婉华许给八阿哥，董鄂。冰瑚许给九阿哥，兆佳。雅颖许给十三阿哥，馨惠许给十四，十阿哥与十二阿哥也都赐了婚。
除了八阿哥与九阿哥，其他几位阿哥都接了旨，兄弟二人不约而同地跪在乾清宫外，任谁劝都不走。
福圆打发小东子去打听了好几次消息，晌午时终于坐不住了，匆匆跑到乾清宫找到了兄弟俩。
“看什么？我可不是来劝你们回府的！”，福圆对着兄弟二人淡然说道：“本姑娘陪你们一起跪！”
三人相视一笑，但觉心中无比舒畅。
傍晚时分，宫中各处都上着灯，一处处明亮起来，越发衬得暮色渐浓。
“福圆，你看那年在科尔沁的夜景与如今可有几分相同？”胤禩悠然问道。
“此景可谓夜深千殿灯，一字之差耳！”
一旁胤禟笑哼：“只可惜无酒作陪啊……”
“有我这个美女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八阿哥、九阿哥、福圆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