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儿丢脸,但子珺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问儿子的模式,因为冯一总能把她觉得非常复杂的事情,简单轻易的处理掉,有时想想,有个天才又早慧的儿子也蛮好的,自己可以提前依靠儿子,如果冯一真能签入褚氏,那么靠着儿子养活的日子也不远了。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褚衍深不会记恨自己打破了他的头,刚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的时候,真把她吓坏了。
因为当时的情境太过吓人,致使一向脸盲的子珺,真真切切的记住了这张脸,如果衍深知道,大概都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亦或是,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
子珺觉得热,本来不冷,还穿上个外套能不热吗,更何况,外套的扣子还系着,子珺下意识瞄了眼那边儿处理伤口的男人,缓缓抬手,刚解开一颗扣子,衍深的声音响起:“不许脱。”
子珺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却看着他:“那个,热。”“热也得穿着。”秦方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衍深你可不够绅士啊,大热天让人家穿你的外套做什么,闷坏了多让人心疼啊。”
衍深冷冷瞪了他一眼,秦方眨着眼:“ok我闭嘴。”却瞟了那边儿的女人一眼,目光闪了闪,心说,看在多年的兄弟份上,自己是不是该帮好友一把。
想到此,让护士拿了绑带过来,绕着衍深的额头缠了数圈,缠完了,看看好友那造型,秦方满意的不行,臭美的想,也就自己这双手,才能把绷带缠的如此艺术。
可这种造型却把子珺吓坏了,她心虚的蹭过来,都不敢看衍深,只是问秦方:“他,他的伤口这么严重吗?我,我只是敲了他一下而已啊。”
秦方颇严肃的道:“人的大脑就像电脑的cpu,拥有最精密复杂的程序,也格外脆弱,这是你们运气好,有的人摔一下都能摔成白痴,更何况,你那一下砸的可不轻。”
“那,那怎么办?他不会真变成白痴吧。”
秦方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这小美人太搞了,一句一个白痴往衍深脑袋上扣,秦方还要说什么,衍深已经站起来抓着小美人走了。秦方忍不住嚷嚷了一句:“真的很危险哦。”
被衍深带上车的子珺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她也不过是轻轻的砸了一下而已,况且,如果不是他那样,自己也不可能砸他,就算分析责任也不能都怨自己吧。
想到此,子珺忽然有了底气,看着他:“那个,那个,你要是不那样过来,我也不会砸你,所以,所以……”忽然眼前凑过一张脸,子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做什么?”
衍深看了她半晌儿,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砸的头破血流,是我的错?”
“不,也不是啦,我是说,那个,你,我……”子珺被他逼的语无伦次,半天,忽然想起来,从包里拿出手机:“那个,我打个电话。”
衍深挑了挑眉:“打给谁?”
子珺忽然想起,貌似冯越昨天晚上就跟乔云去外地参加一个什么活动去了,顺道还带走了冯一。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自打见到了冯一,冯越这个舅舅就格外庆幸,以他妹妹的糊涂,小冯一能平安顺利的长到五岁,真是奇迹,尤其,在目睹了子珺这个母亲如何不称职之后,冯越就油然生出一种保护外甥的责任感,绝对不会再把冯一单独丢给子珺照顾。
事实上,冯越觉得子珺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不错了,不能指望太多,所以,冯越去做活动也把冯一带了去,有乔云照顾冯一,冯越比较放心。
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这么想,可以想见子珺这个妈妈多不靠谱了,而冯越带着冯一去外地出席活动的事,褚衍深是知道的。
想起这些,子珺颓然放下手机,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那个,你想怎么办,要不,你也敲我一下得了。”
子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解决途径,飞快从包里拿出防狼手电筒塞在他手里,把脑袋凑过去,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个,你砸吧。”说着又有些怕的小声说了一句:“能不能砸轻点……”
褚衍深不可思议的瞪了她很久,再一次理解不了这女人的脑结构,怎么她想问题就跟正常人不一样呢,她以为两人混黑社会呢,你砸我一下,我砸回去就解决了。
褚衍深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女人的额头饱满光洁,手感极佳,她自己真豁得出去,难道就不怕毁容吗。
子珺给他摸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那个,你快点儿砸吧,别摸了,有点痒,真痒……”说着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笑完了,子珺一抬头却发现褚衍深定定望着自己,他的眼睛深谙如窗外无尽的夜色,而他距离自己太近了,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鼻息。
子珺觉得更热了,那种热,让她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凉快凉快,而这男人强大的气场,却压迫的她不敢轻举妄动。
子珺这个人虽然糊涂,活的却磊落,当然,六年前的事情除外,基本上,要是觉得欠了谁,就会异常心虚,也会没有底气,就像现在。
一想到褚衍深的头是自己砸破的,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她不知道,显然衍深知道,衍深的手从她额头收了回去,却缓缓低头,更近的凑近她。
两人的距离近到,只要子珺稍微一撅嘴,就能亲上的地步,衍深盯着她的唇,开口了:“砸你一下就不必了,如果你同意,我倒是可以考虑亲一下抵消,你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亲,亲一下?”子珺有些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街边灯光透窗而入,车里仍有些暗,但依然能看清男人的轮廓,无论以什么标准,这个男人都该算英俊,眉眼有些凌厉,轮廓却更加鲜明,眉峰微皱,眸光深邃,看上去异常严肃,这不是个会开玩笑的男人,那么他什么意思,是真想用亲一下抵消吗,如果用亲一下能抵消,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毕竟跟被砸的头破血流相比,亲一下仿佛也没什么损失。
这么想着,子珺真就点了点头,然后男人的唇就贴在他的嘴上,子珺下意识闭上嘴巴,睁大眼看着他,子珺还没什么感觉的时候,褚衍深迅速放开她,眉头皱的更紧:“你不是同意了吗?”
“啊?是同意了。”子珺不明白的看着他。褚衍深哼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头:“你把我砸成这样,就这么嘴贴着嘴一下就能抵消吗?”
呃子珺有些心虚:“那,那你说怎么亲?”
褚衍深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却正儿八经的说:“你必须配合,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不至于不会吧。”
这话还真说到了点儿上,子珺就是不会,确切的说,她根本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即使她有一个五岁的儿子也一样,真正接触过的男人,就是冯一不知名的爹,而跟冯一爹的那一夜,是子珺极力想忘记的。
本来就不认人,又在她潜意识自我催眠的努力下,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几乎都停留在惨痛一词儿上,对于具体的,两人怎么做的,他亲没亲自己什么的,子珺一概不记得。
这么想着,忽的脑子里划过一个画面,男人俯在她身上,亲她脖子,不过转瞬即逝,子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抬头看着褚衍深:“那个,谁规定有儿子就一定会这个。”
褚衍深觉得听到这句明显不合逻辑的话,自己心里陡然而生的高兴,有些莫名其妙,褚衍深再一次深深看着这个女人,可以堂而皇之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这女人不是白痴就是装过火了 ,难道自己还能指望一个有了五岁儿子的女人,连接吻都不会吗,那么她儿子怎么来的,难道她是圣母玛利亚。
这么想着,褚衍深又有些生气,即便想装想骗,也该用点儿心吧,尤其对方是他褚衍深,她用这么白痴的理由,是想让他相信不成。
想到此,沉着脸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不会?”
子珺忽然有些不耐起来,事实上,她觉得两人现在讨论的问题,严重偏离了解决事情的主轨道,真要是算起来,也不能怪自己吧。
想到此,子珺忽然有了勇气,可面对褚衍深的目光,仍有些虚:“你,你不信拉倒,反正我就是没亲过,还有,今天的事儿也不都是我,我的错,要是不把我从餐厅拽出来,又让我误会意图不轨,我,我也不会,不会拿手电筒砸你。”
子珺觉得自己相当有理,因为是他拽自己出来在先,所以被砸的头破血流也算活该,怎么就都成自己的错了。
可褚衍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冷声道:“法律认定的只是结果,主动伤人过失伤人都是伤人,区别只在于量刑的多寡。”
“量,量刑,不过就是砸了你一下而已,难道你还要告我吗?”“为什么不能?”褚衍深语气冷的没有一丝起伏:“刚才你也听见医生的话了,你那一下有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或许现在看起来还好,你能保证以后没有后遗症吗?”
貌似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子珺心里又怕了起来,心里一怕,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就泄了个无影无踪。
子珺有些惊恐的望着他:“那,那你想怎么样?”
褚衍深仍是维持着刚才严峻冷酷的表情,但如果仔细听看得话,会发现,他眼里逐渐加深的笑意,头一次发现,逗弄一个女人如此有趣,不管这女人是装的还是真傻,就凭她带给自己这些乐趣,他也绝不可能放过她。
褚衍深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唇上,深度洁癖的他不喜欢亲吻,即使这是必行的步骤之一,以前的他也常常跳过,即使在纠缠自己六年之久的春梦里,他也只亲了这个女人的脖颈,但现在他非常想亲这个女人。
刚才贴在她唇上的感觉着实不错,之所以放开她,是因为这女人死闭着嘴,他不想强迫女人,所以他跟子珺说:“我要你配合。”
配合?子珺愣了一下,才想明白这男人指的是亲她,子珺仔细衡量了一下目前的态势,她儿子跟她说过,最坏的时候就要往最好上去想,那么,目前来说,是不是自己配合以后,这男人就会放过她了,那配合就配合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不过怎么配合,子珺发现,即使自己想配合了也没用,所以她望着褚衍深的目光相当无助,这种无助的目光,有那么一秒,褚衍深甚至觉得,她真不会。
但褚衍深很快否定,而且他觉得自己之前想太多了,从一开始接近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困扰自己的春,梦,这女人能带给自己那种正常的感觉,他的目的只是跟她上床,又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只要她能装,装的像,并且装的,能带给自己更大的兴趣,自己何必在乎这些。
想到此,他伸手握住她的脖颈,低头道:“张嘴。”子珺纠结了一下,微微张开嘴:“闭眼。”子珺听话的闭上了眼。
然后,就感觉他的气息喷薄而来落在自己唇上,子珺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种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为亲吻而产生的唾,液她不知道是该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吞下去吧,觉得有点儿恶心,吐出来吧,被这男人堵住了出口,根本不可能……
整个过程,子珺都在纠结这件事,直到褚衍深放开她的时候,子珺还在纠结,最终那些多余的液体去了哪儿,子珺自己都不知道,但他放开她的时候,子珺觉得,被一种种不属于她的味道充斥口腔的感觉很怪。
勉强自己咽了口唾沫,看着褚衍深:“那个,这样行了吧。”
褚衍深正在回味,原来接吻的感觉这么好,并没有自己原想以为的那么恶心,而且,他开始相信这女人真不会了,她那种反应完全不可能装的出来,不仅仅是一点儿技巧没有的问题,基本上,这女人全程就像自己命令的一样,闭眼,张嘴,但即使如此,那感觉依旧该死的好,甚至令他回味无穷。
褚衍深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此良好的开始,以后也该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不管她前面是装傻还是别的,他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她让自己维持这种美妙感觉即刻。
可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这说明什么,褚大老板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她不满意自己的吻,所以,才没顺着自己希望的发展下去。
被一个女人嫌弃的男人,没有心情好的,更何况,咱们高高在上所向披靡的褚大老板,所以可以想见,脸色有多臭,臭到子珺觉得,跟他共处一个空间或许会有危险的程度。
而且,褚衍深跟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开车走了,车速远没有刚才快,但也不慢,重点是,子珺不知道他要载自己去哪儿,更郁闷的是,他这样的臭脸,她竟然不敢开口问。
子珺觉得,她儿子说的真有道理,自己就是欺软怕硬,能让她欺负的,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儿子跟小越越,至于眼前这个褚衍深,她是没胆儿的,尤其他这样的脸色,她直觉,自己再说一句,或许他会把自己直接从车上丢出去。
而自从知道他是褚衍深之后,子珺原先那些什么被绑架被劫色的念头就没了,作为褚氏的老板,实在没必要绑架自己,这一点儿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过,自己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他了,他提出的用亲抵消,她同意了,他提出她要配合,她配合了,为什么还不满意。
子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车子停下来,褚衍深冷冷的说了句:“下车。”子珺才发现竟然到家了。
子珺愣了一下,急忙下车,刚关上车门,褚衍深的车就窜了出去,瞬间没影儿了,子珺眨眨眼,再一次肯定这男人是个狂躁症患者。
回身拿钥匙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包还在车上,并且,手机也在包里,子珺咬着唇想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找褚衍深,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即使她再不想,这会儿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小越越打电话求救。
她走到大楼管理处,像那个颇好说话的管理员借了手机,打过去是她儿子接的,子珺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絮絮叨叨把今天一晚上的遭遇跟儿子说了。
冯一都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展了,看来上帝都是站在他这边儿的,通过珺珺描述来看,褚叔叔应该很喜欢珺珺,最起码是想跟珺珺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