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浮华 作者:青木公子(晋江2013-12-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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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浮华 作者:青木公子(晋江2013-12-25完结)-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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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佳节倍思亲”。倍思亲么,多么嘲讽,那无亲可思的他呢?只能强装笑脸拿着那些父慈子孝,温馨和睦人家送来孤儿院的东西,一口一口的叫着,
  “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谢谢!”
  但是这些,他不想要,他只想要一个爸爸,要一个妈妈,他可以没有玩具,没有小吃,如果这些,能换来他的爸爸妈妈的话!
  他是个被丢弃的孩子,他的父母唯一留给他的,就是一张写着“木”字的纸条。
  他们甚至,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名字,都吝于给他。
  还好他那慈祥的孤儿院院长,捋着他的大胡子说,“这个小孩儿就姓木了!”然后做思索状。
  “应该叫木什么呢?”正想着,那个小孩儿就在他怀里,瞪着眼睛朝他吐口水,伸出手抓着他的胡子就是一阵乱扯。嘴里“咦,咦。”笑个不停。
  院长一边哎哟哎哟的叫着,一边扯开他的手,看他调皮捣蛋的样子。爽快的笑了两声,乐着拍拍他的屁股,道,
  “就听他自己的,叫木一,就叫木一了!”
  就因为这个院长,木一不恨了,他虽被父母丢弃,却未被上帝丢弃,上帝赐了他一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天使,这个慈祥的爷爷,很爱他很爱他。
  木一如流水般的讲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像那些完全只是别人的故事,只有说到那个爷爷时,眼中才凝聚了温和的神采。
  原来,一向坚强的他,并非生来如此,只是残酷的命运不得不让人早早的在身旁种下荆棘,然后变得坚强,变得无坚不摧。
  同时,也伤了他人。
  兰听得双眼含泪,几乎是要哭出来,木一见状,知晓她的心软,当下也住了口,伸出手去揉揉她细碎的头发。
  “别在那儿悲春伤秋了,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真的不在乎吗?那么为何他说这番话时,身体的某处,却在隐隐作痛。
  兰泪汪汪的抬头,十分可怜的看着木一,带着哭腔道,“木一,你好惨啊!”
  好惨,这算哪门子的用词,不过,不惨,一会儿就不用惨了。
  兰依旧停留在悲愤中无法自拔,木一却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去办理手续,她在心中又一遍骂了那对没良心的父母,却感觉有只手在轻轻拍他的肩膀。
  转过头去,正对着的是一个鹅蛋脸的年轻女子,面色白皙却红润,笑靥如花。
  “诶,你也是来结果的吗?”试探性的开口却毫不掩饰幸福的语气。
  “额,这个……”这个,叫兰如何回答。
  短短的思考,年轻女子却当她默认,开口又问。
  “你的老公是哪一个。”说罢,还朝着走廊上几个满面春风忙着登记的男子看去。
  老公,咳,咳。不习惯的称呼,兰下意识的望向同样忙碌的木一,小小的心思却被女子看的通透,立马称赞道:“你老公很帅哦,你艳福不浅哪!”说罢还饶有深意的朝她笑笑。
  语文不怎么好的兰尴尬的想,艳福不浅好像没有用来形容女子的吧!
  只是话中有话,兰自然听懂的,却不想一个刚认识的人都如此大胆,立马便红了脸,口不择言道。
  “谢谢!”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个场合说谢谢,不是默认了自己那什么了吗?脸又更是红得透了。
  好在年轻女子没有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可惜,我老公就不行了,你看他那磕碜样儿吧!”
  假装的嫌弃直接而明显。
  “若不是我当初少女怀春瞎了眼,才不会看上他呢!”
  靠在椅子上的手被惊的一滑,兰被雷的有些撑不住,这个女孩儿口中都是些什么词汇呀!
  远处一耳朵挺灵的男子突然偏头,锐利的目光直逼那年轻女子。
  “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我都听见了!”佯装生气的男子浓眉大眼,老实可爱,并不如她所说,那般寒碜。
  “我还能说什么!”被抓个正着的她急忙改口,加大音调道,“我还不是说我们家老公才气似伯虎,相貌胜潘安吗?”
  温暖的打情骂俏让整个民政局都充满爱的味道。
  哎呀妈呀,兰松了一口气,这句话总算是没什么限制级的词汇了!
  “这还差不多。”男子拿着手里不知道什么单子,满意的嘀咕。
  见他走远,年轻女子朝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嗔笑道:“是姓潘,不过我看是潘长江。”
  估计这时,不知在哪里忙着的小潘肯定在打喷嚏。边打还边用他标志性的声音埋怨“谁又在说我矮!”
  呵呵,真是可笑。
  望着木一前前后后不停的出入,手里一张单子换了又是另一张单子,兰的心中却渐渐升起不安,刚才自己被那些事岔开,现在缓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这可是决定一生的大事,若是答应,那便是直到生命尽头,两人的命运也是要纠缠不清的,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难道自己这残缺的身体,当真配的上眼前这个男子吗?
  兰陷入深深的沉思。
  直到木一叫她,“喂,兰,你在发什么呆,快签字啊!”木一的语气有些不悦,又有些尴尬。
  兰这才惊觉,自己已正握着那决定一切的笔,发愣许久。办理签证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劝诫道。
  “姑娘,结婚这总大事可不能草率哦,即便心中有一点的勉强,也是要不得的。”
  可兰脑袋正嗡嗡的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想不起,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的,就是木一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忙得身心俱疲,忙的没日没夜。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快签啊!写个名字而已。但她望着纸上空白处,自己早已写了无数次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五笔,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啊!”
  兰狠狠的摔下笔,脆弱的笔与浅色的玻璃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崩溃了,尖叫了一声,推开身后等待的人群,飞快的逃开,嘴里不断的重复。
  “对不起木一,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让你变成那样!”
  现场的人一片哗然,木一追了过去,把她硬生生拦在了走廊中间。
  是自己太心急了吗?所以才让她困扰,让她无法接受吗?木一有些自责,可他不想再等下去了,那种毫无未来没有结果的等待,他再也不想忍受。
  缓和了眉眼,温柔了语气,木一双手轻轻抚上兰的脸颊,用自己的额头轻轻顶住她的额头,心痛的问:“兰,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若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一定会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自己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即便到了那时,我已不再是我,也在所不惜。
  失控的兰望着木一近在咫尺的眼睛,平稳的如同一潭春水,坚定的眼神让她渐渐平静,原因浮上心底,不是他不好,而是……
  “木一,我不愿如此耽搁你一辈子,我终究只是一个……”
  微启的唇被他温暖的手指挡住,兰,你知道吗?我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说你,即便是你自己,也不可以!!
  一切的闹剧归于平静,终究算是被拒绝了吧!木一收回手指,颓废的垂下头,半晌又抬头,闪着泪光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她,然后避开她,苦笑了一声。
  “呵呵,原来真的如你那天留的纸条一般,你已经用尽全力,却仍旧没法说服自己喜欢上我。”自暴自弃的无奈,说的人心疼,听的人更是心疼。
  他原来是看见了的,自己当初写下的那番话,虽是不曾向她说起过,但兰知道,她已伤他深入骨髓。
  兰后悔了,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做那种事,该有多好,那样她就能理直气壮的对他说,
  “是的,我虽然从未说过我喜欢你,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承认,我不喜欢。”
  可惜,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作者有话要说:  


☆、冰释

  木一不再看她,一步一步,极是沉重的走向走廊旁的座椅,刚才那句话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虚脱般的瘫坐在座椅上,背对着兰,不再说话。
  沉默,又是长长的沉默,令人心烦的沉默,走廊安静的可怕,兰可以清晰的听到窗外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头疼,这次是真的惹恼他了,也对啊!自己刚才是给了他多大的难堪,碰见是谁都会生气的,哪里有人在领证签字的时候反悔的,这和婚礼时新娘跟别人跑了有什么区别。
  错了,错的深刻,可是,该怎么弥补。
  悄悄的到了他身后,兰停顿许久,像戳小雨一样戳了戳木一。
  “诶,别生气了,走,我们一起回家吧!”绝对不掺水分道歉的语气。
  没有反应。
  “不然,今天晚上我下厨,亲自做饭向你赔礼道歉!”兰觉得自己现在就差跟他跪下了!
  木一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你再不理我我可走了,走的远远的,你怎么找也找不到我。”软的不吃,试试硬的,她的心中已有些不耐烦。
  走啊,民政局外面那几十级阶梯,你以为说下去就下去了啊!木一夸张的又转了个身,脸都快贴着墙壁了,却依旧不理她。
  “那你要怎样,你说,我照做就是了!”兰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一个大男人,耍赖也得有个限度吧!
  不说话,不理她,不理她,不说话。
  兰怒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长这么大她都没向谁这么低声下气过,朝着木一吼道。
  “你不就是要我嫁给你吗?好啊!我嫁,我答应你,你有能耐来娶啊!”她双手紧扣着扶手,过度的用力让五个手指都变得苍白,有些怒发冲冠凭栏处的味道。
  而当事人木一,终于回头,不瘟不火,眼神中带着些许狡猾,乌黑的眉清轻扬,得逞的微笑隐于嘴角。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满意的开口,难掩满心的欢喜。
  他明明就没有在生气,兰这才明白,自己又中计了。
  “木一,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兰怎么觉着,自己一直在被他当猴耍。怒火攻心,伸出手,便要朝他打去,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不留情面。
  纤细的手尚在半空,却被某人温柔的截住,巨大的力量只让兰觉得一阵失重,她被抱起来,不同于以往的是,木一成了她的双脚,她就如同一个普通女孩般站着,被他紧紧拥入怀中,眉眼深深的埋进她的发间,淡淡的清香让他失控,他开口,却是瓮瓮的声音。
  “兰,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我就跟你,说过,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
  正因为很在乎,所以才不再在乎。
  已有太多的海誓山盟止于现实的残酷,太多感性的美好抵不过理性的思考,尚且稚嫩的少年总喜欢对着同样稚嫩的少女不停说着只需其中一个便足以压垮他们的誓言。
  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最终是不是抵得过一句:“我不在乎!”
  答案,他不知晓,她也不知晓,她只觉着好累,好累。累得不想再在心中筑起高高的围墙,累得不想再夜半独语,咽泪装欢。堕落了就堕落吧!她只是个弱女子,也想着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记得曾经听过说书人讲过这样一段话。
  “你脱下我厚厚的盔甲,却发现我遍体鳞伤,我苦笑,’世情浅薄,人情向恶,奈何奈何,无可奈何?’你却只浅浅一笑,望着沙场,轻轻开口,’既是如此,那便随我。’”
  从此大漠孤烟之下,金戈铁马之间,只一句随我,便是血溅轩辕,也是得偿所愿。
  太阳向西,渐渐拉长了那对倩影,终于,兰的双手也抚上他的后背,继续着刚才未完的动作,却是轻轻的拍下。
  “啪”的一声,伴随的是泪水的滑落,兰笑了,含泪而笑,安慰他道。
  “我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只是,一直不敢承认。
  再回到办理手续的窗口,刚才那对年轻的小夫妻刚好接过两本红红的册子,满脸微笑。注意到兰回来,那年轻女子半开玩笑的说。
  “那么好一个家伙,你还在挑,像我这样多洒脱,随便找堆牛粪嫁了就算了。”
  这是她说话的风格,兰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只是话音未落,“牛粪”却开始挠那朵鲜花的痒,嘴里质问她说。
  “谁是牛粪,说清楚啊!谁是牛粪。”看来挠痒是那女孩儿的软肋,还没左跳又跳挣扎几下,便开始开口求饶了。
  “哎呀,别挠,我是,我是牛粪,我是还不行吗?”滑稽的样子逗乐了众人。
  真是一对活宝。
  兰乐完回头,看见木一在和办理签证的人小声嘀咕些什么,说的是什么呢?因为距离太远,却也听不清楚,只是见那人突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拍着木一的肩,像过来人一样爽朗的说着什么,说到高兴处,还眉开眼笑。只是这一切对兰来说就好像在看哑剧一般,一片茫然。
  算了,懒得听了,反正跟自己也没关系,等了一会儿,那人左翻右翻,一阵忙活后便又开始叫兰签字。说着还不忘补充。
  “小姑娘,这次想清楚吗?签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咯!”善意的提醒,确实不怀好意的微笑。
  “嗯!”兰拿起笔,流畅的写下自己的名字,“想的再清楚不过。”一旦做出决定,便就顺理成章。只是,兰心里总是觉得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原谅她也受了那个那个年轻女孩儿的影响,才会用词不当。
  “这才对嘛!”那人拿过单子,轻轻吹了下上面未干的墨迹。
  “你们这些姑娘就是喜欢耍小性子,虽说时代发展人们的观念进步了,但未婚先育总归是不好的。……”
  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木一却使劲儿的朝他使眼色,便也只得讪讪住了口。
  什么?未婚先育,某人的眼睛已经快要喷出火来,木一,你到底是跟他说了些什么。
  肇事者此刻正聪明的躲开她杀人的目光,低着头用笔头不住的敲着脑袋,装的那般苦思冥想的样子,让兰又好气又好笑。当下翻着白眼自言自语。
  你就装吧!那么复杂的图纸你都会画,写个名字就把你难成这样,公报私仇还这么冠冕堂皇,小气!
  像是听见了她说话似的,木一手中的笔迅速的飞舞,清秀逎劲的字便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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