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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沧海笑笑】
书名: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
☆、一封迟来的信
亲爱的靖溪:
我的回信迟来了三个月,你最近好吗?
昆城今年入秋比往年要早,早晚都添了些凉意。我以前跟你提起过,我最喜欢这个城市的秋冬,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我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很高了。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
我知道现在已经不再适合给你写信,但我希望你过得好。
还有,我要结婚了。
顾尔清
2013年9月15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生活中的各项都趋于尘埃落定,开了新文,当作纪念,既代表结束,又预示开始。
这篇文会很认真地写完,请多多支持。
、入冬初雪
顾尔清感到后背有些发凉,睁开眼才发现自己伏在书桌上就睡着了,她拢了拢身上的毛衣,缓缓起身走到窗前。
漫天的白雪,扬扬洒洒,窗外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萧瑟黯淡。
昆城是南方的城市,有四季如春的美誉,往常的冬天并不常飘雪,今年却破了例,初雪就如此盛大,实属稀奇。
南方人对雪总有一种特别的情愫,觉得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冰清玉洁的白雪,有着神圣而美好的意义。再来是情趣,打雪仗,堆雪人并不是每年冬天都能得偿所愿的。
但顾尔清却不太喜欢,她喜欢昆城的暖冬,喜欢那和煦舒适的阳光,唯独不喜欢像这样下雪的日子,潮湿阴冷的空气总会让她觉得这个寒冬漫无终日,对原本就糟糕的心情而言,无疑是学上加霜。
胃忽然隐隐作痛,她从小胃就不好,前几年养得差不多,最近一段时间又开始疼痛。都说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一一联通,大抵是最近心情消沉,才让胃也跟着疼痛。
这才看见红木书桌上的白瓷茶杯,已经没有了热气,她有喝红茶的习惯,听说这能养胃。
顾尔清按了按泛疼的位置,拿起早已没有余温的茶杯,开门下楼。
李嫂听见她轻巧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快步移了过去,笑得很祥和,“夫人,你下楼了。”
顾尔清闻言蹙了一下眉,聂家的条条框框繁乱复杂,都将近两个月了她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又不想为难李嫂,笑笑说:“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李嫂面露难色,这个问题之前顾尔清就跟她说过几次,可是在聂家老宅华庄园做了很多年,自然成了一种习惯,总是改不掉口。
“你那么叫我,我不自在的。”顾尔清边说边把茶杯放在客厅的玻璃矮桌上,然后仰头看看这豪华精致的天花板,溢出一抹苦涩的笑,“还是叫我‘尔清’吧,多少让我觉得亲切点。”
李嫂看她无力的笑容,觉得有些心疼。
她的个性内敛安静,沉默寡言,大多数时间都一个人闷在书房里。平日里和先生的交谈更是少得可怜,这哪是新婚燕尔的样子?
顾尔清收起笑容,独自走到角落的矮柜里找起医药箱来。
“哪里不舒服吗?”李嫂上前察看,不敢半点闪失。
“没事,胃有点疼。”她找到了药盒,掰出白色的药片放在手心。
李嫂给她递过一杯温水,神色担忧,“最近怎么老是胃疼?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老毛病了,不用看医生的,养养就好了。”她淡淡一笑。
“那我给你熬点粥吧?粥养胃。我女儿上初中的时候也胃疼,我就给她熬粥喝,还挺管用的。”
顾尔清生平第一次有种不想治好胃病的想法,至少偶尔的疼痛能让她多少有些力气,不然现在的自己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李嫂见她若有所思,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拍拍她的手背,“你以后要是憋得慌可以和我说说话呀,这么大的家就我们两个人,多冷清啊。”
顾尔清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嫂忽然想起什么,“今早先生出门的时候说今晚要回来吃饭。”
“嗯。”
还没等李嫂开口下半句,门口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我去看看,大概是先生回来了。”
聂伯庭远远地就看见顾尔清的背影,她在哪里都坐得笔直,漆黑如云的长发盖住大半个削薄的背脊。
脱掉大衣递给李嫂,交代道:“今天我们回华庄园吃饭,你自个做点吃的。”
顾尔清抬起头,他已经站在眼前,面若冰霜,双唇紧抿,这是他看她的一贯表情。
“妈让我们回华庄园吃饭。”
“什么时候走?”
“半小时以后出门。”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回答,又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更不满她身上随性宽松的大毛衣,继续道:“好好整理一下你自己。”
顾尔清没说什么,随即点头上楼。
画了淡妆,脸色红润了不少,衣柜里全是新购置的衣服,她随意挑了一款简约的套装,又搭了一件浅色的羊绒大衣。
这是聂伯庭第一次等她,结婚将近两个月,他从来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场合,就连回华庄园吃饭,每次都是让她先准备好,然后直接开车过来接她。
而今天,意外地早早结束了工作,外面恰好又是一片冰雪世界,实在没了去处才提早回了家。
他原本在客厅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抬眼间,正好看见顾尔清款款拾级而下,目光不由得被她娉婷的身影吸引了去。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聂伯庭从不否认。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女人,五官柔和秀美,皮肤净透莹白,身材细瘦孱弱,但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清冽淡然的气质,总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人淡如菊,初次见面后便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这个印象。
他突然忆起婚礼当天好友萧肃的话:能娶到顾尔清是修来的福分呐,整个昆城有多少公子哥想把她弄到手。
聂伯庭无奈地动了嘴角,有几分不屑,纵使她有倾国倾城的颜色,那又怎样?他不爱她。
思索间,顾尔清已经站在离他两米远的位置,“走吧。”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
聂伯庭看了看腕表,她只用了十来分钟,这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干脆利落。
。。。。。。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寒风凌烈,夹杂着晶莹的雪花,顾尔清裹紧大衣,她穿得不是很多,阵阵刺骨的冷风冻得她直哆嗦。
聂伯庭让她迅速上了车,途中她一直撇头看着窗外,并不与他谈。他其实也是寡言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无声的沉默,但只要身边的人换成是她,他总会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一心想着快点结束这一段恼人的行程,不禁加快了车速。
“慢点开吧。”她突然开口了,目光却一直锁着窗外。
“路面结了冰,这样危险。”她依旧惜字如金,之后就再无它言。
聂伯庭当然没有因为她的“好心劝告”减缓车速,他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其中的风险他有信心可以预知。
直到看到前方刚发生的交通事故,他才悻悻减速下来。
他有些窘迫,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她只是静静看着窗外,一脸淡漠安然。
作者有话要说:
☆、互看生厌
顾尔清见车子驶入华庄园,提了提神,这一路来他开得平稳缓慢,让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下车之前,他开口提醒:“待会见到我父母,你别忘了配合。”
顾尔清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相敬如宾,这是婚后他和她约定的。当然,只限于在双方长辈和公共场合。除此之外,双方拥有绝对的自由。
聂家在昆城是地位显赫的世家,而成家又是商海上的后起之秀。地位与聂家相比虽然稍显逊色,但也有一定声望。这样的家庭都讲究礼数又珍爱声誉,刚新婚的夫妇就传出不合,势必会对两个家族造成不良影响,顾尔清不是不懂。虽然双方家长都明白这起婚姻其中错综复杂的内在联系,但只要不去捅破,表面上要维持和和美美的表象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难能可贵的是,聂伯庭的父母对顾尔清不错,这似乎是这桩婚姻中唯一让顾尔清值得庆幸的地方。他的父母也因商业联姻而日久生情,所以认同“先结婚后恋爱”这种观点。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因为宠爱独子,在选儿媳这件事上自然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顾尔清出生于名门世家,虽后来寄人篱下,但谈吐大方得体,人又生得温婉端庄,大家闺秀的气质油然出众。虽然性子冷了些,但名节清白,不像有的千金,放纵骄奢,喜爱沉迷于声色场所,有损家族名誉。就这个层面上来说,顾尔清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聂伯庭大概是看出了父母真心喜欢儿媳的心思,不想让二老再为这事操心,也好让自己脱身,才让顾尔清陪他在父母面前做戏。顾尔清自是看中了此事能为她省去一桩麻烦事,才勉强答应了。
此时两人并肩站在门前,习惯的沉默。
顾尔清不自觉地按了按胃,疼痛不减反而加剧,一定是刚才出门时受寒了。
“怎么了?”她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旁边男人锐利的眼睛。
她摇摇头,“没事。”
这时,方嫂开门,聂伯庭瞟了她一眼,率先进了屋。
安尚惠见了许久未见的儿子儿媳,脸上带着十足的笑容,“今天这么冷,我让方嫂熬了当归鸡汤,给你们补补身子。”
聂伯庭听见身旁的顾尔清轻轻叫了声“妈”,才把手中的小礼盒转交出去,“你最爱吃的苏记凤梨酥。”过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尔清给你买的。”
顾尔清不禁佩服起身边这个男人来,即使两人关系这么疏离,他每次总能那么自然且亲昵地叫出她的名字。
安尚惠感到宽慰,想想每次回家,顾尔清总是买些她喜欢的甜点,很有心意,却孰不知那是自个儿子早就准备好了的。
拉过顾尔清的手放在手心,想要说几句话感谢,却发现她手心冰凉,“一定是冻坏了吧?”
顾尔清忽而觉得有几分愧疚,愣了一下,巧笑:“妈,没事的。”
“待会多喝点鸡汤,我让方嫂放了些上好的药材,特别滋补。”
“嗯。”
“妈,我爸呢?”
“在楼上书房呢。”
“尔清,你陪妈聊会儿天,我有事跟我爸商量一下。”
“嗯。”
安尚惠拉顾尔清在沙发上坐下,笑容温和,“我们伯庭最近刚接手公司,一定忙得脱不开身。你们又是新婚,不要觉得他冷落你了。”
顾尔清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边,“不会的。”
“妈就知道你懂事。平常要是伯庭太忙,你自己也可以过来啊,我一个人也无聊,陪我说说话。春暖花开的时候,可以和我打理打理庭院里的花草。”
“嗯,我知道了。”
顾尔清记得聂家庭院里的玉兰,上一次来的时候枝叶还没有败落,树形修长,枝干纤细。她对玉兰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大抵是小时候母亲也在自家的庭院里种了一棵,淡白素雅的花瓣,很讨人喜欢。如果顾宅还在的话,那玉兰也该和聂家庭院里的这课一般高了吧。
“成家那边,你还回去吗?”
顾尔清胸口紧了一下,但也没有形于色,如实说:“回门后又回去过一次,有东西遗落在那里了,后来就没有了。”
安尚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后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过来这里陪陪妈,哪里都是家,不都一样嘛?”
顾尔清笑笑,没再多说。
不愉快的回忆汹涌而至,她对家的概念其实早就有些模糊了。
饭桌上,聂鸣和聂伯庭一直在聊公司的事,安尚惠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顾尔清聊天,又觉得实在不对,这哪是家庭团聚该有的气氛?
“你们父子要谈公事吃完饭再谈可以吗?吃得我乌烟瘴气的。”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了。
聂鸣尴尬地笑笑,“不谈了,不谈了…”又转向顾尔清,“尔清,多吃点。”
“好的,爸。”
“妈,你多吃点。”聂伯庭见母亲大人动怒,急忙夹菜赔罪。
“别光顾着我,给你媳妇夹点。”
聂伯庭顿了顿,重新给顾尔清盛了碗鸡汤。
“谢谢。”
“我说伯庭,你和尔清也该加把劲了。”吃到一半,安尚惠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加什么劲?”聂伯庭一脸茫然。
“当然是孩子啊。”
话一出,不仅是聂伯庭,就连一直一语不发的顾尔清都有些震惊了。
“妈,我们刚结婚,再等等。”聂伯庭定了定神,冷静地说。
余光瞥见身旁的顾尔清早已收起了刚才失措的表情,然后慢条斯理地喝着汤,并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暗自窝火。
“等什么?你爸和我都这个年纪了,你今年31,尔清25,你以为你们还年轻吗?”
“这事以后再谈。”聂伯庭冷下脸,不知该说什么。
聂鸣见此,往夫人的往里塞了些清炒时蔬,“小两口刚结婚,二人时光都还没过够呢,你就别添乱了。”又见安尚惠准备反驳,抢先道:“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你是知道的。”
安尚惠见当事人一个冷着眼,一个低着头吃饭,也觉得时机不对,就没再继续了。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便打算离开,安尚惠见雪也没停,担心两人回去不安全就开始挽留。
聂伯庭和顾尔清知道她的意图,纵使他们装得再亲密,次数多了,明眼人都能从微小的细节上觉察出两人之间的隔阂,安尚惠就是这样一个明察秋毫的女人。
今天突如其来的孩子问题已经让聂伯庭焦头烂额,这纸婚姻他从开始就知道是个烂摊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