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眉抱着靠垫打转,从女孩到女人,结束并开始的心情每个女性一生只有一次,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只知道自己几乎抵挡不住这样的冲击。
电话声响起时,她吓一跳,以为是门铃。
再响她接起,是个女声,声音圆润,上来就喊书愚。
心眉心突地一跳,不会吧,电视里的狗血情结又一次发生在她身上?被外面的女人追上家门?一脚踏两船?而且还是在她义无反顾准备在欲海湿身的时刻?
她吸吸气,小心试探:“宋先生出去了,我是宋先生家保姆。请问您是哪位?宋先生回来我会转告。”
电话里的女生笑得很放肆:“书愚什么时候请了保姆,为什么我不知道?”
喵个米,很熟吗?心眉还没反击,对方又问宋书愚去了哪?
“你是哪位?松鼠鱼去了哪你报上名号我自然会说,半夜十点多打人家里电话还不说是谁,不觉得很没礼貌吗?”
对方笑得咯咯的,好不容易停下来,才说:“我是书愚妈妈。你是眉眉是不是?”
卖糕的!!!
松鼠鱼的娘亲大人!!!
那么年轻的声音根本不像!!!
“我、我是心眉,我、我……阿姨好,不是,不是,伯母好。”
“我几年前就听说你的名字了,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个呛口小辣椒。”松鼠鱼他娘似乎很有兴致。
“哦,哦……”心眉鄙视自己:只会哦。“那个,松鼠鱼去买——买宵夜去了,一会就回来。伯母您等等。”
“没关系,和我家小子也没啥好聊的,我倒想和你聊聊,一直没机会。从书愚那里听得多了,很期待能早点见到你。”
悲催啊,松鼠鱼那家伙都跟她娘说了些什么?
第33章
“婚礼筹备得怎么样?我说提前两个月回去帮你们,书愚说不用我理会。那孩子,从小没人管,习惯大小事自己拿主意,我在他身上从没享受过当妈妈的乐趣和福利。”
“湖边的房子潮,我看时间紧的话先住着,等妈妈回去再帮你们另外张罗。需要什么东西提早列个单子出来,妈妈这边买好了一起带回去。再来亲家那边不知道有什么要求,济城的婚俗我出来久了给忘了,不行,得找人补补课才对。”
BLABLA……
未来婆婆说话不用换气?五体投地。终于逮住一秒钟机会心眉赶紧说:“伯母,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婚礼估计要推迟两个月松鼠鱼可能还来不及和您说。”
未来婆婆一愣,接着叹气:“你们两个都不小了,感情纠葛了这许多年,再蹉跎下去……”
感情纠葛许多年?我们不才开始吗?
“眉眉,听妈妈话,今年快点把事办了。书愚再努力努力,年底有了,明年秋天就能生。秋天生孩子好,不冷不热的,好坐月子……”
心眉还在想什么有了,下一句就听见坐月子。她抽张纸巾擦汗,“伯母——”
“眉眉,书愚的脾气象歪脖子柳,别扭。做错了什么,你只管和妈妈说……”
宋书愚进门时,心眉肩膀上夹着电话,腿上抱着纸巾盒,见着他象灾区人民见了解放军,热泪盈眶:终于来了!
“你妈妈。”她指指电话对他做口型,然后又狂拭汗。
宋书愚笑笑,把手上袋子递给她,接过电话:“妈。”
“唔,算是有良心,还给我买零嘴。”心眉抱住薯片筒,嘴上咔嚓咔嚓,睨视着、想把眼前这位也咔嚓了:“你和你妈说了我什么坏话?”
宋书愚看起来很无辜:“说什么?能说什么?”
她呲牙:“信不信我一个庐山升龙霸活劈了你?”
他笑:“我比较喜欢真人对打。”
“松鼠鱼,干什么?要吃东西你再去买,别抢我的。”何心眉捍卫他才买回来的一包零食。
他脸贴近她只差一寸,缓缓又缓缓从袋子最底找到一盒东西,拿出来在她眼前晃晃:“真人对打,嗯?”
她看清楚后眼珠快掉出来,抽气说:“貌似、貌似有小盒装的。”
他不屑一顾:“不够用。”
她再抽:“你不是打算、打算一晚上用完吧?”
他认真考虑着……
“松鼠鱼,我看就这样算了吧。你是干将,我可不是莫邪。”薯片不要了,拖鞋不要了,她连滚带爬下了沙发,“江湖险恶,我们来日再聚,今天时候不早了。”
屁股上挨了一记,背后那位阴森森地笑:“洗澡去。”
“关灯。”洗手间门口露出半个脑袋。
卧房里暗下来。
“窗帘拉上了?怎么我还是能看见你?”
“有月亮啊大姐,你想伸手不见五指?那我们从洗手间开始?”
“不要。松鼠鱼,你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他眯起眼,白乎乎一团慢慢走出来,往床边一步步挪脚。
“不许偷看。”
难怪磨蹭了那么久,头发吹干了。身上裹着毛巾,光着一对脚丫子。
“嗯,没看。”他老实阖上眼,但是听觉嗅觉每个毛孔无一不在感应她身上的温暖。
童年时外公常年在泡在研究所,看护他的保姆克扣伙食费,他长期营养不良。每次路过A大食堂,看见叔叔阿姨们饭盒里新鲜出笼的包子就流口水,偶尔会有熟悉的阿姨递给他一个,那种寒天里捧在手上,热腾腾香喷喷从鼻子里窜进心底去的感受成年后不再有。可是,奇迹般的,在她身上发现。
“开始了?”她在床沿上坐下来,声音打颤。
他没做声,摸摸她脸蛋,吻上去。一分分往下移,在她唇边厮磨。她轻微地颤抖:“松鼠鱼……”
“嗯。”他含住她的声音,唇下柔嫩,象她身上的每一寸。
他解开裹住她的毛巾时,她双手掩着自己胸口,“别看,我、不太好看。”
“不好看?胡说。”她丰腴,肉长得匀称,“象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
半明半暗中,能看见他眼中的赞叹之光。心眉低下头看自己,有点郁闷地说:“我、我倒是觉得象双安全气囊。”
他笑:“拜托你少说点逗乐的话,别破坏气氛。”
心眉傻乎乎还在点头,下一秒便被推倒了。
“别、别摸那里。”她扭麻花:“好痒,松鼠鱼,好痒。”
他从她腰上抽回手,“那摸哪?这儿?”
随着他手掌换位置,她猛吸一口气:“松鼠鱼,好紧、张。”
“嗯,很紧很紧。”他期待实践,可只能慢慢来,“闭上眼睛细细感觉。”
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她耳边环绕不去,心眉闭上眼,准备体会这一刻奇异的从未有过的感受。
不行,他指尖划到哪里,她那一处就绷得实实的。“松鼠鱼,和我说话。随便什么都好。”
“你的眼睛象天上的星星……”
“来来去去就这几句?有点创意行不行?”
“……那再来。”他狠狠亲她一口,“小屁孩,怎么就这么磨人呢?”
双手搂着他脖子,她压根不敢往下看,□裸地贴着他,象是贴着个大熔炉,下一秒她就会被化成钢水。“说说喜欢我什么。”
“喜欢……”
“不许再说星星了。”
“好。喜欢……喜欢你感情纯粹的心。对身边每个爱你的人都会拿百倍的爱回报。”他继续和她小嘴纠缠,含糊不清地说:“很难得很珍贵。”
……心眉心弦颤动:我有那么好?
“第一次看你发飙是在东大南门,几个女孩吵架,你上去给人一大耳刮子。我当时还摇头,心想这小屁孩怎么就这么野蛮,后来才知道是宁小雅被人欺负。再后来,小五那对吵架,你也是,象护小鸡的母鸡,头发竖起来二话不说就扑上去。”他嘴角分明还挂着笑,但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喜欢上你的性格,和这个……”他低头吻上她胸口:“一样广阔的心,能庇护全世界的心。”
她拢住他头发,眼中湿湿的,“我有那么好?”
“心眉,你比我说的还要好。”他撑起两只手臂,双目凝视她:“我时常会想,把女人的母性和女孩的纯真综合一体的人只有你了,为什么就没人发现?”
“你说的,有慧眼的人不多。”
他笑:“好在不多。我等你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人等了几年,最后只能不客气了。”
她撇嘴,“再多等几年也不怕,我大把时间。”
“你有时间我没有,我看着豆丁就幻想你的宝宝是什么样?会不会也是个贪吃鬼睡懒觉大王,头发乱糟糟的挥着胖乎乎的手臂满脸的蛋糕。”他边想边笑。
书愚再努力努力,年底有了,明年秋天就能生。秋天生孩子好,不冷不热的,好坐月子……
心眉回想起未来婆婆那句话,窘红了脸娇嗔:“你没事幻想我的宝宝干嘛?脑补找别的去想。”
“我不出力你能有吗?不废话了,我干活。”
心眉尖叫:“别咬我!”
他改咬为吸,心眉死闭住眼睛不敢看。可闭上眼睛,触觉越发敏锐,身上游走的他的手掌,抚摸她皮肤的他的呼吸……
“松鼠鱼……好麻。”
他低声应和,细碎的吻一路往下。她伸手想捂住自己的小肚腩,他已经先一步吻上去,蜿蜒向上又回到她腰间。
“痒——”她想喝止他的,话说出来变成讨饶,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痒……”
“这样还痒?”他突如其来地吻回她唇瓣,将她所有求饶吞噬进去,同时掩住她最隐秘那处。
“呜呜。”她勉强能发一种声,舌尖与他的抵死纠缠,身体埋藏的所有感受在他指间聚拢,化出一抹温暖的潮汐。她闪避开他的吻哀鸣:“松鼠鱼,我象是又来、又来例假了。”
“不是,是你已经湿了,心眉。”他忍住笑意,就着她肉乎乎的耳垂轻咬。“小屁孩,你在为我做准备。”
她表情不见轻松,宋书愚随她目光望下去,勃发昂扬,“呃,是……”
“松鼠鱼,你那里好丑!”
在A片里看过,在科普书里看过,可目睹真相君,心眉被打击到了。
宋书愚伤势比她更惨重,皱着眉问:“很丑?”
她捂脸:“表做了好不好?那么大……不成的,进去会没一半命的。”
他这才放松肩膀,“笨蛋,只要没婴儿脑袋大就能行。”
“可是,”她偷瞟一眼,叹说:“你人这么瘦,肉都长那处去了是不是?”
“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表扬了。”
他笑得自得,兄弟也跟着得意地扬扬脑袋。心眉狂汗:“靠,他自己会动。”
宋书愚面孔严肃,肩膀一抽抽地说:“闭上眼睛,以后给你慢慢研究,现在……”
他继续之前温柔的折磨,她哼哼唧唧在他的亲吻揉捏抚弄下快化成一滩水,“心眉。”
“嗯?”她眼神密蒙,下一秒瞳孔收缩:“不要,疼……”
宋书愚伴着她凄厉的叫声及时刹车,底下那位已经泪眼汪汪:“哇呜,好疼……”
“很疼?忍忍好不好?”他舔掉她眼角的眼泪,在她点头后再次缓缓挺身。“放松,心眉,放松,别踢我。”
“哇呜呜,疼啊,是真的疼啊。”
“熊熊,宝宝,”他脑门上的汗滴在她额头上,和她的一起淌下。“就疼这一次。”
“松鼠鱼,不带这样要人命的,你再来,呜呜,我扫黄打非灭了你。呜呜……”
第34章
“请问,哪位是何心眉小姐?”
何心眉擦擦嘴角的哈喇子,一抬头差点埋进花海里。她定定神,闻到满鼻子香才意识到不是做梦。
“何心眉小姐?”
她左看右看,除了面前超级大捧的香槟玫瑰外找不见说话的人。
“何小姐,请签收。”花海旁边艰难地探出半个脑袋。
“我?”心眉指着自己鼻子,难以置信。
花店的小子小心翼翼把花移向左边,掏出一张卡片确认:“XX路OO号济城晚报社社会新闻组何心眉小姐。”
二十七年来第一次收花,在被XXOO后总算获得了一点点补偿。
何心眉颤抖着手签了个花体的何字,接过来抱了个满怀。视线被层层皱褶纸挡住,她看不见花店小子,只能对着满眼的香槟色问:“喂!谁送的?是不是姓宋的?”
“好你个何心眉,喊你一起去吃午饭,你说要等老董开完会。啧啧啧,原来是等某某人的花。”杜姐一回来就冲何心眉旁边两张转椅间的玫瑰咋舌头:“大手笔啊!”
有同事凑趣:“不如打个七折卖回给花店,估计够我们全组人吃饭唱K通宵直落了。”
“你们就别拿我取笑了。话说老董怎么还不下楼?”
“心眉你别转移话题,老实说,今天可是七夕,晚上有情况?”
“七夕?我真不知道啊,晚上学长还约了我们聚聚。”早上上班时学长打电话来约济城的老同学聚会。
“小骗子。”杜姐朝电脑呶呶嘴,“你这在看什么呢?学经验?”
啊啊啊啊……何心眉扑过去遮显示器已经来不及。
【JMS,看过来——初次炒饭科普贴。】
她趁中午四下没人,打算理论结合实际重温一遍的,结果睡着了。然后……
心眉囧,“杜姐。”
杜姐脸越来越近,心眉脸越来越烫。
“等我仔细瞅瞅,眉毛开了……”
“是啊,昨天才去修过眉。”
“脸泛桃色。”
“空调制冷不够。”
“黑眼圈。”
“那当然了,前天晚上被贵西的报告摧残,昨晚上……”被松鼠鱼摧残。
“哼哼。昨晚上?我看是已经……”
心眉捂住额头,心惊胆跳地问:“真看得出来?很明显吗?”
杜姐奸笑:“小样,直接承认不就完了。”
奸情不到二十四小时完全败露。
清早她迷迷糊糊掰开松鼠鱼胳膊进洗手间,还在刷牙,松鼠鱼也踢踏着拖鞋进来。喊了声老婆,在她脸上嘬了口,就径自抬起马桶盖板,开始……放水。
心眉没完全醒,睡眼惺忪地注视那道弧线,从马桶的落点移